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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新城已无旧少年-第33部分

小说: 新城已无旧少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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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婚礼的地点在教堂里,牧师请好了,各种七大姑八大婶也叫上了,双方父母提前见面了——这是余蝶珍偷偷安排的,凌少杰不知道,她也见过凌敏了,但是凌敏对这件事不太上心,连开心的表情都没有,为此余蝶珍有些失落,但是凌少杰已经和凌敏也断绝关系了,他们同父异母。

这个星期的主要任务是找地方拍婚纱照。余蝶珍想啊自己父母那个时候都没有婚纱照这种东西,反正她是没见过他们的婚纱照,但是后来对结婚的每一个新人都似乎很重要,但是她看过父母结婚时候的照片,是在轮桌敬酒,妈妈的妆容真是美到不行,爸爸也帅翻了,估计结婚的那一天,无论是谁都会有这种特别的感觉吧。

凌少杰找了很多影楼,但是他都说不行,摄影师太骄傲,自命拍过很多就十分会拍,凌少杰不喜欢这种人,所以也不喜欢那个影楼,余蝶珍对此哭笑不得,凌少杰对于结婚,挑剔得不得了。

应该说是为了一个喜欢的人的时候,都挑剔得不得了。

后来他们还是去了省城去拍了婚纱照,凌少杰说要用一张最好看的挂在床头,那样就可以对比出余蝶珍是不是真的变老了,余蝶珍捏住他耳朵,凌少杰吃痛,说余蝶珍这么快就对他施以家暴了,影楼的人看着他们打打闹闹,不知道说什么好。

凌少杰让余蝶珍别脱婚纱,他也不脱西装,然后拉着她出了影楼,街上的人都看着他们,他就带着她乱走,甚至走过他曾经打工的酒吧,后来他好像想到了些什么,又带她回去坐上车,然后他轻车熟路,把车开到了他打工时住的地方,那里依旧拥挤,残破,依旧只有老人或是那些打工人士出出入入。

“十八岁的时候,我以为我有了稳定的工作,所以把家安在了这栋楼。”凌少杰指着一栋民居,防盗网上的平台都种了花,五月的花都开得很漂亮,还把枝条伸出防盗网外,余蝶珍看见了,也觉得这个地方虽然破旧但也很平和——没有人会去偷一盆花。

凌少杰接着说:“和我住在一起的都是一些老奶奶老爷爷,他们人真好,我回来也只是想看看他们,也让他们看看我的妻子。”

余蝶珍微笑着点点头。在影楼化的妆还没有洗掉,她一笑起来,在凌少杰眼里都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了。他拉着她的手走在局促的楼梯间,她手提着裙摆,害怕弄脏这条昂贵的裙子。凌少杰最后走到自己曾租用过的那间屋子,房门翻新过,应该是有人住了。他不忍打扰,便去敲对门的门,他还记得自己住在这里时受了对门老婆婆很多的恩惠,老婆婆煲的汤格外好喝,他记得那时候这里都不用闭门,家家都是熟人,也常串门吃饭。

老人家就是喜欢热闹。

开门的是一个年轻人,看他身上的校服,是一个初中生,但是他却叼着烟。

“干嘛?”他皱了一下眉,看着面前素不相识的两人,眼中有一丝厌烦,可能是因为凌少杰打扰到他了。

“唔,我记得之前住的是一个老奶奶。”凌少杰面对少年有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因为他并不是他想见到的人。

“你说奶奶吗?去年就死了。”少年把烟扔在地上,用脚撵熄,“但是奶奶把这里的钥匙给了我,如果给了老爸,估计就被那些农民工给租用了,我还不如把钥匙自己用,离家出走也舒坦些。”

少年不喜欢那些进进出出的农民工,他对乡下人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厌恶,凌少杰听着也不好受。

