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形爱人-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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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粉红的色泽沿着她的脖子一路向上铺,雪白的脸颊透着淡淡的绯红,眼波流转间,竟比桃李还要娇艳三分,一时忘情,伸手将透明的杯子又渡至她的唇边。
她以为他让她再喝一口,想也没想就凑上去喝,他却蓦然收回手来,她下意识地跟随着酒杯移动的曲线,却碰上他突然迎上的唇,他带着得预谋得逞的微笑,轻而易举地捕获住她柔软芬芳的唇。
他的身上有熟悉的气息,他的吻温柔无比又强势无匹,细细地,掠夺般地揉捻着她的嘴唇,他的手紧紧地环住她的身体,象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
她只是怔然地睁着眼任他摆布,看着他低垂的眼帘,簇簇颤动的乌黑睫毛,心中忽地酸楚难当。
仿佛过了很久,他才气喘吁吁地松开她,她轻轻地挣脱他的怀抱,表情不太自然地整理着鬓边的头发。
他这才觉得方才有些唐突了,虽然心中还藏着惴惴的喜悦,但也怕把她惹恼了。
于是讪讪地,没话找话地说:“这粥味道真不错。”
她没有看他,只是淡淡地说:“若没吃饱,那边桌上还有柿饼,自己去拿来吃吧。”
慕容珩眼睛一亮,“有柿饼吃?”
果然桌上放着一盘红润的柿饼,上面洒着厚厚一层白色的糖霜。
“你怎么知道我最爱吃这个?这是特意为我准备的吧。”不等她说话,他拿起一个柿饼就咬了一大口,她忍着不去看他;觉得心口突突地直跳。
慕容珩皱了皱眉,“这柿饼的味道……有些特别…”
她心中一紧,扳着脸道:“若是不合口味就放着吧。”
慕容珩忙笑道,“怎么会,你为我准备的东西,就算是毒药我也全吃下去。说着一口气,把三个柿饼全吃了。
她暗暗舒了一口气,心里却更加难受了。
沐紫微垂着头,柔和的灯光打在她的侧面,下巴至颈部的曲线美好,慕容珩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触感温暖滑腻。
她拍掉了他的手,“别乱动!”说着就要扶着一旁拐杖下塌,还未站起来,就被他一巴打横抱起,向床边走去。
她心中惊乱不已,紧紧地抓着他衣服的前襟。
慕容珩的胸膛暖烘烘的,她抬眸仰望着他,目光有些迷离。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床上,她的背碰上柔软的床垫,突然不可自制地搐动了一下,脑子里浑浑沌沌的,说不清是渴望,是难过、还是负疚。
慕容珩把耳朵帖在她的肚皮上,神情专注,一动不动,不一会儿竟傻笑了起来,
沐紫拍了他一下,“你在干什么?”
慕容珩支起脑袋,笑盈盈地望着他,“我在听宝宝说话!”
他的眼中神彩飞样,象个孩子一样地笑了。
“胡说,这么小哪会说什么话。”她低声嗔怪道。
“真的,”他认真道:“他真的在说话,他说,爸爸过得很辛苦,妈妈,你就不要生他的气了。”
沐紫的心没来由地一酸,情不自禁地想要伸手去抚摸慕容珩的头发,手抬到一半却停了,终是在他背后不动神色地放了下来。
慕容珩侧躺在她身边,一手撑着头,一手爱怜地抚摸着她微微隆起的腹部,“你说他长得会像你,还是像我?”
