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惊滟-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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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突然而至的认知,让她无限迷惘起来,曾几何时,凤九的一举一动,一怒一笑,或撒娇或痴缠,已渐渐印入她心底,时不时,她会拿出来回想一番。每一次想起他,似乎是喜悦多于烦心,难道她竟真的喜欢上了他吗?还是已经把他当成了一个重要的家人?
想到这里,她的心不由碰碰跳动,与赵湘兰告别出来后,匆匆往王府里赶,这次,她一定要认真的告诉凤九,以后不管到哪里,她都会带着他走。
等她回到霜冷院,兰苑却传来哭声一片,原来,玉夫人因为熬不住过重的内伤,已经快要去了,只是一口气一直不肯咽下,等着她过去见上最后一面。自然来不及去见凤九,当下就过去了。
玉夫人此时整个人已是灰白一片,昔日如花的女子已经面临着最残酷的凋残。
玉夫人被她握住手,眼缓缓睁开,死灰般的眼瞳里稍聚起零星的光,她无力的想笑,却再也笑不出来,“你来了。”
步惊艳微笑,“我来了。”
她此时对她没有恨意,以前她那样对待她的时候,她一直都在想,她会让她败在她手底下,然后肆意的凌辱她,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成王败寇,适者生存,不适合的人,始终要被人踩在脚底,只是如今,她还未那样做出,这女子就已经败了,不同的是,她是败给了她的爱情。
玉夫人有气无力的动了动手指,小声道:“对不起,以前那样对你,对不起。。。。。。”
步惊艳轻轻摇头,“都过去了,我差不多快忘记了。”
玉夫人顿时一阵哽咽。
“姐姐,请容许我最后叫你一声姐姐。。。。。。”她的声音是断断续续的悲伤,“你一定恨过我吧,我却是值得人恨,怪只怪,我没有早一点认清事实。。。。。。”
“姐姐那天把我从他手里救下来,我以为我们会死在那里。。。。。。”她的眼泪潸然而落,“结果他放过了你,他是有一些喜欢你的吧。。。。。。可是又怎样,他始终是一个狠心的男人。。。。。。”
步惊艳没有打断她,静静听她诉说。
“答应我,就算他对你动了情,你也。。。。。。别去喜欢他,不然。。。。。。下场可能会与我一般。。。。。。”玉夫人哽咽的几乎无声,终于,在一阵猛烈的咳嗽后,她缓缓阖上眼睛,“如果又下一辈子,我绝不选择爱上任何一个男人。。。。。。姐姐。。。。。。谢谢你还来看我。。。。。。”
她等着她来,不过是想找一个知情人听她诉说她的恨,步惊艳没有怨她,这女子,从生到死,都在算计着许多事和人,却从未算计过她的爱情,到头来,落下的,是如此不堪的下场。不管曾经多么美好,多么灿烂,都已经过去,她最终只能带着她的恨离开这个人世。。。。。。
玉夫人死去的时候,身边就几个下人,她的娘家似消失了一般,一个都没有来,卢太妃只假惺惺洒了几滴泪,就以病为由,缩回了她的卧,极为凄凉。
丧事虽然很简单,也全由步惊艳指挥人代办。那天正下着很大的雪,她望着灰蒙蒙的天际,在这个世间,这是她第一次见证一个花样年华的女子死去,希望,以后,她再也不要经历这样的事情。。。。。。
就在操办玉夫人丧事的那几天,京都内因为北图而惊起的掀然大波正激烈上演。柳家和步家同时以北图是大夏王朝的镇国之宝,不能旁落于非正统皇室为由,轮番在朝堂上对晋王进行弹劾:如果真是晋王使计从秦王手里得了北图,其居心定叵测。
在他们一脸番的攻击下,就算晋王大呼冤枉,也起不到任何作用。夏王当时被逼得无以为对,不得不将北军印信收回,暂时全权由楚将军代领。
而这样一来,多年来传说北图还在秦王身上的谣言不攻自破,自始自终都盯着那个傻子的视线终于转移,那个无权无势的傻子,终将要淡出所有人的视线。
只是有一事步惊艳实在想不通,那一晚,除了她知道北图落入凤远兮手里外,再就是步芳知道,她没有泄露过这个秘密,而步芳为了她丈夫的安全,应该也不会泄露出去。再一知情的玉夫人已死,究竟还有谁知道,将这个消息放了出去?
