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名妃-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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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机会不机会的!”豆蔻跺着脚说,“爱了就是爱了,什么适合不适合的,适不适合他们自己最清楚了,外人凭什么插手,凭什么去破坏他们的幸福。”也许是因为自己并不幸福,所以一听到有人要破坏那两个人的幸福就格外激动。
“国仇家恨,并不只是说说而已的。”
“国仇家恨,已经过去七年了。瀚海有错,但是换个角度想想,被瀚海吞并总好过被西壑奴役。屠杀皇族的行为或许是残忍了点,但是换做任意一个明君,他都不会放任潜在的危险存在不是吗?这不是他的错。”瀚海当年出兵或许是错了,它该选择一个更加的温和的手段,比如说联姻。只是那样,夏君羽一定会娶沧澜的公主吧,曾经,他那么深的爱过她。
“他们都没错,错的是命。命运不该让他们相遇,相爱。其实现在这样也好,师妹她心意已决,我想,即使利用药物,她都会用她自己的方式去保护勾栏不受伤。”
“老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利用药物?”故作高深?豆蔻最讨厌这样拒人于千里的决明子了。
“如果真的有机会再见,也许他们会成为彼此的陌生人……”
冬青子走了,也带走了夏君羽的最爱。他不知道,这一生他们还有没有机会再见,他想为她做些事情,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他知道她最看重她的家人,也知道如果可以,她一定会用尽一切办法把被软禁的墟落王救出。所以,他带走了姜弦月,希望借着她的指引,救出她的家人。
“主子,再走一天就到墟落了。”林擎骑着马从前方探路回来。
“怎么样,里面的人有什么新消息吗?”所谓探路,其实是去打听消息,而被称为里面的人的,正是瀚海安排在墟落的奸细。
“没有!棘薪城一片祥和,没有任何异样。”
“宫里也没有异样?”
“没有!”
“没有?”怎么可能。姜弦月母女被押往山陲,作为限制范宸轩的筹码,他不可能没有事的。虎毒尚不食子,更何况,他还是七国出了名的慈父。
“据细作说,这一个多月来,范宸轩都有按时早朝,定时批阅奏章,除了少去了几趟勾栏馆外,并没有什么不同!”林擎据实汇报。
“他不是范宸轩!”在那车内听到两人对话的姜弦月撩起帘子探出头来。
“有何凭证!”林擎问。
“就凭他少去勾栏馆这件事情!”姜弦月有些痛苦的闭上眼,说,“想必两位对勾栏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吧!不错,就是我的好妹妹,姜洲月。一国的公主竟然会流落成一个妓女,对,妓女,还是倾国倾城的妓女。一个能诗会画,琴棋双绝的女子,做什么不好,非要去那种地方,还那么不知廉耻的要去勾搭自己的姐夫。说什么一见钟情,再见倾心,说什么她是他此生的最爱,唯一真爱。他们有没有想过我,我是她的姐姐,是他的皇妃啊,他们怎么能背着我,怎么能这样对我……”姜弦月越说越激动,高涨的情绪让她不能自控。她是皇妃,不该这么失礼的。可是,她真的很恨,这份愤恨在她心里埋藏了几年了,越藏越深,越藏越浓。如果没有这次的变故,她想,她一定会继续藏着。可是,她又出现在她面前了,她就忍不住的要去怨恨她,想要她永远消失在这个世上。
☆、051章 追忆往事
“母妃,你冷静点,母妃,是我,是我,我是子矜啊,您的女儿,你和父皇的女儿,范子矜,范子矜啊……”姜弦月粗重的喘气声引来范子矜的担忧,她冲出马车慌乱的抱着姜弦月,一遍一遍的重申自己的身份。
得到安抚的姜弦月终于安静下来,神情恍惚的缩在范子矜的怀里,戒备的看着夏君羽和林擎。镜如见子矜身体小,怕她不禁压,抱着姜弦月太吃力就出来帮她。谁知手才触到姜弦月的胳膊,她就发疯似的大叫走开,不要抓我之类的胡话。
“对不起,母妃无心的!”替发狂的姜弦月向被她推倒的镜如道歉,子矜开始叙述姜弦月的悲惨经历。
