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里青-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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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觉得不舒服,怎么脸这么烫?”他笑眯眯地跟禾里青头靠头,来回磨了磨,说:“我在炉子旁站了很久,很暖和。”长睫毛刮到了禾里青脸上,痒痒的。
两人都笑弯了眼睛,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归生想起了什么,把碟子放在妈妈手里,仰着脸问:“妈妈,爸爸说让我求你,你会不会呆在家里?这样我和方牙就可以天天玩游戏,偷偷去哥哥房里看钢铁侠的模型了。”
禾里青挑起眉,笑着说:“钢铁侠?你知道钢铁侠是什么了吗?”
他从小就跟着禾里青走了许多地方,很少接触城市里的东西,绝大多数时候是跟着当地的孩子唱歌谣,在谁家那里看只有几个频道的电视机,很老的电影和动画片,或者是从其他大人那里听说的小玩具,甚至只是在稻田里捉迷藏。他会问很多问题,但他很少张口要什么东西。
他双手抱紧妈妈胳膊,软绵绵地靠在妈妈怀里,得意地说:“我知道!哥哥跟我看电影了!钢铁侠可以飞,还可以救人!”
他还记得自己的目的,换了脸色又恳求地摇着妈妈胳膊:“妈妈,求你啦,在家里好不好。”禾里青逗他,“我在家里了,谁去给很多叔叔阿姨看病,还有爷爷奶奶。”他有点不能消化这样的结果,原来在家里就不能给很多人看病,皱着眉头想办法,
盯着牛肉眼珠没再转,却不是想牛肉,安静了很久没说话,禾里青笑笑,想放下他去喝水,他却挤着不愿动,嘴里喊着:“妈妈,等等等等。”等禾里青重新坐好,他嘟着嘴巴说,“好了,妈妈,以后我长大之后再做这样的事情不可以吗?长大之后我替你去,嗯。你就留在家里,我以后自己做饭自己给病人看病。不用你陪。我现在还没长大,你陪陪我们在家里,好不好?”没等他说完,禾里青就笑了起来,掐着他脸颊一直笑,却没给答复,归生着急得在她膝盖上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因为嘴巴也被挤得肉呼呼,吱吱呜呜地说些含糊的话。
林禾坐在沙发背后地毯上,偷听得也很着急,到底答不答应啊。
林同彰找人帮忙的结果并不理想,陆书记显然不是那个真正想动林家的人,他立场是跟林家不一样,但是不至于等了这么多年就有了那么点似是而非的证据就开始下刀。所以他连对方是谁都不得而知 ,整个圈子也没有相关风声,在他看来,这事情恐怕是对方在禾里青车祸之后给的压轴节目。
作者有话要说:
这只能是个过渡,勉强塞塞牙缝吧。
因为生病了,在家一直调养身体,并且还得调养下去,想起来上晋江了,看到多了这么多留言,好惊喜啊~~怎么突然这么多~~~一三六同学经常看喔,不好意思了,让等更的读者大大们失望了这么多天。我真的会尽量多更。谢谢谢谢。
第38章 过年
林同彰进了家门,孩子和禾里青已经快用完饭,只有方牙还埋头在吃,禾里青说:“好了好了,明天再吃,晚上别吃那么饱。”
方牙塞了一嘴的饭,放下筷子才开始吞咽,归生学着禾里青的样子,侧头认真地对方牙说:“这样不好消化,对肠胃不好。”
刚说完就看见爸爸在门口笑着看他,他大声喊了一下,就伸脚探到地面,跑了过去,林同彰紧走两步把他抱起来,捏着他鼻子说,“刚才还说方牙哥哥,现在自己刚吃完饭就跑起来,妈妈揍你的。”
归生嘿嘿地笑,林同彰凑过去闻了下,皱起鼻子说:“归生,你身上什么味道?”
