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染指你是个意外-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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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款式,那做工,和凌衍森以前穿的如出一辙。
清妩的视线紧了紧,很快移开。
周继荣没心没肺,可他眼睛尖,歪心思一套一套的,来者之前特地去景山别墅随便搜刮了一件疯子的衬衫,果然,大嫂一看到,神色巨变,虽然竭力在掩饰,但他却发现了。
没错,他在试探她。
于是可以得知,接下来的话,大嫂到底有没有足够平静的情绪来听。毕竟,他并不像影响一个正在哺乳期的女人的心情。
“大嫂,一年前你走的那个晚上,疯子他并不是有意对你不闻不问,他的确是叫一些事儿耽搁了。”
“……”
周继荣抬头看看清妩的脸,发现她毫无反应,只是冷淡着表情,他有些局促,顿了顿,才继续说。
“你被周东那混蛋欺负的那段录像带,江恨寒消失前交给了疯子,疯子那时候简直疯了,所以叫萧曼吟有了可趁之机,总之,萧曼吟快要死的时候,疯子和她提出离婚,萧曼吟先是用半个嘉宇国际威胁他,无果之后,有用有关你的那和录像带威胁疯子,疯子为了不让那和录像带流出去,只好对萧曼吟无礼的要求听之仍之。然后,就出事了。他们在病房里起了冲突,疯子为了抓住录像带不小心跳下了楼,萧曼吟以为他死了,也跟着跳了下去。结果是相反的,萧曼吟死了。疯子的确是万幸,跳下去的时候三楼有曾篷布阻挡了一定的冲击力,他全身十八处骨折,大伤小伤无数,最可怕的是脑子上的伤口,所以治疗到现在,他身体其他部位有了起色,但掌管人体所有器官的大脑,却毫无起色,和植物人没什么差别……”
周继荣停了下来,要去看清妩,这时候已经日落,屋子里没有开灯,窗帘拉了一截,而清妩刚要淹没在一片暗影中,什么都看不分明。
但周继荣沉默了许久,都没听见清妩的呼吸。
他叹口气,继续说,“疯子支撑了一年,但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最近病危通知书下的越来越频繁了,最厉害的是这一次,就我在你这儿的这会儿,他正在手术室,凌思聪还没给我发消息,说明还没出手术室,昨天半夜进去的,都快一天了。大嫂,别的我也不罗嗦,疯子的事儿指不定也就是哪天,我们都习惯了,因为总是在病房里陪着,生生死死这回事吧,说白了也就一秒钟来回,天人永隔。但是,多多和小小,还有你,那才是疯子最在乎藏在心坎上的,实话说吧,我这次来就是奉了大家的意思,我也知道你心里有怨,你和疯子的感情,都能写出百十来部纠结的书了,我们不懂,也不能随便理解,总之,你要是愿意带着孩子回去,哪怕是看上一眼,我相信,那对疯子的治疗都是极好的事儿。人最怕没盼头,真的,大嫂,无论你多恨他,他现在也失去了让你恨的能力,你……”
清妩突然站起来,手僵硬地垂落在半空,而手里的奶瓶啪嗒一声,脆脆的掉在地板上,溅出一地奶白色的糊状物。
她尖尖的下颌在暗沉的流光里抖动的太明显,以至于周继荣都听到了牙咬切齿的声音。她开了门,面无表情,声音是周继荣从来没听过的凉,不是冷,而是凉。
天寒地冻。
“周先生,回去吧。”
周继荣为难了,完不成任务不说,还差点把大嫂惹哭了,或者,这傻女人,指不定跟心里头偷偷哭了多久了呢。
怎么办啊?
“大嫂,你听我说啊……”
推推搡搡中,清妩抱着孩子,周继荣也不敢多做反抗,最后,还是被清妩赶了出去。
关门前同样是凉到彻骨的声音,那么无奈,就像黑暗中星星点点的焦躁的火焰,风一来,灰飞烟灭。
清妩恶狠狠地冲着周继荣吼,真的,一点都不夸张,那真是泼妇骂街似的吼,“你回去,告诉那个要死没死成的人,要见我他自己走过来!”
