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形爱人-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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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一趟,小号会派人送到府上去的。”
沐紫客气地笑道,“我正好要来采办些物什,就顺道过去取了。”
掌柜半弯着腰一路送她出去,“麻烦您跟太太带句话,要做新衣的话只需着人带个话,我立刻派人带着最新款的料子去府上给她挑选,太太一直都那么关照小号生意…”
他絮絮叨叨说个不停,沐紫掩着嘴,悄悄打了个呵欠,点头打断,“行,我会帮您带到的,您请留步吧。”
她出了裁缝铺,沿着长街拐了个弯。
前面的香樟树下站着个挺直的身影,阳光透过树叶在他的白衬衣上洒下了点点金光。
她怔了怔,有点不知所措。
慕容珩牵着一匹白马,气定神闲地望着她,他今日穿了一身骑马装,看上去甚是精神。
“大少爷?”她踟蹰地走上前去。
走得近了,他才看清她的眼中布满了红血丝,尽管强打着精神,看上去还是一脸的倦容,他心中顿时被火苗炙了一下般又热又痛,又仿佛有细小的萌芽亟待呼之欲出,他忘了回答,只是深深地望着她。
“大少爷,你怎么会在这里?“见他没反应,她又问了一遍,
他回过神来,眼中有亮光一闪而过,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她身上,他说:”我…出来办事,正好顺道搭你回去。”她有些奇怪,看样子他似乎早就在这里等着了。
她望了望他身旁的白马,犹豫地问道:“坐你的马回去?”
“嗯”他点头,随手拉马过来,拍拍马鞍,“上马!”他的声音虽温和,却让她觉得不可抗拒,她往左右看看,有些费力地拉倒了缰绳。
马蹬很高,她想自己上马的姿势一定十分怪异,腰间突然传来温暖有力的托力,她觉得自己忽地腾空而起,轻松地坐上马鞍,拉着缰绳微低下头去,脸上有些发热,眼角的余光看到他的脸上似乎含着笑,也利落地翻身上马,稳稳地坐在她身后。
她看着自己被他用胳膊整个环绕住,胸中有微妙的奇异感觉,她的后背靠着他宽厚的胸膛,心里像滚着一眼温泉,不断地翻出暖暖的清甜感觉。
这是她第一次与他共骑一马,在他还是容诺的时候,她不会骑马,他们更多的时间是坐马车或者步行。她和陆洵也同骑过一匹马,陆洵因常年从戎,靠着他的胸膛,仿佛靠着万仞高山般坚硬挺直。慕容珩的胸膛却是坚实中透着温暖柔韧,他小心地环着她,用身体构建出一道软和的屏障。
“回去之前,先陪我去一个地方。”他在她耳边低低地说,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眼中波光粼粼。
马蹄扬起一阵轻尘,风一般地在长街上奔驰而过。。。。。。。。
正在路旁胭脂店里挑选胭脂的姚璟芝被她的同伴推了推。
“璟芝,你快看,那个骑马的男子看着好风采啊。。。。。”
她不情愿地抬起头看了看,懒懒地问道,“在哪儿啊?”
“在哪儿呀!那边街角的地方,前面坐着个女的的…“她的女伴兴奋地用手指着远处给她看,忽然说道,“咦?怎么看着像慕容大少啊?他怎么带着个女的出来骑马?”
姚璟芝定定地站在,她也看清楚了,不由脸色微变,仅仅片刻失神后,便笑容款款道:”我看到了,那人跟少轩身形是有点像,不过怎么可能是少轩啊,他今天在老铺里有重要的会要开呢,我出来前亲自送他过去的。”
“哦。“她的女伴了然地点点头,喃喃道:”看身形还真像。。。。。〃
璟芝脸上依旧挂着笑,捏着丝帕的手指关节泛出淡淡的青白色。
秋日的风吹在脸上已经有些寒意了,沐紫却觉得凉凉得很是舒爽。
她的头发在风中拂上慕容珩的脸,痒痒的,柔柔的,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一般。
一声长长的马嘶,他拉住了缰绳,在她耳边说:“我们到了。”
他把马栓在一棵树上,拉起她的手就往林子里奔,他的手心很暖和,她觉得心里的东西满满的几乎要溢出胸膛。。。。
不出所料,在满目灼灼艳艳的紫色他前停下了脚步,她深深地望着眼前的紫薇林,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
他,终于带她来看他的紫薇林了。
回头时是满脸不可置信的惊喜,她叹道:“这么多紫薇树,真美啊……”她想,他一定是希望看到自己这样的表情。
他的表情证实她猜对了,他很满足地望着她,问,“你喜欢吗?”
