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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宅门似锦-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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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榻上沉思心事。
银月将采青送出院门,又瞧着她走远了,回房笑道:“您今儿怎么好生奇怪,刚还闷闷的,怎么听说三少奶奶腿疼便忽然高兴了。”
展眉喝口茶笑道:“我有法子救玉镜出来了。今晚咱们偷偷瞧瞧玉镜去。”
银月大喜道:“若万一被人瞧见怎么好,都已经忍了这些日子不去了。”
展眉笑道:“无妨,我有事情要当面嘱咐她。你去吩咐李贵,咱们二更时分到,让他将周围的小厮们引开。”
待得二更时分,与林老夫人道完安后,展眉带着银月,避开众人,悄悄来至杂役们的下人房,玉镜早得李贵带信,自在隐蔽处等候。
展眉顾不得叙些寒温,只低声吩咐玉镜,若是带她去见老太太,必要打扮得十分狼狈,若有人要她换洗梳妆,切不可答允。
玉镜虽不知何故,也知事关重大。点头不断称是。
三人虽有满腔话说,只是洒泪而别。
此日清早,展眉唤李贵进来,附耳细细吩咐,李贵不断点头称是。
吩咐完毕,李贵搔搔头,满面迷惘之色,自出院门办差去了。

第十六章 泄露身份

是日上午晴空万里,展眉在房内坐立不安。银月几次来劝她略歇歇,她只是摇头不肯。
谁成想中午用过午膳之后,天空中渐有云层,将阳光遮住,不消半个时辰,便黑压压的遮天蔽日,低沉的仿佛要压下来一般,只让人觉得喘不过气。
展眉站在院中,长舒一口气,方放下心来。银月道:“三少奶奶说的还真准,这上午还晴着呢,眼下便有雷雨了”
展眉微笑道:“还好她说的不错,若无这场雨,可真是白辛苦了!”
银月奇道:“您早起吩咐李贵去办的差,便和这雨有关?”
展眉笑道:“大有干系。趁现在还未下雨,你去找双喜,将这便笺交与她,你等她看完,立即将其撕毁,切记别让人看见。”
银月虽好奇,却也不在追问,忙去寻双喜,展眉自在房内等候。
至傍晚,便开始狂风大作,乌云汇聚翻滚,暗沉沉的天空中,不时有闪电划过,隐隐的雷声轰鸣。紧跟着一道道耀目的闪电破空掠过,亮如白昼,巨大的轰隆声串串响起。展眉扶着房门,紧张的望向林府东北角的佛堂所在。
又一道刺眼的闪电划过,只见一道电光亮起,接着一声巨大的轰隆之声,佛堂上闪出一溜火光,冲天而起,须臾大雨倾盆而下。
展眉凝神细听,不多时便听见众人大喊道:“不好了,不好了,佛堂内起火了!”
展眉面露喜色,极目眺望。银月害怕道:“起火了,少奶奶,您快回内室吧,”
展眉笑道:“想是刚才雷击所致,无妨,如此大雨,马上就会熄灭。”
果不其然,没多久便听到小厮们叫嚷着火已熄灭,佛堂被雷劈毁。早有人去飞报林老夫人,阖府大惊,下人们四下奔走,闹哄哄乱成一团。
当夜大雨未歇,无法查看清理。次日清早,风停雨住。展眉带着银月,前去佛堂查看。
只见房顶被击穿了个大洞,佛堂内满室焦糊,地上遍布残砖碎瓦,夹杂着残枝碎叶,景况十分骇人。展眉暗暗心惊,虽早知雷电之威,却也不曾想破坏力如此之巨。
展眉不多停留,自赶去林老夫人处。才一进门,便见阖府管事娘子都在房内。
林老夫人阴沉着脸,坐在上首,手持佛珠,不断念着阿弥陀佛。
展眉不敢则声,自在一旁站了。
半响,林老夫人方开口道:“昨儿得事你们都知道了,我日日诵经礼佛,不想却招来佛祖降罪,罪过罪过。”
地下人等皆不敢接口。
双喜素来得老太太宠爱,见众人皆不敢出声,便笑着道:“老太太日日诚心礼佛,最是虔诚,佛祖若要怪罪,也是劈在咱们院子里。我瞧必是咱们府内有人行事太过,惹怒了佛祖,才会劈在佛堂以示警醒。”
林老夫人沉吟半响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林家一贯积德行善,有何事会惹得佛祖如此震怒。”
双喜脆声说道:“老太太不问,我倒也不方便说。前儿我路过杂役处,见玉镜正在劈柴,那两手血迹斑斑,皆已化脓。这本是小厮们干的重活,她如何做得。杂役房的张婆子还骂她懒,命人掌嘴,又罚她跪在日头底下思过。后来听小厮们议论,晕过去几次,都被凉水泼醒,只说她装病,不许歇着。照如今看来,想是佛祖怪罪于此了。”
林老夫人闻言,脸色一沉,怒道:“可真有此事,来人哪,去将玉镜与那张婆子唤来。”
地下早有人出去传话,不多时,玉镜与张婆子便被带到林老夫人面前。
林老夫人唤玉镜上前,只见玉镜脸色黑红,嘴唇干裂,脸颊上掌印赫然。又见那手上伤痕累累,遍布血口,更有地方早已化脓淤血。手臂上也尽是条条血痕。
林老夫人只瞧了一眼,望向张婆子大怒道:“你好大的胆子,谁许你滥用私刑,竟然将人打成这个样子!”
