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狠,就狠出个人样-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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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重威道:“山子别哭了!快送你娘到卫生室去!”这时的马小山已经六神无主了,只顾着哭,就像没听到他的话。戚重威连忙叫人把刘三姐送走了,又差人把马扎根的尸体抬回了家。
剩下马小山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地上,感觉这个世界对自己太残酷,不由大声骂道:“老天爷,我诅咒你!”耳边忽然响起了轰隆隆的雷声,接着大风开始呼呼地肆无忌惮地刮着,雨点像豆粒一样打在他脸上。马小山无动于衷,抬起脸叫雨水洗刷,似乎能冲得掉这突如其来的晦气,带给他老爹的性命。
戚重威走出老远,发觉马小山并没有跟来,于是急匆匆又回到村委会,见他像木桩一样一动不动地坐在泥里,浑身都淋透了,担心他经受不住打击也生出病来,拉起他就往他家赶去。
戚重威回来以后,把渔南村大大小小所有的官都叫到一起,又请来村里年纪最老的几位老爷子,召开了一次紧急会议。经过一番讨论,最终决定给马小山家补贴两万元,并且帮助他家干些地里的农活。赵建国、孙长贵两人更是当众要认马小山做干儿子。
戚重威作为马扎根的结拜兄弟,恭恭敬敬对在座的鞠了一个恭,说道:“我在这里代表我死去的大哥谢谢大伙啦!”
散会以后,他又派人到龚家屯通知了龚如意。龚如意一听,急忙赶过来,龚玉兰也很担心马小山,也一起来了。
龚如意对马扎根磕了三个头,安慰了马小山几句,又跑到卫生室去看望刘三姐。这时,刘三姐已经醒来了,但眼神不带一丝光亮,就好像害了失心疯。医生告诉龚如意说:“她这回哭得厉害,伤到了病根子,要是调养不好的话,估计也就几个月的活头。”
龚如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忙给医生跪下,“我求你了,你一定要把我嫂子治好,她不能死!”医生叹了口气,“我已经尽力了,要想治好起码得到县医院去,不过那里花钱如流水,没个五六万这病根本没法治。”
龚如意愣住了,狠狠砸了几下头,他也是没办法,只有叫刘三姐呆在家里静养了,自己顶多再叫玉兰时常来照顾她,顺便买一些礼品给她补补身子,仅此而已。
〇贰柒、惜别
三天以后,马小山披麻戴孝给马扎根送终,把他葬在了村东头的自留地里。
刘三姐已经从卫生室来到了家,每天都痴痴地发呆,眼睛没有干过。龚玉兰早上起床就来到她家,给马小山做饭洗衣服,做点家里的碎活儿。
虽然有龚玉兰天天陪着,马小山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晚上躲到床上常常一个人偷偷地哭,白天就疯了明的使劲干活,别人见了都连声叹气。
如此过了一个多月,刘三姐病情渐渐见好了,能像往常一样干一点活了。可是马小山还是原来的样子,见不到一丝高兴,脸上瘦了一圈,胡子也变长了,就像是监狱里的劳改犯。
龚玉兰看得心里难受,心想这里是块伤心地,或许出去一段时间就会好了,于是就劝他到外面打几个月的工,自己会照顾好他娘的,等到了婚期他再回来。
马小山终于对他挤出一点笑脸,“玉兰,这些天真是谢谢你了,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咋办。我也想出去挣点钱,回来给我娘治病,可是我怕万一……”
龚玉兰不叫他说下去,用手堵住了她的嘴,“傻瓜,别说不吉利的话!你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好大娘的。等你回来,我就嫁给你,做娘的好儿媳!”说着趴在了马小山怀里。
马小山突然感动的想哭,他之前还担心龚玉兰会嫌弃自己家心生反悔,如今看来是自己多想了,两手紧紧搂住她柔软的身子,低头深深亲了她一下,“玉兰,我听你的,过几天就到山西去,我玉锁叔在那边有亲戚。你在家好好照顾我娘,这辈子就算做牛做马,我都会报答你,不叫你跟着我受罪!”