她点点头,眸光深沉,声音有些哽咽,“喜欢。”
怎么会不喜欢,怎么能够不喜欢,不知道多少次在梦境中,他都是站在一树紫薇花下冲着她笑,他在梦里问她:“你喜欢吗?”她拼命地点头,一次次地重复着:“喜欢。”“喜欢。”“我喜欢。”……
梦中的他,只问了这一句,便再也无话了,她一直在等他说下一句,一等就等了三年多。
这一次,不是梦境。
他转过脸来对她笑,恍若隔世。
林中很静,他的声音格外清透,“秋天到了,我想在花谢前带你过来看一看……”
他说得很轻松,她心中却是一沉,隐隐有不祥的预感,又似有了离奇的感悟,梦里苦苦等的一句话原来竟是这个,花谢……难道预示着他们的结局最终将如这一林的紫薇般凋谢吗?
她凝望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心里热切地痛苦着,眼中升起白色的水雾。
他忽然转过头来,她立刻若无其事地移开了目光,轻轻咳了声。
“你知道吗?在江南的望郡,有个叫清平的地方,那里的紫薇树只长叶子,却开不出花来。”她说。
“哦?”他停住了脚步,不由问道:“可是因为水土不服?”
“或许,花草树木皆有灵性,大概那里不是它们该留的地方罢。”她望着他,说道。他的脑海中,关于清平的一切确然已被抹得干干净净了。
三年前,在归林客栈的花园里,他曾经说过同样的话,那个时候,她还为此伤感过。时至今日,她才明白,容诺本就不属于清平,就像她不属于沧州一样,她本就不该出现在沧州出现在慕容府,或许,这里都不是她该留的地方。
她一瞬间难过得有落泪的冲动,这一刻,她想不管不顾地抱住他,大声地说:“容诺,你看看清楚,我是沐紫,我是你要娶的人呀!这满林的紫薇花作证,你不能不认我,你不可以忘记我的!”
可是,容诺早就不存在了,眼前只有大少爷慕容珩。
她只是他房中的丫头,现在他带她来看花存的心思,未必与他对香兰的心思有什么分别。她心中通透,伤口的痛楚清晰,她觉得有种说不清楚的厌倦。
“账簿有什么要紧的,不值得你跳到冷水里,还整晚不睡觉,这样很容易生病的。”他柔声道。
原来是为了账簿的事情,她说道:“奴婢命贱,没有那么容易生病。”
她的语气恭敬中带着疏远,他听上去有些刺心。
他还想再说什么,却见她低下头去,揉了揉眼角,淡淡地道:“我们回去吧,晚了。”
说完便往林外走去。
他定定地站在原地,不明白为什么她忽然冷淡了下来,她看上去很伤感。
女孩子的心思就是比较摸不透,他心中感叹。
离慕容府还有两条街的距离时,她说:“大少爷,我就在这里下吧,府上人多口杂……”
他心中颇不以为然,见她神情淡漠,语气坚决,只得依她。
他在马上看了她一眼,她始终低着头,回避着他的目光。
他心中有些落寞,怔怔地抽了一鞭,纵马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有点忙,来不及更,不过各位大人放心,绝对不会弃坑滴~~~
五十六。萧郎从此是路人
转眼已是深秋,落叶铺满了慕容府门前的长街;秋风一起,黄叶翻飞,凭添了几分萧索之意。
在短短的几个月间,回春堂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沧州甚至整个江北地区迅速崛起了。
