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战-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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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闹事
周桥望过去,正好和那老头视线碰了下,彼此平和地笑了笑。她若无其事看到别处,轻声对秦雨松说,“这人我认得。一会我引开大家注意,你过去告诉他,叫他孙子后天来公司。”秦雨松嗯了声。
厂区的工棚里开始涌出大群手握自来水管的民工,和推土机一起缓缓地过来;这边乡亲们不慌不忙地坐下,大娘们懒散的磕瓜子,勤快的则打毛线,大爷们没有正眼看民工和周桥,若无其事地凑在一起抽烟。
周桥走到沟边,果然众人视线跟着她走。她又打了个电话给宿舍楼的包工头,问他到哪里了,“你和他们熟,又清楚我公司的情况,帮我和他们说清楚。不是我不用当地人,而是现在招了人派不上用处。再闹,我只好趁早收手,歇了在这开厂的心,反正我一个外地的,说走就走,地也能卖给别人。”
除了厂房、写字楼这些大工程不算,厂区还有不少零星工程,包工头都看在眼里,满心打算多揽几件。要是周桥撤了,没准宿舍楼的钱也得黄,他连忙劝道,“我马上就到,保证把他们拉回去。都是乡里乡亲的,亏他们老得起脸,为难周总你。”
周桥挂了电话,视角里瞄到秦雨松已经回到刚才站的地方。他左手自然垂下,作了个OK的手势。她轻微地点了点头,幸亏秦雨松对她的熟悉程度很高,否则肯定捉不到那丝表情。
从工棚出来帮手的人和车,慢慢都停在沟边。周桥既不笑也不怒,向那堆大爷大娘说,“我再问一遍,你们谁说了算?”村民互相望着,也有人把视线投向领头的老伯,但他没站出来。周桥看在眼里,“这里也不止我一家厂,但论到对周围环境的影响,我这算最小了,连土方车都没有沿路掉泥水。你们今天想干什么?要赶走我吗?”
领头的那个尴尬地笑道,“就是觉得周老板你人好,我们才想让自己的孩子到你厂里帮你忙,反正你总是要用人的。与其到外面招,还不如用本地的,家在这里,用起来多牢靠。”
现在都是自动化操作,周桥不需要初中、高中毕业的低级工,但这些话和他们也说不清,没人会承认自家的孩子能力不够。她说,“行,到时我贴个榜,符合条件的来报名。”
看领头的人说话蔫蔫乎乎,来闹事的人里有人忍不住出声,“周老板,你今天给个话吧,你说以后报名,要是条件开得特别高,我们达不到,不是白来了。”周桥脸一沉,“是不是我不答应,你们就不走?”那人看了看身边的人,得到了无声的支持,大着胆子说,“是啊,没说法我们不走。”
这时包工头到了,他来不及找地方停车,直接开到了沟旁,跳下车来,“我说你们闹什么?!人周老板来了后,给镇上增添了多少生意?而且欺负她一个小姑娘,你们都啥年纪了?快回去,别胡闹了,小心晚上被儿子骂。”他在当地小有名气,那些人笑道,“万老板光顾自己赚钱,嫌弃起我们来了。”
周桥有心要做个样子,不然隔三岔五闹一回,她可吃不消。她指挥自己这边的推土机,“把沟平了。”驾驶员熟练地操纵推土机,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向前进,把土又填回了沟里。
刚才和她对话的人跳出来,大声吼道,“你敢!”
周桥使个眼色,立马有人去挡住他。他反应也快,才被推了把,就倒在地上打滚,“打死人了!黑心老板占了我们的地,叫我们以后吃什么用什么?我们农民没了地,又没工作,吃了这顿没下顿!反正都这把年纪了,干脆被你们打死算了,还能给孩子留个买命钱!”