禾里青走过来笑着说:“碳烤鱿鱼,烤虾还有,红薯土豆,一大堆烤的。”
林同彰忙把归生放下,过去扶着禾里青胳膊,低声问:“今天腿有没有不舒服?”之前车祸碾到腿,虽然医生说已经恢复得很好,这样的天气还是要多注意。禾里青摇头,两人往客厅走去。
林禾看了一眼林羌,笑得快要看到牙床。
禾里青把方牙赶去洗澡,还嘱咐管家把水温调高些。白天时方牙和归生在阳台闹了起来,管家阿姨一下子没注意到,他出汗后就把外套脱了,冷风钻进衣领,现在有点发烧。
孩子陆续也上楼了,虽然墙外布满了时光的斑驳脚印,但房子里确实极惬意的摆设。因她养伤,林同彰再备了几块毯子放在她随手可以拿到的地方。艾青色格子的毛毯铺在膝盖上,映着落地灯的月白光和厚重绾色沙发,外边寒风不甘寂寞摇几下门窗,像中世纪的欧洲人家。
林同彰一手抓着禾里青的手,一手拿遥控器拍打沙发,电视开着,脑子里却在想最近林兴安的事情,禾里青也在发呆,她在想什么时候以什么场合坦白归生的事情,她转头看了眼出神的林同彰,觉得现在不是时候。
已经除夕,几位阿姨把房子收拾得很好,准备回家过年,除夕夜就只剩厨师和管家在这边。
城里有些洋派人家喜欢在除夕夜办宴席,林同彰从来都不参加,他跟禾里青这么说:“我都在外面应酬了一年,装大爷又演孙子,我干嘛还大过年去凑那热闹。当然是跟老婆孩子一块。”
他话虽粗鄙,道理却不少,逗得禾里青又发笑,笑了之后琢磨几下,问:“往年老婆不在家,是哪位陪你和孩子呢?”
林同彰没想到还有后招,愣了没即时解释,林禾举着手说:“没有!没有别人!我作证。”又拉起林羌的手,一块举着。归生看不懂,但跟着姐姐也把方牙的手举了起来,喊:“作证!”
四个孩子都窝在沙发里,高高矮矮的胳膊举过头顶,掌心摊开,偏偏归生是握着一个小拳头,林同彰赞赏地朝几个孩子点点头,禾里青清了清嗓子,叫“归生”。
归生一脸懵懂地看着妈妈,假装不知道怎么回事,手却慢慢放了下来,再悄悄地把手放进裤兜,拿出来后就拍了拍手,说:“姐姐说得对。”
岂不知糕点碎末扑扑从他手心掉下来出卖了他。林禾看了一眼,动了动身,他立刻朝房间跑去,鞋都顾不得穿,还扔下一句“我错了!下次不在沙发吃糕点啦!”
林禾的大长腿也没来得及追上他,他就把门给反锁了,还因为追打这件事情兴奋地在里边一直笑,跑赢了姐姐是一件大事情。
守了岁,又补觉快到中午的时候,林同彰说要带几个孩子回城里去拜年,他盯着禾里青眼睛,等她答案。
她踌躇了很久,摇摇头说不去,“虽然大过年的,林妈妈不见得说什么,但是你帮看着归生,别让他听到什么不该孩子听到的,实在不行,他和方牙就别去了。”她低头说道,林同彰抱紧了她一些。
有时候他会觉得疑惑,照理说,晚囡心思很重而且磊落,按她以前的性格,归生的存在会让她面对林家和他的时候觉得亏欠和羞愧,但这几年看来,她态度坦荡得有些不同寻常。他甩开这些想法,答应会好好看着归生,归生要入籍,终究要是要去城里见见爷爷奶奶的。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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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拜年
出门前,归生站在门槛前眼巴巴地抬头看着禾里青,车前的林禾就看到他的圆脑勺,手拽着妈妈的衣角在晃胳膊。
禾里青含着笑低头看他,伸手揉揉他肩膀,承诺说,“你不是一直想去哥哥他们说的游乐场吗?过完年我们就去,今天你跟爸爸他们去城里,给爷爷奶奶拜年。”
几句话就让归生分了神,他又絮絮叨叨地问:“过完年是什么时候,几天啊?”林羌在一旁等得急躁,圈着他膝盖扛起来就往外走,他高出哥哥一个头,低头看哥哥,嘴里不停地念:“这个爷爷是真正的爷爷吗?跟以前见过的爷爷是不是一样的?”他刚说完几句,就被哥哥倒进了车里,而且一点都不自觉挪位子,林羌就半挤半压着他坐进去,他想起了什么,耷拉了眉尖不再说话,转头趴在车窗前看向门外的妈妈,林羌也侧过脸看出去,司机在后视镜看到一大一小两个孩子,耳朵额头侧弧几乎一模一样。
林同彰给禾里青仔细拢紧披肩,又重复了几句让她注意别着凉之类的话,禾里青挤着鼻子说:“你好烦。”林同彰瞪大眼睛,凑上去咬她鼻尖,含糊地威胁道:“你嫌我烦了?”
