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墙外等红杏-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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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宅子深,小娥又住在后边,黑暗中就近寻了围墙扒出来,不料被人知觉,那些人见她跳下墙,就有人叫将起来,早有几个赶到大门处,一开门正堵着她。
小娥被拖番进门时,远远便见两排明晃晃的灯笼点起来,进厅又见几人执了棍棒藤条立在春凳边,事到临头,反把一颗扑扑乱跳的心平静下来。
爱月坐在椅儿上,见她进来,笑嘻嘻道:“倒是个沉得住气的,我说你不哭不闹,吃得香睡得着,原来是这么回事。”
小娥只低了头一言不发,爱月便挥了挥手,就有几人把小娥按在长凳上,褪了衣服,将一根极细的篾条抽在她身上。
原来女子娇滴滴身子,用棍儿时免不得伤了皮肉,门户人家便不用这法儿,只用竹篾条,抽在身上时极痛,又不破皮儿。
不多时小娥双腿至股上尽是红痕,交叠在一处,渐渐肿将起来,几人便转过她身子,又从腿上抽将起来。
又半个时辰捱过,小娥浑身汗水淋淋,把嘴唇也咬出几个深印儿来,一时打毕,由两人架起来,仍把腿儿抖抖颤颤。
爱月见她从头到尾一声不吭,倒有些佩服她硬气,不免多瞅了她两眼,想想又笑将起来,也不多说甚么,叫人将她架回屋里安置了。
小娥挨着绸被,愈觉身上火辣辣的,香香便取出些膏药来,替她抹了,脸上却有些不自在,亦不敢看小娥眼睛,小娥猜到缘故,也没力气说她,一会便歪了头沉沉睡去。
第二日也没人过来教她曲儿,小娥在屋中枯坐了一日,天黑时却有个婆子进来,说爱月叫她过去。
小娥跟婆子走了一程,走到第二层一处单独隔开的小院里,见院中灯笼也没一个,心下狐疑,方把脚步儿一顿,就被婆子几步拉到耳房外,把窗纸捅了个窟窿,交她看窗内。
小娥只见屋内一个女子缚了手脚缩在地下,边上立了几个面目猥琐的汉子。正惊疑不止,就听婆子重重咳了一声,屋中几个汉子如得了圣旨般,迫不及待脱了衣裳,个个精赤条光,一起去拉扯地上的女子。
小娥看得魂飞魄散,脚跟一缩就要回头,早交人扳了头脸,只听爱月在耳边道:“你也看看,凭她怎么烈性,这般调理了就没个不听话的。”见小娥要闭眼,又格的一笑,只道:“你若敢闭一闭眼时,把你也扔进去。”
说话间屋中的女子已被剥得不着一丝,方厉嚎不止,早被两个汉子按在地上,一人掰开女子双腿,伏上身便干起来。不多时,那人滚将下来,又有一人伏上身去,哪消半个时辰,次第轮了一遍。
小娥也不知自家何时回到房里的,一会有人把灯移到跟前,握了她双手,只道,“我见娘子聪明标致,有心惜你的廉耻,娘子何必为难我?吊桶落在井里,已是挣不起了。娘子这般人材,花魁也做得,何不受用几年,到时拣个好头脑从良了,也强如打破了头,落得个人不人鬼不鬼……”
小娥在床边直坐在天亮,却听烛花扑的一声灭了,一时天光都敛尽了。
端午
( )那日后,爱月便将小娥改名为湘琴,拨出后面一栋单独的小与她住。
而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不觉间又是端午。
这日泉州家家户户门楣上都悬了五瑞,爱月一早便命人蒸了许多咸粽子,用五色丝绳绑了,送到房中与众小娘吃,又特意令人多将了些到湘琴房里。
湘琴只说怠懒吃,都撇与香香。香香方穿了新衣在身上,心中得意,自拿了几个到门房处与众人吃。
几个方说到热闹处,听得拍门声,开门便见个小厮立在外头,香香认得是邵小员外跟前的小厮,知道来找湘琴,笑嘻嘻引了进去。
那小厮上回因不曾请着湘琴,回去便吃了记兜心脚在身上,好不疼痛,这趟怕湘琴又推托,一路与香香周旋。香香贪他生得清秀,便与他打牙犯嘴,两个走到下时,已不时戏打在一处。
到了门外,香香交小厮等着,自家蹑手蹑脚进去,把邵小员外相邀与湘琴说了。见湘琴不应,不免有些着急,方赶着说了两句好话,就被湘琴冷冷瞅过来。
香香不敢惹她,想这半年来跟了她赏钱多不说,院中哪个不高看自己一筹?当下嗫嚅了一阵,出去只对小厮说湘琴昨日游船回来晚了,这会还宿醉未醒,起不得身。
那小厮急了,只打躬做揖百般求她,香香晓得湘琴的性子,哪里敢应。小厮只得谷都了嘴出来,想到捱不过那顿打,耷拉了脸且走且嘀咕。
爱月在廓下撞见,等小厮出了门,就把香香叫来,问了两句,却把眉头一皱。
正好边上有个叫刘五娘的鸨儿来瞧爱月,听了就笑将起来,道:“湘琴侄女又发小性儿?”