龚玉兰躺在他怀里低声说道:“我不要你做牛做马,更不要你报答,只求你别再外头乱搞,我就满足了。”马小山使劲点点头,把她搂得更加紧了。
又过两天,马小山和刀疤、刘恒、刘冲约定好了,一起去闯山西。当天晚上,龚玉兰留了下来,她要马小山再狠狠疼自己一次。
马小山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叫她快乐到了极点,一次次冲到lang潮的最高端。
龚玉兰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牢牢锁住他的后背,伏在他胸膛上静静听他的心跳,感觉这是一个活生生的热血汉子,他一定会对自己好,自己没有看错人。
马小山知道她其实很难过,舍不得自己远走山西,她只是不希望看到自己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想让他找回以前的男子汉气概来。
马小山感觉有点沉闷,于是讲将笑话给她听,“说有这么一个傻蛋,娶了新媳妇,却还是要和爹娘睡在一个屋里。他娘就跟他说,儿啊,你有了新屋子啦,应该陪你媳妇睡在里面。可是傻蛋不听,吵着嚷着非要留在爹娘屋里。他娘耐住性子,好说歹说终于说服了他。傻蛋就去了自己的新房,可是新媳妇已经等了好久了,一生气把门从里面拴上了,不叫他进。傻蛋又回到爹娘屋里,说道娘啊,我进不去。他娘就说,得使劲,一使劲就进去了。傻蛋高兴地去了,用头嘭嘭的撞门,直到撞到头破血流也还是进步了门。于是他又一次来到了爹娘面前,说道娘啊,都出血啦!他娘笑着说,对喽,出血就对喽!”
龚玉兰听完扑哧笑了出来,轻轻擂了他一拳,嗔道:“就你鬼笑话多!”马小山看着她,在灯光下她显得更加妩媚,一翻身又把她压在身下。
龚玉兰笑着说道:“傻瓜,你还不够啊?”马小山就说:“不够,我还要!”龚玉兰耍起小性子,佯装发怒,说道:“不给!”马小山坚持说要,龚玉兰扭了他一下,又说:“就不给!”
马小山突然叹了口气,说道:“不给算了,睡觉!”刚要撤回身体,龚玉兰的小嘴一下迎了上来。马小山急忙张嘴咬住,气得龚玉兰连叫:“你好坏!说不要咋还要了?”马小山使劲咬了她一口,笑道:“你说不给咋还给了?”
俩人相视一笑,吹灭灯又滚作一团,满屋子里都是重重的喘气声,还有木板床吱呀吱呀的响声。
第二天一早,俩人都早早起来。龚玉兰红着双眼给他收拾衣物,马小山突然从后面把她抱住,嘴凑到她耳边,说道:“玉兰,我就要走了,真舍不得你!”
龚玉兰转过身靠在他怀里,“小山,到明年开春的时候,你一定要回来。”马小山重重点了点头,笑道:“我们村有很多臭光棍,我不在家,你可不能叫别人偷去了。”龚玉兰等了他一眼,“你把我当成啥样的人了?我保证完完整整的等到你回来,不会少一根头发。”
马小山说道:“那我得先数清楚,到时候再数一遍,看看能不能对上号。”龚玉兰嗔道:“傻瓜,你数得清啊?”马小山朝她拌了个鬼脸。
龚玉兰又道:“还有你,不管在外头有多想女人,都不能碰人家,怒然我饶不了你!”说着攥起拳头在他眼前晃了晃。
马小山吐了吐舌头,笑道:“那看看行吗?”“不行,只准看我自己!”