她忙把他推开,看了眼前边车里的孩子,瞪了林同彰一下,林同彰看她窘样,笑了出声,声音里有时间和人生在胸腔中打滚磨砺出来的低沉。
林禾最近心情都很好,边哼歌边玩手机,但归生上车后就不怎么说话,林同彰回头逗了他几句,他掰扯着小手指,小声说,“我刚才听哥哥说,奶奶就是上次来家里的那个奶奶,我们现在去她家里。”方牙侧头看了他一眼,而林同彰敛了笑意,回身把他抱起来放在膝盖上。
车开得不快,但有时候远处村民家出现在林中缝隙,眼角余光扫到暗灰的水墨画掠过几染鞭炮纸的喜色,给人车速飞快的错觉。
他低头问归生:“你不喜欢奶奶吗?”归生呐呐不说,他下巴擦着归生头发,追问了句,归生像大人一样,叹气说:“是奶奶不喜欢我啦。”虽然小声,但车里的人都听见了,一瞬安静下来。
因为年前的事情,老太太情绪不高,使得林家过年气氛也比平常人家低落。
阿姨打开门后看到林羌,刚松了口气,以为有孩子在家也会热闹些,但又看到林同彰跟前的归生和方牙,有些踌躇不知所措,站在门口没动弹,林同彰抬眼看她,她才惊了一下,立刻侧身让开。
林羌首先进了客厅,看到几个伯母在陪奶奶打牌,逐一拜了年,还拉上方牙归生,让学着喊人。几位伯母都听说了最近半年同彰老婆回了山腰的家里,呆了有大半年,偏生一次也没进过城里拜访几位长辈,而现在同彰还把那个孩子带过来拜年了,几人交换了下眼色,都笑脸迎迎地拿出压岁钱说些吉祥话。
但老太太表情不动声色,却用力把一个牌甩进桌面,大家都不敢再说话,之后她拿着个麻将不停敲打垫着棉布的红木桌,咚咚地响了好大一会,在后面给老太太看牌的林默,冲林同彰无声地笑,然后低声跟老太太说话,让她过年高兴些。
归生还没桌子高,一直抬头看向对面的老人,他只看到冰冷的眼睛,不知所措,转眼看到桌腿雕刻的常青树图,手无意识地抬起顺着纹理描,不一会鼻头就红了,瘪着嘴巴回头望向爸爸,林同彰立刻弯腰把他抱起来,哄几句,他又开始笑起来,圆乎乎的脸蛋,镶着湿了两弯睫毛的大眼睛,看得一旁的林默也心疼,把他接到怀里,转身抱进厨房到冰箱里找好吃的,不顾一旁干瞪眼的老太太。几个伯母也顺势转移了话题,重新说笑起来。
方牙斜了一眼老太太,也转身跟着进了厨房,而林禾林羌被老太太留在客厅里嘘寒问暖,林羌随口应付着,却不时看向厨房,林禾则低头玩手机,很少搭话。
随后,林兴安把林同彰叫到书房,询问事情的进展,即使是在堂兄妹里,他的四儿子也是相应在官场关系网里走得最远的,而往常围在他身边的同僚都像苍蝇闻到毒剂,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真正的世交居然一个都没有,或者禾家当年算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