张婆子只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跪求道:“求老太太饶了奴才吧,奴才也是不得以。”
李星儿上前一步,截住她道:“你还有脸求饶,如今你惹下这滔天大祸,如何饶你,你就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你家里人想想,你有何不得以?”
张婆子闻言浑身一震,软瘫在地,鼻涕眼泪俱出,只不敢在说。
林老夫人喝道:“这等刁妇岂能容她!将她赶出府去,终生不得进府!”
地下人闻听,上前将她拖走,张婆子口中呜呜咽咽,只是不能听清。
展眉急急向地上一跪,含泪说道:“玉镜虽有错,可错不至此,求老太太做主,便饶了她吧。”
林老夫人凝视玉镜半响,缓缓说道:“如今佛堂被毁,许是前番之事冤枉你了。你且养养身子,仍去展眉身边伺候吧。”
玉镜大喜,磕头谢恩不止。林老夫人欲言又止,只摆摆手说道:“此番折腾,我也乏了,你们都去吧。我要在菩萨面前诵经补过。”
当下众人纷纷辞出。李星儿内心惊惧,当真以为是天劫,又怕林老夫人对张婆子之话起疑,只匆匆带着丫头们自去了。
展眉也无心与李星儿在生口角,急急带着玉镜回到房中,又差李贵去请大夫来瞧。所幸玉镜都是些皮外伤,大夫开了几付方子,内服外敷皆有,又清洗包扎了伤口,玉镜体力不支,沉沉睡去。
展眉与银月方放下心来,银月倒了杯茶呈给展眉,见李贵还在外间等候,奇道:“你怎么还在这里,大夫不是都瞧完了吗?”
李贵脸一红,嗫嚅道:“我想看看玉镜姐姐可无恙了。”
银月抿嘴一笑,李贵脸色更红,抓耳挠腮,大不自在。展眉看在眼里,暗自好笑。唤道:“你且进来,我有话问你。”
李贵忙走上前来。展眉笑问道:“我吩咐你去办的差事,可有人起疑?”
李贵回到:“奴才借口风大,各处房顶都需加固。加固到佛堂时,是奴才自己上去的,按少奶奶的吩咐,偷偷竖了几根铁棍。并无人察觉。昨晚佛堂着火后,奴才趁救火之时,已将那铁棍带了出来。”
展眉笑道:“你办事如此细心,我奖你些什么好呢?”
银月抿嘴笑道:“依我说,倒把玉镜奖给他最好。”
李贵闻言脸色通红,双手连摆,口中连道:“我怎配的上玉镜姐姐。不要胡说。”
银月与展眉瞧他大窘,皆不由得笑出声来。
李贵越发不自在,银月不忍在捉弄,忍笑道:“少奶奶立那铁棍做什么,可是和佛堂有关?”
展眉点头道:“若是雷雨天,将铁器放置高处,必能引来雷电。”
李贵奇道:“那雷电便是铁棍引来的?雷劈佛堂,原不是凑巧?大少奶奶怎会知晓?”
