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菜刀闯江湖-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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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又责无旁贷的来了,又一次保护了她,又一次守在她身边。可这一切,究竟是爱情,还是怜惜?
因为她太可怜,所以他不能离开么?
那么她变会那个刀枪不入的坚强女人后,他呢,他会离开么?他还会像现在这样惦念她、呵护她、找寻她、守候她么?
一色不敢去想那是什么结果。
明明记得,却不知为何想要装作什么都不记得。哪怕是多留他一刻温存。
她这一辈子,从没有这么幸运过,即便是转瞬即逝的幸运,也请让她多骗到几日。
从此浮生无憾。
“我带你去找她。”一色的手势在空中比划着。
海天一时激动,竟把她抱住,那些脓血和恶心巴拉的玩意儿似乎从不存在,她能感受到得,只是海天发自内心的喜悦。
“阿婆!谢谢你!”
一色一时听成了,老婆,谢谢你。
如果真是这句,该有多好。
作者有话要说:请不要觉得一色很矫情,其实她是个受到太多伤害已经不相信自己还能幸福的人了。她背负的血海深仇和沉重的命运让她总怀疑自己会是被抛弃的那个,所以对海天这份爱她有些惶恐不安。
再加上失忆前那场大戏,正是海天决定和无筝出谷就成婚的时候,然后她失忆了,再恢复记忆后 ,就看见“抛弃”了无筝的海天对她如此悉心照顾,自然心中会产生很多疑问。
她并不像俺们这样万能,她并不知道无筝和海天的对话,也不知道海天的想法,但是我会慢慢让她知道的,这是个慢慢治愈自我救赎的过程。
ps 本鹅出差一周,公务繁忙,昨夜凌晨回到酒店房间,时速三千码了此节,而后如有不能按常规时间更新的,莫怪莫怪。
但本周最少还是会更满一万五的,亲们可以自动订阅,免去刷屏之苦。
49
49、爱如沼泽 。。。
爱情就像泽地,当你发现弥足深陷的时候,越是挣扎,陷得越快。
有时候它没顶般沉重,夺取了你的一切,你的思维,你的动作,你的呼吸,重的只能不断的坠落。
有时候你又会觉得那是一条路终于走到了终点,反而会觉着,那沼泽的最深处,是出口。
一色就是不知不觉陷入了海天这个泥坑,刚开始还是无所谓地调侃和争吵,到了最后,眼睛再也离不开他,甚至他的呼吸喷在脸上都会面颊发烫,最最要命的,总是在无端端的自我否定着——我们大概是不可能的吧,我们大概是不合适的,哎,可能只是我自己脑袋一热吧——
可是更多时候,却是在幻想着一切的“大概”都不再是问题,然后一个人傻笑着描绘着两个人在一起的样子。
开始变得,患得患失。
特别喜欢看海天这样在认真的寻找自己,想这样一直隐瞒下去,却也特别想马上告诉他,喂,呆子,我就在这儿呢。
梨可儿看着身后跟着他们的丑婆娘那渗人的眼神,拽拽海天的袖子,“喂,海天,我怎么觉得那丑女人一个劲儿的在看你……”
“有么?”海天满脑子都是猪猪,哪里注意到这些细枝末节。
“当然有了,你没看她那眼神想生吞活剥了你似的——”
海天回过头,一色立马低下头去,海天很大声的跟梨可儿说:“哪有,她在看地。”
梨可儿阴沉着一张脸,“你不一脚踩进沼泽里面去真是老天无眼!”
也许是梨可儿怨念太深,也许是老天也怕自己没开眼,只看着海天站在那里呆呆的,缓缓的,身子慢慢向下沉去——
梨可儿和一色同时捂住了嘴,眼睛一瞬间瞪大了。
我靠,他他他他——他真的踩到了沼泽?