尽管晋王大呼北图并未被他所有,但是每到夜晚,整个王府就进入极度警戒当中。因为只要一入夜,就会不断有江湖人在王府里搞来搞去,搅得所有人都不得安宁。
就在这些事发生的同时,步惊艳却收到司徒方来信,说前往赵国之路的生意被堵在前翔关外,那边局势紧张,并非是赵夏两国联姻之后的一片融洽祥和,反而两地百姓经济不得互通,仇怨更深。据入深入南军的商队折回来说,好像是南军在悄然蓄势,要与雪域军开战。步惊艳去莪觉得这个猜测绝对有误,如果南军欲拉长战线奇袭赵国。
这个猜测让步惊艳一惊,凤炫如此此刻决定对赵国开战不顾当初的盟约的话,要么他已经确定雪域军不会与他同时侵袭赵国,要么他已经得到比赵国更大的外力帮助,而这个能帮助他的外力,既有可能就是连太子都还在大夏的离越。
果然,步惊艳的这个猜测,只过了几天,就得带了验证在皇太后寿宴之前,凤炫忽然宣布,离越太子将于年后迎娶大夏的长公主凤珍,创两国几百年前以致几百年后都难得一见的千年盛世!
这道忽然而至的圣旨让太后颜面一时难以挂得住,皇上用他的人与离越和亲,那么,是否代表柳氏仍会被列为打压的对象?
而接下来,步守城又以兵部尚书罗文国为对象,继弹劾柳家积聚钱财草菅人命之后,又发起新一轮攻击,竟然以发现一份废黜夏皇的诏书为由,大造柳家谋逆的谣言。自古以来,图谋废立是灭族的大罪,尽管步守城不能以一份诏书扳倒柳家,皇上却以此为由,将与柳家来往密切的兵部尚书下狱问罪,自然,接替上来的,已经成了他的心腹之人。这一番互殴,柳步两家不论胜败,最后的渔翁,却成了高高在上的皇帝。
从这件事后,柳步两家渐渐安静,他们已隐隐感觉到皇上所掌握的权势越来越大,如果稍不停歇,他们的人会被那个不动声色的小子悄然剪除。两家不再妄意动弹后,京都整个阴云密布的上空,暂且开始放晴。
可是这样的安宁,并不能让那些始终算谋别人的人真正的安宁下来。
酉时时分,月华如练,天碧如洗。
步芳坐于一夜春雨楼的窗前,抱着她那只极少离身的长毛狗,葱白的手指轻轻抚摸在它柔软的长毛上。长毛狗温顺的趴在她膝盖上,时不时回身舔舔她的手背,引得女子轻笑出声。
这条狗跟了她也有了一段时日,对凤远兮的影响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她娘说的那么大,但是于她,她却是能感受到自己一日浓似一日的情潮在身体里不时涌动。连她都是如此了,只要她娘没有说谎,凤远兮想必也不是很好受了。
等与约定的人谈过事后,她再一心一意去将凤远兮俘虏。。。。。。
她露出一个柔媚而得意的笑,慢慢一把抓紧手中的狗毛,仿佛整个天下都被她抓住了般。
这时她听到楼梯“咯咯”的声音,有一人在以极优雅的步子缓缓步上来,一步一步,极有节奏,仿佛来人的心情也很轻松。她把微散的头发拨到脑后,全数将清丽的脸庞露了出来,因为,她要等的人来了。
步声在门前停下,接着厚厚的门帘被掀开,一个织锦华服,身姿挺秀的男子带着沁人心脾的冽香走了进来。
步芳忍不住深深吸了口香气,望住来人露齿一笑,“以为你不会来,结果很出人意料,竟然来了,欢迎欢迎。”
凤九一边伸手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一边似笑而非的瞥她一眼,然后方才在她对面的软椅里坐下,“我的姨姐相约,怎敢斗胆不至?”
