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指缠-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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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利益冲突。两国唯一相接的地方恐怕就是南城一带了。这封国书,其实也就是公平对等的交换两个贸易地点罢了,没有谁占便宜,也不会有谁吃亏。可以说,对两国关系完全没什么大的助益。
若是想通过这个让两国缔交,也完全没必要。国与国之间的关系,瞬息万变,这种纸面上的文字,完全不算什么。只要一封国书,不管真心还是假意,反正面子上还是都过得去的。一时间,玉寒瑾也完全搞不清楚楚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难道,就是单纯地想要与玉熙国建立更加深厚的联系?玉寒瑾完全想不到,这只是一个父亲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女,在不损害国家利益的情况下,想出的自认为“绝妙”的法子。
“凤丞相,敢问,你们楚阑国有什么意图?交换两个贸易地点,根本不会带来什么改变。”玉寒瑾眉毛微蹙,脸上和暖的笑也收了起来。
“想必玉熙皇也知道,我们楚阑国与玉熙国可谓毫不相干,两国也没什么利益纠葛。但是,地处不同,两国的物产也都不同。既如此,开放两个城市,促进两国互通有无,可是功在千秋的事情。我皇也只是想借此使两地相互交流一下,共同促进。”凤宣嘴角也挂上了一抹笑。这玉熙国的皇帝虽然年轻,但能力却委实不差,没有被这简简单单毫无损益的国书蒙蔽,草率地答应。
“既如此,我玉熙国也很是欣喜能与楚阑国交流,学习一些什么。”玉寒瑾拿起玉玺,在凤宣递上来的两张一模一样的诏书上,盖上了玉玺。陈公公将其中一卷盖了两国玉玺的锦书双手递给凤宣。
“楚阑国定会与玉熙国相处很融洽的。”凤宣接过锦书,小心谨慎地收进衣袖。
“朕也相信。”玉寒瑾眉梢舒展,展出一抹温和的笑。而后,他偏头转向非颉,笑道:“西平皇,轮到我们两国之间的和谈了。”
站立在下首的官员们也打起精神,竖起耳朵倾听。方才与楚阑国的和谈只是小打小闹,根本不怎么重要。即使没什么和谈,两国一般也不会互相攻打,这样没什么好处。可是,西平国就不同了。两国交恶多年,时常有战争发生;两国又有大片国土相交,因为国界的问题发生的战争次数也不少。这次,两国交战,西平国输得惨败,在未来起码五十年里不会有能力发动两国战争了。这可是难得的机会让西平国吃些苦头。
“若玉熙皇同意,朕愿意用金银财宝和两国五十年友好来交换我西平国失守的五座城池。”非颉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见的淡笑。
“陛下,臣认为不妥。这五座城池,可是墨世子‘艰难’打下来的,不可轻易奉还!”
“臣附议!”
“陛下,哪有吃到嘴的鸭子还要吐出来的?不可应啊!”
