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惊滟-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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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胸中有如有冰与炭杂错填堵,眸色里一瞬间波光潋滟而温软,微羞而又大胆的与他对视,徐徐道:“既然是雪域王说过的话,我又怎敢忘记呢?”
“记得就好 ,希望你不会再有其他想法。”凤九含笑,一双澈亮的眼睛忆转向殿中所有人,缓缓道:“说到本王能继承这个王位,其实也是有一定机缘。大家应该都还记得,我的母妃曾是雪域国和亲到大夏的公主,二十年前,她在夏皇宫生下我后便过世了,但是我的娘家舅舅并不知情,在很多年后,因为多次书信未果,方派人来查,才知道,我母妃已经被大夏的皇帝给杀了。”
这是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却叫许多人期盼的听下去。
他边说笑面对一直坐在席位上头也不抬,静静喝酒的夏皇凤炫身上,“母妃死后,我便成了宫廷里无人问津的孤儿,谁都可以拿来欺负。我还记得,那时候父皇不喜欢我,就把我送到了最偏远的荒殿里去,免得我吵了他正在读书的太子,又恐我这妖女之子坏了他的内宫的规矩,又叫这位皇兄把我关在漆黑的地牢多日,时间一长,我便失了心魂,后来虽然被放了出来,我总算是成了个什么事都不懂的傻子,整日痴傻,便不再碍任何人的眼。”
时光流逝,岁月翻腾,光阴跌宕的脚步幕时空的虚无,从温暖到黑暗,又从黑暗到光明,那是一个极其艰辛的过程。在黄泉路边打转的,一次次被坚定的意志拉回,无非因为他有绝不屈服的意念。死,其实于一个人很简单,但他发誓,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
“出来后,所有人都把我当猴子耍,很好玩,然后我也就一直糊涂着,直到几月前在燕湖落水后,无意中恢复了心智,并且还被雪域国里的高人找到,把我送到雪域王面前。雪域王那时正是病入膏药,子嗣也于几年前病房,便当即分布旨意,让我承了王位,所以也就有了站在大家面前的新雪域王。”
他每说一句,凤炫与凤远兮脸色就白一分,以前的事历历在目,那时待这位小皇弟虽然不太亲近甚至还很冷酷,但也是为形势所逼。当年他母亲盗了北图,先皇大怒,杀了他母亲未找到图,咆哮着把他一起剖肚查看北图下落,后来虽然没有下手,却将接近他的人都视作打北图主意的人,谁近他谁倒霉。谁又有胆对他好?万没想到他机缘之下竟然恢复了心智并继承了他舅舅的王位,这天意是否也太捉弄人了?
所有人都如是想着,已经从震惊中渐渐缓过神来的步惊艳躲在耶王身后,嘴角泛起冷笑,却是不以为然。
在落燕湖之后才恢复心智?
那他之前所做的那些事算什么?如果不是他亲口向她承认,她此刻完全相信他是多么天真无辜。
她敢非常肯定,他隐在大夏,绝对一直都是在装疯卖傻,并且算计着每一个人。可以说,大夏现在闹出这样的书面,基本都是他一手导演成。而现在既然已经确定他就是雪域王,那么,就更可以确定他的动机,便是将国力武力都甚强大的大夏弄得支离破碎,然后他将趁虚而入。
而上一代雪域王早在四年前就病入膏药,传言那时就已经死了,有人说那时就传位给了他儿子,但后来却被人封口改了说法,说仍是老雪域王掌管着整个雪域国。想来他那时就已继了位,故意传出老雪域王未死,无非是他设的烟雾弹,就怕世人知道他年幼而对雪域国动手,同时也极少在外面现身,打着老雪域王的旗号继续在外招摇撞骗。
骗子。
大骗子。
天下所有人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太荒谬了。
到了这个时候,他居然还在用他天真温柔的笑在骗取大家的同情心 ,真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骗子,魔鬼。
此时此刻,不仅她不信,就连坐在凤远兮身旁的步芳也是不信的。但她不敢说,自凤九以雪域王的身份出现在大殿,她就感觉到危机在一步步朝她行来,不远处,仿佛还能听到妖魔鬼怪在放肆的为她敲着丧钟。是她太高估凤远的能力了,一切,似乎离她的幻想越来越远……
一直暗自细察着凤九言行的沐长风忽然站起,哈哈大笑着朗声开口道:“凤九就是雪域王这一出,确实太令人吃惊了。不过这里的人哪一个不是见识过诸多奇事怪事之辈,相信能立即将这件事情消化下去。只是现在事情都说清楚了,酒也喝得差不多了,雪域王是否应该谈到正事?”
