情雨之李可云-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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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萍狐疑的看他,有些不相信,但他又不像坏人,想了想,去看看也可以,大不了不适合就不做。
她被带进一家民宅,引路的男人将她带到一扇门前就停了脚步,说是让她先面试才能确定她适不适合这份工作。
陆梦萍虽是骄纵,却未必不知深浅,此时才觉得不对劲,但她此时进退两难,想要逃脱,也根本逃不过斯文男人。她垂下脸,难得对那个站立在门边的男人示了弱,“我想先上洗手间。”
那男人见她乖巧示好,信了几分,转身就想引她去上厕所。
她趁他转身,将书包打在他头上,噔噔噔就跑下了楼梯,急速跑到大街上,大声呼喊:“有小偷!”
斯文男人不敢靠近,她拦了三轮匆匆回家,惊魂未定。
门内的人听到声响,走了出来,阴影之中,他捡起地上的书包,翻开内页,念道:“陆梦萍……”
陆尔峥穿着银色睡袍,抱着胸站在阳台上,看着大上海的夜景,神色晦暗。
陆尔嵘受伤了,那个伤口明面上看不出来,却让他变了。整个人阴郁着,如同被乌云遮蔽的太阳。
陆尔峥闭了眼,听着微风鼓动衣袍的声响。
他万分的确定,只有李可云才有这个能耐。
他们双子出世以来,很少受过委屈。即使有,他们也不会白白受了去。
其实,作者叹,你就是个弟控吧。
他的衣袖被风鼓起,隐约可见手腕上深刻的疤痕,他执起放在阳台上的酒杯,淡淡地微笑,酒窝亦是浅薄。
李可云根本就不懂,他们曾经遭遇了什么,生死之间,陆尔嵘昏迷时往往是喊着她的名字清醒,似乎陆尔嵘就是为了李可云而活着。
然而,他最痛恨李可云的一点,便是,她不知情,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不知陆尔嵘的情深,不知陆尔嵘的念想,不知陆尔嵘的认真。
她胆怯的不敢接受,仅仅因为自身的原因,这让陆尔峥都有些难以接受了。
他恨恨的想,李可云不配,她不配得到陆尔嵘这般对待。他的弟弟,根本不需要在这样一个平凡的女人身上花费这么多的精力。
二十一章 。。。
一个人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只听得远方有凄清的歌声,悠长的曲调在宁静的环境中有些鬼魅之气。
她循着声音走过去,却是一个全身裹在黑衣中的女人,头上用黑纱蒙了大半的脸颊,看不出身材年纪,那凉透人心的女声在耳边轻吟,待到她想仔细听清歌词,歌声却戛然而止。
那女人露出的眼睛黑白分明,直直看过来,声音通透,“你快活吗?”
她忘了说话,像是被瞬间迷惑,只在口中咀嚼着这句话的深意。
那女人侧过身,黑衣发出模糊的声响,黑衣下露出青白的手,骨节分明,瘦削到了病态,“会下棋吗?”
她才注意到,女人面前有一盘象棋。
她不会下棋,却跟着女人落座,直到拈了棋子,才有些惊慌。
女人淡淡道:“每个人天生就会下棋,这方寸之地,不过‘取舍’。”
她极力睁大了眼睛,却看不清棋局,只凭着直觉落子,竟也不觉困难,落子干脆。下至中途,对面女人执子的手停顿于半空,却是又问了遍,“你快活吗?”
她此时方露出一个微笑,却又不自觉地带了些忧郁。
女人的眼睛看的仔细,自然没有放过这一丝波动。
她看着模糊的棋局,问道:“我的选择都是对的吗?”
女人像是洞彻人心,落下棋子,淡薄道,“你仅仅是做了选择而己,不到最后,你永远不知道对不对。”
女人掸了掸黑衣,站起身,“你若快活,也不枉我送你一遭。”黑影消散,那歌声悠扬,越来越远。
她一人呆坐,迷茫无措,耳边却听到“可云,可云……”
悠然醒转,是妈妈憔悴的面容。
“妈……”她接过毛巾,擦干净脸,“爸怎么样了?”
