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青年-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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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娇翻了个身又睡了。
何北没辙只好拿起桌上的一本杂志,卷起来当喇叭大声对着唐娇耳朵喊着:“着火啦!地震啦!”唐娇还是一动不动。
这时从杂志里掉出一小袋白色的粉末,何北弯腰拣起,仔细看着,然后“啪”把杂志扔到地上,大喝一声:“唐娇!”
唐娇吓得“腾”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干嘛?”一看是何北,柳眉倒立“谁让你进来的?”
何北把小塑料袋在唐娇眼前晃着:“这是什么?你怎么还磕?”
唐娇一把夺走:“你管不着!”
“你可发过誓说再也不碰了?”
“不是告诉你不是我的吗,”唐娇软了下来,“你怎么没上班呵?”
“我辞了。到底怎么回事?”
“是我姐妹偷偷放这儿的。”
何北抓住唐娇:“你看着我。”
唐娇扭过脸就不看他。
何北大叫:“你看着我!”
唐娇也大叫:“就不看!”边说边跳下床开始穿衣服。
何北真生气了:“你到底戒不戒?”
按唐娇平时的性格,她怎么也能把何北哄高兴了,就说戒了能怎么着。可今天,她没睡够,心里就烦,心说了,你是谁呀,你管我?就顶了何北一句:“你管不着!”
何北真生气了:“你再说一遍!”其实何北也是大气孩子,可今天早上何东那茬子事儿,再加上被经理给开了,他还一肚子气没地儿撒呢,凭什么让着她,而且是她的错?
唐娇就说:“看不上我直说,甭找茬儿!”
“就看不上了,怎么着吧?”
“分手!”唐娇喊着。
“这可是你说的?”
“是奶奶说的,怎么啦?”
何北“咣”一声关上门,走了。
出了门才想起,哟,怎么就分手了?没想分手呵?权筝的事儿怎么办?回头看看门,怎么也没法儿再进去了,只好把手机关了。
何东一直在给权筝打电话,关机。给何北打电话,也关机。偏偏在这时候,接到三叔何守三的电话,告诉他爷爷高兴,这事儿解决的挺完美还挺快,让大家晚上回家吃饭。然后又追问了一句:“今天登了吧?”
何东想都没想就“嗯”了一声,“嗯”完又后悔,只想抽自己。
何北想了半天,让自己定了定神,又开了手机,不过没告诉何东他跟唐娇掰了,怕他受不了。所以何东说,那赶紧让唐娇打电话跟权筝解释吧。何北就说:“权筝不开机怎么解释?”何东没词了,俩人就约着去医院找何西。何西也没主意,下了班跟他俩一起关了手机坐马路牙子上发呆,三个人都想的一样:权筝要真出事儿了怎么办?
其实这时候,权筝正跟丁香在一起呢。丁香歇班,俩人正坐景山一特避人的椅子上窃窃私语呢。权筝给丁香看了那条短信,问丁香她该怎么办?丁香看了看她说,是不是现在特想哭,想哭就哭,在北京找这么一没人围观的地方不容易,我知道咱们住家里的姐妹,连哭的自由都没有。但凡有点想哭的迹象,那当爸妈的还不跟三堂会审似的逼供信,让你就想一头栽楼下死了算了。听权筝说昨晚躲被窝里已经把眼泪哭干了,现在就想听她一句话,怎么办?
“分手呗!”丁香特干脆,“这种货你还留着干什么?”
“那我不能就让他这么骂了?”
“哼,别找借口了,还是放不下呗。”
权筝看了看美得令她都目眩的丁香,没言语,其实就是默认。
“姓何的真那么好?”
“我真不相信是他发的,可明明又是他的手机号……”
“可能是别人给他出的主意,就想逼你跟他分手呗。哎,他是不是有个弟弟叫何西?”
“是,怎么?”
“我爸爸看上他了,昨天我跟他见的面。”
权筝一脸吃惊地看着丁香:“咱俩妯娌了?”
