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西北:相思背后的刻骨绝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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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厨房洗手间都没有人,卧室的门紧闭着,我敲了敲门,没有反应,我开门进去,林晨书卷缩着躺在床上,满头的大汗。我走过去叫他,他随口哼了两声,便再也没有反应了。我摸摸他的额头,烫得惊人,他好像已经进入半昏迷状态了。
我定了定神,不是慌张的时候,我先打了120,救护车应该马上会来,再用湿毛巾给他擦擦脸降降温,幸好他穿的不是睡衣,否则给他换衣服还是件麻烦事。靠近它,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气,昨天晚上大概是喝酒回来就睡了,看他平常一副有洁癖的样子,想不到也有邋遢的时候。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上来了一个女医生,看了看就说要住院,若是转成肺炎就麻烦了,她看看我:「家里没有其他男人吗?」
我有些不解:「没有,就我一个。」
「那你怎麽把他从六楼弄下去,我看电梯也坏了,我们就来了我一个,下面开车的师傅也是个女的,比我还没力气,邻居有没有人认识的?」
当然没有,我第一次来,哪里认识什麽人,楼下的保安我也看过了,年纪挺大的,好像也指望不上,怎麽办?
女医生也很为难:「要不你再找找人?」
我看看床上的林晨树,他的脸已变得惨白,呼吸急促,一副随时要死过去的样子,我咬咬牙:「我来。」
女医生象看疯子一样看着我:「你来?」
是呀,我不来怎麽办?我把包斜背好,把头发扎上,然後对女医生说:「我背他,你帮我扶着些,不要让他摔下来,他是病人,摔了可不得了。」
女医生连连点头:「好,我知道了。」
林晨树好像有点意识了,迷迷糊糊地说:「我不要你背,丢脸死了,我自己能走。」并试着站起来。
走他个头,连站都站不稳,我把他的手搭在我肩上:「现在是什麽时候还逞能,你抓紧我,不要乱动就是帮我了,摔了我可不负责。」
我定了定心,背起他,啊——差点没把我压趴下,怎麽这麽沉呢?不过骑虎难下,再说也没有其他办法,我咬着牙往前走。
林晨树在我的背上,这一动他好像又清醒了些,他的呼吸沉重,吹得我的头发痒痒的:「怎麽了,难受得厉害?」
「谢谢你。」林晨树的声音很轻。
「你要谢我就给我加工资吧。别说话,要下楼了,不要让我分心,你抓紧我,医生,你扶着他些。」
我一只手扶着楼梯,一只手扳着林晨树的脚,女医生在旁边扶着,一步一步往下挪,很吃力,浑身的骨头没有一处不疼的,我的呼吸也变得不顺畅,喘得厉害,我歇了一会儿,还是不能歇,一歇就泄气了。
「80,79,78」旁边的女医生冲我微笑:「应该还有77个台阶就到了,加油。」
不知怎的,突然好像有力气了,我想起很多年以前,我背着江南,那时候他也帮我数台阶,江南,这些事他真的都不记得了吗?女医生继续数台阶,背上的人似乎也变成了江南,我背着他,一步一步往下走……
我终於相信有意志力这回事,把林晨树背上救护车,我就瘫成一团,连气都几乎喘不上来,我到底是怎麽把这麽一个1米8的大个子背下来的呀,还真是神勇,连保安看我的眼神都很景仰,把我看成神勇女金刚了吧?