“可云,你这是怎么了?”李嫂脸上的表情似是担忧,她抚着可云的脸,声音疲惫,“你爸爸会有什么事,反倒是你,让我们担心极了。”
“你病了三天了,可算好了。”李嫂抹去了眼角的泪,扶起可云喂了些粥,“去晒晒太阳吧,也能好的快些。”
可云乖顺的靠在李嫂肩头,软绵的身体被半扶半拖到门外,坐在竹椅上,看着耀眼的太阳,一阵恍惚。却听到远远的有笑声传过来,没一会,太阳被乌云半掩,下起了太阳雨来。
一男一女欢笑着依偎在一起,也不怕被雨淋湿,像是发痴一般叫着,“尔豪,尔豪……”另一人应和,“方瑜,方瑜……”
雨势越发大了,陆尔豪笑道:“情深深,雨蒙蒙。”方瑜双手与尔豪相握,也是笑意龚人,“雨蒙蒙,情深深。”两人深情对视,竟在雨中热吻起来。
可云惊讶地张大嘴巴,踉跄着回头看了一眼,却是头昏脑涨,这是哪里?心底却有一个声音肯定的告诉她,这是曾经的陆宅!
“天,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敢置信地瘫坐在竹椅上,惨白了脸。
不过几分钟而己,太阳雨便停了,尔豪和方瑜已经不见人影,依萍和何书桓相拥而至,“依萍,你快活吗?”
依萍甜笑沁人,“只要你在我身边,就是我的幸福。”
可云凄怆一笑,是啊,在这里,你们都快活,惟有我。
“可云,可云……”依萍跑过来,拉起可云的手,“我好幸福,你呢,你快不快乐?”
可云笑了笑,“看到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我当然也为你们高兴。”
依萍红着脸抱住书桓,书桓也笑着回抱。
可云默默转头,却是知道两人是吻上了。
“你相信爱情吗?”有人问她。
她讥嘲,“爱情?”她不相信。
“你以为的爱情,是什么呢?”
那人轻笑,“轰轰烈烈,热情似火?还是细水流长,执手偕老?”
“你所以为的爱情,是什么?你所不屑的感情,真的那么不堪吗?”
可云被问倒了,她垂下头,却是低声笑了,“不管怎样,都是麻烦啊。”
“如果不去尝试,只懂拒绝,永远只会失去。”那人说着,声音淡去。
可云蓦地睁开眼睛,头上冷汗涔涔,梦中之梦,如何的诡异。再回忆梦中的场景,已经残破不堪,只记得只言片语。
抓紧了手中的被褥,她恍然,“尝试。”
尝试着去接受一份感情?心里瑟缩着,却已经不再是以往的讳莫如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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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尔嵘这些天并没有去找李可云,倒不是他不想,而是完全没有机会。
今天李小姐,明天赵三小姐,大上海的名媛淑女,他倒是一个个都见了个遍,每每他想反抗,便看见自己妈妈的泪眼,着实让他吓了跳,也只不能不甘不愿的去赴约,再一脸铁青的回家,沿途都有一两个极其“忠心”的下人跟随,让他逃也逃不得。
这一天,他倒是自己沉不住气,拒绝了和吴小姐一起听戏。
莫岚凤听到下人的回报,知道自己儿子是真的生了气,笑了一笑,招招手让人把尔嵘叫来跟前说话。
“妈……”陆尔嵘虽然在外无法无天惯了,但在这个妈妈面前,却很是安份,规矩的叫了,见她表情如常,便有些放心。
“今天这是怎么了,上次不是还和吴小姐谈的好好的,现在又不想见她了?”莫岚凤心底清楚的很,却从来不挑明了,只当糊涂。
“妈,你明知道我不喜欢她,我喜欢的是李可云!”陆尔嵘一听又着了急,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
“啪!”莫岚凤的手重重在桌上拍了下,脸上的表情急转,己是暴怒。
想她莫家只她一个独女,百般疼宠,加上那段时期莫家的恩宠荣耀一时无人可比,当初即是上海滩上人人皆知的莫小姐。若不是在东北一时技痒骑马,莫家虽有钱财,却抵不过权势,不然又怎么会让陆振华凭了一时惊艳掳去做三太太?