那一瞬间,梨可儿的自然反应是向后一跃,一色的自然反应是向前跑去。
海天试图抬起脚,却是一只脚抬起来,另一只脚陷得更深,还懵懂不知发生了什么,只看见那脸上满布着疤痕和脓疱的女人突然一把抱住了自己,几乎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将他往岸边拖。
“不行,这样下去你们俩都会进去的——”梨可儿可是没少听说那些葬身泽地的故事,一个车队都尸骨全无,乃是字字记载在客栈的历史中的。
“奇怪,我怎么使不上力气。”海天试着用力,可结果却是加快了陷进去的速度,仿佛一条蟒蛇缠在身上,你动,它也动,那种慢慢滑动的恐惧感,几乎可以透过毛孔传达进来。
一色死死的抱住了他的腰,眼看着他双腿已经没进去一半了,回头一看,离他们最近的一颗枯树,也要十米的距离。
一色一咬牙,脱下外衫,哗啦啦撕碎成碎布条,一节又一节绑在一起,也不过三米距离。她抬眼看了看梨可儿,示意她也把外衣脱下来,梨可儿顿时捂住胸口。这荒野郊外,狂风四起,还要她宽衣解带?成何体统!她以为所有人都像她一样是个不怕看的丑婆娘么?
这边一回头,海天正噼里啪啦的脱了衣服,脱得干干净净,精壮的上身露出来,瓷实的肉让人不免有咬上一口的冲动。梨可儿看得呆了,然后回过神捂住脸。
“天啊,我是做了什么孽。”梨可儿只是脱了一件外衫,小姑娘已经仁至义尽。况且,一色也不再肯让她多脱下去了,便是三件衣服捆在一起,差了那么几米。
眼看着海天的整条腿都没进去了,一色一咬牙,便是上前用布带蒙住了海天的眼,然后吸一口气,将两层内衫也都一口气脱了下来,只剩下亵裤和肚兜。
梨可儿看的眼睛都快掉出来了,那皮肤坑坑洼洼,青一块紫一块,仿佛被什么毒虫咬过似的,恐怖得很。
“哎呀我的天啊——”梨可儿大叫出声,海天被吓了一跳,刚要摘下眼带,那只手就拦住了他,那触感是那个丑女子无疑。
“——你没事吧?”
一色看了看自己这吓人的模样,什么都没说,也不能说,便紧紧打了结,将那衣服绳子一端缠绕在树干上,死死拽紧,另一端缠在自己腰上,然后双手拉住海天的,一步步向后退去——
泥沼仿佛有无尽的力量,以一色的力量,刚刚能敌得过他下陷的速度。
一色一口气向后退一步,然后将海天的双手,移置自己的腰部,示意他抱紧。海天有些犹豫,却是一只手先被梨可儿卡在了她的腰部,“呆子,都什么时候了,你不把紧点,怎么活着见到你家猪猪?放心——她一个哑巴,我一个七窍玲珑心,都不会把今天的事儿说出去的——”
这噼里啪啦蹦豆子似的话,便只是那句打动了他。
是啊,要活着见到猪猪,也不能顾小节了。
一手拉住梨可儿,一手拉住一色,海天不禁还是抖了一抖。梨可儿好在还有一层衣裳隔着,便是跟摸着布匹似的,无甚大碍,可是那丑女子却几乎赤着上身,那肌肤的触感,那样明晰。
“阿婆,多有得罪了。”
一色心中觉着好笑,却没功夫笑。反身向着那树拉近了一大步,然后迅速的拆掉一件碎衣,嗖的一下子勒过自己的肩膀,如此这般,海天那刚刚被拉出来一些的身子,便是猛地弹了一下,没有再陷进去。
如此这般,反复而行,一步一步,一分一毫。
她走的吃力,双肩早已血红,那手被磨出血来,混杂着脓包破裂的脓血,多少次让梨可儿差点想把胃给吐了出来。
这个丑女子为何会如此拼命?
