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菜刀闯江湖-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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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色的鞭子,楚寒的剑,沧海的棍子——这地方该改名字叫藏宝阁。”海天一个响指,“对了,还有无筝的毒粉!”
“儿子,我还没来得及问你,你与无筝……”
“娘,我被无筝休了。”海天嘿嘿一笑,“本是打算告诉爹娘的,你们又不在。”
“她果然是心有所属,我和你爹一早就看出来了——她看你的时候眼里没有那种光芒。”
“光芒?”
“就是你爹看我的光芒。”
“……爹说他饿的时候?”
素问脸上飞起红晕,有些羞涩,儿子也浑然不知的说了一句:“那是饿的眼冒金星了吧!”
混账儿子!此饿非彼饿!
素问狠狠瞪了他一眼,“等你要洞房前,得好好给你上一课,教教你如何能放光!”
“不必不必,”海天眼里已经开始流光四溢,“我喜欢的女孩,本就是猪猪。”
猪猪?这名字十足古怪的。
儿子的品味一向特立独行。
“猪猪姑娘姓什么?”
“她没有姓——”海天一翻白眼,“当然了,她还有个名字,叫一色。”
圣女一色的一色。
素问听了当即扑倒在地。
儿啊,天下女子千千万,你为何喜欢上血蛊之皿了?
江湖风雨不归路,一遇血蛊终身误。
素问想起这些老人家嘴里唱念叨的话,不禁悲从中来,可是看见儿子那眼神中快要流淌下来的光芒,又只是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娘啊,你走那么快干嘛?”
“你爹总是办砸了事,你看吧,等你无圣叔叔把人救出来吃了碗面赏完月回来,你爹还没救出人呢——说不定还把人引来了。”
事实证明,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素问话音刚落,南宫楚就如狼似虎的来了。
“你原来是调虎离山————————”他远远的喊着。
素问冷静的说着,很小声,“现在亦是如此。”
牢房里,成功潜入并且奉命把手的刀客笑嘻嘻的拿钥匙开锁,一把摘下了人皮面具,对着好久不见的无筝和瞠目结舌的冷楚寒、秋千说:
“在下刀客,手执素刀,意为不杀。”
“是啊,杀人的活你都留给别人了,”无筝毫不留情面的戳穿了他,“爹爹,你又把乱摊子扔给娘了。”
“还有你海天哥哥。”刀客意味深长的吸了吸鼻子,“菜刀不时得杀猪宰狗,好好磨磨,才放心让天下人吃他的一口饭。”
“无筝,你管刀客前辈叫爹爹?”冷楚寒一走出牢房,第一句问的竟是这个,无筝慌忙说,“我从小就跟着海天叫爹娘了——”
“那方才南宫楚字里行间,仿佛与你爹娘很熟,说的也是刀客前辈?”
无筝看了看刀客,刀客看了看无筝。
该怎么说出口呢?
有些事,兴许不说更好。刀客哈哈一笑,拍了拍冷楚寒的肩膀,“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我和南宫楚,的确熟啊——话说我还看过他光屁股……”
无筝阴沉着脸,听着爹爹又开始不着调了,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师父这一会儿也在南宫么?他终于愿意成全她与楚寒了么?
他究竟在做什么呢?
刀客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一边与冷楚寒勾肩搭背,一边凑到无筝耳朵边上,“放心,你师父在曾府,他只是不好意思来救你。”
“不好意思?”无筝十分怀疑爹爹话,刀客一眨眼,“他啊,是个羞涩的人哪——”
噼里啪啦,叮叮咣咣,稀里哗啦,咣当——
此时此刻,曾府内院,羞涩的钟无圣,三下五除二把自诩神秘的黑衣人们欺负的国色天香。一个个不是抓耳挠腮快把皮挠下来了,就是捂着脸大叫着毁容,再不就是昏睡不醒,最惨的一个,抱着沧海的大腿喊妈妈。
我靠!
沧海眉毛一竖,横竖你也该喊声爹吧!
