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惊滟-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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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惊艳看着不忍,准备安慰她,她忽然又扬起灿烂的笑脸,所有阴郁在
一笑之下一扫而光,“对了,你见过大夏皇帝吗?他长得什么样?对人凶不
凶?”
“你这下算是问对人了,我还倒真的见过他,年纪都不是很大,那个长
得嘛……嗯,又高大又感猛,头像斗,声如钟,眼睛一瞪,就跟铜铃般大,
里面射出阴森森的光,叫人青天白日都忍不住要打寒颤,啊……那个恐怖,
我终生难忘……”
赵湘兰被她的形容吓白了脸,动也不动了,颤着双唇,“怎么会这样?
父皇不是说他长得俊美潇洒是个非常温柔的谦谦君子么?难道父皇也骗我?”
步惊艳拍着她的肩大笑,“你还真好糊弃,这也相信……”
赵湘兰先是一楞,然后才反应过来被她耍了,羞恼的跺了跺脚,抬手就
往她身上打,“敢耍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喂,你站住,有胆你别跑啊……”
步惊艳嬉笑着绕着火堆转,赵湘兰左冲右堵,就是没办法将她抓住,人
却跑得气喘吁吁。”
一直默默看着她们嬉闹的沈拓嗅了嗅特得香味四溢的鱼,淡声道:“鱼
烤好了,来吃吧。”
步惊艳这才和赵湘兰打住,两人走到火堆边,沈拓取下一条递给赵湘兰
,赵湘兰掉在手里,未吃先流口水,大赞道:“哇,沈大哥烤的东西就是不
一样,本来这几天吃这些东西已经腻歪得了不得,现在又勾出了我的馋虫,
真是太了不起了。”说完,一口咬下去,边嚼边闭着眼赞不绝口,就如吃着
天下最美味般。
步惊艳笑看她夸张的表情,这时沈拓也递给她一条鱼,黄金带色的,确
实很引人食欲。
“谢谢。”步惊艳接过来,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与他相处这段时间,除
了在栈道上极其慌乱的见过,她并不知道他究竟长什么样子。
男子把鱼递给她就垂下了眼眸,他肤色净白,似有些文士的文弱,却又
不尽然是,因为他的五官轮角极为分明,让他的斯文气质顿时添了不少阳刚
之气。他眉深入鬓,鼻子挺括,唇形饱满有形,颈部如流线性般修长,一身
单薄的春衫裹住他精瘦的身体,他都不冷吗
“哎哟!”步惊艳只觉手指一痛,低头一看,原来是鱼油滴在了她手上
,立即就起了个红泡,赵湘兰把头俯过来往她烫伤的地方看,“咦?被油烫
了,要不要紧?”
步惊艳摇头,是她自己品评美男过了头才遭此横祸,哪里还能说要紧?
沈拓抓过她的手,看了看,从怀里拿出一个瓶子,打升后倒了指甲般大
小的绿色药膏出来,然后轻轻涂抹在她的烫伤处,“不是很要紧,只是会有
点灼痛,擦了药就没事了。”
他离她很近,有散下来的发丝落在她手上,痒痒地,连如玉般白暂的手
背都红了起来。
沈拓似也察觉有些不妥,遂把头往后侧了侧,离她远了些。
步惊艳笑道:“沈拓,我发现你真是一个奇妙的人。”
沈拓没有看她,把最后一点药膏抹升,“怎么说?”
步惊艳盯着他刚拿出瓶子的怀里,“昨晚你给我吃的药是从那里拿出来
的吧,现在又从里面拿出另一个瓶子,我真的想知道,你那里还有没有装其
他的瓶子?”
沈拓被她看得呼吸一滞.赵湘兰吸着手指上的鱼肉末,吃吃笑道:“还
别说,我也发现沈大哥每次都能从怀里拿出不同的药瓶子来。难道沈大哥怀
里装了个百宝囊?可以取之不尽?”
“就是啊,公主,你看,他前胸一点都不鼓,真的难以想象他把瓶子放
哪里了?”
沈拓被她们的话题弃得哭笑不得,只是手上依然有条不紊的把瓶子收好
放回怀里,坐回原处道:“知不知道什么是非礼勿视?两个姑娘家,盯着个
男人的胸口看,也不觉得难为情?”
