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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安然若庶-第69部分

小说: 安然若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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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以前在茶馆里看到的那两个年轻人,正是他的左膀右臂,当初到店里,也只不过是想去查访主子的下落,可是那时候的他,羽翼未丰,还不能出面和他们相见。

后来那两个人听到四皇子在宫中被大火烧伤,匆匆赶了回去,再也未曾露面。

其实大火烧伤的那个人是他的一个替身,是他同生共死的一个生死兄弟。为了他,甘心被火烧伤,拼着死力把他救了出来。

救他的几个护卫都死了,只有他,硬撑着走了一段路,后来实是支撑不得,躺倒在路上,被安然所救。

他总觉得,他和安然就是上天冥冥之中早就安排好了的一对璧人。十岁那年,就曾在安然所住的别院里养病。没想到十年后,又被她再救一次。

可是,他有很多未尽的事儿,所以,他不得已只好瞒着安然,却一直都不曾远离过她。

安然当然不知道这些,可是凭着她的聪慧,隐约也猜出了几分。这个宫里并不像表面上显示的那样,母慈子孝,一派祥和。

母子名分的背后,是你死我活的争斗,是一场不见鲜血的暗涌。

赫连承玺望着怀中那个紧紧地趴在自己怀里的女子,心里踏实了下来。这就是他一生的归宿吧,这就是他毕生要守护的人儿吧。

安然和他此刻心里都是繁杂纷乱,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半天,还是赫连承玺戏谑地开口了:“怎样?我说过我不会打女人。”顿了顿,温热的气息覆盖在安然的脸上,他又低低地说道:“我只会吃女人!”

一想起那晚罗从绢被他撕咬的场景,安然身上一阵抖动。的确,他会“吃人”,可是对她来说,她好像并不排斥他“吃”她!

一想到这个,安然的脸不争气地又红了,头窝在他的肩臂里,不敢再抬头看向他。

“我们成亲好吗?”耳边传来赫连承玺悦耳的声音,让安然忍不住浑身惊颤了一下,这个人总是有本事让她不安静,让她的生活里缤纷多彩。

怎么,他以为凭着他的一吻定情,就能让她死心塌地地嫁给他?她可没有古人这么保守,从一而终。在前世里,一个吻算什么,虽然她从来没有被什么人吻过。

在她的骨子里,她也从来没有认为要和别的女人一样,处好几个男人,才算定下来。其实,即使她不是一个古人,她也够保守的。

她希望能够和一个男人简简单单地,把自己最好的东西给她的丈夫。

可是,眼前的赫连承玺还是让她咽不下那口气,凭什么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在他面前,她可是个彻头彻尾的现代人,绝对不能让他凭此要挟她。

大不了这辈子不嫁,开一辈子的茶馆,穿一辈子的男装,想起来似乎也不难接受。

所以,赫连承玺说出“成亲”的话来,还是让她从心里感到震撼:这个人让她脆弱的小心脏太有些受不了了,变化之大,转化之快,都让她这个只想着简简单单的人,接受不了。

见她躺在怀里不言不语,赫连承玺的一颗心慢慢地涌上了嗓子眼,天知道,这可是他平生第一次向一个女子表白,向一个女子求婚!

搁在以前,那些女人哪个不愿意嫁给英俊倜傥的四皇子啊,大臣家的女儿们个个都争着挤着往他身边蹭。兵部尚书罗益轩的二女儿不正是在她的姐夫——太子那儿见了他一面,就苦求着她的姐姐做媒,要嫁给他吗?后来还是皇后出面,硬是让他定了这么一门亲事!(未完待续)

 一百零七章 成亲(二)

罗府里的二姑娘一开始上赶着要嫁给他,可是自从他遭了那场莫名其妙的大火,结果怎么样,还不是嫌他变得又残又丑,一脚把他踢开,冷酷地嫁给了他的三哥。

对于一个正常的男人来说,这都是此生无法接受隐忍的事儿,可是他却忍了下来。因为在他的心里,始终保有一个粉红色的小身影,那个在他的马车驰离的时候,倚在门边向他招手的小身影!