马小山突然严肃起来,定定看着龚玉兰,俩人又紧紧抱在一起。
吃过早饭,马小山扛起包袱准备出门,龚玉兰却拉住他的手不放,“傻瓜,我很快就会回来!刀疤他们还等着我呢,松手吧,听话!”龚玉兰眼里噙满了泪水,松开了手,在他嘴上使劲亲了一下,捂着脸跑进屋里去了。
马小山重重吁了口气,不让自己也哭出来,一狠心出了家门。
刀疤三个正在鱼塘子口等着他,眼看他一个人走来了,问道:“大哥,嫂子咋没有送你?”马小山笑道:“她在家里忙活呢,没空。”
刘冲很不理解,又问:“啥事能比送送大哥还重要?”话刚说完就挨了刘恒一拳头,“你傻啊,是大哥不让嫂子送,省得她伤心。”刘冲哦了一声,笑着挠挠头。
马小山笑了笑,说道:“走吧,要不然就赶不上车了。”四个人背上包袱往西走。
刚走几步,后面传来龚玉兰的声音:“小山——小山——”马小山一愣停下了脚步。
刀疤见状,说道:“大哥我们在前面等你。”说完和刘恒、刘冲继续往前走。
马小山飞奔着跑向龚玉兰,俩人紧紧抱在一起,“傻瓜,说不来送了咋又不听话呢?”龚玉兰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呜呜地哭。
马小山感觉喉头哽咽,像是被人卡住了快要喘不过气来,泪水不自觉就滑了下来。龚玉兰终于抬起了头,用嘴替他tian干了泪水,说道:“你忘了这个。”说着把一张纸递给马小山。
那是赵玉锁写给他外甥的信,叫他给马小山安排一个好活。马小山笑道:“多亏了你,要不然去了还不一定能找着人呢。”龚玉兰擦干眼泪,说道:“快走吧,他们还等着你呢!”
马小山努力叫自己不再哭出来,笑道:“你先走,我看着你走。”龚玉兰不依,说:“不,我要看着你走。”马小山点点头,突然转身走了。
他强制自己不往后看,一直赶上了刀疤他们,耳边又传来龚玉兰的声音:“小山,你快点回来,我等你!”马小山朝她挥挥手,转过脸来,眼泪哗哗地打湿了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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〇贰捌、卡车司机
马小山扛着沉重的包裹,一步三回头,十分不舍地离开了生他养他的渔南村。
站在远处望去,小小的村庄静静地呆在那里,他忽然觉得无端对它产生了深沉的依恋,似乎村里所有的人,所有的牲口,哪怕那些古老的土屋子都一下子变得可爱而温馨了,过去的仇恨不开心也随着距离的加大而显得微不足道了。
他们四人走了将近两个小时才来到了乡里,给往县里送货的卡车司机送了一点礼就坐上车,在一片隆隆声中开始了远方的征程。
兴许是第一次远离家乡的缘故,平时多嘴的刘恒此刻也一声不吭,呆呆地看着路边往后飞奔的树木。四人相坐无言,空气中弥漫的沉闷的气息叫人喘不过气来。
司机名叫张虎,和马小山四个熟悉起来以后就侃侃而谈,说他年轻的时候曾经去过天南海北,见过很多繁华的大城市,城市里有各种各样的腆着大肚皮的有钱人,而且那里的女人都穿的很少,连肚脐眼和咪咪都露了出来,说着就不停地吧唧嘴。
刀疤终于忍不住寂寞,开始和张虎胡侃,“虎哥,看你的样子,你一定上过城里的女人啦!是啥滋味?和咱家里的女人有啥不同?”
张虎笑笑,说道:“以前倒也有过几回,说了不怕你们笑话啊,那些女人和我媳妇相比真是高出了一大截子。人家满身都是香喷喷的香水味,就跟过年的时候油炸的鸡肉一样,一闻到觉得嘴馋。最重要的是,她们的床上功夫都一个比一个了得,只要肯花钱,能把咱爷们伺候的要多舒服有多舒服,啧啧,那才叫女人!哪像咱家里的躺在床上就不知道动,像死猪一样。”
他这一番话把刀疤他们说得心里痒痒的,裤裆里的东西也跟着翘了起来。刀疤又道:“娘的,要真像你说的,等我赚够了钱也娶个城里的娘们儿过过瘾,叫咱也爽快爽快!”
张虎摇摇头说道:“你这话就不对了,要说娶媳妇还得娶家里的。”
刀疤三个一愣,问道:“咋说?”
张虎摆出一副什么都懂的神情,笑道:“虽说咱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