梨可儿试图找到个可以解释的法子,可是却是无法想到任何,只能暗叹,这天下还是有好人的,亦或是海天让她一见钟情了么?这面目上看不出年纪的丑女人,还真是痴傻。
荒野泽地,寒风大作,梨可儿一个喷嚏接着一个喷嚏的打,更不用说早已瑟瑟发抖的一色。
眼看着海天的腿已经拔出了三分之二,便是终于吐了一口气,谁知道咔嚓一声,那枯树干竟然断了——
一色脚一踢,那枯树干洽在断处,横了过来,紧紧将她向前拽着,而海天这边的重量也拽着她,似乎要将她撕裂开来——
梨可儿慌忙拽着布条,却是用不上力气,眼睁睁看着丑女人像是被古代的五马分尸般的酷刑折磨着,一时间也顾不得那满身的污秽,上去抱住了她,两个人一起向后,虽然缓解了一些,却还是看着丑女人的身子被一点点撑开——
她哪怕只是在一刹那动了松开的念头,哪怕一刹那,海天那边巨大的反弹力就会让他整个人没入沼泽,连根头发丝都不见了。
于是她紧紧的攥住海天的手,抱定了死都不放开的决心。
不知为何,突然想起跳下天通山的时候,那一次,是她先放了手,让他走了,这一次,仿佛老天又给了她一次机会。
这一次,无论他身边是否有无筝,无论他对她究竟是爱还是怜悯,她都不会先放手了。
哪怕粉身碎骨。
一色咬住嘴唇,流出血来,咸咸的,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正是这时,听到巨响的海天空出的那只手一把掀开自己的眼带,便是看到面前那丑阿婆这被两边紧拽着的痛苦姿势,心中一惊。
欲放开手,却被她紧紧拽住。
她抬起头,眼神那般坚定。海天愣了片刻,脱口而出:“猪猪?!”
一色一愣,眼神中的讶异与宽慰,一现无余。
海天满脸荡漾着孩子般的幸福,全然不顾她适合容貌,便知是激动的握住了她的手,却又马上要甩开,“猪猪,你快放开手!”
“不放!”
她说的如此笃定,一如她一如既往的蛮横无理和特立独行,现在看来,却是如此可爱如此珍贵。
梨可儿瞠目结舌,“一色?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没——没功夫——跟你聊这些!”一色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咬牙切齿的说,“可儿,带刀了么?”
“什么?”梨可儿瞪大了眼睛。
“放我的血!”
“啊?”梨可儿一下子慌了,放血?难道她打算和海天殉情去了么?
“——别发呆,快点,快点放我的血,喂给海天。这是唯一的法子!”一色从刚才咬破了自己嘴唇开始,就意识到,这可能是获救的唯一法子。
梨可儿抽出随身短刀,颤颤巍巍逼近一色血管,却是死活下不去手。
“不要,猪猪!放手!”
“快点!可儿!快下手!”
荒野茫茫,枯树老鸦,在那短匕首的银光之下,溅起鲜血汩汩,可儿捧在掌心,印入掌纹,硬是给泪流满面的海天喂了进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海天不知是真的被还魂增进了功力,还是内心悲愤难以抚平,便是仰天大吼一声,仿佛全身气血都膨胀开来一般,在一色用尽气力如同一只衰败的蝴蝶般飘落在地的那刻,跃出了泥沼,将那魔沼的污泥震得四向飞散。
胸膛一起一伏,走向了那满身脓疮满手是血的一色。
伤口依旧在喷血,海天死死按住伤口,可儿递上了碎衣布条,海天一圈又一圈地包扎好,还是看见那血色浸染出来,红得惹眼。
“对不起,对不起,我——”梨可儿双手颤抖,不敢相信是自己动了刀子,只是看着海天发红的眼,和一言不发陈默的脸。
好久好久,海天终于开口说:
“现在的我,根本没有办法保护她。”
这神奇的还魂之血,可以让他在瞬时间爆发出此般功力,怪不得人人都在追捕着她。而他,还不足以让她免受着一次又一次的灾难。
“我除了把她藏起来,带着她逃跑,竟然别的什么都做不了,我好没用。”海天深深埋下了头,将那个一身肮脏污浊的根本辨认不出是一色的女人,紧紧抱在怀里,“我不过只是个大厨罢了,我只能为她做一顿饭,只能逗她笑笑,却不能保护她。”
“海天……”
“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