他一双桃花眼灼热闪亮,朱唇玉齿,已经与那在众人眼中执拗的傻子判若两人,虽是同样的容颜,但那卓然不群的气度,无不令见者心折。
步芳的手扔摸着长毛狗,而人,已经失了神。天下间竟有如此一个奇异的少年,人前以一双纯真无邪的清澈眼瞳真实的办着傻子,而且说起话俨然一付顽童般无理执拗的口吻,在人后,竟是一个让人忍不住抬首仰望的男人,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姨姐约我来此,不知究竟有何贵干?”凤九对她的注视视而不见,徐徐相吻。
步芳终于咳嗽了一声,收回视线,为他斟上一杯热茶,顾左右而言他,“也不知我妹妹前世修来了什么福分,误打误撞,都能嫁个如玉般出色的男人。”
凤九淡淡一笑,“只能说我们有缘。”
步芳再次抬头看他,“看来你很在意她?”
凤九盯着她,过了一会,才道:“你到底想说什么?这样拐弯抹角,我很不习惯,阿步说话,可要比你直接的多。”
步芳唇角微哂,难道他已中了步惊艳的毒,随时都拿他与别人相较?
她果然不再拐弯抹角,直接点上正题,“妹夫扮傻子这么多年,瞒过天下所有人的眼睛,相信内里的原因定然不简单。姐姐无意间发现了你的秘密,实在情非得已,不过为了保护这条小命,却又不得不把话与妹夫说清楚。”
自那天听到他与北叔的对话,她就清楚自己的命已经危在旦夕,却连半点口风都不敢露给凤远兮,她真怕惹怒了凤九,他会不顾一切将她杀了。她只能连夜带伤费尽思虑作出一些安排,希望那些心思没有白费,能由此化险为夷。
凤九舒展眉峰,勾起唇角,露出一抹魅惑人心的笑影,悠悠道:“姨姐果然是个聪明人,不过我提醒你,把话说清楚的时候,请尽量要靠点谱。”
他既然当时没有杀她,也就是看准她是个聪明人,不会乱来,但是过了那个最有利的杀她时机,以这个女人的心术,定然已把事情布置的完美无缺。所以,他今天来,不但没准备她会轻易向他妥协,还准备在有限的范围内接受她有可能会提出的一些条件,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
就他这几句话,步芳就知道自己的命保住了,而且也甚为佩服凤九坐在暗处什么也没做,就能了解她的为人。她脆声一笑,知道她谈条件的时候到了。
“其实也不太为难,首先,我想我们应该要达成共识,不论那件紫衣是不是你故意让人引我过去叫我误会,还是那副字是你让人裱了放进凤远兮抽屉里,我一直都还在相信自己的直觉,凤远兮对步惊艳有情,那夜他明知道她看到了北图落入他手里,都没有对他下手杀,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有可能,不过你使出的手段总还是导火索。”
“你希望我能怎么做?”
“我只是希望你能管住点她,别让她与我丈夫没事就眉来眼去。”
这个条件让凤九心里既涩又无奈,步惊艳把他当傻子看,他什么时候又管得住她?她的思想行为比任何人都活跃,岂又会受他的管制?
步芳对他的犹豫表示疑惑,“难道这也有困难?”
凤九微赫,连忙道:“没有。这点我会办到。”顿了一下后,又道:“但是,我不管你做什么,都别企图伤害她,她很看重你和她之间的这份亲情。”
他说的极为诚恳,诚恳的步芳暗地吃惊不已,难道凤九还不知道步惊艳已经知道她与玉夫人合计起来陷害她的事?其实伤害早已在两人之间形成,如果凤九真的很在意步惊艳的话,那她的筹码岂非又多了一分?
一瞬间想过很多,她浅浅一笑,“这你放心,只要你不伤及我,我绝不会去伤害到她,更不会把你所有骗她害她的事和盘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