啪的一声,门无情地把周继荣隔绝在了门外。
清妩一直站着,怀里的小小头顶遭殃,就跟洗了个热水澡似的,还是咸的发苦的那种热水。
凌衍森,你把我逼到这一步,我也没什么好宽容的了。左右不过是一生,我就这样过着,空空的,空空的……
【V394】客如云来
当清妩一手牵着多多一手抱着小小,累的气喘吁吁爬上楼的时候,天色将晚。
段淼淼毫不顾及她一向引以为傲的清高形象,就那么蜷缩在防盗门外的水泥台阶上,被蚊子叮咬了半天,满嘴粗鄙的咒骂在沉静的楼道里来回穿梭。
一开始清妩没听出来,以为是隔壁那户人家的小太妹在那骂人。
上去一看,门口坐着个一身矜贵不凡的女人,高跟鞋将楼道里暗沉的光束反射的盈盈剔透。
看了好半天,认出人来之后,清妩承认她愣住了,内心有点不大不小的惊诧。
这是第三年。
谁来看她她都不惊讶,独独除了这个同父异母曾数度想着整死自己把自己推入水深火热的妹妹。
恶毒而没有心的妹妹。
清妩走过去,五岁的多多和两岁的小小,傻傻不知道情况,齐刷刷将纯真而好奇的目光投向地上坐着的漂亮阿姨,她真是奢侈,怕衣服脏,竟然将一张张百元大钞齐齐整整叠放在屁股底下。
可是长的真的很漂亮。
多多看了看段淼淼,又把傻愣愣的目光投向自己的妈妈,小脑袋转的很快,似乎发现了什么,但可爱的唇却始终很有素养地抿着,妈妈开口之前,他不说话。
清妩无奈的看了段淼淼那张冷傲的瓜子脸半晌。
侧身低头,没有忽略多多的动静,给儿子介绍,就算当做开场白,“儿子,这是你小姨,快叫小姨。”
多多醇厚,性子更是可爱,当真向前一步走,背脊微微朝着段淼淼弯了弯,“小姨好。”
段淼淼虽然没有笑,冰锥一样的脸颊却涌出了一个浅浅的梨涡,没错,她是有梨涡的,但她的梨涡就像一种魔法,平生一世,没有几个人见过。
自从和周继荣那混蛋搅和上之后,这个高贵的梨涡面世的机会越来越多。
她站起身,很有素养的屁股底下的百元大钞一张一张收起来,然后塞进多多的衣服兜里,手却没有拿出来,像是有些忌惮清妩发飙似的,颇有些心虚地解释,“小傻,说话圆溜多了嘛!小姨来的匆忙,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但钱比较实在,有了它,你就能拥有自己喜欢的东西。拿着吧。”
“段淼淼!”
清妩呵斥,细细的眉拧了起来,在昏黄的灯光下,宛若远山含雾,目光是锐利而幽冷的,每个母亲都有自己认为适合孩子的一套教育方式,而段淼淼这种做法,显然对孩子不好。
“段清妩,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
段淼淼脾气来得快,一如既往的怪,一下子就板起了脸,把还在看着那几张钞票发愣的多多牵过去,也不看清妩,声音还是很冷,就像她那张刻薄的脸一样。
“开门啊!我喂了老半天蚊子,你就这么对待我?”
清妩没说话,开了门。
段淼淼那叫一个不客气,把包和自己同时扔进了沙发,大模大样也不妥协,嘴里叫着口香糖,三十岁的女人活脱脱一副 小太妹的样子。
清妩脾气好,摸不准这货的来意,把小小放到摇篮,吩咐多多陪弟弟玩会儿,她自己到了厨房,泡了杯茶,端到客厅,放到段淼淼的桌前。
坐下。
段淼淼喝茶,优哉游哉,当然,眼睛里那点不自在只有她自个儿知道。
去年随同周继荣到了这里,临下车之前她又反悔,想着,没脸没皮的事情自己做不来,便在车里窝了整整一下午,直到周继荣无功而返。
今年,同样是四月芳菲的天气,她背着周继荣自己一个人偷偷过来了。
她是疯疯癫癫了一辈子,没做一件人该做的事,这次,来看看两个小侄子,就算是身为小姨的她的一种消遣吧,看到孩子,并且是两个,她的心脏虽然早就麻木,但还是痛的,自己生不出来,看看别人的,也总是好的。生不出孩子的女人,还配拥有幸福吗?她到底能不能跟周继荣过下去?那个混蛋现在还在拈花惹草,她也弄不懂自己的心意……
想到这里,匪夷所思的冲着清妩看了两眼,段淼淼斟酌着,要不,问问眼前这位?