凤九盯着神采飞扬的沐长风,神色渐冷淡,坐回席位,淡淡道:“太子一个人来参加宴会,是否也太过于心急?难道说太子急着想把事情谈完,好回去与某个人谈情说爱。”
语声淡淡,却透着一抹难以言喻的冷冽,殿内的烛火一时间似乎都暗下去不少。
沐长风故作不知他的意有所指,咧着嘴嬉笑道:“本太子素来风流,这一点众所周知,此下殿外不知有多少红颜知己等着我谈完正事与我约会缠绵,自是不能浪费了大好光阴。”
凤九看了他一会儿,仍旧稳若泰山,丝毫不乱,“好,既然太子急着与美人缠绵,本王岂能浪费了你的春宵时光?”
接着,他便不再看沐长风,提高声音对殿内其他人清声说道:“自本王继承王位后,方发现我们雪域国是一个山产是丘陵分布较广的国家,由于土质较硬,农业发展极慢。自与罗里国合二为一后,他们丰富的铁矿发送了雪域国许多农用器具,同时使人们山地的农业生产得到了进一步发展,百姓更是能安居乐业,生活富足。鉴于此,本王便想到,我们苍和大陆地大物广,贫脊与富饶南北交错,若能不分地域的取长补短,岂不是天下一片繁荣?可是同时又考虑到现在多国当政,权势甚繁,各个经济利益之争日益加剧,战争连连,一时间想将这个愿望达成,很是有难度。于是便想起当年始帝在苍和大陆统一各国使得天下太平昌盛的壮举,不得不痴心妄想的同时邀约大家同聚一堂,若能将四图并齐,找得传国玉玺,同举一位圣明之君执掌,为天下苍生谋得一片和平安康的生存之地,岂非更胜于始帝?”
他一番话说得极为豪壮诚恳,一副忧国忧民忧天下的仁者模样,叫人很难不相信他举办此次宴会确实存了善心的大善人。
台下一片嗡嗡议论之声,据史记记载,当年太阳帝国的时代确实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事业,税赋轻,官吏说法,百姓安居乐业,农业、商业、科技、军事都得到了空前的快速发展,为后世子孙的迅速繁衍奠定了不可磨灭的文化基础。自太阳帝国败落以后,整个大陆四分五裂,争战连连,百姓过得艰辛,不少小国占于土地贫乏一隅,在夹缝里讨生,日子也过得甚为艰难,虽然名为一国一部之王,还不若大国的五品官员。如若真能有一个圣人不计前嫌,不计功价,一视同仁的对待大陆上每一个人,他们又为何不以他为尊呢?
这时有一个西北部小国的族长激动的站起来大声道:“雪域王此番话确实说得极顺人心,如果雪域王有心效那始帝之举,我们兀族首先第一个支持。”
他一当先表态,其他几个小族族长也纷纷高声附合,一时间,倒让殿内喝声一片。
待他们稍安静后,韩雅暄也款款站起来,徐徐说道:“其实在开此会前,我们天临国的王和各部族商议过,如果雪域王有些一统苍和的宏愿,我们决定天临国也愿以雪域王马道是瞻,只要您一声高呼,我们必当跟随。”
凤九摇首,笑道:“此言差矣,本王能力浅薄,这里有比本王更居能力之人,大家何苦为难本王?”
殿内有人一愣,雪域王开此大会不正是希望众人都选他称帝吗?此下又怎么会推辞?
有了疑惑,有人就问了出来,“这是为何?”
