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惊滟-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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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惊艳看凤九已经吃足意了,给他倒了杯茶,便轻声细语道:“北叔已经站很长时间了。”
凤九看也不看后面一眼,“站累了他可以坐。”
步惊艳道:“他还没吃饭。”
凤九端杯闻茶香,“那就让他下去吃。”
步惊艳没好气的看他半响,才道:“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凤陵歌其实也巴巴地坐在桌旁喝汤,没走,雪域国叛军兵临城下。他比谁都急,但是此刻如果凤九不出面的话,估计没人能把那些人制服得住,他想劝,却又不知该从何劝起。
凤九终于侧目看了低眉顺目的北叔一眼,“这些人都是韩雅暄惹出来的,北叔昨天都还要朕回去屈从于她,以便顾全什么大局,不致两国反目,怎么?现在你不去好言与那女人相商,却来朕这里说,又是何意思?”
北叔一听到他用朕自称,就知他动了怒,慌忙跪下领罪,“属下知罪,可是如果王上不说休了她,圣女也不会那样说话,她不都说为了王上好么?只是无心将王上的苦衷说了出来,您就别怪她了。”
“放肆!”凤九眼神一冷,无形的杀气顿时罩满北叔全身,“朕当时让你把那个女人封了口送出去,你若听我安排,也不会整出这么多事!”
北叔打着寒颤,连大气都不敢出。
凤九冷笑,“你们以为那女人是无心说出来?好笑,不过,在此警告你,如果以后再敢给朕做主,朕第一个就给你的脑袋做主、”
北叔听他的语气就知此事有指望了,跪在地上动也不敢动,任他骂个够。
步惊艳可是第一次见到他露出王者的风范,双目清冷,周身泛着寒气,哪怕被破了功,凌厉的气势仍是凌驾于任何人之上,果然是天生当人上人的料,总算觉得他在外面那些嗜杀的传言有些靠谱了,其实做为一个男人,没有强大的气场,绝压制不住下面各色各样的大人物。
这是他展露给她的另一面,虽然与在他面前执拗的模样相去甚远,却仍让她崇拜极了,这样的男人,又如何叫她不动心呢?
“走吧,还在傻笑些什么?”
不知什么时候,屋子里的人都溜光了,凤九把她的手挽到他的胳膊弯上,拖着她往屋外走。
步惊艳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到哪里去?”
凤九斜睨她,似笑非笑,“难道你不是当说客。想说服我把那些叛军赶走么?莫非你现在改变主意了。”
步惊艳闻言大喜,满不迭道:“没有没有,贺统领和陈将军都在军营等我们,强兵在外,我们得马上过去和他们商议一下对策。”
凤九哈哈大笑,好似觉得别人的等待有多么幼稚一般,步惊艳也懒得计较,他愿意过去,已经给她很大的面子了,就怕他一任性,放任那些叛军攻进来,那才叫糟。
两人从侍卫手里只牵了一只马,由十几名侍卫护送,一路被人观瞻着,慢悠悠地行到了营地。
营帐中,所有将领愁眉不展。
“八万人马,我们裴州连伤兵残将还不足一万六,差距太悬殊,如果要硬碰硬,决无幸理。”一个将领不无担忧的说道。
有一个将领眼前突然一亮,“既然如此,那我们不如这样做:雪域王现在人就在裴州,若是我们把他交给叛军,同时提出条件,让他们给我们裴州军留一条撤退之路,岂不两全其美?”
贺狄皱眉,持反对意见,“虽然这不失为一条好计策,可是就怕叛军头领没那么好说话,若是我们交出雪域王后他反过来还要拿下裴州,我们又找谁评理、?”
陈道奇沉吟了一下,慢慢分析,“所以说,只有让雪域王出面就万无一失,他与二小姐在夏国时拜过堂,是夫妻,还是太子殿下的王叔,一定不会置他们于不顾。再说,雪域王素来都是以机谋百出,奇计败敌,让人防不胜防着称,想当年他连强盛于雪域国甚多的罗里国都拿的下来,何况是跟了他多年的臣子?只要跟着他,我想不会有大的问题。”
“说得好,说得好,还是陈将军厉害,把我的老底都翻出来作了见证,承蒙看得起,如果我不把叛军灭了,岂非要辜负陈将军的一番高意抬举?”