玉寒瑾还没说话,底下那些大臣们已经开始异口同声“清一色”地反对了。玉寒瑾无奈一笑,对非颉道:“西平皇也看到了,朕的臣子们不同意啊。朕的臣子代表了朕的子民,朕的子民可不同意这个提议呢。西平皇强人所难了。”
非颉也不在意,一笑了之。这样的结果,他早就知道了。
“既然如此,我西平国也愿同楚阑国一样,与玉熙国结为友好,互通有无。玉熙皇也明白,我西平国不产粮食,多产马匹和牛羊。我西平国愿以马匹牛羊以及一些珍宝宝石等与玉熙国交换粮食,以解决我西平国冬日饥荒。”非颉道。
“可以。但是,交换的价值方面……”玉寒瑾欲言又止,但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哈哈,这个玉熙皇可以放心。既然为战败国,我西平国自然会给出让玉熙国满意的价格。”非颉爽朗地道。“那么,我们就以落日城为交易城池吧。”
“西平皇真是豪爽。不过,我们两国的交界可不是落日城,而是在西沙城附近呢。如此,为了交易方便,还是在边界线上西沙城附近两国各设一处交易城池吧。”玉寒瑾淡淡笑道。想打落日城的主意吗?那可不行,那可是玉熙国的军事秘密了。
“好,就依玉熙皇所言。具体的细节让属下的官员去商讨吧。现在我们可以签下盟约书了吧?”非颉脸色恢复了一成不变的冷厉,似乎刚才放声大笑的不是他。
“当然可以。”玉寒瑾命人取来两份锦书,递给非颉一支毛笔,两人刷刷刷地写下盟约书。写完后,相互交换,看到没问题,各自盖上了自己的大印。
三国交好,朝堂上的无论哪国的使臣都松了一口气。有太平的日子,谁也不愿意做乱世的朝臣。直到楚景阑快睡着的时候,三国的聚首终于散了。
“陛下,我西平国兵强马壮,何必对他们屈服呢?”赫雷不解道。
“有了粮食,我们西平国的军队就将所向无敌!何必跟他们争一时之气?”非颉淡笑道。身后,须由含笑看着非颉。年轻的皇帝陛下其实很清楚什么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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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两章合一很好,今天又这样做了。。。。。
第一百零三章 释然
更新时间2014910 20:25:00 字数:4197
沐王府中。
沐亦哲已经将自己关在屋子中整整五日。不吃不喝整整五日。不,喝还是有喝的,不过灌到嘴里的是酒,尝的是愁。
本以为自己真的能静静看着她快乐、幸福、哀伤、流泪,却原来,看着她一步步离别人越来越近,离自己越来越远,心还是会痛,眼泪还是会控制不住地流。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种万箭穿心的感觉,不亲自体会过,永远不会懂。
沐亦哲醉倒在床上,美酒淌进口中,却只尝到了苦涩。不是说美酒解忧吗?为什么,他却只尝到了愁,尝到了苦,尝到了哀,尝到了悲,尝到了痛。
沐亦哲终于醉倒了过去。他的四个侍婢看到公子这样,互相看了一眼,重重的叹了口气。也不知怎的,公子自从那日从庆功宴回来之后,就一直借酒浇愁。她们轻轻地将他扶上床,替他换了干净的衣衫,擦洗了污秽,而后给他盖好被子。
“春旭,夏歌,我们轮流照顾公子吧。公子这样子,恐怕离不了人。”秋扇叹口气。
“我们要不要告诉世子妃啊?”冬栩犹豫道。
“算了吧,公子不是吩咐过,不准往外说吗?”夏歌叹道。
“那就暂时先按秋扇的安排,我们轮流照顾公子,等公子醒了,会有定论的。”春旭是几人中最大的,直接就做了决定。“上半夜,我和夏歌来,你们先去休息。”
“恩。那春旭姐姐,我们就先下去了。”秋扇和冬栩点点头,而后回了自己的住处。
待得秋扇和冬栩下去休息之后,春旭和夏歌各搬了张椅子坐在离床边不远的地方。夏歌双臂拄在床边,托着腮,双眼担忧地看着沐亦哲因宿醉而昏睡的面容,有点心不在焉:“春旭姐姐,你说公子借酒浇愁为的是什么?”