凤九温文尔雅的望住凤远兮,万分诚恳道:“本王其实认为,能担待起一统苍和的,非大夏晋王凤远兮莫属。”
凤远兮脸色一变,不知凤九此言何故?他哄他以假北图,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将他推上高位。
他冷冷道:“雪域王不必惺惺作态,你的心思,谁人又不知道?”
凤九不动声色,道:“难道大家不知道,就在去年下半年的时候,泰王已经夺得了北图,并且在进太平行宫之前,本王还得到最新消息,凤远兮伙同大夏各个朝臣,趁此时夏皇凤炫出席宴会之机,已经令人逼宫,将京都都皇宫占领,杀了皇后,太子失踪,大夏现在已经是他的天下,其能力可见一般。如此才能之人,若能将目光放眼天下,又有几个能及?本王自认不如。”
有耳朵的人都听得出来,他明里在抬举晋王,暗地里的讽刺,不亚于将凤远兮的整个衣裤都扒了赤裸裸的呈现在人前。
凤远兮气得紧紧握住酒杯,酒杯在他后里无声无息的破碎。凤炫则垂着眼帘,苍白着脸色,一杯接一杯的喝酒。不远处的步惊艳不禁同情起这个背景一下子似乎佝偻不少的帝王,兄弟相残,帝位相争,从来都是如此残酷,就算他为太子深谋远虑留下退路,却不能躲过这种人性中的残忍。很悲哀。
“我不这样认为。”韩雅暄微微一笑,:“晋王虽然有北图有能力,但是也要看人心所归。再说放眼天下,拥有四图的大国,除了大夏外,还有离越,此前既然雪域王有诚意与我们天临国联姻结亲,娶圣女为后,那一份南图,自是愿拿出与雪域王分享。这样一来,高下立分,雪域王已经同时拥有了图的四分之二,晋王又拿什么来争呢?”
她这样说,意思就是当众表态,愿与雪域国联手,素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天临国虽已败衰,但若与雪域联手的话,其他国家就极难同时抗衡两个大国。
一直未出声的沈拓目光一闪,似是有些意动,他看了不远处假扮男装的女子一眼,然后收回目光,对着神色有些不对的韩雅暄不疾不徐的问道:“听圣女这样说,似乎是圣女非常愿意嫁到雪域国去。”
韩雅暄脸色不变,蹙眉叹息道:“我这个圣女的职责本就是为贫苦百姓求福祈福,现下为了整个天临国,为了天下苍生,我愿献出我的肉体,将我的灵魂毫无保留的奉献给我们的亚拉腊神。”
此时她面上圣洁而高雅,所说的话语充分展现了她无私奉献自己的精神面貌,令殿内人无不钦佩。
凤九眉眼微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听圣女一言,本王忽然感到非常荣幸,天临国的圣女历来都是终身不嫁,眼下能毫不犹豫地就允了本王的求婚,并愿意拿出南图做嫁妆,实在是再好没有的事。”
一个是淡雅出尘的圣女,一个是并非外间传言那般残暴且还温柔仁厚的雪域王,他们的一搭一唱是多么和谐,多么完美。
狗男女!狗男女!
正在低头为耶王倒酒的步惊艳终究再难淡定下去,忍不住心头的的酸涩和愤怒,竟不小心将白玉壶摔到了地上,在这几乎带着缠绵意味的大殿内,“砰”然一声,极不协调的将所有目光吸引过来。
步惊艳感受到万众瞩目之难堪,她却似毫无所觉缓缓抬起头,没有理会耶王的责问,目光,静静地对上对面的大骗子。嘲讽、讥笑、震惊、欣喜,两人的视线在半空胶着徘徊纠缠,谁也不撤退,直到有人意外的叫出她的名字,“步惊艳?”
步惊艳别过脑袋寻声望去,是惊恐万分的步芳,她的出现让步芳害怕了吗?她暗自冷笑,再也不看凤九一眼,神色平静地整了整衣袍,弹了弹灰尘,再神色平静地踏着不急不缓的步子走上殿中央,对韩雅暄露出温婉万分的笑。
“有一件事圣女可能已经领悟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