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指缠-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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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可以轻易抵挡的。
其余大臣也都是在这官场摸爬滚打惯了的老狐狸,怎能错过了那细小的动作。惠元帝的眼神他们也同样看到了,于是低下头,歇了心中的那点小心思。皇帝都默认了他们的动作了,他们是不要命了,才要跟皇帝死磕。今日这场合,也委实不适合提这事。
墨羽谋得意地偷偷捏了捏梦清尘的手,得到梦清尘的一顿白眼。梦空砚和墨仲言淡淡一笑,轻轻摇了摇头。果然是青出于蓝,这两个小儿女哪里用得着他们护着,他们不去祸害别人,就是那些人的福气了。
而那些坐在父辈身后的闺秀们则是一脸的嫉妒和志在必得,血气方刚的男儿们则是心服口服地看着墨羽谋,原来对梦清尘还有些不甘心思的男子也渐渐熄了自己的心思。能得到绝世美人不是本事,能护得住绝世美人才是真本事了。这样的男子,太过耀眼,不是任何人可以比得上的。若只是相差了些许,他们还可以想着比一比,也许就会有胜机;但若距离是神祗与凡俗,他们又怎能提起勇气奋力挣扎?那样无异于自取其辱罢了。
兰芷韵看着殿中众人的表情和动作,默默低下头,拈起一块精致的点心,轻轻咬了一口,而后捧起手边的茶盏,抿了一口。茶水升起的水雾将她氤氲的眸子掩盖,探不出其中的心思百转。
“世子和梦小姐真是恩爱呢。”她声音很轻,但在这安静至极的大殿中,却足够每个人都听得清。这语气,任谁听去,都只认为前太子妃这是羡慕了。想到这花样韶华的女子却只能独守空闺,许多人摇摇头,也只能嗟叹一声罢了。
但那些对墨羽谋心存爱慕的人心中可就不满了,凭什么,梦清尘也只是有一副好相貌罢了。狐媚子一样的样貌,哪是大家世族掌家的夫人人选?凭什么她就能抢走了墨世子的宠爱?这样的女人,一定不能允许她留在世子身边。解救如此优秀的世子,全得靠她们了。
“今日是世子的庆功宴呢,梦小姐不献上一曲为世子庆贺吗?你可是世子的未婚妻子呢。”兵部尚书之女首先沉不住气,言语酸涩地开口。兰芷韵看到这一幕,在众人看不到的视角,笑了一下,而后快速收敛。
“是呢。梦小姐不献上一曲,可真不大像话。”
“是啊,是啊,梦小姐,这可是你的一番心意呢。”
听到这些七嘴八舌的议论,梦清尘只觉得聒噪,眼皮都懒得抬一下。那些千金小姐还从来没有被这样冷待过,一个个气得胸脯起伏,这丞相府小姐也太高傲了!
待得叽叽喳喳的声音都消停了,梦清尘才抬起头,冷冷的眼光扫过那些多话的千金,淡淡道:“我可不是献艺的歌伶舞姬,要想看表演,自己去教坊喊人去!至于我给羽谋的贺礼,干你们屁事,只要他知道就好了,你们聒噪个什么!”梦清尘这一席话可谓毫不客气地打脸了,语气冷厉,丝毫不留情面。甚至都不顾及大家千金的礼仪规矩,将粗话都说出来了。
玉寒瑾呆呆地看了她一眼,随后转开目光。还从未看见过她这么霸气的样子,这一面,也只为他吧?还是少看几眼,不然好不容易压下的心思,好不容易做下的决定,都会成了妄谈。
墨羽谋也惊讶了一下,而后淡淡地笑了。
“尘儿,这就是对我最好的贺礼了。”他清越如天籁的声音响起,带着明显的笑意。他转头看着她的侧颜,欣赏她这一刻的嚣张霸道,眼中满是纵容和宠溺。只要你还在我的羽翼下肆意,就是对我的贺礼。
那些小姐们恨得上下牙齿磨得咯咯响,脸色涨的通红,却也只能恨恨地低下头。后台硬的人,她们也只能在口舌上逞逞能,还真不能把她怎么样。而与梦清尘交好的林书雅等人则是低头暗暗偷笑,这小妮子还挺厉害。