爱月把扇子一挥,也不瞧她,只道:“这丫头脾气是越发大了,那邵小员外几次三番想会她,这丫头偏说他风闻不好,不肯接。”
刘五娘笑道:“但凡有些身份的小娘,哪个不拿些乔?何况你家湘琴还是花魁娘子!”
爱月如何听不出她语中酸溜溜的意思,略略应了几句,等刘五娘去后,便往湘琴住处赶来。
方走了三两步,香香已去而复返,见了爱月,只如抓了根浮木般,扑上前喘吁吁扯了她衣袖。爱月方要喝斥,便见几人拥了个妇人,由另一头施施然行来。
妇人不过二十五六年纪,长条脸,面色微黄,偏穿了身浅紫对衿衫儿,下着一条白纱挑线镶边裙,一脸怒气,转眼行至身前。
爱月登时明白过来,倒有些哑然失笑,却听妇人叫道:“你便是那湘琴?!”
爱月愈发好笑,也不应她,只把香香一拧,香香见妇人来势汹汹,早缩在爱月身后,这时便应声道:“湘琴娘子不在这。”
妇人听了再不瞧爱月,迭声命香香带路,香香哪敢做主,只把眼窥着爱月,却见爱月转身往湘琴住处行去。
妇人只当她带路,怒冲冲缀在身后。香香大急,方扯了爱月衣袖,便听爱月道:“她既要见,又赶不得,便让她见罢。”
一行人踅上来,湘琴正临窗而坐,也未梳头,只瞧着窗外那株花树发呆,见许多人涌进房里,也不过微微一愣,又端坐如故。
妇人耐不住,当即叫道:“你是湘琴?”
见湘琴只把她一瞥,不应亦不点头,不觉涨红了面皮,鼻中呼呼气喘,停了一时,方嚷道:“贱人!我家官人呢?叫他出来!”
湘琴还未答言,爱月已笑出声来,见妇人瞪眼瞧来,便向前请她在椅儿上坐了,又交香香泡了茶,方道:“张大官人有些日子没来了呢,娘子这般心急,难不成要我们把人请过来?”
妇人听见有些日子没来的言语,也不管后面的调侃,方稍稍缓了怒色,便听湘琴道:“你家官人自该在你家,如何跑这里来寻官人?”
妇人交她一言戳在心头,险些儿便要跳起杀人,却被爱月捉了肩头,当下把案几一拍,抖了手指着湘琴,抖了半晌方道:“我告诉你!休要得意,随你怎么样,也休想让我家官人抬你进门!”
湘琴只冷冷应道:“这话很该与你家官人说去,你家官人应了便好,来此间对我说有何用?”
