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猥琐女-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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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冷风中呆立许久,纯浅忍不住翻出手机中江彻的号码。她一直都没有打过,可是这一刻她真的很想听他的声音。
“你好?”他想必是看了来电显示,知道是何处打来的,居然用的是中文。只是声音有些沙哑,应该是在睡梦中被惊醒,还有一丝懵然。
那个熟悉的低沉嗓音,让纯浅再也压抑不住,只能捂着嘴无声痛哭。依旧是他,带给她这个世界上最多的安全感,好像听见他的声音就有了依靠一样。
那一边沉默了一会,等不到回应终于迟疑着出声,“……纯浅……?”
“对不起,打扰你睡觉了,我……没事,你睡吧。”纯浅哽咽的厉害,她察觉了自己的唐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准备挂掉电话。
“别挂!”江彻焦急地提高了声音,然后又竭力温和地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纯浅泣不成声,怎么也说不出话。
“纯浅,你用的是公用电话吧?这样坚持不了多久,你挂掉,我打给你!”江彻像是哄小孩一样嘱咐她。
纯浅吃力地挂上电话,手机就响了,她接起来,那边似是长舒一口气,温柔地问:“到底怎么了?你不要哭,慢慢说。”
“对不起……”纯浅努力控制着自己,“爷爷情况不太好,我心里不好受……对不起……”
“你先不要哭,告诉我,是不是已经没有办法了?”
“嗯……”纯浅压抑地应了一声,再次失声哭泣。
“纯浅,听我说,你现在必须坚强。无论如何,爷爷现在还是需要你的照顾,知道吗?”
“我知……道……”
“你尽快打电话给附近的亲人,向他们求助。要是你一个人承受不了,就先找官一宁陪你。无论多难过都要吃饭,知道吗?”江彻一一细细地交待,生怕她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
“我知道了……谢谢你,我就是心里难受,再见!”纯浅很快地挂掉了电话,听见他的声音会让她变得软弱。身边已经没有别的亲人,她必须要自己去面对。
爷爷已经陷入昏迷状态,依靠呼吸机撑着,可是身体情况已经是油尽灯枯。纯浅没有麻烦官一宁,可她还是接到江彻的嘱托来帮忙了,多少带给她一些安慰。
母亲在三天后打来电话,告诉她没有办法请假,所以不能赶回来。已经嘱托了在另一个城市的舅舅想办法照顾她,并且给她打来一笔钱,料理后事。
永远是给钱,从小到大,即使她哭着哀求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吧?哭得太久了,纯浅已经坚强许多。
这一夜,爷爷再次抢救,纯浅又是一个人坐在医院的走廊里。这么短的时间里,她一直是独自坐在这里,竟有一夜长大的错觉。
“纯浅?”有个熟悉的声音叫她,温暖的像是幻觉。
她迟疑地抬头,江彻竟然真的就在她眼前,满面风尘、一身狼狈,只有笑容依旧动人。
作者有话要说:我正在自拔之中,其实只是忍不住吐槽而已,大家不要担心,我会好好继续的、守护
什么都来不及想,她猛地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像是抓住救命的稻草。泪水瞬间坠落。
“不要担心,我来了!”他喃喃地安慰她,将她紧紧抱住,头一次这么不顾一切。
急救室的灯灭了。一切和多年前那么相似,江彻将她安置在座椅上,独自上前询问。刚听几句,便不忍地转头看纯浅,眼神心疼不已。
那一刻,纯浅知道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唯一在乎她重视她爱她的人,离开了。她忽然觉得就像是在做梦一样,什么都变得不真实起来……
江彻的脸色猛地一变,快步冲过来接住倒下的她。
她依旧觉得轻飘飘的,看见他嘴巴在动,却什么也听不见,下一瞬,整个世界陷入黑暗。
好像是又回到要进幼儿园的那一年,纯浅站在门口看着爷爷默默流泪。爷爷也看着不忍心,终于叹息一声,朝着她慈祥一笑,“不去就不去,走,咱们回家!”