“别介呀,我就没看上他。”
“又想你那沈昌了吧?”
“我有一闺蜜说,不能做让男人放心的女人。他太放心了就不在乎你了,从跟沈昌分手以后我就在学着做小女人,不想再做大女人了。”丁香绝对是所答非所问,“小女人是藤,依附于男人,不但自己活得轻松,还让男人有成就感。大女人是树,跟男人并驾齐驱,顶风冒雪,不但累,还剥夺了男人呵护你的成就感。跟沈昌在一起的时候,什么情人节,过生日的我从来都没跟他要过礼物。他过生日,我送他礼物,什么相机,手提,表都是我送的,当时我还挺为自己娇傲的,什么叫新时代的职业女性,我就是!为显自己独立,干体力活我都不叫他,搬家,运东西,提行李全是自己在那儿吭哧瘪肚地干,就没打算依赖他,反过来有时候还帮他。跟男生交往也是,一概冷若冰霜,让他一百个放心。最后结果就是他一出国,就跟我分手,理由就是,他觉得我不需要他……你知道他现在的女朋友是什么人吗?”
权筝摇摇头。
丁香拿出手机让权筝看:“这是他们俩,我朋友现在跟他在一个学校。”
权筝叫了起来:“这么难看!”
“是湖南一个小县城的大专生,以探亲名誉去的美国,滞留不归,现在跟沈昌同居,不读书不工作,就靠沈昌的奖学金养活,而且洗衣服做饭都是沈昌干,真牛呵。就这样她还跟沈昌说她跟他只不过是个过渡,她要找美国的百万富翁,最次也是旅美的港澳有钱人。就这样听说沈昌还心甘情愿得爱着她。男人需要这种护花使者的感觉,我没给他,你也没给何东。”
“那你还老忘不了他?”
“我也生自己的气,烦人!”
“我怎么办?”
“改变自己。”
“我说的是短信的事儿。”
丁香翻了翻眼睛:“咱先娱乐娱乐自己去,娱乐完了再慢慢想。”
丁香把权筝带到一家高档服装店挑连衣裙,丁香挑了一条藕荷色的,权筝挑了一条紫红的,都是一样的款式,露背,长至脚面。然后丁香又带权筝到一假发店,丁香挑了一顶绿的爆炸式,拿一顶金黄爆炸式扣权筝头上。
权筝问:“到底要干什么呀?”
“蹦迪。”丁香说,不容权筝反驳,就开始抱怨当独生子女太累,尤其当独生女更累。换件稍微好看的衣服,当妈的也得问问,干吗去?见谁呀?领家来让我们瞧瞧?一天到晚眼睛都盯你身上。还不能搬走,一搬走就是不孝,扔下他们不管了,剥夺他们爱咱们的权利了,让他们晚年生活过的没意思了。这现在他们还工作呢,要退了休,咱们还不成监外看管对象了?咱俩私奔吧?什么狗屁男朋友,什么工作事业,都滚一边去,咱去浪迹天涯,怎么样?
“我就想知道我现在该怎么办?”
“蹦完就知道了。”
穿着连衣裙,戴着醒目假发的权筝和丁香在大街上象男人一样大步走着,一路牵着行人的目光。
丁香很得意:“象不象走在巴黎香榭丽舍大街上模特?”
“我可不会蹦的。”
“谁会呀,都是瞎扭。”
“我得告我妈一声,晚上回家晚点。”权筝站住拿出手机看,“何东一直在给我打电话。”
“甭理他。”
“何东三叔还给我发短信,问我和何东在哪儿呢,怎么还不去爷爷家?”权筝问丁香,“怎么办呵?”
俩人交换眼神,想辙儿。
何东哥仨儿还坐马路牙子上卖呆呢,何东扭头看了看他俩说:“走吧!”
