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色-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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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可悲。
………………
三日后,行宫大宴在即。
整个流城皆沉浸在一片胭脂水粉的味道中,行宫大宴将是斗彩大会之前流城最大的事情了。
皇帝设宴,阜疆王室亦受邀参加。
一时之间,流城上下,惊动非常。
大街之上,已能看到不少阜疆之人,阜疆男女个个肤白眼大,男子身材健硕、女子身姿婀娜,尤其是腰肢纤细似柳,不盈一握。
阜疆女子以歌舞闻名。
听闻阜疆公主艾丽莎一曲“浮沙凌舞”,舞艺当绝,可令天下男子望而生情,再也不能自拔。
这舞,亦乃阜疆宫廷传世之舞。
只闻,擅此舞的宫廷女子,只为心仪的男子而舞,阜疆公主艾丽莎之母,当年便是以一曲“浮沙凌舞”动了君王之心,从此宠幸长久不衰,视为阜疆传奇。
自此,这段舞,便在宫廷流传,是难得一见的。
夜晚,月色缠绵。
流城大街小巷被高挂的宫灯照得通明。
人来人往中,有异域的乐声奏起,带着异域的幽香,穿过大街小巷。
白玉之与慕容芜没有乘坐车辇或是马匹,而是在夜色下徒步而行。
两个人一路都是无言,偶尔目光相对,便会迅速的避开。
一路上,阜疆的音乐响在耳边,阜疆华丽的马车穿街过巷,阜疆的香,沁人心脾。
可是两个人却谁也不说话,白玉之修眉凝着,心里一阵莫名情绪,正要开口时,却眼见一匹快马从对面横冲直闯,脱缰而来,直奔慕容芜而去,唯恐避之不及。
第4卷 道是无情却有情 130 阜疆之女
阜疆之女(2082字)
慕容芜只听得街上行人纷纷惊恐大呼,身后马蹄声越来越近,一回头,马已经跑至眼前,眼看慕容芜顷刻便会丧命马蹄,却因为仓促而来不及躲避。
慕容芜大惊,闭上眼睛,竟然躲也不躲,呆呆地站在街道中央
须臾之间,只听得那脱缰烈马一声凄厉嘶鸣,一股强大气息倏然席卷全身,马蹄声戛然而止,街上行人的惊恐声变成了惊叹。
慕容芜缓缓睁开眼。
“你没事吧?”白玉之在千钧一发之际,猛地打出一掌,居然将那匹高头烈马生生地打向一边,轰然倒地。
这一掌,仓促之中所发,力道却惊人强劲,那马受了这一掌后,竟倒地不起,面骨被声声打断,当即七窍齐齐流血。
慕容芜看着,不禁脸色一白,她不可思议的看着白玉之,平日里温文尔雅、儒美修静的翩翩男子,适才却好像一个江湖豪侠一般出手。
她早便发觉白玉之身负武艺,可能将一匹烈马一掌打死的功力,想必不浅。
她怔怔望着他,尚不及言语,只听身后一个女子的声音传过来,清脆而带着些异域的嗓音:“你打死我的马?”
她的声音大有凌人之势,气焰高傲,慕容芜看向她,她一身绣金色缠丝薄纱裙,头戴长及脚踝的翩翩头巾,迎风而舞,她肤色如雪,杏眸如星,红艳双唇,软腰却似水蛇,裸露在外。
这是阜疆女子的打扮。
“你是何人?竟敢打死我的马?”阜疆女子愤怒的道。
白玉之缓缓回身,深邃如夜的瞳眸浸着点点月光,神秘而诱人,下颌尖削,鼻翼却如山峦挺拔,清晰好看的眉峰,似精心刻画一般,天空中为欢迎阜疆王子与公主的绚丽烟花华美的辉映着他的脸孔,又令那深黑的眸光变幻烟火般迷人的色泽。
阜疆女子一阵怔楞,适才凌人的气势,似乎在瞬间消失了。
她只是盯着他看,呼吸似乎都凝住一般。
目光里竟是惊艳之色。
白玉之却冷冷的没有表情,女人这样的神情他见得太多了,不过笑笑,淡淡的对慕容芜道:“走吧……”
他甚至没有一句抱歉,或许他觉得这并不需要抱歉,当街令马匹横冲直闯,便该死。
慕容芜不经意回身,却见那阜疆女子依然站在原地,远远的望着白玉之的背影。
她亦不自觉地好笑,这个男人,果真是当世的妖孽,恐怕,只要他点一点头,世间的女子,都会心甘情愿的臣服在他的脚下,任他予取予求吧?
