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的婚姻生活-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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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既然不想她出院,她就暂且现在这待着,但有些事情却还是要做的。
首先,她开始跟舒爸舒妈谈心,要他们回上海。在这点上,舒扬的心思和陆家人是一样的,总想着要保护自己的亲人。
舒家二老自然是不肯,虽说舒扬现在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毕竟她还没出院,即便出院医生嘱咐要静养,也还是需要人照顾的。舒扬从小到大都是被舒爸舒妈捧在手掌心里的,这次见她又是受伤又是流产的,本就已经很担心了,再加上陆家的情况不明,在这种时候要他们离开,二老是怎么也放心不了的。
“爸妈,”舒扬握着他们的手说,“你们应该也从医生那了解到了,我的身体已经没有问题了。之所以我婆婆一直不让我出院,不过是因为陆家的情况最近有些微妙,她无暇顾及我,也不希望我再被牵扯进去。既然是这样,我也就老老实实地在医院待着,让他们安心好了。但爸妈,你们真的没有必要这么陪着我,你们在上海还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好好照顾自己的。”
“我们都这把年纪了,工作生活又有什么要紧的,”舒妈坐在床边,轻拍着舒扬的手背说,“你们我们唯一的女儿,我们最在意的,是你。”
舒扬鼻子一酸,撇过头去深吸了一口气,把眼眶里的眼泪压了回去。之后回头,故作轻松地说:“我知道你们最疼我了,可是除了我之外,在上海那边还有好多学生需要你们啊,舒老师,杨老师!”
见舒妈表情稍有动摇,舒扬赶紧打蛇随尾上:“你们放心,我有预感,陆家的事应该很快就能够解决,到时候我再和陆一鸣一起回去看你们。啊,对了!我们在浦东的房子你们有没有定期去帮我打扫啊,到时候回去别变成老鼠窝才是。”
“你就这么不放心你妈啊,”舒妈果然被她这一句成功地转移了注意力,“不信你问你爸,我哪个礼拜不过去帮你们打扫啊,嗯,等过几天回去,我再帮你们把那床亚麻席子拿出来洗洗晒晒,等你们回去好睡。”
舒扬一听,知道舒妈已经被她说服,不过……她用眼尾扫了下舒爸,要知道平日里虽然是舒妈说话大声,但真正拿主意的,还是舒爸。
“这天挺热的,你去外面看看有什么合适的水果,买点回来给扬扬降暑吧。”
只用了这一句话,舒爸就把舒妈给支走了。
“爸,你是不是有什么要对我说?”舒扬小心翼翼地问。
“扬扬,你到底有什么打算?”舒爸的表情严肃,“好端端的,为什么一定要我和你你妈回上海?”
舒扬知道,自家老爹不是老妈那么好糊弄的,她坐正了身子,老老实实地说:“爸,在我和陆一鸣结婚的时候,你跟我说过,结婚的意义就是两个人要相互扶持,患难与共。在过去的一年里,我遇到的所有困难,陆一鸣都站在我身边,陪着我一起挨了过去,现在,不管我能做到多少,我都想为他做一点事。”
“你的意思是,你一定要插手到这件事里?”舒爸看着她的眼睛,问,“舒扬,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的影响有多大,它是不是你可以改变的?你这样贸然插手其中,不止辜负了你公婆还有陆一鸣对你的保护之心,也会让我和你妈更担心。如果你是因为这个理由要支开我们的话,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们不会走。”
“爸,你信我一次好不好。”舒扬以前所未有的认真态度对舒爸说,“我不是一时冲动,我也已经想好了保全自己的办法,我答应你,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会把自己的安危摆在第一位,我会照顾好我自己,你们就让我试一试好不好?”
见舒爸不说话,舒扬顿了顿又说:“你记不记得高三那会,我突然说要去澳洲留学,我妈不同意,最后还是你跟我谈了一晚上,告诉我留学可能遇到的困难,然后问我是不是真的还一定要去,我说是。最后你跟我妈说,就让我试这一次,不过我要自己承担后果。这一次,您和我妈,能不能让我再信我一回,让我再试一次?”