“八年前,母妃十六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龄,她遇到了父皇,在蒹葭的皇宫。那时,皇爷爷带着父皇去蒹葭提亲,想要用联姻来维持两国的永世之好。母妃不是后出,皇爷爷看不起她,他点了当时只有九岁的阿姨。而父皇,自从在花园见过阿姨一面之后也倾心于她,发誓非她不娶。只可惜命运弄人,阿姨心中已有认定之人,她拒绝了这门婚事。父皇很伤心,皇爷爷却只是一个劲的感慨他们有缘无分。直到瀚海迅速壮大,将军事矛头直指漠北三国,皇爷爷才在万般无奈之下重提联姻之事。就这样,母妃以侧妃的身份嫁到墟落。也就是这样,才逃过一劫。”
“墟落没事,漠北三国安然无恙,瀚海的行为出乎人的意料。在南方三国都在侥幸自己的地理位置而为漠北三国担忧的时候,瀚海出其不意的攻打了它们。声东击西的好计谋,从此,南方版图上只有瀚海。”
六岁的女娃,才一丁点大,说起事情来却头头是道,有条不紊。在受宠之前,她也受过很多苦,也曾被冷落。但是她没有怨怪任何人。
“蒹葭是第一个被灭的,因为它联结了墟落,对瀚海构成了威胁。所以瀚海选择拿它祭剑,杀鸡给猴看。这警告很有用,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北方三国都安安分分,不再滋事。而父皇,更是为了国家,把怀胎十月的母后打入了冷宫。世人都说父皇是不得已而为之,只有母后知道,父皇虽有难言之隐,但如果嫁他的人是阿姨,他一定誓死也要保护她。这就是区别。”
听着不相干的人回忆着与他全然无关的她的情史,夏君羽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很想打断子矜,自欺欺人也好,他不想在别人口中听到她的世界没有他。可是,他出现的的确很晚,觉醒的更晚,她的生活,她的情感,他了解的甚少,参与的更少。
他想了解她,知道她被多少人觊觎,曾经又爱过多少人。他想通过她身边的人去了解他不知道的过去。他想补上他曾经错过的时间,他想她的生命里时时刻刻都有他的存在。所以,他没有大声的喝止子矜。
林擎因为那满是心酸和无奈的故事黑了脸,镜如扒在窗户边上满脸愁容。他们都心事重重的看着子矜,看着她怀里的人,有同情,有悲悯。他们有时也会看向夏君羽,用一种担忧的眼神。他们了解夏君羽的脾气,他的眼中容不下沙子。
故事很长很长,从白天说到黑夜,从荒漠说到城门,转眼间过了一个昼夜,到了棘薪城外。比起山陲的荒凉,棘薪要富庶的多。同是荒漠中的城市,一个傍晚的时候像一座死城,一个却热闹非凡。
“原来这就是棘薪城,好热闹啊!”马车在街上穿行,稍劲的朔风在经过人群时被削弱,掀起车窗的帘子打在脸上,竟然还带了轻微的花香,是墟落女子脸上的脂粉香。
骑着高头大马,长相俊俏的男子很快引起街上行人的注视,她们手拿着红色的腰带,纷纷凑上前来。
“去吧,母妃说过,墟落的姑娘是最美的!”扒开帘子,子矜一脸自豪的冲着前面开道的两个男人说。夏君羽不为所动,而林擎,则依旧是一张死人脸。
“好吧!我承认蒹葭的女子比墟落的好看,但是,她们都太柔弱,只有大漠的女儿才是真的美丽。”子矜轻声低喃。毕竟只是个孩子,会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别扭生气。“她们在邀请你们,用她们最诚挚的心,就算你们真的不喜欢她们,也不该一点表示都没有的……”
一路上,子矜都在念叨之前的那件事,她觉得她们国家的女子被羞辱了,她身为这个国家的公主就该做些什么洗刷这次的屈辱。她想啊想,想的入神,连她母亲因为噩梦而轻声啜泣她都没有注意到。
“子矜!”听到动静的镜如用手推推子矜,示意她注意她的母妃,她这才缓过神来心不在焉的替她母亲擦掉脸上的泪水,然后继续她刚才的思考。
这个女孩心事太重!镜如暗暗的替勾栏惋惜。心事重的女子往往都不会有好的下场,机关算尽,尔虞我诈,在猜忌中生活,在谎言中死去……她是她的侄女,如果可以,她希望她能安乐无忧。
寻寻觅觅,马车最后停在棘薪最大的酒楼门前。听到动静的小二立刻迎出来,满脸堆笑,安排完他们的车马后领着他们进楼。
“公子,别怪小的多嘴。所谓入乡随俗,入乡随俗,我看您啊,还是将您这一身青衣给换下来吧,我们墟落啊,什么都兴,就不兴这青色!”