他当时也许也是他口中的农民工。

“奶奶对你很好?”凌少杰这样问。

“当然的,不然怎么会把钥匙给我?”少年觉得凌少杰是白问的,“你是***什么人?”他主要是看见他们身上穿的盛装。

凌少杰摇摇头,只是笑,余蝶珍感觉到他一定是因为***去世而有一些内心的波澜。

凌少杰想起来了,奶奶曾经突发心脏病,是苏婉将她背去了医院,奶奶才得以平安无事。那时候的他把她当做自己的奶奶,把苏婉当成自己的妻子。那时候的苏婉真是乱来,背上奶奶就往医院冲,她心急如焚,连红灯也闯,奔进最近的医院。

现在奶奶去世了,苏婉也去世了,他对这里残存的记忆,也该随着离世而消散吧。

“你怎么了?”余蝶珍站在他面前,看着他微润的眼眶。

少年已经关上了门,凌少杰看着穿着婚纱的余蝶珍,说道:“没有,只是为这间屋子有了新的继承者感动一下。”

余蝶珍不想去窥探他的过往,所以没有追问。

他们离开了那个地方,坐上车,又回去影楼,照片已经弄好了,他把照片放在车后座的座椅上,“万事俱备,只欠那个该死的戒指了。”

他语气里满是埋怨,把车往回开,为了这桩婚事,他没少搁下咖啡馆的工作,她也已经把宠物诊所的门关了,有时候江秀贤会去开门,但是她开了也不知道怎么处理猫猫狗狗,最后余蝶珍就不让她去诊所乱来了,江秀贤还是要找工作,但是余蝶珍听说江爸爸说余蝶珍都要结婚了江秀贤还不带一个回来,要给她相亲了。

江秀贤向余蝶珍哭诉,余蝶珍说就随江爸爸去吧。

车开出高速的时候已经五点多,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她也有些疲惫,所以就在车的颠簸下睡了,凌少杰看见她睡觉,尽量开得平稳些,也尽量开得快一点让她回家在床上好好休息,日暮夕阳很美,对于二人也无暇欣赏了。

天空昏暗下来,凌少杰从左镜里看见一辆泥头车,很早就打了灯,而且开得很快,和他并没有保持安全距离,凌少杰皱眉,开去慢道,心想泥头车还想要超车,泥头车真的开得飞快,不一会儿就开到了他的身边直冲去护栏,然后又向右偏,向他撞来。

凌少杰一惊,把方向盘向右打狂踩油门,他忽然想到高速的右边是山岩,他更是想到他的右边是余蝶珍。

他又把方向盘往左转,直到泥头车往他直直栽下来。余蝶珍被巨大的声响吵醒,却发现自己的头已经顶到了车顶,也有被东西扎着的痛,她在一闪一闪的车灯的照耀下看见了身边的人,车挡风玻璃扎在他身上,主要是,方向盘和车顶都压在他身上。

“凌少杰……”她还看见他的血液溅在自己的婚纱上那些殷红。

她伸手,去推开方向盘,可惜无济于事,头上的刺痛在她的用力之下更加痛,她挣开安全带,继续推。方向盘压在他的胸口上,紧紧地,松不了,她看不见他的脸,因为车顶的原因,他的脸在另一侧,所以她尝试推开车顶,依旧无济于事。

他的血是温热的,她摸到。

他死了,吗。

余蝶珍哭着问自己,充满了绝望。



 旧时少年 新城不再现 1

用力过大,血汩汩而流,头上的剧痛让她晕厥,她失去了所有力气,她感觉温热的血流过自己的脸,她努力睁眼,可是头上更痛。

“救……救命……”

凌少杰一动不动,她也想一动不动了。

天注定吗?

她醒过来的时候,头上还是剧烈的痛,但是面前是白色的天花板,闻到的是让人难受的消毒水味道,她感觉身体沉重,头上包着东西,她移了一下头,看见吊点滴的管,她皱眉,嘴唇干得快裂了,她把头转向另一边,看见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趴在她床边睡觉。

“……”她想说话,但是口干得说不出,只是哑哑地发出声音,她吞了一口口水,动了一下,动作惊醒了那个男人。

“你醒了?”男人很没精神,但是也因为她的苏醒而兴奋,“好点了吗?”