江湖传言,五神归天,暂且不说归天,既然称得上是“神”,那必定有过人之处,绝非凡夫俗子。
沧海不知那刀客与素问、清琊与冷小刁都是何等货色,但看这下手狠毒、面目清隽的钟无圣,便知道那是个英雄辈出的年代,这些都是大神级的人物!
“我私房药还有九百多种,正愁没人试药,你们好自为之。”钟无圣一皱眉头,底下哭声一片。
“这……也太……”鬼谷都不忍心下手了,朱离只顾捂着嘴笑,俩人彻底把被绑得跟麻花似的沧海遗忘了,只顾着看好戏。
“嘿,你们俩忘恩负义的,也不来个轻重缓急。”沧海大吼着。
“是谁说要和我们一起玩完的?”
俩人异口同声的抛来一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沧海不禁一个头两个大,他怎么遇人不淑,个顶个的算后账?
终于收拾了这帮虾兵蟹将,就剩下躲在墙角的钟神医哆哆嗦嗦的,咣咣咣的给钟无圣磕头了。
“您才是钟神医,我是庸医!”
“别这么说。”钟无圣皱着眉头,“庸医听了会哭的。”
可怜的钟神医哭丧着一张脸,“我只是混口饭吃。”
“跟着谁混不好呢?非要去舔南宫楚的脚趾头。”钟无圣再次轻描淡写的说,“回头我把他脚趾头砍下来让你舔个够。”
这话深深震慑了后辈们。
大神不出手,不知有没有。大神一出手,炮灰泪涕流。
“药圣大人,您如此大方出手,我们真是——”沧海代表众人,已经不知如何说才好,但听钟无圣突然开口,依旧那般的轻描淡写着:
“我女儿无筝,承蒙你们照顾。”
众人倒地不起,大神的子女跑江湖,围观者你伤不起啊伤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嗷,上一节虐了些,这节给大家缓缓。
考虑到后面还有解救一色,所以还是会有些煽情和小悲壮的,但是不死人,放心,不死人。
本文预计于下周完结。总算和我一起熬到结尾了,乃们都挺不容易的,嗷。
65
65、报复 。。。
“原来是你的儿子。”
“的确是我的儿子。”
南宫楚与素问对峙着,海天在一旁不明就里的问:“娘,你原是认识他的?”
“他是你爹的师弟。”素问淡淡的说。
“那么——爹他真的就是刀客?”海天转而又看了看娘,“你就是什么心法大成的——”
素问刚要露出一副世外高人的姿态来,宝贝儿子突然喷出一句。
“我一直以为那人该是个师太。”
…………
“可笑啊可笑——你这个愚笨的儿子,竟然也敢来搅我的局!”南宫楚不屑的哼了一声,“居然乔装成厨子靠近我——真让人笑掉大牙!”
“一、我并非乔装成厨子,我本就是一厨子。二、厨子有什么问题么?没有厨子?你吃什么?你喝什么?你以为自己是半仙么?”
海天一番话气得南宫楚直翻白眼,明明是这样宿命对决的紧张关头,这小子还在满嘴胡言,说些不合时宜的话。
“也不知是谁吃了我的十全大补汤面香的直哼哼,你和我那小酒楼里面的吃客又有怎的不同了?你是多了条胳膊还是长了两条舌头了?”
什么大补汤面?!这是说这话的时候么?
南宫楚恨不能立即把这小子的舌头拔掉。
“南宫楚,你知道自己失败在哪里么?就是因为你的世界只有针瘪儿那么大,那里——只有你自己——而我的儿子,他的心里装了一碗面,装了每个人最平凡最简单的幸福,那就是全天下了。”
“一派胡言。”南宫楚剑已出鞘,突地素问扔给他一柄剑,南宫楚一看,却是从冷楚寒那里搜上来的那柄剑。
不禁浑身一抖。“这难道是——”
“从你藏书阁偷出来的,至阴魂杀,神剑似水。”素问一脸正气,“想必你多年钻研神剑剑谱,早对神剑的路数了然于心了,这回你终于得到了这柄剑,该是你功力最巅峰之时——”
南宫楚提起那柄剑,只觉得源源不绝有一股冷气传来,不一会儿,这手竟然有些僵硬了。
“你想诓骗我?我剑明明带着一股不可控制的寒气和狂狞的杀气,你是想骗我走火入魔,还是想让我举剑自刎?”
