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毒不上司-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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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什么,今天李牧寒竟然迟到了。
上午十点钟,总监室里依然空无一人。若童好几次走到我的座位旁,向我投来询问的目光,最后也只能无奈地走开。
我百无聊赖地玩着纸牌游戏,忽然一个身影倏地从我眼前闪过。我抬头一看,李牧寒终于来了。
他急匆匆地走进总监室,打了几个很长的电话。从他的表情看,他今天的心情似乎非常糟糕。
挂了电话之后,他双手支头,用拇指狠狠地揉着太阳穴。
“发生什么事了?”若童在内部q上问我。
我回过去:“我怎么知道。”
若童说:“看来老板心情很不好,希望不是因为芒星企划的事。”
我一看到这句话,心里忽然涌起很不好的预感。就在这时,李牧寒坐在总监室里喊了一声:“若童,梅朵,进来。”
我和若童面面相觑,忐忑不安地走进总监室。
李牧寒第一次把总监室的窗帘拉上,还关得严丝合缝的。我嗅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息。
“李总,发生了什么事?”若童轻声问。
李牧寒回到办公桌后,抱着手冷冷地说:“我今天上午刚得到一个消息:银狐的刘梅提前向芒星的公关总监汇报了他们的广告创意。你们知道银狐的创意主题是什么吗?”
我和若童相视一眼,摇摇头说:“不知道。”
李牧寒的目光在我们俩脸上扫了一遍,然后一字一顿地说:“玩过一世!”
他的声音并不大,却如同一声晴天霹雳把我的脑袋炸懵了。
李牧寒低下头打开桌上一个文件夹,淡淡地问:“你们两个之中,谁把创意方案透露出去了?”
若童立即说:“我没有。”
我也跟着说:“我、我也没有。”
李牧寒把那个文件夹推到我们面前,冷冷地说:“那你们怎么解释这个?”
若童把文件夹拿起来,我也凑过去看。
果然,银狐的创意几乎跟我们的如出一辙!
我瞬间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但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发生的。
不是我……我明明什么也没有说……不是我。
我抬头看着李牧寒,他的眼睛也直视着我。这一次,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的目光在我脸上仿佛停留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才冷冷地挪开,淡淡地说:“去会议室,我要看你们保存的所有资料。”
策划芒星的广告创意这段时间,我和若童一直在会议室里工作。会议室的钥匙只有若童有,所有有关芒星策划案的资料,她不是第一时间用碎纸机销毁,就是妥善保管在带锁的资料柜里。
若童并不慌张,她从资料柜里把储存的手稿分次拿出来:“李总,这是第一次美术手稿,这是第二稿,第三稿……一共是八稿,期间的草图我都第一时间销毁了。”
李牧寒慢慢地翻过那些画稿。然后抬头看着我:“梅朵,策划案都储存在你的电脑里吧?”
我点点头,回答说:“是的。我的电脑加了密码,这台电脑不能上网,我也从来没有把资料考回家去,都是在会议室加班,若童是知道的。”
李牧寒看了若童一眼,若童说:“朵朵绝对没有把资料带出去,这点我可以作证。”
李牧寒又对我说:“把你的电脑打开。”
我乖乖地当着他的面打开电脑,输入了一个十六位的密码。然后点开芒星创意的资料夹,李牧寒坐下来一一查看。
我觉得他在怀疑我,这种感觉非常不好。但我却不能说自己是无辜的,我直觉这事跟张遥有关……可是我真的什么也没有说啊!
我甚至开始怀疑,张遥是不是在我身上下了什么巫蛊之术,难道他仅是看着我,就能窃取我脑中的创意吗?
李牧寒花了十几分钟时间,才看完我电脑中保存的所有芒星文件。
我忐忑不安地说:“李总,我真的没有泄露创意方案。”
李牧寒垂头丧气地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也不说。
银狐恶意窃取了我们的创意,还提前通过非正式渠道向芒星汇报了,如果我们按照原计划提交创意方案,一定会被说成是剽窃;但如果要重新做方案,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提案会就定在明天……
这一次的竞争,我们输定了。
这是李牧寒来到我们公司后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大单子,我想,他一定很输不起……
他沉默地坐了半晌,突然想到了什么,抬起头看着我:“梅朵,你的本子呢?”
“本子?”我心里咯噔一下。
李牧寒急忙问:“就是你用来画画的那个本子。在哪里?!”
我被他严肃的表情吓了一跳,支支吾吾地说:“一直在我包里。”我急忙跑回办公室,把我的包拿过来,当着李牧寒的面翻找。
找了一次,竟然没有!
我抬起头战战兢兢地看了李牧寒一眼,然后又低头把包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翻了个遍——
还是没有。
我两腿发软,几乎要瘫坐在地,自言自语说:“我……可能是把本子放在家里了……”
可是我清楚地记得,昨晚我回到家就看了会电视,然后睡觉了,绝对没动过包里的东西。
我看着李牧寒和若童,李牧寒的脸冷若冰霜,若童则是一脸担忧。
我仔细回想最后一次看到那个本子的时间:“昨天……昨天下班的时候,我明明还把那个本子放在包里,然后……”
然后我去见了张遥。然后本子就不见了。
眼前厚重的阴影忽然重重地倾覆下来,我一瞬间几乎窒息了。
过了很久我才回过神来,怔怔地对李牧寒说:“我的本子被人偷了。”
“被谁偷了?”李牧寒淡然的语气下似乎隐藏着一座冰山。
我再也无法逃避,也无法欺骗自己:“是张遥。”
☆、第二十七章 单纯近乎蠢
“张遥?”李牧寒微微吃了一惊,“银狐的创意主管吗?”