春旭将油灯的灯芯挑了挑,而后转过头看着她,淡淡笑道:“借酒浇愁,男儿愁的,无外乎两样,一个是功名利禄,一个是儿女情长。公子生来身份显赫,也不热衷于追名逐利,愁的大概就是儿女私情了吧。”
“我们公子要身份有身份,要相貌有相貌,才华横溢,更有文公子的美誉,如果公子真喜欢上哪个女子,还能得不到美人芳心?这满玉京城的闺秀,有几个不想嫁给我们公子的,公子哪需要为这个愁?再说了,我们是近身服侍公子的人,公子若有意中人,我们不会不知道的。”夏歌转过头,不解地看向春旭。春旭是四大侍婢的头儿,年纪只比她们三个略长,但为人心细谨慎,聪颖知人意,又端庄大方,最是得府中上下的赞誉。
“主子的事,我们做奴婢的哪能全都知晓?公子的心事也只有他自己才晓得了。醉吧,醉过了就不会心伤。也许醒过来就什么事都没了,公子还是我们看到的那个公子。”春旭的笑容里也带了几分担忧,而后也坐到床边,借着灯火看着床上脸色有些苍白,但也带着几分醉后酡红的俊颜。人活着哪能没有愁,事事都顺心如意呢,总要受过伤了才能学会放下和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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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沐亦哲艰难地睁开眼,脑袋里似装了几千斤重的铁块,头痛欲裂。这才恍然记起,昨日又醉了一天。他呆呆傻傻地坐在床上,一时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了。
春旭起得早,早就去厨房熬了一碗解酒汤。她缓缓推开沐亦哲房间的门,看到秋扇和冬栩都已困得趴在桌上睡着了,不由摇摇头,淡笑着走进屋子。才往床上看去,就看到沐亦哲呆坐在床上,心神恍惚的样子。她快走几步,而后轻声开口:“公子,您醒了就喝碗解酒汤,喝了那许多酒,许是不好受吧。”
沐亦哲接过解酒汤,却并没有喝,双手捧着那碗解酒汤,呆呆地看着,而后低声轻喃:“醒了还不如不醒的好。醒了就会难受,不醒就永远不会晓得。”
春旭缓缓坐在床边,柔声道:“公子,话可不是这么说。借酒浇愁愁更愁,逃避是最没用的做法。公子的躲避,伤害的也只有自己罢了,别人可不会知晓。如果不甘心,就放手一搏,再试一试。”
“不甘心?哪来的不甘心?不甘心也已经晚了。醉了这许多天,心里倒是愈发难受,今天我要出去走走。”沐亦哲喝下那碗解酒汤,而后起身下床。可是醉了好几天,身体都有些疲软无力,他费了好长的时间才稳稳当当地下了地,穿衣洗漱。
春旭看到他这样子,有些不放心,张了张口好几次,才道:“公子,要不今日就别出去了吧。您这样子,奴婢们都不会放心的。您若执意要出去,就请带着我们四个。”
沐亦哲勉强地笑笑,道:“不必了,昨晚你们也受累了。今天你们就在院子里休息吧。我想自己走走,清醒清醒。”说罢,他脚步缓慢地走了出去。春旭苦笑着摇了摇头,而后看向仍旧睡得香甜的秋扇和冬栩,抬步走了过去。
“两个贪睡虫,快起来,回屋去睡。”春旭在她们两个耳边喊了一声。两个小丫鬟揉揉眼,恍恍惚惚地回了自己的屋子,倒头就又睡下了。春旭也打了个哈欠,回屋小憩。
沐亦哲缓缓走过人潮拥挤的街市,却只觉得寂寞。往日热闹的街道,如今就像是对他的讽刺,嘈嘈杂杂,听来全是哀伤。他在心底自嘲一声,什么时候自己竟也有悲春伤秋的时候了,如此扭捏、儿女情长,倒真不似男儿所为了。他深吸一口气,向着普渡寺的方向行去。
离开了玉京城,喧嚣的声音顿时消失一空,一路静静的,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偶尔会有拉着驴车进城的百姓,疑惑地看着这个衣着不凡、飘逸温润的贵家公子。既不骑马,也不坐在马车上,有钱有权有势,还这样糟践自己,一步一步地走。玉京城的贵公子们都是这么奇怪吗?
临近玉陵山,已经可以听到溪水潺潺流淌的叮咚声。偶尔还可以听到一些飞禽的叫声在这山间回荡,草地上也许会跑过几只兔子,而后迅速地躲进灌木丛。蟋蟀的叫声不休,还有几只早生的夏蝉,也嘹亮地鸣唱起来。
沐亦哲听着这些最自然、最本真的声音,心情也轻快了几分。山顶处的普渡寺也依稀可见了,这些日子寺中没有一渡大师坐镇,进香求签的人也少了不少,此时这处寺庙倒是安静了不少,多了些佛门清净地的味道。
沐亦哲一步一步沿着山道拾级而上,听听这些大自然的声音,静静自己的思绪,一时间整个人都有些放松了。寺门前的一块青砖铺成的地面上落了不少樱花,几个小沙弥正拿着扫把轻轻拂在地面上,将这些花瓣收拢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