那妇人把脸涨得通红,一时连身子也抖将起来,下一瞬将身一冲,便要向前与湘琴拼命。
爱月拉她不住,香香也同了几人上前劝解,众人方在当地撕扯,湘琴却将身一转,去了里屋,又往床上一躺,竟自睡了。
爱月又笑又气,幸而不久那张大官人就得了讯息,赶将过来,将妇人劝走了。
等他们去了,爱月慢慢走进里屋,向湘琴叹道:“好好一个大户娘子,竟是这般性子,依我看,张大官人在家也是个做不得主的。”
她说了半日,也不见湘琴应一声,不免有些悻悻然,方欲转身出去,却听湘琴道:“你尽可放心,我没想过要嫁张大官人。”
爱月把脚步一顿,回脸瞅了她半晌,方笑道:“何必多心,我不过为娘子设想。”
爱月既去,湘琴便将香香叫来,只说自家不舒服,吩咐香香反锁了房门。
还躺不到片时,就听得下一阵吵嚷声,湘琴方起身,那声响已随了脚步声闹上来。
原来邵小员外屡屡相约,湘琴总推辞不见,这日他当了众人又遣小厮来约,谁知又不曾约到,一时间恼火上来,带了几人直往爱月馆冲来。
爱月见来者不善,早缩过一边,邵小员外便在堂中砸七打八,直闹到小娥房前,却见一把铁将军锁了门,方有些偃旗息鼓的意思,不防旧相好李银姐扭身过来,在耳边悄悄说了几句,当下怒目圆睁,连声叫人扭了门锁。
湘琴缩身不及,被邵小员外扯着胳膊,拖出门去,李银姐见她踉踉跄跄,几欲跌着,心下畅快,不由格格笑将起来。
忽见爱月迎面赶来,忙收了笑,早被爱月看在眼中,就晓得她弄鬼,正没好气,揪过她,往脸上连打了两下。
李银姐捂了脸儿,敢怒不敢言,又想湘琴一来,生生压了自家一头,光景大不如前,爱月对自己哪还有从前的好声气?等爱月去远了,方往地下重重啐了一口,骂着去了。
再说湘琴被邵小员外扯着出了大门,邵小员外有心发作她,也不叫轿子,一路脚底生风,直赶到城西一处所在,上了,方才松了手。
怒火
( )湘琴一进那间位于二拐角处的精致小室,便见几个衣着华丽的子弟上下打量着自己。
她往室中一扫,径自寻了个锦墩坐下,邵小员外见她只顾揉腕子,也不上前陪酒,脸一沉,就向一人丢了个眼色。
那人会意,当即取过玻璃杯斟满了,只说迟来需罚酒一杯,就揣了酒杯笑盈盈递到湘琴跟前。
湘琴伸手要接,那人却将手一歪,她只觉胸前一凉,半杯酒已尽数泼在胸前,夏日里的衣裳本就单薄,登时把里层的抹胸也隐隐透将出来。
那人嘻嘻一笑,口称得罪,只说帮她拭抹,伸手就往她胸上摸来。
湘琴哪由他碰着,胳膊一抬,已将他轻轻挡开,心中大恨,面上反微微笑将起来,将那人一瞥。
那人见她不怒反笑,一双眸子似笑非笑瞥将过来,似在心尖上挠过,早把身子酥麻了大半,心想这粉头等闲也见不着一面,今日这般相待,莫不是有意?
当下咳嗽一声,只挺胸摇扇妆出个风流模样,就要揽湘琴腰肢,却被她的溜溜一转,款款行至桌前,向众人微笑道:“走得急,有些渴了,叫壶热茶可好?”说罢也不等众人答应,自向门外要了壶热茶。
众人见她不怒不恼,盈盈带笑,倒要看她如何作为,一时俱不做声。
不一时小二便将了壶热茶进来,湘琴接在手中,且不解渴,先将邵小员外桌前的杯子换过,就要与他斟茶。
邵小员外不料她这般,抬眼便见众人俱把目光盯在自家身上,心内窜起股得意,倒把怒火去了七八。又见她玉手纤纤,莲脸生晕,俯首间更有缕幽香直透鼻端,不由色授魂与,便欲搂她入怀。
谁知还不曾触到佳人衣边,就听得“豁琅”一响,脚趾头已如针扎般烫将起来,却是茶壶在脚前摔得粉碎。
邵小员啊呀一声跳起来,方要怒骂,便见湘琴圆睁了双目,嘴儿微张,满面无措。邵小员外见了她这番楚楚之态,倒把一腔邪火激将上来,只觉脚上的热烫都去了几分,连骂也忘了。
湘琴早别转了脸,眼睫微颤,邵小员外见她娇羞不胜,愈加上火,恨不得立时揽了人在怀中肆意而为,任小厮脱鞋去袜,把干布擦拭,只目不转睛瞧定了湘琴。
正想着晚间如何如何,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