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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部分

妻善不好欺-第100部分

小说: 妻善不好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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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旁闻言,不禁侧脸看了文君华一眼,脸上渐露淡淡的笑意。

张寄倡夫妇则更是会心地笑了笑,直道是文君华深懂他们的一片心。

众人又是谈笑了一会儿,方行至花厅摆饭。不多时,便有丫鬟们鱼贯而入呈上了几道可口美味的饭菜汤食。看着菜色,并不像萧家那般铺张奢华,却也胜在开胃和主人精心布置的一份儿心。

“饭菜刚好合适我们几个人享用,也很是合我的意,平素我也喜欢这样吃饭,最后用得不多不少刚刚好正合适。”萧旁自顾地斟了一杯酒,随后一饮而尽,“省得铺张浪费了粮食,才真真是不好呢。嗯,这酒也很是香醇清爽!”

张寄倡听见萧旁这番说来,才是真正地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原本尤氏是打算多张罗几个菜的,可张寄倡却是阻止了。

只说是,平素他们怎么吃的,如今只按着人头再加些分量罢了。文君华那边他是不担心的,这么按照素日的习惯来做,只会引得文君华的一番满意好评。最担心的还是萧旁,他素来锦衣玉食惯了,又是不清楚萧旁的性子,怕是要惹得萧旁不满意了。

偏生张寄倡又是个执拗性子,只想着届时萧旁若是不满意,他也没办法,他不喜欢为了他人而无端改变什么。

现听见萧旁这番称赞,张寄倡也是笑呵呵地赞了一句:“别的我不敢说什么,只是我家里这酒,却是极好的!只怕是跑遍整个洛城,也是难以买到比这个味儿更纯正的!”

“你这人,还没喝上就开始说胡话了!”尤氏笑着瞪了自己丈夫一眼,随后起身招呼道,“你们先吃,厨房里还煨着汤,我得亲自去看看。”

话毕便是告了罪,起身离开。

张寄倡看了一会儿,随后呵呵笑道:“她这是臊了,你们可知那酒是她亲自酿的。她家父亲就是给人酿酒的,因此打小她就揽了这么个绝活儿下来,酿的一手好酒!你们若是喜欢,待会儿尽管带两坛回去,喝完了我再让人送去。”

见张寄倡这番解释,萧旁和文君华也是微微地抿唇笑了起来。

“既是如此,我就不客气了,一会儿便让人带些回去。”萧旁也不客气什么。

张寄倡连连点头:“保管你喝上瘾来!我这会儿喝别的什么酒都是觉得没味儿,唯独喝这酒方觉得心中舒畅!”

“先生,这酒可有名字的?”文君华一时兴起,也是拿起了酒杯来小酌了一口,顿时只觉喉间辛辣无比,哪儿有萧旁和张寄倡说得那般好喝!刚想发表一些意见,却是觉得唇齿留香,喉间温暖一片,独留清甜的滋味在舌尖!

一时之间,也是笑着说了声:“果然是好酒。”

“这酒叫苦中作乐,当时在乡下我给起的名字。”张寄倡刚喝下一杯,便是笑着解释而来。

文君华点点头,直觉得这名字适合这酒,更适合张寄倡的生活写照,刚想说些什么,却听有个丫鬟进来通报了一声儿:“少爷回来了,听闻萧夫人正在咱们府上做客,便是急着要见上一面儿!”

第一百二十二章 顺儿

记忆里,文君华依稀知晓张寄倡是四年前娶的妻子,这几年下来并未有子嗣的。如何突然巴巴地冒出个少爷来,还嚷嚷着要见她?

疑惑之下,文君华却是开口问了声:“先生如今有子嗣了么,怎么没听先生说过?”想着不对,又是凝眉问了声,“不对啊,即便如此,也不过是年幼的小儿,难不成还认识我?”

萧旁也是困惑得紧,却又是见一个小丫鬟得体地进了花厅来报道:“少爷说了,想要单独见见萧夫人,有要紧的事儿要说。”

“放肆,这小子素日里都还知礼儿,怎的今天生得这般糊涂!”张寄倡向来比较注重规矩,这厢听见丫鬟的传言,便是气得拍了桌子一下!