沐紫咬着嘴唇不答话,慕容珩又低低地说,“最好是个女孩,长得跟你一样好看,白白净净地,又乖巧又懂事,等她稍微大一点;明年,不,后年的秋天,她大概已经会走路了,我要让她坐在我的脖子上,去摘树上的紫薇花,再给她编一个漂亮的花环戴在头上,她一定是全世界最美丽的小姑娘……”慕容珩含着笑,絮絮地说着。
“后年的秋天…。。”沐紫默默地念叨,头微微一侧,冰凉的泪水滑落在丝枕上。
“男孩也好,不过就不能那样宠了,我希望他今后能够学西医…”慕容珩忽然想到了什么,面色有些沉重,歉然道:“我跟母亲说了退婚的事情,把她气得心疾都发作了,唉…过几天,等她身体好一些了,我再慢慢地跟她去磨。夕颜,对不起…。。”
沐紫含糊地“嗯”了一声,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今夜的她格外温顺柔和,对他也全无以往的抵触情绪,慕容珩心道,女人的心终究是水做的,何况是做了母亲的女人。
见她垂颌侧躺在自己怀中,领口松散开来,露出雪白的肌肤,胸部的曲线愈加饱满,他一时情动,俯身下去,炽热的吻细密地落在她的眉毛、眼睛、脸颊和脖子上…”
“当心孩子…”她想推开他,却使不出力气来。
“放心,我会小心的…。。”他一边亲吻着她的耳垂,一边低低地说。
她的手虚虚地搭在他的腰际,觉得自己好似溺水的人攀住最后一块浮木,四周都是浓重的黑,身体不住地往下沉,只剩下最后一丝力气,只能牢牢地攀住他的身体。
他迷离的声音自耳边响起,低微得仿佛随时会被风吹走,他喘息着说,“夕颜,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就被你吸引了,你让我有一种特别,很熟悉的感觉,就好像心里有一个人的形状,你正好不偏不倚就嵌入了进去。夕颜…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前阵子你生气不理我,我痛苦极了,我想我是失心疯了,才会那样地伤你…。。”
他的每一句话都像剜着她心口的利刃,一句句动摇着她的决心,心中的痛苦如潮水般涌出来,不可抑止,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紧紧地拽着身下的床单。
她胸前的扣子已经被他解开,他轻柔细致地亲吻着她每一寸肌肤,她茫然地睁着眼睛,觉得身下都是无尽的虚空,身体如同风中的树叶一般往下坠落着,情不自禁地搂住上方的身体,随着他的起起伏伏,心中的绝望与哀伤一分分加深。
几声凌乱的爆竹声把她惊醒,她侧头看了看墙边的立钟,已是凌晨二点一刻。
她轻轻地将慕容珩搭在她身上的一只胳膊移开,他的另一只胳膊伸在她的颈下。
他睡觉的时候总喜欢两只手搂住她,脸贴着她的脸,像抱着一个大布玩偶一般,她曾经想,虽然他外表给人自负冷漠的感觉,但他的内心其实非常缺乏安全感。
慕容珩睡得很沉,手虚虚地拢着,脸上的神情安详而满足。
她轻轻地推了推他,“珩…醒一醒…”
好久没有这样叫他,竟然有些生涩。
他沉沉睡着没有反应;她放心地下了床。拐杖横在床边,她望了一眼,径直轻松地走到衣橱前。
从里面拿出一件普通的薄袄,她已有三个多月的身孕,衣服穿在身上紧绷绷的,她顾不得多想,胡乱把衣服套在身上。
忽然腹部传来一阵尖锐的抽痛,她皱着眉捂着肚子蹲了下去,额头上有细密的冷汗冒出,她回头看换下来的睡袍,白色的后摆上有醒目的血迹,她心中一阵阵发寒,顿时不知所措起来。
过了一会,疼痛有所减轻,她捂着肚子站起来,她没有时间浪费了,错过了今晚,她也许再也走不出去了。
她快速地收拾好自己的衣物,从一旁的箱子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包裹,回头看了慕容珩一眼,他仍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紧闭双目,一动不动。