“为什么?”
“嘿嘿!您看看您,公子,您这还真把我给问倒了。”小二挠着头皮不好意思的说,“我这呀,听过两个街坊的传言,不知道您听不听。”
“说来听听!”
“好嘞!”小二吆喝一声,开始转述,“这一种说法啊,是说国主他有一天梦到了一条青色的蛇,追着要吃他,所以醒来后就对这青色特别反感。不过,小的以为这传言不可信,我们国主,虽然生的一副白面书生样,但那是何等威武何等厉害,怎么会怕那区区一条青蛇,而且还是在梦中!再说这第二种说法,那就更不能相信了。”小二说的激动,撩起袖子拎裤带,就差没有把腿一抬,直接跨在凳子上了。
“这第二种说法啊,居然说我们英明伟大的国主是为了一个女人才禁这种颜色的。据说,以前在棘薪的街头,有一个神算,有一日,他闲着无聊,卜卦来消遣,无意中触用了国主的生辰,算出国主有一大劫,劫数源于一个女子,那女子喜穿青衣……”
从小二的言语中夏君羽猜出些名头。坊间的传言真假掺半,也并非都是些无稽之谈。青蛇事件或许纯属编造,但对于青衣女子,夏君羽多少还是明白了些东西。不过,喜穿青衣的应该不是那个女子,而是他。
他想,估摸着是因为他的缘故,所以范宸轩才下了那样的禁令。因为自己逼死了他最爱的人,所以,才在国家禁了他最爱的青色。
送走小二,转身看向姜弦月,只见她搂着子矜苦涩的笑笑,“你猜的不错,青色意味着瀚海,意味着青军,更意味着你!墟落是个友好的国家,唯独对你,深恶痛绝。”
“你很直接!说这么多就不怕我不救他吗?”夏君羽转过身去,背对着姜弦月。
“怕?有什么好怕的!有时候,我巴不得他早点死,死在一个只有我知道的地方。那样,我就能永远陪着他,不让他被人抢走了!”
☆、052章 知足常乐
变态的心里衬托出姜弦月对范宸轩刻骨的爱恋。其实,他自己又何尝没有这样想过,想着如果有一天她会跟着别的男人离开,倒还不如死了算了。只是,这种想法随着彼此心意的确定出来的越来越不频繁。渐渐的,他明白了,这种共同毁灭的心态是单恋的人所特有的吧。因为不确定,因为得不到,所以才想着要同归于尽,共赴黄泉。
走出屋子,留姜弦月一个人在屋里回忆。在她的回忆里,世上的一切都是苦的,因为她的心是苦的。因为不是后生,所以不必担负起联姻的重任,她认为这是苦的,因为她觉得她被轻视了;因为远嫁而免于国破家亡的厄运,她认为这是苦的,因为范宸轩不爱她,他爱着她的妹妹;因为替爱而身怀六甲,生下墟落唯一的皇女,她也觉得苦涩,因为她不是爱的结晶,他之所以疼她,只是因为她妹妹临走前的一句话。
或许,她的命并没有那么好,但也不至于糟糕透顶。她可以快乐的,有那么那么多的机会。可是她都错过了。她一味的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