她立即无比欢喜,拉住了爷爷的手,笑眯眯地往回走。
可是,心底为什么那么痛,好像有什么很难过的事情发生了。她努力地想,忽然之间,心里就被近乎窒息的苦涩填满,泪水一瞬间涌出眼眶。
爷爷,已经不在了。原本温馨的画面一瞬间就褪色成黑白,纯浅也抽泣着从梦中惊醒。
“嘘,没事了,纯浅,醒醒……”有低沉的声音不断在她耳边低喃。
纯浅挣开模糊的泪眼,适应了许久才看清,她躺在医院的病房里,床头亮着一盏昏黄的灯,江彻就坐在床边看着她。
“我怎么了?”她的嗓子干得发疼。
“没事,太累了。你再好好睡一会,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忙。”江彻伸手抚平她的眉头,嗓音中有安定人心的力量。
“你不休息吗?”纯浅这才认真看他,眼中布满了血丝,下巴也生出细细胡茬,从打那个电话开始到现在,不过四天的时间,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赶回来的。
“我不累,飞机上睡过了!”他帮她拉高被子,“睡吧!”
纯浅还是睁眼看着他,带着自己无法压抑的依恋,心中生出细细的恐惧。她害怕自己清早醒来,发现这不过是自己太过无助而做的一个梦,因为这像极了三年前他陪在自己身边的情形。
江彻握住她放在外面的手,放在自己手心暖着,柔声安抚,“我就在这里,你睡吧,我不会走开的!”
终于安心地闭眼,纯浅忍住眼泪,她必须坚强,明天还有很多的事情。
爷爷的葬礼十分简单。因为只有纯浅一个亲人在场,江彻不忍见她如此孤单,硬是坚持陪她一起戴孝,在灵堂里对前来吊唁的朋友回礼。
整个葬礼都是江彻奔波布置的,他坚持纯浅需要休息,没有让她做太多的事情。官一宁在他的嘱托下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葬礼结束后,纯浅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灰色的日子。她一个人呆在干休所的旧居里,也不想去上班,每一天都是发呆多过有事做。官一宁一有时间就会过来逗她,可是收效甚微。
江彻并没有离开,而是留了下来,借住在已经工作的夏森的家里每天过来照顾纯浅。
她觉得自己变得像个不能生活独立的孩子一样,每一天都在等待江彻的照料,这样的生活简单却有种让她沉迷的温暖。只是不知道还有多久,她也不敢追问,只想在他离开之前尽可能地抓住这样的美好。
她对他的感情,就像是一颗在黑暗泥土里一直沉睡的种子,曾经以为无望被她深深埋下,可是在这一段近乎相依为命的时间里重又破土而出。
从没有这样一个人,如此温柔,如此耐心,尽管他许多时候都不发一言,但是他的行动带给她无限的温暖和安全感。
那一天,她听见他在打电话,说流利的英文,能写出“hurted”的她自然是一句也听不懂,只是知道自己已经耽误他太久。
他挂掉电话,依旧对她温柔的笑,若无其事地问:“今天想吃什么?”
“我请的假要到期了,明天要上班了!以后不用每天照顾我了。”纯浅出声,含蓄地说自己要回归正常的生活,她害怕说的太清楚自己会先软弱。
“哦,那样今天该吃的丰盛一些!”他依旧温柔。
第二天的清晨,纯浅很早就醒了,她知道自己不能在依赖他。他大概也必须回去了,听明白了昨天她的表示,应该也会放心了吧。
可是一睁眼,心就疼得揪紧在一块。
她强打起精神洗漱,还没收拾妥当门铃就响了,打开门,江彻像之前的每一天一样自然地进来,“第一天上班早饭也该吃的好些,我做了便当,你带着,中午热一下就能吃了。要是加班告诉我,我给你送下午饭。”
纯浅愣在原地,不敢相信本该收拾东西去买机票会美国的人还在自己面前。
“别发愣了,你吃早饭的时间不够了!”江彻挑眉。
“靠,头还没梳呢!”纯浅一看表忍不住开始跳脚。
江彻却忽然走近轻轻抱了她一下,笑眯眯地说:“还是喜欢这样生动的你!”