她心中突然害怕起来,那个柿饼的糖霜里她加进了一小包磨碎的茯神,这个药有安神镇定之用,她从王掌柜开的药里面一点点地挑选出来,尽数放进了糖霜中,效力应该比煎水服强得多,她忽然想到他的病,不知道这个药对他的身体会不会有损害,而且他还喝了那么多洋酒。
她的神经一下子抽紧了,抖着手搭上了他的脉搏,好半天才摸到他的脉息,十分平稳。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又按着他的胸口,俯下身去,直到听到他有力的心跳,才放下心来。
她轻手轻脚地转动门锁,一点点地打开门,走廊上一片寂静的漆黑,她侧身而出,又回头看了看房内。
昏黄模糊的灯光中,慕容珩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他的脸是遥远的、模糊不清的,深深地陷在枕头里,似乎微微蹙着眉。
她定定地望着他,从今以后,那个能够抚平他眉峰的人,再也不会是她了。
她终于回过头去,身影隐入了门外浓重的黑暗中。
整座园子里都是死一般的寂静,下人们果然都被打发去休息了,她顺利地穿过前厅,脚刚迈进室外,寒风夹杂着飞雪扑面而来,她打了一个激灵,无数的雪花撞击在她身上。
她裹紧了身上的披风跌跌撞撞向外走,缎面的鞋子在雪地上没走几步就已透湿,寒风刮在身上刺骨地疼,她咬着牙一步步向前走,脚已经冻得麻木了,每走一步都是刀割般的疼痛。她在园子里七拐八弯,终于来到西边的偏门旁。
她紧张地向四周张望,随即拿出一把长长的铜钥匙,插进了锁眼中。
今天早上,珏莹派人送来了这把钥匙,并告诉她在外接应的地点和时间。
元宝锁“噶哒”一声开了,她用冻僵的手哆嗦着打开门锁。
乌铁的大门缓缓地移动,她迫不及待地侧身而出。
一阵凛冽的寒风夹杂着雪花迎面袭来,她几欲站不住脚。
四处都是黑沉沉的夜色和不绝于耳的风声,她勉强能分辨着方向,前方只是一边无边无际的皑皑白色,似乎永远也走不到头似的。
她不知道要往哪里去,只知道要尽快逃离,她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越来越吃力,腹中的抽痛也愈来愈明显,一阵阵往下坠。。。。。
她挣扎着,不知道要去向何方,只知道要尽快逃走,逃到他找不到的地方去。
一百零七。毒手
雪已经停了;长街上有人在清扫道路上的积雪;几个儿童捂着耳朵嬉笑着放爆竹,马车疾驰穿过长街;地上的雪被马蹄扬得飞溅起来。
珏莹的手紧紧抓着车内的拉手;心扑扑地跳个不停;手心一层层地往外冒汗,不时焦急地掀开帘子向外看。
中午的时候;安排接应沐紫的人回来说;他从上半夜一直等到晌午,沐紫都没有出现。
她又惊又急;不知该如何是好;忙问府上的丫鬟慕容珩在哪里;丫鬟说大少爷昨天晚上出府;到现在还没回来。
她的心里七上八下,难道沐紫临时改变主意不走了?如果那样是最好。或者逃走时未成功,被慕容珩留下了,那倒也罢了。
她在房中坐立难安,越想越放心不下,这时慕容镇进来说礼品和马车都备好了,可以出发去她娘家拜年了。
她对丈夫说,忽然想起了年初一要去庙里还愿,让慕容禛在家中等着她。
慕容禛不放心她一人出门,要陪着她一起去,被她坚决地拒绝了。
她坐上马车匆匆地离开了慕容府,车开出好远,还看见慕容禛站在门口不安地望着马车离开的方向,心里不觉暖烘烘的,想到沐紫的境地,愈加觉得心酸。
马车一直驶到漪翠园门口,珏莹迫不及待地跳下车,大门半开着,看不到守门人的影子。她心中隐隐地害怕,不顾脚下冰雪湿滑一路快步上了楼前的台阶。
还没进正厅,秋荷就远远地迎了出来,她的脸上似乎笼着愁云,“二少奶奶,冰天雪地的,您怎么来了,这要是摔着了怎么办?”
珏莹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问道:“夕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