谁说,只有红颜是祸水?似白玉之这样的男子,又怎么不是呢?
……………………
是夜,行宫之内,鎏金抹银,明烛灯辉,香烟袅袅飞雾,彩绸漫舞飞扬,露天琼台临水而立,波光一动,映着水光似天外阁楼,琼台之上,更有宫娥乐伎数名,筝簧古琴、云歌缠绵,声景香艳已极。
正当中,李明福一身明黄色龙袍,飞云卷月图与龙腾九霄之势遥相而应,一双眸,显得神采奕奕。
他的身边站着一身流红色织锦芙蓉裙的十三公主,十三公主浓妆艳抹,长发如墨,只是目光没有去处似的,四处游荡。
白玉之与慕容芜来时,已经很晚,大宴马上就要开始。
白玉之与往常一般穿了纯白色的长衫,而慕容芜亦只是简单的装束,绣了莲色清新的水蓝色宽幅裙,下摆以针点缀几颗不易见,却又明亮如星的碎珠玉,清艳绝尘。
只是她依旧不施粉黛,只用透明色口脂涂了唇,令她看上去不会憔悴。
白玉之道:“呵,皇上真是厚待我们白家。”
慕容芜不懂,看向白玉之,白玉之玩味的一笑,目光扫向四周:“苏家、慕容家都只坐在琼台一侧,唯我慕容家单单一侧,且更加靠近龙椅。”
慕容芜朝着琼台看过去,果不其然,的确如此。
她看一眼白玉之:“你什么意思?”
白玉之收回目光:“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大概这斗彩大会,斗的不再是彩了吧?”
“白玉之……”
“这次,皇上又邀请了阜疆王子来……只恐怕这其中要掺杂太多其他的东西了……”
慕容芜本是才要骂他,却被他一句话打断,他缓步走上琼台,她望着他,细细体味,他刚才的话,似乎是话里有话。
她随即跟在他的身后,走上琼台,灯火辉映,明光烁烁,一时晃得人有些晕眩。
慕容芜微微凝眉,与白玉之走到李铭辅面前行礼,李铭辅的目光落在慕容芜身上,慕容芜立时心中一慌,他龙眸精锐无比,好像要看穿她一样,她猛然想起来,他似乎与她相约今晚单独会面。
这件事,她都几乎快要忘记了。
她低下头不看他,心里暗暗思忖。
白玉之不过冷冷一笑,不以为意的瞥李铭辅一眼,其实无礼,李铭辅神情一顿,却也不在意,毕竟自己眼神放肆在先。
白玉之与慕容芜落座一旁,慕容芜感到一道似曾相识的目光不知从何处而来,冷冷的、寒寒的……
不!不止是一道,亦不止是冰寒的。
她举头四处而望,才发觉,这次的大宴非比寻常,王公贵族无数,更有对面的季芸与慕容雪不时的看过来,更有十三公主似乎幽怨又似乎隐怒的眼神,还有李铭辅意味不明的偶尔注目。
她低头下去,莫名的感觉到一阵压抑。
正胡思乱想之际,忽然听到一阵异域之音袅袅而来,伴随着的还有一股股在街市上嗅到的那种异域香气。
她与白玉之同时回头看去。
只见一对阜疆穿着的男女,并身而来,身后跟着的是阜疆侍者和一众舞女与勇士……
一见之下,慕容芜倒是略微一惊,这个女子不正是街上与曾与他们争执的女子吗?
阜疆女子亦恰好看过来,眼神一掠间,随即立时停住,慕容芜只见她的眼光越过自己,直直的停留在了一边若无其事,低头饮酒的白玉之身上。
第4卷 道是无情却有情 131 天赐神女
天赐神女(2003字)
这种状况恐怕自己也早就习惯了吧?
