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名妃-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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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下马车,魏泉就给了夏君羽一个十足的惊吓。来不及询问具体的情况,夏君羽迈开大步就往绝影楼奔去。
“琬儿,琬儿?”
赶到绝影楼的时候,太医正在给骆琬把脉。她的情况并不太好,把脉的太医面有难色,一个劲的捋须摇头。
“她怎么样?”夏君羽心里就跟有把火在烧一样,又急又痛。他记得,他曾不止一次的守在她的病榻前,面临失去她的危险。那种锥心的痛,他不想再尝试了。
“不行了!烧了这么多天,再不退烧,脑子就要烧坏了,到那时,即便侥幸活了下来,也是废人一个了!”
老太医轻叹了一口气,将扎在骆琬头上的银针一根根拔下。
“扎针已经没什么效果了,王爷要及早做好准备啊!”说完,便收拾了东西走人。穿过房门的时候,他突然停住了脚步,犹豫再三,还是开口,“去求祭司大人吧,听说,白塔里有个寒池,也许会有效……”
对于老太医的善心,夏君羽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表达。第一天回府的时候,他就明显感觉到这个面慈心善的老人对他似乎并不友好。冷漠的表情,带刺的言语,让他以为,自己和他之间似乎有什么深仇大恨。这是不正常的,一个太医摆脸色给王爷,而他居然并不想罚他……
备了马车,装了厚厚的被褥和成堆的碳火,夏君羽一刻都没有耽搁,抱着骆琬离开了王府。马车走的很快,几乎飞驰着。这是夏君羽吩咐的,救人如救火。
车夫手持着马鞭,隔断时间就狠狠的抽马儿一鞭,马儿就跟脱了缰的野马一样,疯了一样的在街上奔驰,有好几次都要撞上路上的行人,好在都避开了。
靠近白塔的时候正是正午,毒日头照的所有人都抬不起头,连守塔的侍卫都窝在塔檐底下,不肯出来。
“来者何人?”侍卫见人到来,也不从塔檐下出来,隔着一段距离就开始叫喊。
“大胆,青王殿下莅临,还不出来迎接!”
一听是青王,侍卫们这才重整了仪容,纷纷从塔檐底下出来。
“王爷吉祥,天热日头毒,我等玩忽职守,还请王爷降罪!”
侍卫以为夏君羽突临白塔是来检查的,便站出来主动请罪,希望能够免去一死。
“起来吧!”夏君羽将帘子撩开一角,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除了侍卫们刚才站过的地方,阳光已经侵占了所有地方。
“王爷,您……”顺着夏君羽的视线,看到被阴影遮蔽的一角,侍卫的心里充满了疑惑。
“那块地方本王要了,你们可以走了!”
夏君羽放下帘子,抱起骆琬,下了车,几个大步走到塔檐底下。跟在他身后的侍卫又惊又恐,不明白他刚才的意思。
“王……王爷,这白塔……”白塔是禁地,生人勿近。虽然他们的存在和摆饰并没有两样,没有他们,只要白塔里的人不想让外人进去,那外人即便是有天大的能耐,也休想说进就进。
“本王知道,但是,今天,本王非进去不可!”
夏君羽是铁了心要进白塔了。说来,这也不是他第一次进白塔了,只是,以往,都是老祭司相约,没想到他也有强闯的一天。
“王爷,进不去的!”侍卫劝说道,“这白塔,高逾百丈,所有的门户都配备了机关,青金、断龙,哪一个不是铜墙铁壁。王爷若是强闯,这些机关便会启动,到时别说进不了塔,恐怕塔里的人也出不来了!”
