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惊滟-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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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相信地一遍遍叫着,“哥,哥,你怎么了,快起来,快起来……”
她把他的衣服都拉皱了,凤九一把抱住她,“阿步,别这样,他死了,你再叫他也不会回来。”
“没有没有,我哥不会死的。”步惊艳睁大眼一把推开他,然后跪到沉睡的男子跟前,一边抚着他的脸庞,一边叫道:“哥,你睁开眼啊,我还有很多话要和你说。”
但步玉静静的,没有回答她。
没有动静,她只能呆怔了一般喃喃地说:“哥,你总说我不听话,没按你的安排做事,我现在不强了,你给我安排成亲吧,这次我会好好听你的话。”
以前听石梅说得最多的,就是他待她的好。为了她,他还动怒打了步芳的耳光,她病的时候,他衣不解带守个几日夜,生恐别人对她下了毒。那都是过往,她不记得了,只记得第一次见他,他就责备她自作聪明嫁了秦王,没有到抚州去找他,她却毫不在乎的满嘴狡辩。
“哥,你知不知道,你的手很温暖,我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抱着你的胳膊撒娇。如果你不睁开眼,我以后还能找谁。”她握住他的手,搂住他的腰,然后将头匍匐在他的脸前,但那没有心跳的身体已是冰冷。
她紧紧贴着他的胸,想温暖他的心,阖着眼慢慢细数,“哥,你每次生气的时候,总是说不听话就好好打我一顿,到现在,你连一根手指头没弹过,我好失望,哥,你一定要醒来,你走了,这个世界上就再没有对我好的人,我孤零零一个人,还怎么走下去?你说过,什么麻烦事都可以交给你来,我现在就有好多麻烦事,你醒来帮我解决啊,我这次一定听话……”
说到这里,喉咙里就像堵了塞子,除了汹涌而出的泪水,却是连一个完整的音符都发不出了。身体颤抖得像狂风中将要败落的花,呜呜声直撞得人心头发酸。
凤九没料到一出山就会遇到这种场景。
步玉死了。
被一柄金剑钉死在地上。
金剑上刻着许多奇怪的符文,不知道究竟代表什么意思。
此时此刻,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个连哭都不会了的女子,母亲,哥哥,接连两个最亲近的人离她而去,他担心她会承受不住,绷紧了神经,随时防备她有什么不测。
一直等在一旁的沈拓叹息着站起来,昨日他随柳柳下山时并没见到韩雅暄,空等一夜,今早上山时,步玉就成了这样子,不同的是,当时,他还吊着一口气,似乎在等重要的人。
现在他终于等来了步玉要等的人,只是,她旁边的那个书生……略一动脑筋,就想明白了。
他是雪域王,失踪多日整个蓝巾军上下都在找的人竟然会在这里。
当日在夏国京都的时候,就是这个书生打扮的人挑了他无数个铺子,用以威胁他出面帮步惊艳解封印。当时他好蠢,只想到书生极有可能与雪域王有关或是雪域王本人,却没有想到,远在千里之外的雪域王绝无可能无故去救一个傻子的王妃,应该要想到雪域王就是凤九的事。如果早知道……早知道又能怎样?事情的发展还是一个模样。
他一动,一心关注步惊艳的凤九也发现此地有其他人,一抬头,沈拓已缓步走过来,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互绞着,最终一种无言的默认在各自心底漾开。
“是你杀了他?”凤九也站起,衣袍无风自动。
沈拓摇头,“我来时他就这样了,我只能按他的遗愿,在这里等你们。”
他说的话,让人无条件相信,凤九也不例外,因为沈拓没有杀步玉的理由。
沈拓看了一眼悲伤的女子,低声道:“他去前,让我告诉她,死有什么了不起,如果她愿意,将来她……”
见他没说下去,凤九问:“将来她怎样?”