现在好不容易又回到上海,父母老迈,她便成了当家的,又怎么会让自家儿子被一个平民女人迷了眼去。
“哼。”莫岚凤端起了茶碗,啜了口茶水,眼神锐利而冰冷,“嵘儿,你们兄弟两个自小生活在东北,我给不了你们父慈子孝的家庭,我从来不管你们。
且我莫家的子孙,难道还宠不得?你们在东北无形无状也罢了,可是你还不明白吗?你现在可是和以前大大不同了!”
他们不再是混杂在陆家的排不上号的幼子,而是莫家正儿八经的继承人。
陆尔嵘脸上泛了一丝苦笑,却是温软的又叫了一声:“妈,可是我爱她。”他的表情这样认真,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她,脾气倔强的说着:“可是你儿子我不是喜欢她,我是爱她啊。”
莫岚凤脸上的怒气更盛,“爱!什么是爱?能当饭吃还是能当钱花?陆尔嵘,你给我清醒一点!活在这世上,可不是只有爱情!尤其是有了这豪宅美食,你处处就是不由己的,你还和我谈什么爱?”
她这一通火气来的快,全是想起了那陆振华的“伟大”爱情,为了成全他的爱,便要有九个女人陪着,何其残忍。生下孩子后,她从来对陆振华没有好脸色,看透了所有,如何还能曲意逢迎?
她舒了口气,“你以为她能进的了这个大门吗?以李可云的身份,绝不可能做你的妻子,只可能是一个妾,一个姨太太。你受的了吗,她受的了吗?”
陆尔嵘脸上表情微变,呆呆地坐在椅上深思。
莫岚凤也不想再逼他,揉了揉太阳穴,就进了内室休息。
陆尔嵘虽知道这道理,攥紧了拳头,又松开了,他怔忡的看着双手,忽然想起了什么,急急冲了出去。
可云这天从医院走出来,天气有些转凉,呼吸之间都是白雾。再过几日,爸爸就要出院了,因而她笑盈盈的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心情极好。
走到李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家家户户都点起油灯来,可云的手触上门把,正掏出钥匙开门的时候,背后被人死死拥住,那双手还大力将她翻转过去。
她惊吓莫名,正要惊呼,却被来人兜头的热吻吻去了声响,只余呜咽声,模糊而暧昧。
她张嘴惊呼正好方便了来人的唇舌长驱直入,抵死纠缠,似乎不愿意放过她口中的每一寸角落,狠狠的吞噬她的所有。
她开始怔愣,随即拼命挣扎,却是越来越紧的被他抱在怀里,像是要嵌入他的身体,她甚至敏感地感觉到他的身下那团火热正在迅速坚硬,当下不敢再动,只能僵直的任其为所欲为。
在她几乎以为自己要窒息的时候,他终于放开了她,她想抬头看清他的模样,却被他按下头,然后,头顶有一片湿热。
是……泪吗?
她忽然间有些不敢置信,茫然的很有不真实之感。想她一个弱女子,在夜黑风高之夜被人强行夺了吻,那人居然还深感委屈,潸潸落了热泪,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请看作者有话说 。。。
那拥紧的手臂渐渐放松了力道,可云抬起头,却是一张冷峻的脸。
可云惊怒莫名,右手一扬,狠狠甩了一个巴掌上去,陆尔嵘不闪不避,“啪”的一声,脸上火辣一片,神情却是漠然。
陆尔嵘的眼神里蕴含了太多感情,然而,他却只是牵起了嘴角,轻薄一笑。
“你是不是恨我?”他的声音里带了颤音,像是不能承受可云的任何一句打击。
“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这么心灰意冷过。”他依然絮絮的说着,眼睛一瞬不瞬的回视可云。
“也罢,也罢,喜欢这种事,从来就不能强求的。”他的手摩挲着下巴,似有些释然。
身体里的热流一点一滴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