“舒扬,你要知道,这不是一件小事……”
“爸,我知道,我真的知道。”舒扬咬着嘴唇,眼神坚定地看着舒爸,只等他一个答复。
“好吧,我和你妈明天会买机票回去。不过,爸爸最后还想跟你说一句:扬扬,做任何事情,多想想自己,多想想我和你妈,我们只有你这一个女儿。”
孤注(上)
送走了舒爸舒妈,回到医院的舒扬,心里有一些难受,虽然她对舒爸保证了会好好照顾自己,可实际上,她根本就不知道,这样的孤注一掷,最后的后果会是怎样……
之后的这一周,陆母先后被请去调查了几次,陆父也被问过一次话,他们会被怀疑通过非法的手段取得白司棠的电脑,然后删掉了电脑里和陆一鸣相关,对他不利的内容。
而陆一鸣那边,由于这件事的影响,舒扬和他每晚的电话联系也被迫中断。一下子没了他的消息,舒扬起初也有些忐忑,后来陆母安慰她说即便是到现在,他们也没有找到任何切实的能将陆一鸣定罪的证据,只要他自己不承认,没有人可以拿他怎么样。
在白司棠的电脑到了调查组那后没多久,也曾有人把怀疑的目光放到过老魏身上,但由于永锋在书画拍卖上走的流程完全合法,调查组在抓不到切实证据的情况下,约谈老魏也只能换得他一句简单直接的否认。
局面僵持到七月底的时候,突然有传言说——陆一鸣承认了是他将一汽的资料卖给外方。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可是舒扬却在霎时间手脚冰凉。只稍稍一想,她便明白了陆一鸣为何要这么做:他一定是以为,文家做这些事都是针对他,都是为了向他报复。之前他自己被调查,被软禁他可以忍,甚至可以和舒扬谈笑风生,但现在他大概知道了陆父陆母被调查的事,他害怕再这样任由文家闹下去,会有更多的人被牵扯进来,会给他的父母乃至舒扬带来更大的伤害。
所以,这个傻瓜干脆认下了他完全没做过的事,想要用这种方式,来平息这场风波。
舒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或许在陆一鸣看来,这是现阶段最好的解决方式,但舒扬知道,文家想要的,不仅是如此……
更何况,她不要陆一鸣坐牢,一天都不要。
当天晚上,舒扬从白司棠那里拿到了一沓有文家人签名的文件复印件,这一看下去,还真是让人叫人咋舌,从文海韵结婚到白司棠下台的这几年间,这帮人每年从永锋领着高额的薪水和花红,然后帮永锋搞批文,拿低息甚至是无息的贷款。不单如此,他们还帮着永锋在政府招标中牵线拿项目,然后按照中标价百分之五的金额拿提成,甚至还白纸黑字地签了协议。
看到这些,舒扬算是明白了,为什么白司棠能这么淡定,为什么文老爷子要为了文家的将来设这么大一个局。
“季涵在哪里?”把资料交给舒扬后,白司棠问。
“目前在美国。”舒扬干脆地答道。
“不可能!”白司棠不信,“我找人查过,根本没有她的出境记录。”
“如果她存心想避开你,又怎么会留下出境记录让你来查呢?”
“可是……”白司棠皱眉,“她家里不是和她闹翻了?又怎么会帮她躲开我出去?”
“毕竟是血浓于水吧,况且,季涵总还有其他能帮到她的亲戚朋友。”舒扬故意说得含含糊糊。
“好吧,那你告诉我,她在纽约哪里?”
“我只知道她现在在美国,具体在哪里我没问,她也没说。”舒扬好整以暇地等着看对方暴怒。
果不其然,白司棠一记冷冷的眼神扫过来,瞪着舒扬问:“你是在耍我吗?”