侍卫的话提醒了夏君羽,清醒过来的他只能将强闯之事暂放。青金、断龙,他怎么给忘了。这和敌人同归于尽的巨石,不就是这么多年来,没人敢闯白塔的原因之一吗?他是被忧愁冲昏了脑袋,竟然只想着如何硬闯,忘了这严重的后果。进不去事小,如果让里面的人狠下心将自己隔绝起来,到时,他可真是要欲哭无泪了。
放弃了硬闯的念头,夏君羽只能让守塔的神侍代为通传,希望老祭司能够因为他还算高贵的身份而网开一面。可是这一传,就传了两天。别说是老祭司,就连守塔的神侍都不见了踪影。
骆琬的病情还在加重,夏君羽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耐性。他不能再等了,否则,一切就都晚了。就在他抱起骆琬,下定决心强行闯塔的时候,消失了两天的神侍又出现在他面前。这次,她们手上多了两条白色的锦帕。
“王爷稍安勿躁,我们这就带您去见祭司!”
说完,就将手中的锦帕蒙在两人的眼上。
☆、005章 冰肌玉骨
“这是为何?”夏君羽不明白。这并不是他第一次进白塔,却是唯一一次蒙上眼睛。
“因为祭司不想见您,却又不得不见您!”
神侍的话语矛盾而又蕴藏玄机,牵着夏君羽慢吞吞的来到老祭司所在的位置,手一松,说了声请便悄然离开。
夏君羽的双眼被蒙,看不到眼前的人,想到神侍说的不愿相见,第一反应就是坐在自己面前的人是勾栏。想到这,原本疑惑的心竟然紧张起来。
一年了,距他亲手把她送进白塔已经整整一年多了。这一年多来,他不曾见她一面,不曾想她一夜,原以为,这样就能把她忘得干干净净了。没想到一年后,再次提起这个人的名字,她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竟然还是那么的清晰。他把她刻在脑子里了,刻在他身体的每一处角落,而他自己,竟然一点都没有发现。
“勾……勾栏……”
因为太久没叫的缘故,如今叫起来竟然有些生疏,这种感觉很不好。
“她不在!”
不是勾栏,竟然是老祭司!夏君羽轻松的同时竟然又有些失落。但是,他没有深究他为什么会失落,而是直接切入正题。
“祭司,求您救救琬儿!”
“救?如何救?她命里注定该有这一劫,没人救得了她!”
不是不肯救,而是没有能力救!老祭司骨瘦如柴的手在骆琬脸上摸索了一圈,又无奈的收回。
“命?您知道,本王从来都不信命!”老祭司沮丧的言语有些激怒了夏君羽,他一向不信命,也不信什么命中注定该有一劫。就算是劫数,也没有化不开的劫数解不开的铃。比起命中注定,他更愿意相信老祭司是因为勾栏的缘故才会见死不救。“如果是因为新祭司的缘故而让您感到为难的话,您大可不必插手。本王只需要借用塔中的寒池,只需要寒池!”
误会了啊!老祭司刚想开口解开误会,就敏感的发现这里又多了一个人。是她吧!她全都也听到了?老祭司遗憾的摇摇头,既然那人来了,她就没有解释的机会了。否则,依她的性格,恐怕会记恨她一辈子。倒不是她怕被记恨,反正她已经时日无多,她只怕中途出了什么岔子,她已经没有能力再重新安排了。
“寒池并不能救她,除非这冰火之天过去,否则,就算你泡干寒池的水,也只能治标不治本,徒然而已!”
老祭司一边说着一边摸索着从玉床上下来,没想到脚下一滑,直接栽倒在地上。只听得“砰”的一声,夏君羽受惊,立刻解下蒙在眼睛上的布条,将骆琬小心的藏到身后,警惕的看着四周。
原本想要上前去扶人的勾栏在见到这一幕后彻底的僵在原地,眼中满是痛楚和绝望。一年不见,他和她的感情似乎更好了,而自己与他,就只剩下形同陌路这一条路了。
“青王殿下,请您闭上眼睛,否则,就请离开!”
老祭司不让夏君羽看到她如今的这副模样是有原因的,勾栏知道,她不想多生事端。所以,她要在夏君羽注意到老祭司的异样前阻止他,让他重新蒙上布条。
“是……”
一个“你”字狠狠的卡在喉咙,在看到勾栏的那一瞬间,他失言了,张着嘴却说不出一句话。这还是他所认识的那个勾栏吗?如果是,那么,她刚好及腰,柔顺乌黑的长发呢?怎么变成了这般模样。还有,她是病了吗?为什么脸色这么苍白,不,应该说全身都白的可怕,脖子是,手臂也是,全部都是这种病态的白……
“是我!”勾栏赤着脚,小步走到夏君羽身旁,捡起被他丢弃在地上的白布条,递给他,“青王殿下,如果您看够了,就请您蒙上您的眼睛!”