我已经累得一动也不想动了,不过不行,还得去挂号,去拿药,女医生帮了我很大的忙,我们刚才一刻钟的共患难让我们结下了友谊,她帮着我找医生,打招呼,托她的福,林晨树很快转危为安,吊上了点滴,烧也不那麽厉害了,听医生说再晚些转成肺炎就麻烦了,现在住几天院,吊两天点滴,修养一阵子就没事了。
我终於放心了。
10
我抽空给林明远打了个电话。
老头听说儿子真的病了,也急了,苦於拖不开身,只好千叮咛万嘱咐,要我好好照看着,他空下来马上就过来。
我看看床上躺着的林晨树,他睡得很沉,微微蹙着眉头,一点也不像那个能把人气得跳脚的整人高手,倒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我提醒自己这只是假相,只要病一好,这个可爱的孩子一定又会变成以前那个魔头,一定会的。
林明远派了人来,把林晨树转到了特护病房,一点感冒发烧就要到特护病房,这家人还真会小题大做。特护病房有专门的护士,应该没我什麽事了,我可以回去了吧?
收拾了包,正要走,却听林晨树低声说:「不许走。」
我看他眼睛一直闭着还以为他睡着了呢,我连忙解释:「护士可以照顾你的,我还要回去上班。」
「我饿了,你帮我弄吃的。我不要吃医院的饭菜,难吃死了,也不要外面卖的,都是油,你帮我做吧。」
世上怎麽有这麽不知好歹的人,早知这样,让他病死算了,或者背他的时候摔死他,也好过看他神气活现的嘴脸,还要被他折腾,老天呵,还有没有天理。
老天既没有打雷闪电,也没有六月飞雪,所以我只有乖乖地去买菜。还好医院旁边有一个大型的超市,应有尽有,我买好东西也没敢耽搁,医院里有个周扒皮,回去晚了又要被他数落一顿。
我气鼓鼓地往病房冲,一踏进房门才发现有些尴尬,林明远来了,正在和儿子说话。
「怎麽病了呢?」是林明远的声音。
「着凉了。」
「好些了吗?」
「好些了。」
「有没有什麽想吃的,我叫人送来?」
「医院都有,不用了。」
这哪里是两父子,根本是两个陌生人之间的对话,尤其是林晨树,说话的时候把头别在一边,声音也冷冰冰的,没有一点温度。林明远叹了一口气:「你好好养病,我明天再来看你。」
「好。」想不到林晨树也有惜字如金的时候,父子之间可能有些误会吧,看样子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林明远应该是个不善於表达的人,而林晨树更是个瞎子,我都能看出林明远对这个儿子的感情他却看不到,或许只是装着不知道?
林明远再次叹了一口气,终於转身离开,也因此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我。我有些尴尬,好像看了不该看的,我有些怯怯地:「林董,我给林总弄点吃的。」
林明远用一种很慈爱的目光看着我:「好,好。」他连着说了几个好字,沉吟了一会儿,又道:「这些天你就留在医院照顾林总吧。」
我和林晨树都吃惊地望着林明远,他却只是笑笑,没有再说话,走了。
怎麽会有这种事情?我看看在一边偷笑的林晨树,恨得直咬牙,乾脆在菜里下毒,毒死他算了。我的脸上一定露出了狰狞的表情,林晨树一副怕怕的样子:「你是不是想毒死我?」
这个人怎麽反应这麽快呢?我白了他一眼:「想想不犯法吧?」说完不再理他,去厨房做饭。
我故意把厨房里的锅碗瓢盆弄得乓乓作响,告诉外面那个人我很生气。本来有心把粥烧糊或是咸死他的,终是不忍心,好歹也是个病人,咱就像雷老虎,以德服人,以德报怨吧。
我给林晨树做了生菜粥,感谢老妈,通过前段时间她的贤妻良母培训班的恶补,我的手艺已突飞猛进,连一向嘴叼的林晨树也舍不得停口,连声说好。
好吃就好,我已经累得快趴下了,正在厨房洗碗,林晨树却在这时又叫我,他吃饱喝足了还有什麽事?我火冒三丈:「干嘛,你要再提些莫名其妙的要求,我就——」
我作出一副穷凶极恶的表情,其实也就吓唬吓唬他,林晨树小心地看着我:「你不饿吗?」
