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的婚姻生活-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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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司棠还想说什么,正好这时候手机响了,他走开两步去接电话。舒扬远远地看着舒妈买好水走了回来,想想要不还是不理他,回病房算了。
不想刚站起来走了两步,白司棠就打完电话,过来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眼神凌厉地看着他。
舒扬心里一个咯噔,那边舒妈见此情形,连忙小跑步地走了过来,拦在舒扬面前,母鸡护仔一样地看着白司棠,问他要作什么。
舒扬摆手,安抚了下舒妈,示意白司棠走到几米开外的地方,问他:“还有什么事吗?”
“我丢在季涵那边的电脑,是不是在你这?”
白司棠的一个问题,问的舒扬一阵心颤,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好人尤其不能做坏事,因为心虚的症状会比坏人更明显。
“是。”舒扬想了想干脆承认。
“你看过里面的内容了?”白司棠的眼睛眯起,问道。
舒扬咬了咬嘴唇,回答说:“是。”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我知道,”听到他的这个问题,舒扬反倒觉得轻松了些,笑笑说,“并且我很清楚这么做的后果。”
见白司棠露出些许诧异的神色,舒扬继续说:“我们每个人都有明知道是错却还是执意而行的时候,我有,季涵有,文海韵有,白先生你也有,这并不稀奇不是吗?”
她这句话触到了白司棠心底,明知道是错却还执意而行……
“是的,我有过,”白司棠深吸了口气,扬眉问道,“可是结果怎么样呢?一败涂地,众叛亲离。”
白司棠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八个字,听得舒扬一阵心惊。
“可是那些让你愿意执意而行的美好,它们是切切实实存在过的,不是吗?”舒扬抬头,直视着白司棠的眼睛,“至于后果,既然当初坚持要做错事,那也只好认了。”
“那你要怎么认?”白司棠看着她的眼神很不客气,似乎是把季涵的离开迁怒到了舒扬的身上。
“电脑现在在我家里,我带你去取,然后我们一起去警察局,我会坦白一切。”舒扬说得坦然,其实却是耍了个小心眼,白司棠电脑里那么多见不得光的内容,他怎么可能愿意舒扬把它交到警察手中。
不曾想,白司棠二话没说,就要带她上车去取电脑。舒扬只好和舒妈交代了一声,跟他上车回万寿里陆父陆母那。
车一路开过去,白司棠开着车,沉默了好久后,又问了舒扬一遍:
“季涵到底去了哪?”
见舒扬沉默,他倒也没有坚持追问,只自言自语般地说:“我起初以为她会回上海,可是我找人查过,她并没有回上海,航空公司那边也查不到任何和她相关的记录,她是不是还在北京?”
听他这么一说,连舒扬也愣住了:“季涵没有回上海?”
“是,”白司棠面无表情地开着车,紧握着方向盘的手却泄露了他的情绪,“我找人调查过,似乎她父母来北京后,他们大吵了一架,后来她父母回了上海,季涵,就不知所踪。怎么,难道连你也不知道她去了哪?”
舒扬没有说话,整个人陷入到沉思中。季涵没有回上海,那她又去了哪里,她又可以去哪里?舒扬一下子担心起她来,最近发生太多事,她实在不愿意季涵再出什么问题。
赶紧掏出手机打过去,电话是通的,但无论舒扬打了多少遍,始终是无人接听。
就在舒扬担心的要死的时候,手机提示收到一条短信,是季涵发来的,只有五个字:我很好,勿念。
舒扬的心放下一半,赶紧回国去,问她是不是没回上海,现在人在哪。
那头却再无回应。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车子已经驶进了万寿里,到了陆一鸣家楼下,舒扬正准备开们下车,却被白司棠“啪”地一声,锁住了车门。
“你要怎样?”舒扬的话刚出口,白司棠就做了个动作示意她噤声看前方。
舒扬这才注意到,在他们的车前面,停着一辆警车。
什么情况?
