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座城-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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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那个男子,干净而透明。待在他身边,一种沁入骨髓的安全感,甚至因此而产生埋怨。那看起来永远慢一拍的情感,将主动权推给对方,委婉而强悍。倘若此时在眼前,乖巧地趴进他的颈弯,享受双臂环抱,亲吻或被他亲吻。
很少进食,偶尔饮水,不因为口渴,本质上是为了进行周期性的抬手动作。多数时间静靠在座位,厌恶旅途漫长,纯粹等待,有时带耳机听音乐。不上洗手间。只有等待过于煎熬,无法顺利进行,才依靠进食之类事情来瓦解专注,期望时间因此悄然而逝。
天色渐渐变暗,头抵住车窗,眼睛努力向外看,为那些转瞬即逝的模糊风景赞叹。认为黑暗伴随着寒冷,黑暗中也许有辛勤劳作的人或动物,无聊而沉闷的车厢,对他们来说是呼啸而过的温暖。为看不见和根本不存在的事物祈祷。
再次踏上这座城市,需要的是积极和勇敢。灯光是明媚的,不是刺眼的。夜色是沉静的,不是浓重的。陌生是新奇的,不是恐惧的。啤酒是飞扬的,不是膨胀的。
姚菁发来短信,告诉她在什么位置等。跟着人流往车厢门口走,一点点挪着小碎步。每个人都一样,人紧贴着人,后面的人抬起一只脚,等着前面的人腾出脚下的位置。从侧面看,是一个技术精准的舞蹈。与春晚的帽子戏法节目有异曲同工之妙。安东月很想先停下来攒一段路,等距离拉开再痛痛快快大步往前走。而且她很明白,这样不光痛快,到达终点所花的时间其实一样的。但她没办法这样做,因为她停后面一串人就得停,那些人肯定会前所未有的瞬间团结起来,形成统一意见,然后用群众的形式来表达私怨。他们第一想法就是认为安东月耽误了他们的时间,之后所表现出来的举动之所以全部围绕这个想法,那是因为他们只有这一个想法。
☆、第七章 第1卷
去过很多城市,北京西站的出站检票口是最令人欣赏的。因为不检票。好多小的火车站,出站比进站检票还认真。似乎出站口才是他们最大的收入来源。其实只要进站时检票认真负责,这一点大可不必。北京西站做为全国最大的火车站,在这件事上表现的很有风度。这也算是对那些没买到票,冒险闯入车站登上火车,一路上与查票人员斗智斗勇,最终成功抵达终点的人的一份奖赏。
顺利出站,四下扫视一圈,未看到姚菁的身影。拨通她的电话,被挂断。抬头看到姚菁正在用力地冲她挥手。这一刻,安东月整个人僵住。因为他看到姚菁旁边同样僵住的男子,袁青和。残存的一丝理性强迫她迈出脚步,有好多理由此时均模糊呈现于脑中,但她清楚地知道,每一个理由导致的结果都是不可以让姚菁看出异常。静止不动的人和走动中的人比起来,更有思考嫌疑。透过恍惚的视觉,她看到姚菁像小马一样跑出来,然后又回去拉站在原地发愣的男子。
短短几十米的路程,好似走了一年,要不是有姚菁他们帮忙走掉一半,好像永远也走不到尽头。脑海中居然出现了许仙与白素贞断桥相会的一幕。短短的距离,电视上也采取了拉长镜头的处理手法。同样放缓了节奏,个中原因及最后的结果却截然不同。难道只是因为多了一个人?的确,在任何时刻任何场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之间多出一个无论是男是女的人,都会令局势改变甚至颠覆。而且无论人在不在场,按照当前事态已然到达的阶段,就算没有多出一个人,结局又有何改变。她所能看到最美的,充其量是表情冻结前的一场空欢喜。好像熟睡中的人被匕首刺入身体,匕首对她来说有两个作用,一是唤醒她的一种手段,另一个是结束她的生命。人没有那么容易瞬间毙命,所以第一种作用必然得到体现。在睁开眼的一瞬间,依然能够单纯躲避艳丽的阳光,下一瞬间,便开始留恋。
姚菁跑上来,抓住安东月的手,然后跑到她身后双手抱住她,说:这位是安东月,我姐,怎么样,大美女吧!