展眉胡乱敷衍道:“我父亲在世时说过的,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试试罢了。此事不可在提。你且下去吧。玉镜醒了,我自会告诉她你着实惦记她。”
银月掩嘴欲笑。李贵不敢在问,行了礼匆匆出去了。
主仆二人除了每日晨昏定省外,只看护玉镜。玉镜本只是皮外伤,又兼劳累过度,歇了这几日,便已无大碍。悠远来看过几次,展眉皆不太得空,悠远自去书房内理事。
如是过得三五日,展眉见玉镜已完全痊愈,方放下心来。正巧这日天气晴朗,风清气爽。展眉心情大好,便带着玉镜,去内书房看望悠远,几日来皆不曾与他独处,确是有些想念。
小厮见到展眉,刚要屈膝问安,展眉摆摆手,示意噤声,自己悄悄走进房内。
只见悠远正在临窗的书桌上勾画瓷器图案,丝毫不觉展眉贴近。展眉忍住笑,悄悄伸手,将悠远手中毛笔一夺,悠远吓了一跳,见是展眉,摇首笑道:“怎的如此顽皮,害我一惊。”
展眉偏首笑道:“我站了有些时辰了,远郎画些什么,如此出神?”
悠远揽过展眉肩膊,笑道:“不过是些瓷器样子,赶着拿去商行里烧制。”
展眉靠在悠远臂弯中,细细看去。只见皆是些历史典故、人物故事,还有渔家乐、山水、八仙人、八仙庆寿、八宝等吉祥图案。色彩也皆是五彩添加金漆,涂色丰富亮丽,显得富丽堂皇。
展眉看罢笑道:“怎的远郎多喜富丽华贵之意?”
悠远轻搂展眉腰肢道:“当今皇上甚喜浓重、艳丽之色,是以多以金漆装点。”
展眉只顾凝神细看,随口说道:“当今皇帝虽然如此,只是新皇雍正却正与之相反,喜色泽柔和淡雅,花鸟山水之图,尤其钟爱粉彩。远郎应早作打算,”
话一至此,只觉腰间手臂一硬,展眉回身望道,只见悠远面色大变,浑身僵硬,凝视着自己,神情极其紧张。
展眉方要问他怎么了,忽地想起自己所说之话,心中顿时大急,自己一时放松,竟忘了年代身份。
展眉迎向悠远目光,勉强笑道:“远郎怎么了,眉儿不过是随口胡说,可还当真了?”

第十七章 祸起萧墙

展眉迎向悠远目光,勉强笑道:“远郎怎么了,眉儿不过是随口胡说,可还当真了?”
悠远沉声道:“我早觉你与以前大不相同,我只当你大病之后,性情大变,只是你刚才所言之事,是从何而知?”
展眉身躯微颤,僵硬的笑道:“远郎说什么,眉儿不懂。我不是猜想新皇心思而已。远郎何故起疑?”
悠远凝视展眉半响,手臂微松,说道:“当今圣上共有24子,并未立储君,你如何猜得新皇心思?你我夫妻原是一体,我早有言,你若有事,我必不独活。你难道信不过我?”
展眉低头沉默良久,紧咬下唇,决心道:“此处下人众多,不是说话之地。远郎随我回房可好?”
悠远知事关重大,稍有不慎,便是株连九族之罪,不敢大意。两人只做随意谈笑,且谈且行回房中。
展眉进得房中,将院中丫头婆子们打发出去自便。吩咐银月与玉镜在正房台阶上守着,只说与大少爷在房中,任何人不见。
展眉关紧门窗,疾步走入内室,从床下的暗格中,取出一物,放到悠远手上。
悠远凝神细看,却是那面随展眉穿越而来的八卦镜,只见这八卦镜触手极重,纹饰古朴,四周布满天干地支,中间便是太极图案。若凝视久了,仿佛会旋转一般,使人头晕目眩。展眉用手轻轻拨了拨那中间的图案,异象顿生。只见那太极图案缓缓向两边移动,露出圆心光滑如镜,一层影像随即出现在镜中心。
悠远惊异之下,瞧那图案,只见一个陌生的女子,穿着打扮从未见过,手臂肩膀皆露在外面。正坐在一间极大的房间,房间内坐满了人,有一个人自己站在前面,背后一块巨大的黑色板壁,正在上面写些什么。画面一转,忽又转道一条大街之上,街上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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