“为……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老祭司常年不下白塔,就算有事,也多为神侍传话,他一直以为,老祭司满头白发,满脸苍白是因为年龄的关系。因为年逾百岁,所以才会……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会变成这样。那时的他,只是不甘心,不甘心让她离开,想要留她在身边,他真的没有想到会把她害成这样……
“因为勾栏命苦,遇上了不该遇到的人!”勾栏艰难的勾勾嘴角,露出一道惨然的笑。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概括了她和夏君羽之间的一切。她和他,这两年来发生的一切,仿佛真的就如那句话说的,遇上了不该遇上的人!
骆琬还在昏迷,被身上的高温折磨着,两颊全是汗;夏君羽则在巨大的痛苦中沦陷迷失了,仰着头,用内疚而又痛苦的神情望着勾栏,目不转睛。
这算什么?内疚?同情?勾栏自嘲的笑笑,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缩”在床边背对着他们的老祭司。没有了往日的威严和高贵,此时的祭司显得无助又狼狈。没有了“神力”的支撑,老祭司的身体羸弱不堪。微凉的黄泥水才漫过她的双脚,她就已经冷的瑟瑟发抖,难以支撑。这若放在以前,勾栏连想都不敢想。可这就是事实,曾经不可一世的瀚海大祭司,如今却生不如死的活着。
不忍再看祭司颤抖的身体,勾栏轻轻的举起手中的布条,蒙住夏君羽愧疚的双眸。指尖触碰到夏君羽脸颊的时候,他明显的颤了一下。是被自己冰冷的指尖冻到了吗?想着,勾栏迅速的收回了手。这双手,冷的连她自己都接受不了,别人,又怎么受得了呢!
蒙好眼睛,扶起祭司,还没正式受礼的勾栏做了自她被认定为新祭司后的第一个决定——不顾老祭司的反对和阻挠,领着夏君羽去了寒池!并不是想帮夏君羽,她只是,不忍眼睁睁的看着骆琬就这么死去。她们有着如此相似的遭遇,一样是亡国公主,一样背负着仇恨生活,一样爱着那个灭国的仇人,一样为冬青子所救……这世上,再没有人可以像她们一样,拥有如此相似的生命轨迹。既然,自己得不到幸福,那么至少,要让另一个“自己”幸福。
怀揣着这样的希望,勾栏带着两人去了寒池。轻车熟路,那个地方,勾栏再熟悉不过了。自从那日石室破门而出,往后的日子,多数是在这池子里度过的。起初的时候,还会觉得池水冰冷刺骨,可是日子一久,竟然什么都感觉不到了。有时候,她甚至会觉得,自己的身体,自己的心,竟然比这寒池的水还要冷,还要冰……
“寒池到了,把她放进去吧!”
将夏君羽领到寒池边上,勾栏便独自一人下到水中,不再理睬夏君羽。
冰冷的雾气一波接着一波冲着夏君羽的门面直扑而来,饶是有着深厚的内功,却还是感受到了无尽的寒冷。果然是天下的至寒之物,感慨的同时,他又开始担忧起来。虽说寒气能够压制住骆琬体内的热毒,但是,对于没有武功的她而言,这寒池,能为她驱走热毒的同时也免不了要让她遭受寒气侵体的痛楚。一寒一热,此消彼长,最后岂不是要无功而返?
思及此,夏君羽就犹豫了。待他扯下脸上的白布,想到可以找勾栏要个解决之法时,勾栏已经彻底消失在一片浓郁的寒气之中,不见了人影。
“这就是寒池?这就是……你身上的温度?”
望着眼前“云雾缭绕”的寒池,夏君羽的心狠狠的颤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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