但到最后还是半个字也没说,她这辈子都学不会在适当的时候依靠别人,低个头认个错的事儿,她段淼淼死也做不来。
“你找到这里来,有什么事?”
清妩没问段淼淼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地方,那自然是有原因的,她盯着段淼淼长而卷曲类似蛇发美女美杜莎的模样,她的妹妹有种阴翳的美,象征着禁忌的诱惑,难怪周继荣会……
段淼淼扑哧一声笑出来,半口茶险些从嘴里喷出来,她觉得好笑,声音还是尖尖的细细的,乍听之下教人觉得不舒服,“你这问的!就是没屁事儿才来你这里晃晃,顺道看看凌衍森的种长的怎么样了呗!”
清妩蹙眉,但她一点也不想再呵斥段淼淼,有些人尊重你,便会顾及你的情绪,但段淼淼显然这辈子都不可能尊重任何人。
所以,段淼淼这样的人,只能说出段淼淼能说的话。
“他们很好,虽然带他们费事儿,但是苦多,快乐也多,眼看着一年一年的,都在长大,我也有盼头。”
“得,甭跟我说这些我听不懂的。段清妩,看到我没?我有今天的下场就是我一路倔过来的,你难道还要重蹈我的覆辙,因为一个恨字 不肯回头,哪天凌衍森要是真死了,你就高兴了?”
清妩淡淡一笑,有些惊讶,没想到她这个妹妹,竟然第一次在她面前说起了人话,没听错的话,应该还是善意的规劝,虽然是以照样恶毒的方式说出来的。
他们总总以为她是恨凌衍森,其实她是恨自己,她在 跟老天打赌,跟凌衍森打赌,这是个豪赌,下半生是赌注,她每天每天看着乐呵呵的,实际上每一刻都在等待中煎熬,就像走钢丝,而凌衍森那口含着的气就是坚韧的钢丝,他要是一断气,她也就坠入深渊了。
就像周继荣说的,一下子的事儿。
“凌混蛋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三年了,段清妩,你确定你这口气还要继续下去?”
清妩不作回答,觉得好笑,反问,“你是受谁之托来我这当说客的?”
段淼淼一愣,那漂亮的狐狸眼里闪过惊蛰,腾地一下起身,负气,拎起包包就要冲出门去。
清妩在后头合不拢嘴,看着她凌乱的背影,慢悠悠的说着客气的话,“天都黑了你要去哪里?吃了饭再走吧……”
啪——
房门利索的被人从外头关上。
清妩走过去,开了门,高跟鞋踏过水泥地板的尖锐响声里,她冲着楼道里扬声喊道,“段淼淼,你真不够坦率,去年你跟着周继荣一道过来,却在他车里缩着,不肯出来,我都看到了,周继荣走后,我撩开窗帘就看到他把你从副驾驶座拎出来,指着你的鼻子痛骂一顿……”
“段清妩!你怎么不去死!老娘再进这扇门老娘他妈的不姓段!”
清妩知趣,不作回应,段淼淼的性子,很容易恼羞成怒,她含笑关上门,摇摇头,感慨万千。
阿衍,段淼淼都能和周继荣好上,太阳都从西边出来了呢,你为什么还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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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年,徐素云都来了。
清妩回头看看时光,这才惊觉,原来她所住的小区风水如此之好。
每年特定的时节,都会有这座小城没出现的豪华名车停在楼底下。
这个她名义上的婆婆,老了很多,但还是尖刻着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