步惊艳和赵湘兰互视一眼,先是低下头吃鱼,一口还没咽下去,两人忽
然靠在一起,竟然抱头闷声唧唧笑起来,赵湘兰喘着气大声道:“我们觉不
觉得难为情不要紧,可是为什么你的脸却红了,难道身为大男子的沈大哥还
觉得难为情?”
沈拓无奈的看着两个女子,一个娇纯可爱,一个秀美若春水,此时此地
还能放声开怀大笑,以后会这样吗?沧海桑田,世事变幻,希望事过境过后
,她们仍能保持现样的纯真。
几人把鱼串吃完后,沈拓就去河边剖羊了。赵湘兰带步惊艳四处瞄着如
春的美景,这个谷底果然如她形容的那般,景致真的很美,沿途只见奇景层
出不穷,悦目之极。
步惊艳抱游山览胜的心情,欣赏被野树草丛覆盖的深山高岭,奇峰异石
。拐一个弯后,景物又变。
先是水瀑声轰然作响,而随栈道空间不住升阔,阵阵水气扑面而来,只
见对面雾幕弥漫中,一道瀑布有如出洞蛟龙般从断崖洞隙喷泻而下,直抵崖
底,成翻滚的急流,再依山势冲奔而去,让人叹为观止。
步惊艳看得心神皆醉,停步负手静现,只觉整个人的精气神无限腾升,
与自然合化为一。
而所有斗争仇杀,在这天然的奇景前,均变得无关痛痒。
她深深呼吸着,陡然想起以前在闲情怡致时时常会拿出萧来在空旷处胡
乱次上一曲,可惜现在手里没有这样东西。
正在思虑间,只听不远处便呜呜传来一片凄楚的萧声,一时缠绵凄冷,
一时又清越悠扬,像是冬天寒风的呜咽,又像天边那一轮东升旭日,充满篷
勃朝气。
那曲调极为优美,赵湘兰侧耳倾听,已觉心驰神醉。
两人顺着那萧声慢慢向前寻去,转出一个小树林,便见一身月白长衫的
沈拓坐于河边一方大山石上,手执一支通体碧翠的玉萧呈在唇边次奏。
两人细细听了一阙,还未尽兴,萧音已拉出最后一个音符后,渐渐低沉
下去,终于停住。
赵湘兰当即拍手,大笑道:“沈大哥吹得真好,不如再来一曲吧。”
沈拓缓缓放下手里的萧,回过头来,含笑,“我一天只次一曲,要想再
听,明天继续。”
步惊艳嗤笑,用力蹬上那大山石,一把抢过他手里萧,朝下面的赵湘兰
说道:“他太吝蔷了,不如我来为你吹奏一曲,怎么样?”
赵湘兰睁大眼,“姐姐也会次萧?”
沈拓也不敢恭堆的看着她,“你行不行?如果不行,别污了人的耳朵。”
步惊艳把萧在手里滴溜溜转了几圈,得意道:“小女子不才,勉强能把
几个音符弄清楚。如果怕污了你们的耳朵,那请吧,别忘记把耳朵塞上。”
山石上平整的地方并不多,两人站在一起,本就有些挤,被步惊艳故意
一推挤,沈拓便跌了下来,自然不会狼狈的摔落,只轻轻一纵,白衫翩翩,
便潇洒着了地。
步惊艳把玉萧放到嘴边正要吹,发现下面的两个人都在仰头望着她,故
意把气息乱转,玉萧顿时发出刺耳粗嘎的声音,把赵湘兰吓得赶紧捂住耳朵
,“喂,你不会吹就不要吹,别难为了我的耳朵。”
沈拓倒是镇定,淡淡地站在那里,也没见捂耳朵。
步惊艳这次不再使怀,气息运转,竟次出了一曲她所熟悉又曲调简单的
《沧海一声笑》。
她能吹萧,完全是自己无事摸索出来的,就像她所说的那样,纯属能把
几个音符凑准而已,平淡无奇,毫无枝巧可言,但好在这首曲子既悠扬又能
涤荡人的心志。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从事几多骄。
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她真应该感谢黄沾用这首伺曲给了红尘俗世中的人一个出口。此时让她
真正领悟到,人生匆匆几十年,名刹美色不过是过眼云烟,纵然你富可敌国
,貌美倾城,又能如何?结果还不是一样,荒冢一堆草没了。不若高歌一曲
,快意人生!