“哦,对了,无衣氏族的人说过,剑是会选主人的。可惜你一心贪念,剑却不愿随你,就好比再好的大厨,再好的猪肉,再好的铁锅,那猪却死得不心甘,那锅用的不顺手,怎的也做不出好饭来!”海天一副被点通的模样,南宫楚再也顾不得满手的寒气,抄起剑冲了上去,无论是身形还是力度都明显比海天更胜一筹,脚下步步生花,剑锋犀利无比,一瞬间海天觉得头顶的月亮都被他的剑气砍了一半。
素问一展身飞的老远,就像小时候无数次爹教他做饭时的那样,她总是笑而不语的闪到一旁,等他被老爹的菜刀拍的满脑袋大包的时候,娘才会过来说:
“我从不希望你舞刀弄枪的,不过学点手艺,混口饭吃。”
“可娘啊,我好疼。”
“记住这疼,因为没人能替你挨着。”
记住这疼,没人能替你挨着,这是你自己要面对的敌人,他不再你面前,就在你心里。
海天腹部被神剑一剑刺入的时候,感觉到那滚滚不绝的噬人的冷气灌入了五脏六腑,这疼痛他记住了,便是不会再犹豫自己要走的路。
楚寒还在大牢,一色下落不知,小红没了,同伴们身置险境。
没错,他是胸无大志的厨子海天,但他也是他们的同伴海天,他还是至阳魂杀的继承人海天。
手紧紧把住那几乎要挣脱南宫楚的狂剑,以与生俱来的惊人内力,如一股暖流抵挡着它的张狂,另一只手高高扬起,落下,叮铛的一声,神剑似水,白刃在喉,刀剑相向,阴阳相斗——
电光火石,轰的一声响,南宫楚整个人被震出去,那柄剑留在海天体内,扔在不断的震动,发出长长久久的鸣响。
“一念间,一念仙。”素问看到这一幕,突然就想起了当年天通山顶,那个男人握着她的手说过,这世间,没有什么神器,那边是人造的欲念。
为了这欲念,父女反目,骨肉相残,为了这欲念,兄弟倾轧,同门失德。
这多么可笑,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可惜,命运千回百转,他们逃了,改由他们的儿子来偿还。
海天单膝跪地,那阴阳争斗在他的体内,宛如两股无法融合的强大力量,要将他的五脏六腑都震碎似的。嘴唇不停的颤抖,脸上的肉都跟着在颤,明明神剑和菜刀都在他的双手之中,
却似两只手都被这绝世兵器给牢牢吸住,任凭他用尽全身气力,都无法控制得住它们。
与天斗,不自量力。
永远不要轻蔑你头上之神明。
血从他的嘴角流出来,意识开始混沌,在那虚虚实实之间,突而有那么一些片段闪过。
那仿佛是个很遥远的地方,他应该是从未去过,可是他却那么熟悉。那个尸横遍野的山村,那些无法闭眼的人,那层层叠叠还在流血的尸体中,她站在中央,宛如当年的孩童。
她泪流满面,她说,救救我。
我不想死。
她开始流血,血从全身各处在流淌,她的眼猛的睁大,四周是蜂拥而上的贪婪的脸,无数的嘴在撕咬她的牲口,她犹如这欲念最后的活祭,突然间她笑了。
她说,杀猪的,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我一定会等到你来的。
猪猪,我一定回来的,和你的约定,我一定不会辜负。
宛如一个灵魂在体内唱尽今生,突地另一个灵魂从这凡夫俗子的躯壳中重生而起,在这难耐的极致的痛苦中,终于挨过这阴阳魂杀的交锋与恶战,迎来了重生。
海天把剑而出,白刃在喉和神剑似水一左一右,终于发出了美妙的和旋。
全身的气力仿佛都消耗殆尽一般,海天向前走了两步,踉跄。
南宫楚见此时机,突然飞身上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