余蝶珍看清楚了他,他是郑哲希。

她回想起来了那天的车祸,倏地坐起身,扯到吊针,针被拔了出来,她吃痛,又皱了一下眉,她瞪大眼睛看着郑哲希,说道:“凌少杰呢?凌少杰呢?!”她边说边往隔壁的病床看,是空的。

郑哲希没有立即回答她,犹犹豫豫地,欲言又止,余蝶珍最烦别人这样,她清了清嗓子,双手扯住郑哲希的衣领,大喊道:“你说话啊?凌少杰呢!”她用尽全力抓住他的衣领,摇晃他,以为这样他就会全部说出来。

“蝶珍,你不要激动,你昏迷了四天应该很饿了吧?你妈妈给你每天都有送鸡粥,可是你一直都没醒过来。”郑哲希按住她本来插着针头的手背,不让血散开来,余蝶珍面对他的文不对题十分愤怒,咬牙切齿地朝他大喊大叫,护士被惊动了,跑进来说要她不要吵,郑哲希看着护士,示意她去做些什么,护士看了两眼余蝶珍,匆匆跑走了。

“凌少杰在哪里?带我去见他,我求你了。”她苦苦哀求郑哲希,她想立即看见他,哪怕她看到的是重伤累累的他,只要她痊愈,她就立马照顾他,等他也痊愈,他们就继续办好婚礼。

郑哲希只是按住她的手背,别过脸,闭眸。余蝶珍眼眶发红,她咬住自己的唇,对郑哲希的不言仍充满愤怒,然后她看见一个医生走了进来,招呼了几个护士,护士过来把她的手掰开,余蝶珍惊叫:“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

“余小姐,我们只是想要你安定下来。”医生看着她。他比较年轻,但是说话很老成,余蝶珍大声问道:“凌少杰呢?”

医生叹了一口气,看向郑哲希,郑哲希无奈地说,“告诉她吧,这样也好。”

医生点点头,面无表情,“余小姐,和你一同送进来的那位先生已经去世了。”

余蝶珍听罢,挣开护士的手,但又被护士按住了,她大喊大叫,情绪十分不稳定,“为什么我活下来了?他就不能活下来?你们这群庸医!没有用的庸医!把我的凌少杰还给我!我要告你们见死不救!”

一支镇定剂打进了她的体内,她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她不想再动,就恶狠狠地看着医生,还有那些按住自己的护士,在她眼里,他们就是刽子手。

郑哲希痛心地看着她,她被护士捆绑在病床上,眼泪一直流一直流,一直哭,郑哲希尝试去安慰她,可是她依旧哭个不停,最后他只能默默地给她擦眼泪。

呜咽声持续了不知道有多久,余蝶珍才平复过来,她轻声问道:“你见到他最后一面了吗?”

郑哲希摇摇头,“警察说是泥头车的司机醉酒驾驶,冲上高速公路中间的护栏,然后偏向你们的车撞来,原本如果把车头向右偏应该能避开倒下来的泥头车,但是他没有那样做反倒向左偏了。”

“……”余蝶珍的眼睛被泪水刺痛,她看见的郑哲希是模糊的,郑哲希没有说下去,但是她已经知道了全部。

“他害怕撞上右边的山岩,因为我。”余蝶珍苦笑,笑着笑着又哭起来,郑哲希用纸巾给她擦泪,余蝶珍躲开他的纸巾,但他还是沉默着给她擦泪。

郑哲希说:“有一个小护士告诉我,你们送来医院的时候,他还有一丝生气,你们的担架并排放着,他在救护车上伸手拉住了你的手,然后在去医院的途中他心跳就停止了,”郑哲希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些事告诉她,但是余蝶珍是有权利知道的,如果凌少杰还在世,她仍然是他的未婚妻,他仍然是她的准丈夫,“去到医院的时候,握住你的那只手掰都掰不开。”

余蝶珍听着他讲,越听越是内疚。她心脏发疼,鼻子发酸,她不应该在车上睡觉,或许她不应该坐在副驾驶座,或许她不应该和他去广州拍婚纱照,她满脑子的这些事,充斥着让她窒息,她只受了轻伤,只是头部被窗的玻璃扎了,送来医院的时候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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