纯浅红着脸愣了片刻,吐吐舌头,“还好你没说是生猛!”转身后还忍不住觉得,这多么像一个新婚的妻子在给自己的丈夫准备好早餐后送上的温情拥抱……她已经紧张到错乱了。
没过多久,她接到了母亲的电话,在地球彼端的她第一次说话那么动情。她试图说服她去新西兰和她一起生活。
“浅浅,你现在在那边一个亲人也没有了,妈妈真的很不放心。”母亲有些哽咽。
握着电话,纯浅忽然觉得自己好凄凉,没有亲人,没有固定工作,什么都没有。每一天忧心忡忡地依赖着一个不知何时会离去的人,像是溺水的人拼命抱着一截抓不住的浮木。
那一段江彻打电话的时间越来越多,每一天都要收发许多英文邮件,她知道无论他有多善良,她都不可能永远留住他。
“好吧……”开口的时候,她心里酸涩得想哭。
“那你尽快收拾一下,什么都不用带,妈妈给你买新的。舅舅后天动身去接你,然后他会想把法给你办手续,好吗?”母亲终于舒了一口气。
还好,她这样也算是在乎她,不是吗?其实她要的从来都不多,只有一份温情而已。
“嗯,我知道了!妈妈再见!”挂掉电话,手边就是江彻准备的便当,看着看着,眼泪就掉下来。
他从来都不是她的,这样的幸福始终是借来的,不得不归还。
她强忍着难过,假装欢快地打电话给江彻,说了自己的决定。
“我打算去新西兰了,我妈妈让我过去,后天就走……”
“是吗?”江彻似乎很愕然。
“毕竟我在这里一个亲人都没有了……”纯浅说得萧索。
那一头沉默很久,然后带着笑意的嗓音传来,“和妈妈团聚是好事,晚上我请你吃饭庆祝吧,也算是给你践行?”
“好!”
有种到了最后时光的味道,纯浅请了假去找官一宁。两人少不了因为分别而伤感,后来官一宁坚持她应该打扮一下去赴约,便强拉她去买了新的裙子和新的鞋。
换上新装备的纯浅终于有了些许女人味,官一宁红着眼圈抱抱她,然后强颜欢笑,“行啦,这可是最后的机会,有什么一定要说!不要留下遗憾!”
“嗯!”纯浅努力地笑。走进餐厅的瞬间,她就感觉一道目光凝固在自己身上。
江彻起身,始终注视着她,目光中有种她不懂的情绪。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这里我估计大家都该明白了,时间上是没有余地再去认识另一个人的,那么纯浅嫁了谁,已经显而易见、温柔的夜
生平头一次觉得食物对自己没有了吸引力,纯浅食不知味还是拼命吞咽,表现的很开心的样子。江彻也没有多说什么,更多时候是在给她夹菜倒水。
饭后他们一起散步,一直走了好远好远,可是纯浅始终没有勇气说出自己那么久以来的感情。
到了公交车站的时候,她终于想通,江彻对于她来说真的很重要,比起不顾一切地说出所有的感受,让彼此尴尬得无法再继续联络,永远做会互相关心的朋友,实在是好了太多。
“今天别送我了,我自己回去吧!”纯浅在车来的时候对江彻说,她想从现在开始努力适应没有他的生活。
“好。”江彻似乎明白她的感受,并没有坚持。
车刚一停稳,纯浅便匆匆地上去,坐在靠窗的位置,勉强自己笑着跟江彻挥手。可是这样看着他,她只觉得心中充满了凄惶,就好像是在生离死别一样的无奈悲凉。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