再看陆家楼下,正有几个警察从楼里走出来,陆母跟在后面,面色铁青,他们手上拎着的,赫然就是白司棠的电脑!
执意(中)
舒扬皱眉,转头看到旁边的白司棠摇摇头,叹了口气说:
“老爷子这次是铁了心要陆家不好受了。”
“什么意思?”舒扬有点看不明白了。
“本来陆一鸣这事闹的人尽皆知后,陆家所处的位置就已经很尴尬了,现在又被发现他家里有我的电脑,你说会怎样?”
“他们会认定,陆一鸣真的和此事有关?”舒扬感到有些害怕,她一时鲁莽的举动,会不会真的害了陆一鸣……
“不止这么简单,”白司棠的手指敲在方向盘上,一下一下的,“你想下,他们不会查不出,这个电脑最近才被人动过,是谁动的,为什么要动它,是人都会想到一个答案的。”
被白司棠这么一点拨,舒扬顿觉心惊:“你是说,他们不只想要陆一鸣坐牢,还想把我公婆也拖下水?”
白司棠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说了一句:“照正常情况,陆伯言得到三年后才会卸任商务部长吧,有的人,只怕等不及了。”
舒扬隐隐有些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却还是有些无法接受,如果文家是为了文海韵的死而来害陆一鸣的话,她会觉得他们疯狂、不可理喻,但如果从一开始,这就是文老爷子布的局的话,舒扬觉得,这一切也太可怕了……
“我们现在能做什么?”舒扬木愣愣地问。
“我们?”白司棠冷笑,“你们陆家要怎样应对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我是不走也不行了。老爷子这局就快收网了,我再不挣一把,被他网进去,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到这一刻,舒扬才打从心眼里觉得害怕,白司棠这样的人,都被文老爷子逼到不得不走路的地步,陆家,在这样不利的情形下,真的可以逃过这一劫吗?
“不行。”她一咬牙,准备下车。不管如何,她既然是陆家的媳妇,就有义务和陆父陆母站在一起面对这次的危机,更何况,白司棠的电脑是她拿回来的,就算要追究责任,也应该由她来承担。
然而就在她的手抓到车门把手的同时,白司棠已经按下中控锁,锁住了四边的车门。
“你干什么?”舒扬怒了,回头狠狠地盯着白司棠。
“上次机场的事,我和季涵连累了你,现在就算我还你份人情,给你个忠告:不要出去。这种时候,能躲开就躲开,不能躲开也不要想着把罪责往自己身上揽,毕竟现在在下的,是一盘很大的棋,你这个小卒子是生是死,于全局来说,只怕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说完他把眼神移向远处某个不确定的地方,感叹了一句:“就像季涵这样玩失踪,也未尝不是一种自保。”
舒扬花了好一会的时间来琢磨他的这番话,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车子已经飞驰在回医院的路上了。
“白司棠,”她冷不丁地转头,问旁边开车的人,“其实你一早留了一手对不对?”
“嗯?”白司棠并不看她,只扬眉哼了一声算是应对。
“我看过你的邮箱,”舒扬坦白道,“我知道你贿赂了老魏,而且,所有相关的文件手续,往来账目,你统统交代要文海韵签字。我想,这应该不是白董事长您的一时心血来潮吧?”