“季涵现在的情况,如果我直接问她在哪的话,她一定会警觉,未必肯告诉我。”舒扬似模似样地分析道,“但是,如果我告诉她我一个人到了美国,如果我告诉她我会在机场等她,等不到她我就不走,你说,她会不会来见我?”
白司棠也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愣了一下后,嘴角浮出一抹不甚明显的微笑,说:“好,我叫人定明天的机票,我们一起去美国。”
“明天不行,”舒扬果断地拒绝了他,“给我一个礼拜的时间,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还有,我也不想留出境记录。”
“为什么?”问出这句话的同时,白司棠明白过来,“舒扬!你跟我玩阴的,东西我已经给你了,你现在还想让我帮你想办法落跑,是不是?”
“你要这么想的话,我也没意见。”舒扬笑笑,不置可否,反正她知道,白司棠一定会答应她的条件。
第二天上午,躲过了医生和护士之后,舒扬打了车回到万寿里,不过她的目的地并不是陆家,而是对面的小红楼——文家。
她要是这么径直地走去找文老爷子,门口的警卫定然不会放她进去,老爷子也不可能见她,所以舒扬在对面的茶座叫了壶茉莉花茶,等着文老爷子回来。
她打听过,每个周日的上午,老爷子都要去一间老字号的茶楼喝早茶,算算时间,这个点他应该快回来了。
一杯茶喝完,刚好看到老爷子那辆红旗车远远地开过来,舒扬赶紧扔下茶钱拿了包走出去,赶在车子进大门前,拦住了车子。
司机车开的好好地,冷不丁从对面跑出来一个人挡在大门口,直把他吓了一跳,赶紧踩了一脚刹车,还好先前车速不快,这才避免了撞到人。
还没等司机下车来骂人,舒扬就赶紧地跑到后面的车窗那,死命地敲窗。
老爷子降下车窗,看到舒扬,有些惊讶:“怎么是你?”
“老爷子,我有话想跟你说。”舒扬忙不迭地说明来意。
“我没有什么想和你们说的。”文老爷子把头转过去,吩咐司机开车。
见司机准备发动,舒扬想都来不及想,把包里带过来的文件一股脑地从车窗里统统塞了进去。
红旗车开进了大门后,警卫尽职地来赶舒扬走,舒扬一边应承着,一边死盯着已经关闭的大门,慢慢地挪着步子。
过了差不多一分钟的样子,紧闭的大门又一次打开,红旗车倒了出来。
“上车。”文老爷子简单地吐出两个字。
坐在文家的会客厅里,经过这一番折腾的舒扬终于喝到了一口茶。茶是极好的猴魁,清香扑鼻,可惜此刻的舒扬根本没有心思品茶,喝了几口解了渴后便放下来杯子,等文老爷子开口。
“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些文件的?”文老爷子坐在上座,问起话来,也有着居高临下的气势。
“老爷子是明白人,看到这些文件应该就猜到它们的来处了吧。”舒扬抬头,平静地看着他。
“白司棠,他打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们文家。”老爷子似乎心有不平,说到这连咳了好几声。
“彼此彼此,老爷子您最后不也把他从主席的位子上拉了下来。”舒扬微笑道。
“好了,不说这些,”老爷子眯起眼睛,看着舒扬,“你拿这些来给我,是什么意思?”
听他这么问,舒扬坐正了身体,和文老爷子说:“我知道,老爷子您之所以会这样对陆家,对陆一鸣,除了想问孙女出一口气外,更多的是想为了家里这些小的谋一个安定吧,有老爷子您在,他们当然是过得逍遥,但老爷子你总有庇护不了的时候,到时候,这家里有个正部级的顶着,总不至于被人欺负到哪里去。”
舒扬说到这,看了眼老爷子的表情,基本上,除了眼睛眯得更深了点以外,看不到有什么变化。
这帮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精啊,舒扬在心里哀号了一声,继续说下去:
“可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