随着这番话语,一身华服贵冠的凤九拍着手掌大笑着走进来,“这里好多人,看来叛军的威名果然吓人。”
营帐里的人见到他,其气度不凡,而且还有二小姐跟在后面,就知他就是雪域王,忙吩咐小兵为他搬了两把椅子进来。
凤陵歌起身喜迎道:“小王叔,你总算过来了。”真的很担心他会置之不理。
凤九挥挥手,“你们继续,我只是来听听。”
说完,就拉着步惊艳坐下,似乎因为吃饱喝足,扯了她的手,与她十指交握,然后就半睡半醒斜倚椅背,懒洋洋地靠在那里。
由于他的进入,整个营帐内的气氛顿时沉重起来,商议对敌之计的众人因为半眯着眼坐在那里的凤九显得拘束不已,感觉无论自己说什么,好像都不能入他的眼一般。
商量来商量去,却总是些没有实质意义的废话,时间又过去了,最后陈道奇觉得憋得慌,抹了抹额头紧张的汗珠,终于忍不住朝凤九施礼道:“王上,如果您有更好的提议,能否说出来我们学习一下?”
他说的不卑不亢,却又十分诚恳,叫人很难拒绝。
而凤九却宛若未闻,步惊艳了解他一些脾性,于是朝其他人笑道:“阿九正在想办法,虽然是叛军,但都是他熟悉的人,他们的优点缺点他都了如指掌,他定能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凤九不悦地睁开眼,哼道:“你倒是了解我,不过我也认为阿步很有能力,不如你来想个御敌之计以图万全。”
步惊艳却也不恼,只是笑,“我怎能抢了阿九的风头?”
凤九嗤之以鼻,“这种风头不要也罢。”
说完他忽然眉梢一挑,俯下脸,“其实想要我出马也不难,如果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步惊艳瞟他一眼,“怎样?”
凤九信誓旦旦,“我立马让他们今晚就自动退回去。”
所有人倒抽口气,口气也太大了吧?既然是针对他而来的叛军,怎会 轻易自动退去?
步惊艳却不动声色的应道:“好,若能做到,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阿步果然爽快。”凤九抚掌而笑,“我的条件其实很好办,就是要你。。。。。。”
他突然低下来声音俯到她耳边动了动嘴皮子,就没了下文,任是耳力再好的人,也没听出他说了什么,不过从步惊艳绯红的脸色来看,就知他说了大众不宜的话,于是营帐里顿时想起低低地闷笑声,雪域王威名在外,在二小姐面前,却是不正经得很。
北城门外,从南而来的叛军驻扎在十里开外,夜幕下,黑压压一片。在主帅营帐里,却是灯火通明,而且还是一声吵闹声。
“我们现在应该立即击鼓鸣号攻进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然后拿下王上,就可以班师回朝了,何必在这里磨蹭?”
“不行,王上向来诡计多端,如果他没有准备,绝不会单枪匹马进入裴州,我们冒然进攻,说不定正中他的诡计,倒不如先坐下来,慢慢让人打探里面的情况,如果他真的不济了,我们再进攻不迟。”
“虽然有理,我却觉得太婆妈,不如我们现在就修书一封进去,知会王上我们已经来了,如果他知道我们大军压境,又没有准备的话,自然会递出对位让贤的诏书来。但是他若不理会,我们就要提高警惕,说明他有充分的把握与我们一战。大家认为如何?”