是呀,难怪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我不但晚饭没吃,连午饭都没吃,都忙糊涂了,经他提醒才发觉自己饿得厉害,难怪刚才觉得头有些晕晕的,原来是饿晕了。我看看锅子,粥早被林晨树吃完了,生病的人胃口怎麽这麽好?早知道就多煮一点了,我哀叹一声命苦,上哪里去解决我的晚餐?去食堂吧,再难吃也比没得吃好。
林晨树突然笑了,他拍了拍巴掌,外面一个服务生推了一辆小推车进来,上面是一笼一笼的点心和一碟一碟的小菜,虾饺丶小笼丶肠粉丶榴莲酥丶小菜是油淋生菜,还有我最喜欢吃的鸭下巴,还有一盅汤,应该是鸽子汤。我瞪大了眼睛看着林晨树,林晨树笑着摊摊手:「不要再在心里骂我了,我是很惜香怜玉的,饿了这些点心才好吃,你最好再饿半个小时,一定会更好吃。」
去他的,再饿半小时我就昏过去了,我不理他,开始吃点心,大概真的是因为饿了,这些点心竟然是前所未有的美味,我吃得狼吞虎咽,毫无风度可言,林晨树在一旁边看着我吃边说风凉话:「我说饿了更好吃吧?你应该听我的再饿一阵子的,肯定更好吃。」
我把最後一个汤包扔进嘴里,把汤喝完,拍拍手,站起身,林晨树看着我:「怎麽,要走了?」
「是呀,吃饱喝足了,难道还继续留下来听你说废话,我走了,你自己当心点,我明天再来。」
「再聊会儿吧,我一个人很无聊的。」
我看了看林晨树,虽然像是很随意地说出的话,但眼睛却巴巴地看着我,看来真的很希望我留下来,我重新坐下:「好呀,聊什麽?」
林晨树没料到我这麽乾脆就留下来了,期期艾艾地说不出话来。我不由笑了:「没想好聊什麽我可走了。」
「你别——」说出这话林晨树才发觉这样好像是求着我留下来,他不再说话,生自己也生我的闷气。
气氛不好,我连忙找话题:「你和你爸怎麽了?他很关心你的,你不要给他脸色看嘛,他该多伤心呵。」说完我就後悔了,我好像有些交浅言深了,林家的家务事是我能干涉的吗?
林晨树这次倒没有生气:「他才不在乎呢。」
「怎麽会不在乎?他是你爸爸!」
「爸爸?」林晨树冷笑:「那他得像个爸爸的样子,抛弃自己结发的妻子,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和自己情妇去周游世界,这样的人我应该怎样对待他?你告诉我!」
我一脸的愕然,林晨树看着我,有些吃惊:「你不知道吗?八卦杂志上登得满天飞,你竟然不知道?还真是单纯。」
原来是这样,难怪会这麽愤世嫉俗,残缺的家庭,残缺的爱,我对林晨树充满了同情。
林晨树鄙夷地看着我:「不要滥用你的同情心,我不需要。」他有些激动,努力克制着自己:「你是在父母的手心里长大的吧?温室里的花朵,你怎麽可能理解我呢,所以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让我恶心。」
我淡淡地:「单亲家庭,有什麽关系,一样可以生活得很单纯,很快乐!」
「什麽?没有经历过的人才会这麽轻描淡写,你经历一次试试?」
「我父母是在我高三的时候离婚的,我现在,不,我从来没有觉得有什麽不好,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只要他们觉得好就好,我就是这麽想的。」
林晨树看着我,目瞪口呆。
11
很奇怪吗?
林晨树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另类,有这麽奇怪吗?离异家庭出身的女孩该是什麽样子?不可以简简单单丶开开心心的吗?
林晨树审视着我,还是不相信:「真的对你一点影响也没有吗?你高考考得并不好,不是因为这个吗?」
我忍不住失笑,记得我去学校拿录取通知书那天,我的班主任几乎老泪纵横,「晓西啊,你能考上大学真是个奇迹啊」,虽然很丢人,却是事实,所以说那件事如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