话毕,舒扬已经感觉到白司棠投过来的目光,她微微一笑,继续大胆猜测:“文白两家联姻后,白家的年轻一代有不少进了永锋及其旗下的公司任职,我想,这些拿着高薪却不怎么干活的‘皇亲国戚’,除了利用他们的人脉在各地上下活动之外,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签名了吧。”
舒扬故意把重音放在“签名”两个字上,然后盯住了白司棠的脸,注意观察他的表情。
白司棠虽然眉目微微皱了下,但开口说出的话却叫人察觉不出任何的异样:
“陆家少奶奶这么好的想象力,不去写小说真是可惜了。”
眼见着医院就快到了,舒扬有些心急,她咬了咬嘴唇,干脆地把手机掏出来,抓在手上对白司棠说:“我用季涵的下落,换你手上的底牌。”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舒扬心里其实一点底气也没有。白司棠这样的人,是典型“重利轻离别”的商人,季涵跟他认识时间也不长,在他心里能有多重的分量,舒扬并不知道。
不过,他既然肯为了她跟文海韵离婚,那多少还是有点分量的大概,而舒扬脱口而出的这句话,赌的也就是这点分量。
没办法,这是现下她能抓住的最后一点希望。就算是撒谎,就算是可能会被白司棠识破,她也顾不上了。
出乎舒扬意料的是,在她说完这句话后,原本还气定神闲地开着车的白司棠,突然猛的踩了一脚刹车,就这么在大街上突然停了下来,还好后面没车跟着,不然非得出追尾事故不可。
“你说你知道季涵的下落?”问出这句话后,白司棠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他把车移到路边停下后,脸上又恢复了那种疏淡的表情。
“舒小姐,我看人多过你吃米,先前在去陆家的路上,你的反应分明表现出了你根本就不知道季涵没回上海,现在你又跟我说你知道她的下落,你是觉得我就这么好骗呢,还是想说你的演技已经出神入化连我都被蒙了?”
舒扬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只从手机里调出刚刚季涵发给她的短信:“是,大概是怕我担心,之前季涵并没有告诉我她和家里闹翻的事,所以我也不知道,她原来没回上海。可是,跟你不一样的是,季涵她还会和我联络,也就在刚刚,她告诉了我她现在的落脚点,现在我用这个消息,跟你做交换可以吗?”
“你是季涵最好的朋友,”白司棠盯着舒扬的眼睛,像是要看到她心里去,“好朋友就是用来这样出卖的?”
舒扬记得以前看过一本书上说过,只要你自己相信了你撒的谎,你的动作表情就不会有任何的异样,这样也就不会出现任何的破绽。
所以,在这个时候,她死死地握紧了手中的电话,就像那里面真的存着季涵的地址一样,然后她微微扬起头,直视着白司棠的同时,并不掩饰心中的愧疚和不安,却又一字一句,坚定地说:
“季涵是我的好朋友,但我知道,即便我给了你她的地址,白先生你也并不会伤害她。你想要找到她的这种心情,和我拼了命想要保护一鸣和他家人的心情,其实是一样的,我们都只是想要和自己所爱的人,安稳地、好好地活下去而已。”
舒扬说完这番话后,她屏住了呼吸,心一直在砰砰跳,她都开始担心白司棠会不会听到她的心跳声从而发现她的心虚了。
车厢里的空气因为两人的静默而显得益发地沉重,时间一分一分地流走,仿佛过了很长时间,舒扬终于听到了白司棠口中吐出了两个字——
“成交。”
执意(下)
第二天,陆母照旧来看了舒扬,神色举止一如往常,只是眉目间稍有些疲倦,要不是舒扬前一天晚上看到她被带去调查的情形,只怕很难察觉出她有什么异样。
既然她不说,舒扬也不好问,只是在向陆母汇报完自己各项检查结果皆正常后,再度强烈地表达了她想出院的意愿。
不出意料的,陆母再度拒绝了她的要求,舒扬之前觉得陆母跟医生一样太保守了,生怕她再出什么意外,现在才有点明白,这也是陆母保护她的一种方式。无论是陆一鸣,还是陆父陆母,他们都不想把她卷进这件事情里,可是,覆巢之下,焉焉有完卵?更何况,她也从未想过要在这次事件里独善其身。
陆母没待多久就匆匆地走了,之后舒扬靠在床上,看着外面骄阳似火,想着自己的心思。
他们既然不想她出院,她就暂且现在这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