兰芷韵端起茶盏,掩去口中溢出的一丝轻叹,用杯盖轻轻叩了叩茶杯,而后缓缓放下。眼神平静无波地看着什么,又似没看什么。
梦清尘忙了这一阵子,将这兰芷韵给忘了。没想到短短几个月,这女人倒是手段见长。梦清尘蔑笑,而后凑近墨羽谋耳边低低说了什么,毫不避讳满朝的文武大臣。梦空砚也被自家闺女如此大胆的行为给惊到了,刚刚喝到的茶水呛住了喉咙,咳嗽个不停。
庆功宴在貌似喜庆欢乐,实则几家欢乐许多家愁的情况下散了。这一夜,玉寒瑾又喝了许多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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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章合为一章了。
第一百零二章 和谈
更新时间201499 13:17:17 字数:4286
庆功宴之后,墨羽谋将兵权交付给定安王,就再也没出现在朝堂和军队之中。虽有品阶,但不上朝听政,很多朝臣也表达过不满,奈何惠元帝纵容,最后这样的奏报也就不了了之。能在大殿中站立的人哪个不是练就了一副火眼金睛、玲珑心肠的人?过了几天时间,也就再也没人提起这件事情。
墨羽谋将皇帝的封赏交给定安王安排,而墨羽臻为国牺牲的功勋也已上报,被封为忠勇侯,墨仲言破例将他的牌位置于宗庙,尸骨葬进了祖坟。
而墨羽谋在干什么呢?御剑阁的事情有五大阁主处理,不用他多费心;定安王府的事情,也全权由他父王接手。可是墨将军闲下来了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丞相府清尘轩的小院中,一棵正盛开着榕花的榕树下,一对男女正悠闲聊天。一朵朵如粉红色蒲公英的榕花在片片如羽毛的叶子间格外招摇地绽放,夺尽了这一院的**。白衣女子慵懒地躺在躺椅上,发丝微乱,却更添了几分凌乱之美。她美眸紧闭,右手向一旁伸出,立刻就有另一只修长的手在这玉手之上放下一颗剥了皮的果子。
另一侧的石凳上,一白衣男子无奈地看着躺椅上慵懒如猫的女子,眼中满是深情和宠溺,摇摇头,而后认命地又拿起一颗果子,剥了皮,递到她手上。
过了好一会儿,墨羽谋抬头看了看天,恩,很好,天很晴,适合出游。“尘儿,总是这样躺着,对身体不好的。我带你出去走走吧。”
“不去!赶路赶了好几个月,我也该歇歇了。再说,这玉京城周围我们都去过了,没什么好玩的了。”梦清尘闭着双眼,嘟嘟囔囔道。还是在榕树下睡觉最舒服了,这时节,不冷不热,偶尔有风吹来,很是惬意。
“那,我们做点别的事情。”墨羽谋停下剥水果的手,拿干净的帕子擦了擦,而后走到躺椅旁,也躺了下去。他将头靠在梦清尘肩膀处,坚实有力的臂膀紧紧将梦清尘圈进怀里。两人衣袂相缠,冷梅香气也与玉兰香融为一处。
梦清尘转过头,睁开眼,才要问“做些什么”,就见一张放大的俊颜靠近,下一秒噙住了她的小嘴,辗转纠缠起来。
“就做这个。”待得两人分开,墨羽谋轻笑着说道。而后将这只懒猫掉转了个身子,抱在怀里。两人面对面躺在一起,梦清尘凑近墨羽谋肩膀,狠狠一口咬了下去,却半晌也没咬出个印子。
“呵呵,舍不得咬就别咬了。”墨羽谋将她的脑袋放到自己的胳臂上,轻轻一吻印到梦清尘额上。
“不舍得咬,也要在你衣服上留下一把恶心的口水,不然多不甘心。你还没完没了了,每天都这样,”梦清尘说到这里,将脸庞朝下,掩饰已然绯红的脸,而后传出她闷闷的声音:“让我爹娘和哥哥看到你在我家还这么放肆,你就等着被休吧!”
“小尘儿是在担心不能嫁给我?”墨羽谋眼前一亮,语气都有些兴奋了。“放心吧,你大哥没时间管我们,大舅子正忙着拐媳妇呢!”