“上哪儿?”何西何北异口同声。
“爷爷家。”何东站了起来。
“怎么说呀?”何北问。
“实话实说,该杀该刮由他们了。”何东算是想明白了,这事怎么都躲不过去。
“别提我爸。”何西嘱咐。
何守一郑玉英先到的爷爷家,跟爷爷住一起的三叔上来就抱怨:“哥,你们家何东得好好管管了,他还真跟二哥说的那样儿了,青春期延迟突发症,老爷子这可是为他,人不来,连电话都不接,是不是又没登啊?”
“登了!”郑玉英说。
“你看见结婚证了?”
何守一说:“一会儿让你看个够。”
两口子绝对一致对外。正说着呢,权筝来了,看着她这身打扮,几个人迅速联想着,没忍住就问了一串问题:你这么这打扮呵?干吗去了?何东呢?到底登了没有?你没把何东蹬了吧?
权筝不答话,就要找爷爷。她跟丁香商量的结果,这事怎么也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算了,得让何东家人知道。
何西爸爸妈妈和四叔都到了,老何家全体都知道何东没登记,而且都看了何东给权筝发的短信。大家在客厅正襟危坐。爷爷想教育何守一,可因为权筝在,碍着面子,没法儿说。何守二,三,四也想质问质问大哥,也因为权筝,只能沉默。大家没功夫想何东为什么犯这错误,一致的感觉就是何东给老何家丢脸了。
这时何东何西何北三个人进来给自己鼓劲儿似的大喊:“我们回来啦!”这无疑起到火上浇油的作用。
看见权筝,三人突然在客厅门口站住。
何守一拍茶几一怒而站痛心疾首地指着何东:“何东,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
何东先是一愣:“不是……”
何守二马上接茬:“什么不是?我们都看见了,太下作,这就不是我们老何家人能干出的事!”
何东解释:“真不是……”
何守三特气愤:“为这个你也得把权筝娶了!”好嘛,什么时候结婚成了一种惩罚?
何东还在辩解:“不是……”
爷爷看出门道,给儿子们下令:“都给我住嘴,让何东把话说完!”
何东说:“不是我发的,我今天去登记了,没看见她。”
何守四终于捞到说话机会:“不是你是谁?,肯定不会是何北吧?”人就是这么回事儿,再对儿子动粗,儿子露脸机会的时候绝不会放过。
可惜,何北得辜负老爸了,他说:“是唐娇。昨天晚上何东喝醉了唐娇用他手机玩……”
何守三不买这个帐:“这说不过去呀,唐娇跟权筝什么关系?她凭什么给权筝发这种短信儿?”
郑玉英也说:“就是呵,人家俩人都说好了今天早上九点在登记处门口集合,她凑什么分子呵?她到底是谁呀?”
“我女友。”何北说。
“是不是那个,裙子短得都露出屁股蛋的那个?”郑玉英说。
“啧,说什么呢?”何守一制止她。
“她得说出个让大家都信服的理由,为什么要给权筝发那种短信,我们才能判断到底是不是何东发的。”何守二说。
何西一听就急了,真让唐娇说理由,不就是权筝的假自杀吗?这话能说吗?所以他制止老爸:“爸,没你什么事儿,你能不说话吗?”
于莎莎好像看出点什么苗头,听儿子这么一说,看着何守二说:“就是,禁会儿声啊。”
何守四就不信这事何北也沾边:“唐娇为什么要给权筝发那种短信?要是何东错就赶紧承认,你甭随便帮他,再把他帮成你那样就全毁了。”
爷爷发话了:“把唐娇叫来,我要听听她是怎么说的。”
“她她她,她能来吗?”何北支吾着,忽然扭头小声跟何东说,“哥,对不住,我跟唐娇打架,今天分手了。”
何东一愣,然后跟大家说:“甭问了,怎么处置吧?”
爷爷说:“问,爷爷也不愿意冤枉你,要不是你,咱干吗帮别人背这个黑锅?”
何东挺坚决:“不问,你们说怎么办吧?”
何守二忍不住:“给权筝道歉,保证以后不再做伤害她的任何事。”
何守三觉得不够:“光道歉有什么用?要跪下!他才能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