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得一人心-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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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刘贵天赋极好,没到两个月就学会一身捕鱼的好本领,在水里就跟条泥鳅似的。爹见他如此能干,就提拔他做了工头。可他是会做不会说的那类人,打鱼的本事不小,可要和人说理却不行。
刘贵见二小姐和自己爹来了,也不跟梁三再说,走过来行礼:“二小姐,爹。”
尤离朝他点了点头,道:“你把我们家的渔工都叫过来。
梁三见正和自己工人纠缠的尤家渔工都退下了,不禁洋洋得意起来,到底是个女子,上不了什么台面,当不住家。
“根据大殷朝的律法,河港由官府划定区域,凡资格合格的渔队需在规定水域内捕鱼,不得擅自越界。梁头,你是不清楚吗?”
大殷朝对临水区域管理很严格,并不是随便的渔船都能下水捕鱼,需要由一定数量的船只和工人组成渔队,由官府检验合格后才能获得捕鱼的资格。
且因为临近的水域有限,又要根据渔队的数目划分成规定的区域,所以官府每年对渔队的数量都有限制。
也有很多渔队去官府管辖外的水域打鱼,但若出了什么事,官府不会处理,所以一般有规模的渔队都会尽全力争取到官府的资格。
尤家的渔船和工人都是尤宗元以前留下来的,凭那时尤家的财势,船的质量自然是上乘,工人也是技术娴熟的常年渔工,所以每年都能合格,在码头上也颇有声望,一般的渔队都会给几分面子。
梁三的渔队今年才被选上来,尤离听刘贵说他狂妄的很,几次放话出来说要做码头上的老大。
梁三涎着老脸,厚颜无耻道:“尤二小姐,你一个女儿家自然是不懂船上的事。这水上可不比陆地,画条线就能看清楚,偶尔过界也是正常的。”
尤离懒得听他强词夺理,沉着嗓子下令:“给我打。”
站在她身后的刘掌柜一挥手,早就准备好的伙计,抡起棍子就把梁三的渔队围了起来。
小满过来传话,刘掌柜就知道尤离要做什么。那些老伙计都是当年跟着尤宗元走男闯北的兄弟,每个人身上都带着功夫。
一听小姐的意思,他立马让他们提了棍子。因为怕出事,所以拿的都是木棍。想当年跑商的时候,遇到马贼,那可是拿刀拿枪拼命的。
梁三哪里会想到一个小女子有这样的阵势,愣神间已经挨了两棍子,他忍着痛喊道:“兄弟们打起来,还怕了他们龟孙子不成。”
尤离冷哼一声,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打谁。
刚开始,梁三那边的渔工还能反抗几下,可只会打鱼的渔民哪里能和有功夫的伙计相比,不一会就哀嚎连连。梁三东逃西窜,跑出来又被棍子打了回去。
尤离见差不多了,便给刘掌柜递了个眼色。
刘掌柜心领神会,喝道:“好了,都住手。”一声令下,那些伙计们立刻停手,齐刷刷地站回尤离身后。
“哎呦,哎呦。”梁三捂着脸哀叫,“你居然敢打人!”
“上次我就跟你说过,若你再敢无缘无故找尤家渔队的麻烦,我定然不会放过你。”
尤离好看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阴沉着眸子,浑身莫名地散发出一股狠气。
梁三尤似乎被尤离的气势震住了,有些害怕地看了她一眼,底气不足地喊道:“我要去京兆府告你。”
尤离嘴角一弯,真是个蠢货,“我刚好也有事要禀报府尹大人呢!”
梁三看着面前巧笑嫣然的女子,一时没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你说什么?你什么意思?”
一直候在尤离身后的小满走出来,把手里的鱼往梁三面前一扔:“这是我刚刚从你船上拿来的鱼。”
渔队出船捕鱼都会把自家的鱼用颜料做上标记。梁三低头看的确是自己船上的鱼,便恶狠狠地吼道:“你偷我的鱼做什么?”