他的心里,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善良、坚韧,女扮男装,风里来雨里去,为了生计,到处奔波的女子。

他的心,永远为她敞开着,为了那个聪慧、机智的女子敞开着。

此时,这个依偎在他怀中的人儿,听了他那句话后,好像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低头沉思不语。

这让他着实着急起来,历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两个人才能够相知相守,可是她却不言不语,让他怎能不焦躁心慌!

试着动了动怀中的人儿,只是听到了一句嘟嘟哝哝的说话声,想要细听时,却又没有了声响。

其实赫连承玺长这么大,哪曾这么对待过一个女孩子?在他们皇子的意识里,女人就是用来暖床、传宗接代的,哪用得着这么精心地去呵护?

若是赫连承玺没有经历那场大火,没有后来的艰辛万分,恐怕他和他的兄弟们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可是不同的是,他已经从本质上发生了改变,不再视人命如草芥,不再拿女子当工具。

早在他碰到安然的那一刻起,他的心里就有了不一样的萌动。此生竟有了非她不娶的念头。阅人无数的他,自然也见过经过很多的美女,可是安然给她的感觉总是与众不同的。他也说不出来。到底是哪个地方不同,但是从骨子里,他从未把她和那些庸脂俗粉们列为一类。

低头看了看怀中窝着的人儿,似是睡着了一般,他不由扯动嘴角轻轻地苦笑,怎么让她和他成个亲就那么难啊?

真的,这么多天,他在她面前是极力忍着自己的欲望。一来怕皇后为难。二来又怕惊了她。可是现在他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去承受所有的一切了,能够不再畏惧皇后的势力了。所以,他思虑再三,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谁知道,就如石沉大海,一点儿音信都没了。

赫连承玺再也受不了了。扳起了安然的肩头,把她的身子扶正了,盯着她的脸看时。只见上面绯红一片。

知道她是娇羞无语,他的心里顿时放下了一块大石头,眼中波光流动。神采飞扬。

低下头,温柔地对视上她的眼睛,从她的眸子里,他看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那双灵动的眸子,前一刻还嚣张跋扈地盯着他。此刻却羞得无地自容,躲闪着他探寻的眼神!

赫连承玺心中大悦,原来不是这个小人儿不乐意,而是害羞了。意识到这一点,他心情大好地又要对着她那粉嫩的樱唇,欲亲芳泽,可是却被灵醒过来的安然轻巧地躲了过去。

天哪,安然一手遮唇,脑子一边快速地飞转着,自己这都是干了些什么啊?刚才还和他剑拔弩张的,怎么才过了一刻钟不到的功夫,就被他的吻给征服了,沉溺在他的柔情之中了。

眼前的这个人,到现在她还不敢确定到底是哪一方尊神呢。不论他是展尘也好,还是四皇子也罢,想要和她成亲,还没那么容易呢。

虽然她的初吻就这么被他撅走了,可是这并没有意味着她就屈服于他了。在他没有弄清他的身份之前,她是不会轻易地接受他的求婚的,即使他贵为一个皇子!

趁着赫连承玺迷醉在她的温情的空当儿,安然起身跳离了他的身上,站在离他约莫两三丈的地方,两眼警惕地望着他。

不管他功夫高深如海,反正他现在受伤了,安然自信自己还是逃离得了的。刚才只不过自己离他太近了,一时大意罢了。

赫连承玺从她那骨碌碌不停转动的眸子里,看到了她的小心机,心里不由大乐,可是在安然离开他后,他只觉得怀里空荡荡的,心里充满了失落。

伸出一只手来,对着安然,赫连承玺动情地喊道:“安然!”