文君华也是被唬到了,这还是头一回见张寄倡这么火大的。

张寄倡发完火也是觉得有些尴尬,直对着文君华和萧旁二人赔罪道:“别理他,咱们吃咱们的。”刚为自己斟了一杯酒,却又是注意到了对面二人脸上的疑惑,遂也是放下了酒杯来解释道,“并非是我亲生的儿子。”

文君华这才了然一半,却又想到,自己应是不认识这号人物的啊。

“还记得那是三年前的事儿了……正值冬日里,又下了好大的雪,一连好几里路都是被冻上了厚厚的一层冰霜。”张寄倡笑得淡淡的,似是陷入了一片回忆当中,“那时家母也才刚刚过世不久,全家人都陷入了一片哀痛当中。恰在这个时候,我的妻子出门儿挑水,在河边遇上个冻僵了的小孩儿。因见他蜷在一处瑟瑟发抖,心生不忍,便是咬牙将他给带了回来。”

“想来是孤儿罢,好生可怜。”文君华的睫羽微微闪动着。

张寄倡点点头,随后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那孩子身上穿得破旧,一双脚已是被磨出了血来,想是走了好远的路来这儿的。拙荆为他洗漱了一番,换下了衣裳之后却是惊愕不已……”说到这儿的时候,张寄倡忽然停顿了一会儿,看着对面二人惊奇道,“这么点大的孩子,穿得又不好,身上竟是隐秘地藏着好几十两银子!我跟妻子二人皆是被吓到了,或想着这孩子定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或认为是这孩子偷了富贵人家的钱财逃亡至此。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处置他。”

“那可真真是奇了。”萧旁兀自地抿了一口酒水,看向文君华的时候,却是见文君华在那厢若有所思的,也不知有没有将张寄倡的话听进去的。试着轻声地叫了叫文君华,却不见她回应。

“后来怎么样了?”文君华回神过来的时候,略微关切地问了一句。

张寄倡只笑着说:“后来,那孩子醒了,我跟妻子二人便是正经地问了他几句话。他许是心里很是警惕,也没有全部告诉我们。只说那笔银子并非是不义之财,是一个好心人看他可怜给的。我们跟那孩子相处了几天,拙荆见他勤快乖巧,便愈发地爱不释手了。我想着自己年龄渐渐的大了,却无子嗣承欢,便跟那孩子商量,想收他为义子。”

“接下来的事,你们便都知道了,现在想想,直觉得那孩子是逝去的家母派来带给我欢乐的。”

“那孩子可有告诉你他的名字?”文君华有些心不在焉的,心思也不知飘到了哪儿去。

萧旁察觉到了文君华脸上的异样,一时之间却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询问。

张寄倡想了想,随后笑道:“哪儿有什么名字?”再想了想却又是双眼一亮继而道,“好像胡乱地报了一个名儿也似,说自己叫顺儿的,想来也是穷苦人家剩下的孤儿。后来,他当了我的义子,我便重新为他取了个名字,唤文安的。”

话说到这儿,文君华却是忽然笑着站起了身来:“如此,我便真要见见他了,细想一番,我与他或许还真有过一面之缘。”

“哦?”张寄倡本还想说一会儿过去教训教训这个张文安,没曾想,文君华却是说张文安所言并不放肆。

又有一个丫鬟匆匆前来,想来张文安催得紧。

萧旁有些坐不住,想跟着文君华一处去,却是被文君华给拦住了:“横竖才不过十一二岁的孩子,那么点大,不要紧的。”

“我们家文安今年的确也才十一岁罢了,想来你们是真认识的?”见文君华连张文安的大致年龄都说得差不离,张寄倡也是好奇了起来。

文君华也没多说什么,只笑着说了声儿:“一会儿自见分晓。”遂离了花厅,跟了那个小丫鬟走了。

见文君华那离去的背影,萧旁的心里空落落的,重新坐下之后,便是问了张寄倡一句:“令公子可曾说过他认得我家娘子?”