尤离依旧是一笑,完全是一副小女子嬉戏高兴的模样:“官府有规定,渔队打鱼只能用鱼叉渔网,不能下药。现在我怀疑你船上的鱼是被药毒死的。”
话未说完,周围就哗然一片。在刚刚打人的时候,就有很多人从不远处专供客船停泊的码头上跑来看热闹,现在听尤离这样一说都议论开了。
下药毒死的鱼虽然吃不死人,但对人身体有害;药物又会污染水源,严重的甚至会影响长安城内百姓的用水,所以官府明令禁止不准下药捕鱼。
“姑娘,这鱼的确是被人用药毒死的。”被小满带过来的那个大夫用刀破开鱼肚子,拿银针一试便知道了。
听大夫也这样说,看热闹的百姓更是嚷开了。有几个青年小伙甚至跃跃欲试准备上前教训梁三,但看他的脸已被打肿,只得作罢。
“黑心”、“该打”、“抓去官府”……
各种话涌进耳中,梁三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怎么也没想到尤离会发现这个。
他不知道,自他上次和尤家船队闹过一次以后,尤离便派人调查了他。毕竟一般的渔队都不会和尤家的船队起冲突,下药捕鱼的事也是尤离昨天才知道的。
其实不用官府下令禁止,一般的渔队都不会用下药的方法,所以官府也只是偶尔派人来检查一次。梁三正是瞅住这个空当,每天在后半夜下药想多捞点鱼上来。
长安城的百姓极度痛恨下药捕鱼的人,梁三听别人说过,以前有个渔队被发现下药毒鱼,不但官府取消了他出船捕鱼的资格,罚掉很多银两,在大牢里关了两个月,出来后还被一些好事的百姓狠狠地揍了一顿。
看着周围对他指指点点的老百姓,梁三偷偷地往后退了两步。
想跑?掺在人群里看热闹的李墨辰冷笑,自己叫过来的人还没派上用场呢!
大家正议论地热闹,一群带刀的捕快涌进来,押了梁三就往外走:“竟敢下药捕鱼,押你去大牢。”
梁三实在没想到自己今天会落到这步田地,挣扎着大喊道:“放开我,老子有后台。小心到时候砍了你。”
押着他的捕快嘴一咧,后台?李家大少爷都出面了,再有后台又有什么用,难道你的后台大得过当今皇上?
尤离皱了皱眉,自己并没有通知官府,府衙的那些人是怎么来的?不过官府的人来了也好。她管不了那么多,跟刘掌柜一起带着人回去了。
李墨辰定定地看着尤离逐渐远去的背影,人都抓走了,她怎么还皱眉头?
作者有话要说:
、西王
回到酒楼,尤离便写了一封书信让人送去给爹娘,交代了酒楼和渔队的事情,也写明哥哥考试的情况,顺便询问农庄的近况。
厨房和渔队的事情解决了,每天都只需要处理一些琐碎的事物,尤离整个人都轻松不少,每天晚上都回家照顾哥哥。
经过十几天的修养,尤凌步的身体好了很多。可到逐鹿书院发放成绩的那一天,尤离还是坚持不要尤凌步去,而是自己带着小满和路西去了。
其实她是怕哥哥看到成绩不理想心里难过,自己看了回来说给他听至少比他亲自去看要好。
尤离坐在马车里,心情复杂,她希望哥哥能够取得好成绩,可她也知道,以哥哥当时的状况实在是不可能考出什么好成绩。捏了捏手中攥着的策论文章,那是她从哥哥的书房里找出来的,希望到时候能用得上。
挤过几层人,尤离才走到排名榜前。以列为顺序,一列有10人,到第十列的时候才看到尤凌步的名字。
尤离数了一下,哥哥是第十列的第七名,那就是整个书院的第一百零七名,连进下班的资格都没有。
“小姐。”看见尤离脸上的失落,路西忍不住道,“少爷第一天考试,进考场不到两柱香的时间就晕倒了,晚上还发了热,幸好书院里有懂医术的夫子;第二天考棋艺的时候被韦应术杀得片甲不留。连杨夫子都替少爷惋惜。”
杨夫子是逐鹿书院的院长,平时对尤凌步青睐有加。
“哥哥考试的时候发热?那你回来怎么没有告诉我?”尤离生气,语气也加重不少。
路西垂着头,小心翼翼地回答:“少爷怕小姐担心,特意嘱咐小的不要告诉小姐。”
韦应术!咱们走着瞧。尤离在心里恨恨地念着。
可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找到杨夫子和西王。
“路西,杨夫子说今天西王也会来是吗?”