只是,又有几人能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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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驼峰上,仍是白雪皑皑。
这是一个极其寒冷的冬日,所有的景物都被寒气侵袭,各物上面的冰棱
悬得老长,在吝自的角落里默默闪烁着银白的光芒。
“王妃,王爷来看你了。”一座军帐里,步芳殃殃靠于简易卧榻上,小
竹轻轻叫她,她才缓缓睁开双眼。只见厚厚的帘子一掀,面容俊美一身冷峭
的凤远兮走了进来。
他走上前探了探她额头,“烧已经退了不少,如果再好好休息,应该多
少能吃些东西了。”
步芳一张脸苍白如雪,她捂嘴连咳了几声,脸上涨出了几分惹人痛惜的
红晕,她蹙紧秀眉,无力道:“王爷不用管我,外面找我妹妹的人都没有传
来什么消息。”
凤远兮皱眉等着她咳完,沉声道:“前两天找到的那条河道,听楚云说
已经扎好了木排,准备今天顺着河道四下再搜找一番,如果再寻不到,要找
的人可能已经不存在了。”
步芳闻言立即红了眼圈,眼睫一眨,那泪珠如一颗颗晶莹的珍珠般串串
落下,“我那可怜的妹妹……这下总算又多了个希望,希望老天保佑,我们
能就此找到她。”
凤远兮看着她,瞥眼见小竹拿着手绢,不由接了过来,递到她眼底,“
别哭坏身体,擦擦吧。”
步芳眼波闪动,接过手绢轻轻擦着眼泪,然后抬头楚楚动人的望着凤远
兮,“王爷,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
“希望王爷也能下去找她,不管找得到找不到,总要给我个安心。”
凤远兮看了她一眼,才道:“好。”说完,就要转身走出去,步芳又在
后面说道:“外面天寒地冻的,王爷就这样下去我也不放心,不如让柴进也
随您下去,若遇到事情,也好有个照应。”
站在门外的柴进听到她的举荐,心领神会抱拳走了进来,“让属下随您
下去吧。”
凤远兮微颌首,便一言不发的走了。
帐内,软弱无力的步芳露出了一个怨毒的笑。
在那被厚雪覆盖住的灌木从中,一队兵丁砍树搬绳,一个身着藏青袍服
的年轻男子眉宇紧皱,紧抿唇看着他们伐木扎排。
十几日来,楚云与柳文景各带着一支人马一直在这崖底接寻赵国公主与
步惊艳的踪影。那日好不容易下到山崖下,找遍了整个积雪深厚的地方,都
不曾见到两人,不论是尸体还是活人,一个都没见到。
他以为他看错了她们跳崖的地方,后来站在他目击的地方一再确认,绝
对没有看错,那么他们究竟到哪里去了呢?
多日疲惫寻下来,柳文景对于能找到公主已不抱太大希望,如此寒冷的
天气,就算公主跳崖侥幸不死,可能也被冻死饿死。如果不是皇帝下令必领
生要见人死要尸,或许已经早把人都撤了回去。
整个搜寻队伍两日前在崖底忽然寻到一条并非死水的河流,今日在凿升
一边的冰层后,准备把木现扎的木伐放上去,然后再顺流仔细搜寻一遍,如
果仍找不到,只能就此放弃。
得到消息的步守城今日也派了人下来,女儿一直生死不明,他应该也是
非常着急的。自那夜听到步守城和步惊艳的谈话后,楚云真的分不清步守城
对步惊艳到底是真心关心还是假意表演。但不管怎么样,他派的人手也扎好
了木排就跟在他后面,这倒是假不了的。
一个兵士走过来报告,“将军,五支木排全都放进了水里,是否现在就
顺流下去?”
楚云放眼望向川流不息的河面,五个木伐整齐的排放在上面,每个木伐
上能站三四个人,其实就这样找下去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