安然听了这个名字,身上抖了抖,心里立即如同小鹿撞一般“噗噗”乱跳。这个名字有多少个日夜不曾被人叫过了。知道她乳名儿的人,除了身边的几个丫头,就是她的娘亲和展尘了。

展尘是唯一一个知道他乳名儿的男人了,别的人知道的只是罗府里的三姑娘——罗从缃,只有展尘,从那时候被她救起,就一直随着她的娘亲叫着她“安然!”

安然双眼蓄满了泪,眼前的这个带着银色面具的人,真的是他!可是他究竟有什么事儿,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不来看她一眼?为什么一直瞒着他?

原来这一切都是他精心布置好的一个局罢了。亏得他昨夜还装腔作势地对着她发了一通火呢,原来这么些日子,怕她见异思迁,故意试探她的!

一切都已经真相大白,安然的心里却空落落地似乎被火灼伤了一般,火辣辣地疼。眼前的这个男人,曾经那么柔情无限,可是说消失就消失得一点儿念想都不给她留!

这样的男人能嫁吗?这样的男人若是日后再像以前那样,像是从空气里蒸发了一样,自己该怎么办?该到什么地方去找他?

他究竟有多少秘密瞒着自己,现在对安然来说,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拥有过、期盼过、失落过,直到现在一切唾手可得的时候,她忽然有些看不透自己的心了,不知道自己对他到底是一种什么感情了?

安然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深深的可怕,可是这颗心由不得她自己了,面对着赫连承玺的含情脉脉,她忽然觉得承受不起,忽然想逃离这个令她思绪纷杂芜乱的地方。

赫连承玺从她阴晴不定的脸色里,似乎看出了什么,神情痛苦地又叫了她一声“安然”,可是在安然听来,却如听到魔音那般可怕。身子不停地往后退着,一直摸到了门边。

赫连承玺并没有起身,身子颓废地歪在软榻里,绝望的眼神就像是一只受到伤害的小兽般,喃喃念叨着:“安然,给我一个机会好吗?我发誓有一天,我会给你一个解释的。”

安然一手扶着门框,泫然欲泣,忍了半天,终于倔强地把泪水憋了回去。恨恨地用袖子抹了一把脸,才道:“你是皇子,你想做什么,没人管得了你不是吗?”

“可是我想要你甘心情愿!”赫连承玺痛苦地说道。

“我不知道,我的心不知道该走向何方了。”安然头摇的像拨浪鼓,说完,怕再见那双困兽一般的眸子,怕自己会再次被他欺骗,会再次心软。脚迈过了那道高高的门槛,连头都不敢回,逃也似的离开了那个地方!

身后,传来一声沉重的叹息,赫连承玺低下头,把脸深深地埋在自己的掌心里,试图让掌心的温热来融化满脸的冰冷。

赫连承玺终究还是没有放走安然,第二日,他就坐着特制的椅子,去见了他的父皇——赫连云天,请求他为他赐婚,纳罗府里庶出的三姑娘——罗从缃为妃。

赫连云天沉吟了半天,还没答应下来,就听见外头传来太监特有的公鸭嗓子声儿:“皇后娘娘驾到!”

赫连云天两手对着赫连承玺一摊,无奈地撇撇嘴:“她的腿够长的!”

赫连承玺只是淡淡一笑,并不答话。

皇后在一群宫女太监的簇拥下,气势威严地来到赫连云天的书房里。早有宫女殷勤地给她挑起了帘子,皇后一身华丽的鹅黄宫装,在两个宫女的搀扶下,慢悠悠迈过了书房的门槛。

赫连承玺冷眼打量着,只见她迈过门槛时,裙子下面的一双尖头凤履上,各镶着一颗颤巍巍的夜明珠,在阳光的照射下,流光溢彩。

赫连云天亲自站起了身子,满脸堆笑:“你怎么来了?听太监回说,你头晌儿身子有些不好,怎么不在房里歇着?”

皇后笑盈盈地迎了上去,笑着给赫连云天弯了弯身,才回道:“臣妾躺了半天,觉得身子有些沉重,就想出来走走,来看看皇上用过膳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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