“嗯。”路西点点头,“今天西王要亲自考核成绩第一名的学生。”
那就好办了!尤离心中掠过一丝欢喜,“你知道书院接待贵客的地方在哪吗?”
这个时候,西王也应该是刚到书院。
“小的知道。”
路西是尤凌步的书童,尤凌步在书院读书的时候,他也在书院,自然对书院的布局了解得清楚。
“那快带我去,要快。”
尤离催促着,要是让西王先见到韦应术就不好了。
按照尤凌步平时的表现,杨夫子肯定会在西王面前叹息一番;而依照韦应术的性格,他定会把哥哥去绮红楼的事情透露刚给西王。那样即使哥哥的文章写的再好,品德不合格也不会被录取。
路西听小姐语气很急切,也不敢耽误,连忙在前面带路。
逐鹿书院虽然很大,但格局简单,唯一特点就是树多,所以走起来也快,刚转了两个弯就看见正向外走的杨夫子。
也顾不上许多,提起裙摆就跑了过去。杨夫子被从旁边窜出来的尤离吓了一跳,因为尤凌步的缘故,杨夫子也见过尤离几回,隐约觉得面前的这个莽撞的少女就是尤凌步口中经常提到的“小妹”。
“夫子……”
因为跑得急,尤离叫了一声夫子,便喘着气说不出话来。
杨夫子捋了一把胡须,慢条斯理道:“《女诫》上讲,‘清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是谓妇德’,动静有法你懂不懂?动静有法就是……”
“夫子。”尤离打断他的话,她今天可不是来听他说教的,“您能不能告诉我,西王殿下现在在哪?”
“西王?”杨夫子看了尤离一眼,白胡子向身子右侧歪了歪,“你看不见?”
他是西王?尤离一愣,目光转向站在杨夫子身边的男子。
一身深紫色的袍子,领口处用金线绣了蟒纹,腰间系的是缀有和田玉的双扣玉带。皮肤是健康的古铜色,大概是常年生活在西北地区的缘故,一双贵气的丹凤眼正瞧着自己。那双眼睛,像极了哥哥尤凌步。
怎么这么年轻?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岁的样子。
“小姐。”小满见尤离愣愣地盯着西王,心里奇怪,忍不住小声提醒。
尤离回过神来,屈膝行了个大礼:“民女见过西王殿下。”
路西和小满见状也学着尤离的样子行礼,但动作却没有尤离规整。
从小娘亲就极为注重尤离的礼仪,教她对不同的人要行不同的礼。平时见到的都是没有官阶的人,行个常礼就行,现在站在面前的是王爷,自然要行大礼。
西王见尤离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心里有些奇怪,看她的打扮也不像是官家小姐,便猜想着她应该是长安城里的哪户大家姑娘。
“我是西王,可有什么事?”
声音并不冷,有西北人的豪爽,也含着不容忽视的皇家气势。
“民女想知道,逐鹿书院录取的是不是成绩和品德兼优的学生?”
“那是自然。”
“既然这样,民女对此次书院公布的考核成绩颇有怀疑。”
西王对书院学生的情况并不是很了解,他回长安城不久,刚刚才接管逐鹿书院。有人对考核成绩不满,难道考试有什么虚假?询问的眼神投向杨夫子。
杨夫子听了尤离的话也很吃惊,问道:“此次书院的第一名是韦应术,他在主科和副科的考试中都取得第一名的成绩,平时在书院也是品德优秀的好学生,你有何怀疑?”
尤离反问道:“难道夫子对学生品德的评判只局限于书院吗?
“这……”杨夫子有些迟疑。
西王接口道:“品德优秀自然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