被他闹开了,剩下的人也起哄了。他们年纪大了,又不能真打上去,出了事就不好了。周桥这边的人只能用水管和胳膊拦着他们,反而挨了不少拳头。几个比较厉害的大娘,更是又抓又挠的。原先那个领头的老头,和包工头两个,急忙拉架,但一时间闹得场面上乱哄哄的,哪里平息得住。
秦雨松怕影响周桥做事,本来站在车边,这时怕她在乱中吃亏,连忙挤进来帮忙。
差不多快到时,不知哪飞来块石头,秦雨松眼看着那石头要砸到周桥,也来不及叫她,急忙扑过去推开她。说时迟那时快,他俩避过了石头,他头上却挨到了一钢管。秦雨松只觉得脑壳嗡的一声,闷痛之后有热腾腾的东西流了下来,下意识地去摸,满手血!
他和闯祸的人面面相觑。
对方正是闹得最凶的那个,眼看真伤到了人,而且被伤到的人衣冠楚楚,一看就是有钱的,顿时吓得手足无措。
周桥夺下钢管,蹿上土堆,大叫道,“警察来了!警察来了!”
果真有警笛远远而来。
领头的,闹得最凶的,趁热闹起哄的,看着血流满面的秦雨松,全吓傻了。
秦雨松呆呆地看着血顺着脖子淌下来,流在自己的白衬衫和短大衣上,唉,羊绒的大衣啊,丝缎的衬衫啊,全都被血弄脏了啊,干洗店能完全洗掉血渍吗?
全场缓慢地进入安静状态。
周桥扶住秦雨松,小声而急促地说,“快倒!”
他应声而倒,周桥尖叫道,“你们打伤人了,他可是大老板!”秦雨松躺在地上的泥水里,双目紧闭扮失去知觉,突然想到,唉,意大利名牌的裤子,一起完了啊。
包工头跺了跺脚,无奈地说,“事情闹大了。”
周桥蹲下去察看秦雨松的伤势,他头上有五六公分长的一块血肉模糊,看上去特别碜人。她鼻子发酸,眼泪不由自主地啪哒、啪哒掉下来,笨蛋,挤进来干什么。
秦雨松听到她吸鼻子的声音,估计她被吓坏了,悄悄地动了动手指,摆成个OK。
第四十二章 勇气
秦雨松实在是不能请假。整个春节假期,表面上全休息,哪来的都回哪去了,实际上,有网络在,天涯若比邻,难说得很。他匆匆赶到公司,秘书跟在后面进了他的办公室,“怎么办?总部说把这间房间让给王先生。”
她才讲了个开头,秦雨松摆手示意知道,“我已经叫行政部把小会议室做简单装修,弄好了我搬过去。”小会议室在办公室旁边,本来供他会客时用的。他看秘书满脸不平,轻描淡写地说,“有什么问题吗?”一朝天子一朝臣,有起就有伏,正常。
秘书忍不住说,“标准的过河拆桥,他们就不怕你突然撂担子?”
秦雨松不理会她的牢骚,“我想调整最近的工作,把半个月里的出差都安排到一天能来回的,把新的行程表发过来给我。”跟新的行程表一起进来的还有黑咖啡,他闻到香味,抬头看了眼,也许女性更富有同情心,从前这位姑娘是公事公办的典范,自从上次他遭遇视频事件后她越来越有人情味了。但是对她个人的职场生涯来说,这不是好事,他喝了口咖啡,提醒自己,要找个机会和她提。
他的视线停留在新到的邮件上,王先生想法还不少,把市场部和销售部的功能做了新定义。下一步,又会是什么?
周桥看了眼窗外的月亮。没有了城市的霓虹灯,天空是种靛蓝色,月亮也明洁多了。她把视线回到吴冉冉写的报告上,这是她定的规定,每个新入职的员工在一周内写下自己对公司的看法和建议。虽然还有几分热度,今天周桥还是去上班了,午饭和晚饭吃的都是公司阿姨特意熬的粥,现在还有半保温桶的粥放在写字台上。
看得出吴冉冉花了不少心思,不但仔细研究过公司和政府的土地合同,还就国家的优惠政策提出了建议。这块早在周桥预计内,但目前最重要的工作还是先取得动力和热源的保证。和她事先担心的一样,资金引进后,后续推动跟不上了,相关人员互相踢皮球。
她揉了揉太阳穴,不急,刚过年。葛小永专业好,在对外关系上却不行,吃了闭门羹沉不住气。需要招个当地人做打交道的工作,既要有一定的当地人脉,又不能太油滑。
周桥又看了看窗外,他说他今天还会来,“要是累了就先睡,别等我。”她叫他不用来,可估计说了也没用,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他真的还来吗?