如果她愿意,将来她死的时候,也没什么了不起,那时候他会来接她回去。这是步玉的原话,沈拓却闭口摇头,在凤九面前,如果把那句话说完,他怕他会毁了步玉仅存的尸体。
步玉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两次遇到他都忍不住与他订下赌约,却输得心服口服。昨天输给他的赌资,他会完成到底,毕竟那也是他不久以前就渴望发生的事。
他望着男子安详的面容,叹了口气,再望向那把刻满符文的金剑,眸子里却多一分忧虑……
第127章痛悔,破敌1
紫竹成片,一望连绵无际,这里的景色没有随季节改变而有任何变化,紫竹林里似乎从无半片枯叶,不辨春秋,不知年月。
石梅嘟着嘴从竹林小院里冲了出来,将屋檐下那个冷漠的少年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太过分了,在这里白吃白住,叫他陪她去外面找找公子和小姐,他居然冷言冷语,说他们死不了,他的心是黑的么?吃住没找他收费,难道就不能对供养他的主人露出一点点关心之情?他还以为他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子爷?呸,在她眼里,现在连路边的野狗都不如,还给她摆谱,什么玩意儿。
她踢着竹林前得小碎石恨恨发了一顿牢骚,便站在路边翘首以盼,小姐说和卢太妃一起进太平行宫已经十来天了,如今都还不见回来,而公子去找她,一走也有好几天,还是不见回,他们干什么去了?会不会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金乌西沉,路上缓缓走来一人。
宽大的身体,很胖,人走得很急。
等了老半天才依稀认出是一个胖大婶,再近前一看,居然是多日不见的王妈妈。
“石梅,我可终于找到你了。。。。。。”王妈妈一见石梅,脸上就布满悲色,抹着眼泪急行过来。
石梅见到她也是很高兴,“王妈妈,虽然我很讨喜,见了我也不必哭成这样子。”
王妈妈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骂她浑丫头,说她是来报表事的,哪个知道她讨不讨喜?
石梅一呆,“什么表事?”
王妈妈四周一看,谨慎地把她拉到树林边,脸上全是痛心疾首:“二公子死了。”
“什么?”石梅瞪大眼,二公子怎么会死?
王妈妈顿时泪如雨下,“外面发生了好多大事。你知不知道,以前的傻子王爷凤九就是臭名昭着的雪域王?一直以来,凤九之所以对小姐好,就是想利用她找到个什么南图,由于这次太平之行小姐不能接受凤九就是雪王的事,当时就不愿与雪域王好。哪里知道。。。。。。哪里知道雪域王是个强盗居然把小姐掳走,给强——奸了,小姐被毁了清白,不得不答应跟他走,他找到南图。”
石梅咬着唇,还没将这段话消化完,王妈妈又道:“二公子不满雪域王对小姐利用又欺骗,便要阻拦他们两人在一起,他们两人居然使计把二公子骗到果子谷给杀了。”
王妈妈斜瞟了呆怔地石梅一眼,甩着鼻涕哭道:“如果不是我碰巧路过,我也不会知道他们害了二公子的事。想不到二公子死前根本就不以他们的恶行为怨,还一心担心小姐,怕她上当受骗,说她已经被雪域王。。。。。。石梅,你是她贴身丫环,你看这如何是好?”
石梅柳眉倒竖,挣扎着就要往外走,“我不信,小姐不是这样的人,二公子也不会被她杀死,我要去问她。”
王妈妈也不拉她,只是幽怨道:“你到哪里找他们?太子爷还在这里,等两天小姐肯定还要回来,等她回来后你可以问她二公子是不是死了,不过她肯定说不是她杀了,定然要栽到别人头上。还有,她肯定要听雪域王的话把太子带走,等把赵公主和太子引到边界,雪域王定然又要利用这两个人质攻打赵国。如果你不相信,可以慢慢观察,问了她反而不会告诉你。”
她幽幽叹了口气,“就怕这些事实行了,小姐也不能在雪域王面前讨得个好,到时候落得个悲凉的下场,二公子泉下有知,岂非死不瞑目?”