他们的药材品质上乘,价钱公道,成药品种几乎与”济慈堂“相差无几,但价钱却比济慈堂要便宜。就连济慈堂独家的几种秘药,他们都能依样画瓢给做出来,而且药品的质量与济慈堂所制的基本无异,就连起得名字也差不离,比如济慈堂有一味传统的秘药叫“保济丹”,回春堂就出一款“保全丹”,济慈堂有“通络散”,回春堂就有“活络散”。旁人都说,这回春堂似乎跟济慈堂耗上了,不仅成药均仿制济慈堂的秘药,连新开出来的分号,全都在济慈堂附近。
回春堂不仅在沧州生意兴隆,在江北各地的分号也如雨后春笋办开了起来,大有与济慈堂分庭抗礼,争夺江北药界第一把交椅的之意。与其大张旗鼓地发展规模相比,这回春堂的掌柜却是个神秘的人物,他甚少在公众场合露面,行事十分低调,大部分药界同行都没有见过这位江北药界的新秀。
在回春堂排山倒海般的强烈攻势下,济慈堂的营业收入减少了近三成。
慕容珩为此召集各号掌柜开过几次会,大家都怀疑济慈堂内部出了内奸,有人将秘药的方子泄露给了回春堂,可是捕风捉影地查了半天都没有结果,让慕容珩十分地烦心。
沧州药界协会照例要召开每年一度的行业聚会,因今年风调雨顺,药材收成好,加之成功地平息了沧州时疫这件大事,药协会的副会长,怀仁堂的东家李祁和便向会长慕容珩建议将今年的例会摆在聚仙楼,在哪里开上几桌,大伙庆祝庆祝。
慕容珩没有反对,让他去全权操办即可。
李祁和领命,心思一转,特意给回春堂也送去了帖子。
他心道,慕容珩一向持才傲物,可是偏偏时运不济,刚刚上任就遇到了沧州大疫,后来又来了个假人参事件,虽然这两件事情都被他一手解决了,现在又冒出来个回春堂,这几个月济慈堂被回春堂给挤兑得够呛,不知道那天聚会上,他们相见眼红,会是怎样的一番情景,想来必定有趣。抱着这种瞧热闹心态,他乐呵呵地去订酒席了。
十月初八,聚仙堂的大厅摆好了八张大圆桌,因客人未到齐,每桌上只摆了八个冷盘和一些瓜果点心。
时下风行庆典喜事都少不了歌舞助兴,故场子中间劈出了一块空地搭了个高台,从天花板上垂了丝制的帘幕下来。
接近中午,八张台子已经坐满了大半,只有主桌上空出了几个位子,两个相熟的药行东家在聊着天,一个说:“今年的大疫可让济慈堂出尽了风头,听说连督军都点名夸他们了,这慕容家的名气是越来越大了。”
另一位捻着胡须笑得高深,“要我说,被督军点名也未必是啥好事,估计他们家今天的军粮得涨,慕容珩是有苦说不出啊!”
“是啊,是啊!”另一人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还是我们做小本生意被盘剥得少啊!”两人一齐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
“这慕容珩手端虽然高明,也不敢得罪督军啊,正所谓树大招风啊,何况现在又出来个回春堂跟他们对着干,济慈堂卖啥他们卖啥,生意都被他们抢了一大半去了…”
“盛极必衰,古往今来,都逃不过这个理儿,或许明年这药界协会的会长就要换人了也不定。”
两人正谈到热络处,忽听外面传道:“济慈堂东家慕容珩到!”两人忙敛容随众人一起站起来迎接。
慕容珩一身祥云暗纹青衫,带着胡总管和王掌柜阔步走了进来,众人纷纷拱手行礼。
三人在主桌落座不久,又听外面人报,“回春堂东家到!”
厅内一阵躁动,众人纷纷翘首,想看看这回春堂的掌门人到底是何许模样,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