看着那女子对白玉之目不转睛,反而觉得好笑,白玉之真是堪称妖孽的男子。
傲视于人的俊美,自己却只当稀松平常。
阜疆王子微微一低头:“皇帝陛下。”
身边的阜疆女子亦跟着垂首说:“皇帝陛下。”
那女子的声音若银铃一般,清脆而动听,慕容芜皆不禁多看两眼,她一身阜疆装束,腰肢纤细婀娜,杏眸微凹,长长的睫羽如同一扇窗,将尘埃隔绝在目光之外,异域风情的水红色绫丝裙纱有朦胧之美。
李铭辅笑道:“阜疆王子远道而来,一路辛苦。”
阜疆王子微微一笑:“一路游历,倒是见识了不少。”
李铭辅看向一边的阜疆女子,却见她的眼光并不在自己之上,而是有意无意的向着一边看去,李铭辅顺着望过去,看到白玉之面无表情的饮酒,他似乎了然的微微带了笑意,看向阜疆女子:“这位想必便是阜疆公主……艾丽莎。”
阜疆女子回过头,眸光没有一丝波动,静静的冷冷的:“不,陛下认错人了。”
李铭辅一怔:“哦?”
此时,正端着一盏碧玉澄酒的白玉之亦才略微的抬了眼睛,慕容芜也感到奇怪,自她进来,她便以为定是阜疆公主了。
李铭辅看向阜疆王子,莫不是他的妃妾?
可若是他的妃妾怎会那般痴痴的望着白玉之?
阜疆王子了然道:“陛下,王妹正换装,准备为陛下献舞一曲,而这位乃是我阜疆天赐神女,葛兰苏霓。”
天赐神女?!
李铭辅略微一惊,天赐神女,他有所耳闻。
在阜疆,九世以来,便有神女传说,九世神女代代相传,神女若产子,则必须死,神女之子祸害众生,但神女若产下女子,则必为阜疆之神,她们是神明的化身,庇佑着阜疆的安多哥神,代表着平安、幸福与天地水火,安多哥会赋予神女以力量,世代保佑阜疆的安平。
若神女有所闪失,则阜疆必有大祸。
每年,亦要为神女办一场盛大的敬宴,在这场大宴上,神女可择自己钟爱的夫婿,在这一天,阜疆之人,不论男女老幼,亦可向神女祈求幸福与安康,若在平日里,有人欲要神女赐予幸福,则要付上牛羊绸缎万两金银。
天赐神女在阜疆的地位甚至超出了阜疆王室。
李铭辅不禁多看她几眼,她美艳不可方物,带着疏离的冷艳,眼神只在掠过白玉之之时方有火热似的温度。
李铭辅心里明白,不动声色:“王子请坐,招待不周,还望见谅。”
阜疆王子对神女颇是恭敬,身子一让,令葛兰苏霓先行,葛兰苏霓却看一眼白玉之,再望一眼皇帝,最终看向阜疆王子:“王子,皇帝陛下为我等安排的位置自是观赏绝佳之地,阴森之气却重,倒是不如往那一边,是为大吉。”
葛兰苏霓眉眼一挑,看向白玉之一边。
白玉之不过略微抬眼,与她目光相触中,不见一丝波澜,他缓缓低头继续饮酒,假作不闻。
“这……”阜疆王子望向李铭辅,“皇帝陛下,不知……那边空位所坐何人?可否……”
李铭辅点头说:“不碍的,除了白家,那一边本是将军莫言,可今夜莫言将军令有要事在身,只恐不能前来,刚好,王子请便。”
“如此,多谢。”阜疆王子依然令葛兰苏霓先行。
葛兰苏霓走到长桌边,长桌紧挨着白玉之的长桌,白玉之目光分毫不动,他明明知道她在看他,却依然神情淡淡。
慕容芜望过去,与葛兰苏霓目光不期相遇。
她顿时有心惊胆战的寒意,她一愣,才发现葛兰苏霓的目光远远比适才每一道逼视的目光都要令人心中发寒。
更令她惊讶的是,她的眼睛就隐隐是淡蓝的颜色,那种颜色显得她双眸更加凄冷冰凉。
慕容芜不敢再看,低头吃一口糕点。
白玉之轻声道:“这样就输了气势?”
“什么?”慕容芜看向他,白玉之并不看她,目光动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