“你别说了,我不信,二公子没死,小姐也不是那样的人,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相信你的话。。。。。。”石梅死咬着牙,也不再说去找人,又一步一踢地跑进了竹林里,一会就看不到人影。
王妈妈望着她消失的地方哭了一会,忽然收声,怔怔地望着昏黄的天际,好一会,才喃喃道:“二公子,您别怪老身,我不做这些,我的命也没了,没了命,人也就死了,我还不想死。。。。。。”
就在雪域王邀约各国大君参加中州盛会的时候,太平行宫里突然发生巨变,香江水道被炸开一道大口,汹涌的江水直奔太平行宫而去,当时正在与会的各国大君不及撤离,均被困在了太平宫。
守在太平宫外五里处各军的护卫侍从先是不明情况,只知一道江水从上至下奔流而来,不多长时间就在低凹处形成一条急湍的河流,生生与太平行宫隔开,直到他们把情况弄明白,已是在一天之后,那时候,江水已把突然形成的河道拓宽不少,而且水流急,因为事急,就近借来小船,只是下去多少船只,船只就被江水冲走多少,根本就抵挡不住流泄的江水,一些人急得直转。
想了很多方法,都不能将船只渡过去,眼看时间一天天过去,太平行宫里的人还能活着出来吗?有人盘算过那里储备的粮食,因为是安平王的一处行宫,储备肯定不多,最多够里面两三百人三四天的用量,那么现在已经过去十来天,大船还没运到,里面那些养尊处优惯了的主子有没有被饿死?
如果结局是这样,那岂非天下大乱?
所有人急得束手无策的时候,不少英雄豪杰都纷纷赶来想办法,而最急的是离越皇后,谁都知道她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太子也被困在了里面,有几次她都急得差点就跳进了江水里,幸好被随从拉回,这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事情。
所谓人多力量大,最后还是雪域国的一个将军想出了办法,他着人连夜制出了几十架像鸟一样可以在空中飞行的东西,上面各带一人,背上能吃的干饼米粮,陆陆续续往对面的太平行宫飞去。
这种能空中飞行的物件一面世,当时就震惊了不少人,其中不乏能人异士,眼睁睁见其能携人飞行,不由大为慨叹雪域国能人倍出,居然能有此物出世,怪不得攻打他国时战无不胜。
此后,飞行物运了不少救命粮过去,几天后,大船行来,将太平宫里的众人都接了回来。劫后余生,所有人都将此功归于雪域王。
据说,雪域王在南凌殿同所有人一样昏迷了几日醒来,毕竟彪悍,具有王者风范,竟用激昂的语言鼓励所有人撑下去,相信他的部下一定能救,在他的鼓励下,快饿断气的人才勉强撑了过来,同一时间,竟是把离越太子狠狠骂了个畅快淋漓。
各大君受此惊吓,慌不及待的摞下以雪域王马首是瞻的豪语,订下结盟日期,便纷纷离去。就在这时,被人骂都快骂死的离越太子出现了,他是横着出现的,受了很重的伤,昏迷不醒,弄不好就快不行了,离越皇大悲,哭了个天昏地暗。那些待要离去的众人一惊,既然是沐长风设计困了他们,为何还会如此重的伤?难道真如离越皇后所言,他是被人嫁祸,真冤枉了他?那么要栽赃他的人又会是谁?
所有人带着满腹疑虑散了,就连差点被选为统领各国君共谋发展的凤远兮也找到了疑似是他妹妹的步芳黯然离开,走前,他说一定要查清这段宫廷秘闻,就怕是有心人谋害之心,故意歪曲事实,好使他身败名裂等等。
却没有人知道卢太妃与已死的凤炫的去向,自此以后,也没有人再发现他们的踪迹,这两个人,就像从来没有过这世间一般,没有留下一丁点痕迹。
四月二十日,天气晴转阴,傍晚时分,在中州城通往益州的边境上,阴云密布,多数商队望天知色,急急赶路,终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