“甚妙甚妙,其实只动用一封劝降书,就可以探出王上虚实,实在太妙了,果然不愧定远侯为我们安排的军师,脑袋里装的就是不一样,比我们这些直来直去的人强多了,哈哈。。。。。。”
正在营帐内一片欢笑声中,一个小兵掀帘进来急报,“各位大人,我们的探子刚才来报,说在裴州城外阳明亭见到王上的踪影。”
一个着官服的大胡子中年人大惊,霍然站起,“什么?裴州城外阳明亭?岂不是距我们只两三里地之距?王上带了多少兵?在那里干什么?你快快说来。”
那小兵道:“王上没有带兵,只和一个女人坐在一起,似乎在赏月喝酒,但也不敢确定,因为王上警觉性太好,我们的人怕靠得太近被发现,只能远远派人盯着,实在也瞧不太清楚。”
众人一呆,“没有带兵?只和一个女人坐在距我们大军两里之距的地方喝酒?这是何故?”
好半响,才有一个稍微胆小的官员颤声道:“会不会是王上早知道我们来了,便在阳明亭埋了伏兵诱我们去,然后再对我们一网打尽?”
他这一开头,其他人也觉得心惊肉跳,条件反射地往周围看了看,就好像雪域王的眼睛已在某个角落冷冷地注视着他们一般。
见他们这副模样,这时那位定远侯派来的军师拍着桌子冷笑一声,“你们既然走出了这一步,已经没有回头路,难道大家还在想在那个暴君下面卑躬屈膝,苟延残喘下去?一个独断专行,不顾先王的遗命,弃国家利益于不顾的人,我们为什么要服从他?现在如此好的机会,你们一听他的名字就快吓破胆,这岂是做大事的人所为?”
听他说得义正言辞,有人打断他道:“我们知道大人胆子很大,可是现在王上忽然出现在我们附近,总不会没有缘故,我们虽然有八万兵马,但我们是完全不知大王的底细,若是因此送了我们的 命事小,倒是折了这兵将,坏了定远侯的大事,那才事大。”
一些人顿时点头附和。
军师脸色难看,“为了让大家安心,我现在就派几个武功颇高的高手去阳明亭,近距离探探王上究竟在那里干什么,这样你们可满意?”
众人纷纷点头,“希望大人派出的人尽快给出消息,不然今晚我们这觉也是都不想睡了。。。。。。”
军师忍不住暗骂一句:“胆小如鼠!”
阳明亭外,月光如织,翠竹茂密,风声细细,榭隐花间,颇有几分诗情画意。
在亭子左外侧,是大片大片的荷花池,一阵凉风吹过,拂起无边绿浪,一层接着一层,连绵不绝。
而在亭内,一个长眉修目的男子手执夜光杯,正看着红衣似火的女子坐在琴案前叮叮咚咚弹曲,男人喝酒,女人弹琴,又是在这般月色下,四面空旷而寂寞,本应是享受的一副美景,可惜,宁静美丽的画面,却叫那一阵离奇古怪时高时低的琴音给破坏殆尽,很是煞了风景。
“大王,奴家弹的琴声实在难以入耳,我自个儿听着都难受,不若我们不弹琴,只吟诗作赋如何?”
红衣女子面如芙蓉,目如点漆,闪烁的烛火将她娇美的容颜泄露无遗,她明亮的眼眸里似嗔似轻,无端就惹人几分爱怜。只是从那双如玉般的手指弹出的琴音,实在令人不敢恭维。
男子随意地半躺在软榻上,挺直的鼻梁上让人感觉到他的果断,可那薄而有型的唇,却噙着数不尽道不明的笑意,几分暧昧,几分玩味。
“我的美人,那些庸脂俗粉弹出的琴音虽妙,又如何及得你纤纤玉指锁弹之音?其实美人弹出的琴,无知之辈自认为难听,可是入了朕的耳,却比那仙音还美妙,只管弹,那吟诗作赋的雅事,不如该做他日。”
“也罢,只要大王不嫌弃,奴家自是陪君到底。”红衣女子送他一个妩媚的秋波,手下却不停,仍是弹那污浊人耳的噪音。
而就在不远处,几条黑影绰绰,形如鬼魅。忽然一个身影在跃过是被某个东西绊了一下,那轻微的响动却被杂乱的琴音给掩盖了,几个黑影惊了一下后,听到琴音,方松了一口气。
而就在他们踩出声响的同时,红衣女子琴上的一根琴弦却连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