秦雨松到的时候是十点,推开门房里只亮着盏夜灯。他轻手轻脚关好门,在空调的暖风里搓了会手再走到床边。他低头,看到她清醒的双眼,“还没睡?”他用手背贴在她额头,还好,体温正常。
“你想干吗?”她问。
他在床边坐下,握住她的手,“追求你。”
她噎了,“为什么?”
“原因有很多,以后慢慢说。”他转了个话题,“那是吃的吗?我下了班坐公交车来的,就吃了个三明治。”其实亲密的时候什么没做过,她还是微微红了下脸,“是我吃剩的,小心别传染到感冒了。”
他端在手里吃得津津有味,“味道不错,加了瑶柱?”
她没忘记刚才的对话,“为什么用到追求这种词眼?”
秦雨松停下来,抬头看着她。病后的她脸色不好,唇淡如纸。他说,“很多种原因,最关键一点是怕失去你。我还没来得及了解你,你喜欢吃什么,最爱做的事,又是哪里人,哪里受的教育,怎么创的业。”他缓缓说来,周桥始终看着他的眼睛,但那里没有躲闪。他仍在说,“而且你也不了解我,我有时候说话很难听,有时候死要面子,又喜欢算计得失,是讨厌的中年男人。但是我会努力改,希望能达到你的期望。”
周桥没想到他说出这些话来,“可是现在这样也很好,没必要变吧?”
他看着她,“不好。我不敢争取,怕和父母费尽口舌,你却一点也不动心;更怕被你知道我的心意,从此踩在我头上。我想得到你的回应,而不是我单方面的发傻。”他放下保温桶,半蹲到床边,握着她的手放在他唇边,“我想多点把握再开口,可似乎情况越来越不妙。”他轻声说,“我怕错过这个机会,以后就没了。”
她垂着眼,沉默了很久。灯光投在她脸上,半边在阴影里,“我给你看的,都是我好的方面。我是存心的,想试试自己的魅力有多大。如果两个人要长久生活在一起,需要了解的还是缺点,就像木桶最短的那块板,往往水从那里流走了。”
“给我机会。”说完他把她的手贴在他唇上。
她扭过头,“我不敢。”再来一次失败,她将怀疑一切都是她的错,惊弓之鸟,败军之将。要有多勇敢,才能一战再战。
房间陷入沉寂,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把她的手放回被窝,“没事,我等你。”她明知最好什么都不说,却还是说了实话,“我怕你等不起。”他安静地看着她,“我们走着瞧。”
转眼他像忘了刚才的对话一样,洗完澡很自然地睡下,还把她搅在怀里,“往返大巴班次很多,我每天坐早班车去,晚班车回来。”周桥贴在他胸口,感觉到男性肌肤特有的弹性,伸出手指在上面划来划去,被他抓住,“身体不好的时候,不要挑起战火。”她挑了挑眉,“似乎这件事出力多的人应该是你,我身体好不好有什么关系。”
他哼了声,用膝盖分开她的双腿,“怕了就叫停。”她夸张地埋头,“我很怕。”说是这么说,却用舌尖舔他的喉结。他瑟缩了一下,“别闹。”她闹得更厉害,故意拨弄他敏感的地方。他忍无可忍,翻身居高临下看着她,“再闹……我就加以镇压了。”
周桥看着他的认真劲,直想逗他,“来啊,不要光说不练。”
不可忍。
秦雨松以吻盖住她挑衅的嘴,好久才松开,“别闹了,你的身体,伤了你自己吃亏。”她咕哝了一句话,他没听清,再问怎么也不肯说了。两人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