我沉重地点了点头。
李牧寒脸上的表情似乎冻住了:“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我……”我抬起头看着他,羞耻心却让我无法开口。
沉默使得气压上升了几百兆帕。李牧寒一直死死盯着我,他的眼神完全没有了昨天询问我身体情况时的关切,好像从来不认识我一样。
若童打破了沉默,轻声问:“朵朵,你是不是和张遥在谈恋爱?”
我焦急地解释说:“没有!我……我和他已经分手了!我真的没有跟他透露我们的创意,昨天他趁着我出去接李总电话的时候偷了我的记录本,我当时根本不知道!”
李牧寒冷冷地问:“你跟他已经分手了,为什么还要见面?”
“我……”我张口结舌,一时不知道如何解释,泪水徒然在眼眶中打转。
若童安慰我说:“朵朵,别着急,你慢慢说。”
我知道此刻就算我流下一公升眼泪,也换不来李牧寒的原谅。但我必须给他一个解释。已经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我一五一十地说:“过年前我和张遥就分手了,之后就没有再联系过。前几天他突然来找我,说希望我帮他弄到我们公司的创意方案,我当时就拒绝了他。这几天他一直缠着我,我实在是没办法,昨天才答应跟他见一面,也是想让他别再来找我了。我刚一坐下就接到了李总的电话,张遥趁着我出门接电话的时候,把我的本子偷了。我发誓,我真的没有出卖公司!”
李牧寒平静地说:“你明知道他想窃取我们公司的创意,还答应跟他见面?”
眼泪终于还是决堤而出,我哽咽着说:“我以为就是见一面而已,我怎么知道他会偷我的本子,怪不得我要走的时候他也没有挽留我……”
若童递给我一张纸巾,对李牧寒说:“李总,朵朵她不是故意的,我们还是……”
“单纯近乎蠢。”李牧寒轻轻地吐出这几个字。
我怔然看着他,一时之间似乎没听清他的话:“你说什么?”
李牧寒看着我,无情地重复了一次:“单纯近乎蠢。”
我几乎要崩溃了,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你还以为单纯是什么美德吧?你以为你只是受骗上当了?告诉你,那只是纯粹的傻。这个世界的规则明明白白写在那里,谁叫你不去看?所有人都是带着目的来的,看不清目的,那是你瞎;看清目的还往里钻,那是你傻。所有的付出都要有回报,只要不给,那是无耻;只给不要,那是白痴。连规则都没搞清楚你就敢出来玩,玩输了能怪谁?”
李牧寒平静地说完这一大段话,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一滴硕大的眼泪啪的一声打在我的手背上,溅出了五海里那么远;一只不怕死的苍蝇停留在头顶炙热的灯管上,发出绝望的哀鸣;钟表盘木然地睁着眼睛,秒针就像推石头的西西弗一样做着枯燥徒劳的努力。我的嘴唇干裂,喉咙苦涩,只有高跟鞋还在苦苦支撑。
李牧寒无情地剖开了现实的五脏六腑,将其坦露在我面前。
他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单纯近乎蠢。梅朵,其实你丫就是一个纯傻逼,你的傻逼属于不可抗力因素,赔光了都没法维权。
若童气愤地说:“李总,你说话太过分了!”这是她第一次忤逆老板,以前就算被刘梅虐得再惨,她也从来没有皱过一次眉头。
李牧寒把目光从我脸上挪开,冷冷地说:“如果我说错了,我可以道歉。”
大概是因为被事实震惊了,我竟然忘了哭。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我一个人蠢自己的,还属于个人不幸,如果连累他人,就是冤孽了。
我定定地看着李牧寒,哽咽说:“李总说的全对,一句也没有说错。这次的事是我的责任,我会承担责任的。”
李牧寒根本没理我,他对若童说:“我们要赶一个新的企划案出来。”说完就往会议室门口走去。
我对着他的背影说:“我还有一个创意。”
李牧寒身体微微一顿,旋即又抬脚继续往前走。
我愤怒地吼道:“我还有一个创意,你听到没有!我还有一个更好的创意!”
李牧寒回头斜眼看着我。我直视着他不屑的眼神说:“‘玩过一世’或许能够赢得目标消费者的喜爱,但未必入得了芒星那些总监的眼。李总你也说过,当下的年轻人承受着生活的重压,使他们的价值观陷入了虚无主义。我在想,为什么我们不能从年轻人的生活困境出发,申发出一个更主流、更励志、更煽情的创意主题?这个主题能打动年轻人,更重要的是它首先能打动芒星那些老不死的总监们。”
李牧寒显然被我说动了,他淡淡地问:“那你说的创意主题是什么?”
我从桌上拿出一张白纸,在上面写了几个大字,然后啪的一声在他面前展开:“自由妄想。”
“自由妄想?”李牧寒好像没太跟上我的想法。
我点点头说:“自由妄想。失去了一切,也就是失去了枷锁。不相信人生要困守在一套房子里,只要背上行囊随时可以出走;不相信必须要老死在一个工作岗位上,人生可以从任何一个偶然的想法开始;不相信规则,因为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芒星这款手机搭载的开放式系统,大大降低了软件开发的难度,使得创新变得简单,它一定会成为一款能够充分主张年轻个性的手机!”
李牧寒怔然看着我,半天没有说话。若童高兴地说:“我觉得这个创意能行,比原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