张寄倡却也是摇摇头笑道:“这个我也不知,不过萧公子请放心,犬子的性子我多少也了解一些。他并非那胡来之人,况且尊夫人也这般允了,想来是不会出什么事的。”

萧旁虽然面上点头笑道,可心里却还是隐隐不安了起来。

张寄倡未能发觉,却是继续笑着说起了自己的儿子:“文安说起来,可还是咱们张家的救星呢。记得那时候家里还是一穷二白的,吃了上顿便是没了下顿。文安见我们夫妻二人踏实,又见我颇有点才华抱负,便是慷慨地拿出了自己的钱财来助我。如今我能够当上官儿,也是少不得有了文安的照顾呢。”

萧旁却是有些心不在焉地听着,迟疑了片刻,只是推脱说自己想出去透透气随意逛逛,张寄倡自是知道萧旁的心思的,(文*冇*人-冇…书-屋-W-Γ-S-H-U)却也不点破,只是笑着允了。

这厢,尤氏亲自端了排骨山药汤上来,却见桌上只剩下了张寄倡一人在饮酒,便是放下了汤坐下来疑惑地问了声儿:“怎么,是有事儿先走了不成?”

张寄倡摇摇头:“想是一会儿就回来的。”

弄得尤氏听得不明不白的,却也没多问什么。

再说文君华跟着那小丫鬟一路穿堂过廊地走来,终在一间小而雅致的院子前停了下来。

好奇地往院子里走近了几步,却见一着银白色袍衫的少年背对着自己而立,文君华不由得微微紧张起来。

待那个少年回头之后,见了文君华,亦是双眼透露着激动,连一双小手也是微微地发颤!

嘴唇颤动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最终却只是在激动之余淌下了两行热泪,嘴里喃喃地喊了一声:“恩人!”

果然是他,果然是那孩子!

文君华也是跟着有些激动,记忆渐渐复苏……犹记得三年前她携了自己的幼弟文赫元出门儿逛街游玩,归来的时候撞见了恶汉欺凌幼小乞儿的一幕!那时自己终是看不过眼,下车设法儿救了那小乞儿一回。

尔后又是命人给了那小乞儿一些银钱,劝他自力更生,或是去乡下找个踏实人家认了做父母。

记得那时乘坐的,还是萧旁的马车。

没曾想,那个叫顺儿的小乞儿,如今已是出落得这般斯文有礼,脸容如玉。更不曾想居然会这般巧合,他竟是成了张寄倡的义子!

文君华一时又是觉得,果然这人的命运还是冥冥中安排好的。

没想过自己还会跟曾经的那个小乞儿再见一面儿,此时见了,文君华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拉着眼前这个小小少年的手不停地笑着,算算年龄,他简直就是与文赫元一般,文君华已是登时将他当成了自己的幼弟来看待。

这厢萧旁身形僵直地站在院子外边,透过镂空雕花儿的院墙朝里看着,心里已是隐隐起了些微醋意。

刚想径直走进去问个究竟,却是看见那个银色袍衫的小小少年双眼含泪地当着文君华的面儿给跪下了!

“顺儿承蒙夫人搭手相救,一生感激不尽!因为夫人,顺儿如今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也因为夫人,顺儿才有了人生中的第一个名字!”

“严重了,快起来。”文君华弯身扶了张文安一把,心中感动之余却又是笑着说了声儿,“都已经有了正式的名儿了,怎么还‘顺儿顺儿’地叫呢。”

张文安却是摇摇头笑道:“这个名儿在我看来,意义非凡呢!”

“对了,你的事儿我都听先生说了,真是巧极了,你现在的父亲,正是曾经教导过我的夫子。”文君华说完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真的么!”张文安惊叹一句,沉吟片刻。

“不过,”文君华却是又疑惑了起来,“我记得当时我并未自报家门,今日你何以听了名号就知道是我?”

张文安却是腼腆地笑了笑,随后道:“今个我一回来,就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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