“才不是!我是怕被我爹娘看到!”梦清尘的脸更加卖力地向他怀里钻,不肯被他看到一丝一毫。墨羽谋轻笑,胸膛都一振一振的。
他缓缓将梦清尘的脑袋从怀里让出来,然后低头看着她的眼睛,笑道:“尘儿,既然你不愿意出门游玩,那我们就在家里商量一下我们的婚事吧!再有三个多月,先帝的守孝期就过了,我们的婚事也该提上议程了。你说,我们该选哪一天呢?”
而后,他偏头喊了一声:“斩风!”只见一道黑影闪过,带起一阵微风,随后躺椅旁就多了一个单膝跪地、低着头、捧着一本册子的冷峻男子。墨羽谋接过册子,斩风就又如一阵风般消失无踪。
墨羽谋将册子拿到两人身前,翻开第一页,对梦清尘道:“尘儿,你看,这是我让人选出来的黄道吉日,你喜欢哪天?”
“还有,还有,你喜欢哪一家的绣娘来做我们的礼服?天下第一绣娘怎么样?”墨羽谋又翻过一页,兴奋道。
“恩,选哪一家乐坊为我们的婚礼奏乐呢?这家花好月圆怎么样?”
梦清尘:……
眼前这个讨论婚事讨论得异常兴奋的逗比是哪来的?说好的高贵冷艳、威风霸气呢?而且,这个事情不是应该双方的家长决定吗?
这是早有预谋,对吧?顺手就掏出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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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永安殿。
上首处坐着两个身穿九爪龙袍的男子,一为黑一为黄,旁边还有一个穿着白色五爪龙袍的美少年正打着呵欠。真是的,丞相大人做什么非要拉他做壮丁,来这里听这两个心机沉沉的大哥哥斗来斗去?好无聊啊,好想念仙子姐姐。
楚景阑小小的胖手托着脸庞,幻想着见到仙子姐姐玩些什么好玩的。站在他身后的楚阑国丞相凤宣微不可察地摇摇头,让这么小的殿下来学习这阴谋阳谋的东西,还是有点太为难他了。和谈的事还是要自己来。
西平国作为战败国前来和谈,自然要付出些代价。早朝觐见时,西平皇拿出了几件罕有的珍宝,倒是让惠元帝颇为满意。此刻,上首这两只老狐狸正你来我往地闲谈着试探彼此。
“听说西平国可是兵强马壮,全部都是草原的国家。改日若朕有时间,定要去西平国观赏一番,到时候就劳烦西平皇介绍款待了。”玉寒瑾笑如春风地道。
“那是自然。如今朕到玉熙国,还要劳烦玉熙皇了。今日,怎不见墨将军呢?”非颉将下首站立的玉熙国百官扫视了一遍,没看到墨羽谋的影子。
“墨将军不喜欢上朝议政,朕允他不上朝。”玉寒瑾依旧笑眯眯的。
“哦?玉熙皇还真是礼贤下士呢。”非颉面无表情地回道。
“时候不早了,我们开始商谈和谈的事吧。凤丞相,你也参与进来吧。景阑太子还小,你代表楚阑国商议吧。”玉寒瑾偏头对楚景阑身后的凤宣笑道。
“不敢当,这是微臣本职所在。”凤宣嘴里说着不敢当,神情却是不卑不亢,低声禀告了楚景阑,等到楚景阑点头之后,他才从楚景阑身后走过来。面对两国之主,这位丞相竟是面上无半分胆怯,处之淡然,一时间,也无人敢小看这位丞相。
“玉熙皇,我国陛下已经在启程前有过交代了。此次我楚阑国只是想与玉熙国互通有无,我皇愿与玉熙国缔交百年之好,以两国边界处楚阑国南源城为交易地点,两国可在南源城进行货物交换。同时,希望玉熙国同样开放两国边境处的南城为交易城池。这是我皇的手书。”凤宣不快不慢地将要说的话说了清楚,而后微微躬身,从袖中郑重地取出一卷白色丝锦的国书,双手举过头顶,等待惠元帝的近身内侍取过国书。
陈公公见机地走到凤宣身前,双手接过锦书,小心地递到惠元帝身前。玉寒瑾接过锦书,仔细阅览了一遍,而后看着这幅手书沉默半晌。楚阑国与玉熙国被一道不可跨越的大裂谷分开,平时并无交集,也没有利益冲突。两国唯一相接的地方恐怕就是南城一带了。这封国书,其实也就是公平对等的交换两个贸易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