这话是说给袁青和听的,袁青和听后没有过多反应。而姚菁并没打算去看他的反应。紧接着一个一百八十度转身,围着安东月一侧转到两人中间,背对袁青和,然后顺势向后一倒,抓住袁青和双手将自己抱住,把自己刚才的动作留给了袁青和。语气中充斥着甜蜜:他叫青和,是我的…嘿嘿。
安东月和袁青和都没说话,只是互相简单地点点头。姚菁看不到袁青和的反应,安东月点头在她看来是对她省略掉的词语的意会。
突然,她挣开袁青和的双臂,那架势就好像是人家强把她抱在怀里似的。她说:哎呀,我渴了,你们等会儿,我去买几瓶水……说完就一溜烟钻入人群,安东月与袁青和目光刚正式对接,从人群顶上跳出一个脑袋,大喊着:老公,帮我姐拿着行李。
袁青和缓缓伸出手,声音很低:给我吧!
安东月像雕像一样站着,瘦弱的手臂提着行李,一动也没动。心里骤然生出一股悲愤,双眼死死盯着袁青和,好像在质问:你是为了证明她刚才喊的是你吗?几乎不到一秒,飞快地将目光挪开,脸上带着悔意,好像因给对方这种自以为是的目光而感到抱歉。自以为是,自以为是那样。活在自己的世界中,与周围世界隔离平行。固执地独自行走,伪装自己,观察别人,隔着保护层与某个人齐头并进。突然有天停下脚步,对着保护层外的那个人微笑或掉下眼泪,要求对方一切都懂。看着对方无辜的眼神产生气愤,然后因悔恨而坚定如前。自欺欺人,自以为是,受伤后找不到出口,宁可拥抱前者,如此往复。
袁青和去她手中接行李,她没有反对,将手指一松交接完成。接过行李后,袁青和始终低着头,偶尔抬头望着姚菁去的方向,面露焦急。这是他抬起头,眼睛又不看安东月的唯一去处。然后他马上意识到,这个本以为缓解尴尬的举动,所带来的负面效果远大于其产生的那点作用。
安东月张口说话,她知道袁青和没在看她,但她还是说了:有人今天到北京,你就没打算去接她吗?
此时,姚菁突然蹦到两个人中间,对袁青和来说算是救星及时降临。一般这种情况,出于条件发射,当事人应该悄悄地舒一口气。在袁青和看来,这个小动作是那么无耻。
姚菁把水递给两人,问:一会儿去哪吃饭呀?
安东月说:今天就不了吧,我累了,想先回去休息。
袁青和:是,我也不太想吃饭。
本来安东月拒绝吃饭,姚菁已经觉得很没面子。但她今天刚到,好久没见,也不觉太过分。袁青和的态度让她不能接受,在她的想象里,袁青和应该积极安排吃饭的地方及内容,就算不管张罗也至少应该赞同她的提议。
姚菁对袁青和说:你怎么能说这话,这话你能说吗,这像待客之道吗!
听到这句话,安东月心跳好像突然漏空一拍。客观上来说,姚菁与她是像姐妹一样亲的好朋友,都在北京,都不是北京人,实在说不上谁是主谁是客。姚菁将她当做客,必然选择了特殊的参照物,这参照物只能是她与袁青和的特殊关系。心中烙下对某一事物的阴影,看到任何东西,都能从蛛丝马迹推断,怀疑是这阴影的原型。
安东月对袁青和说:你是不应该那样说。
然后对姚菁说:可是,无论他怎么说,我确实不想去,我真的有点累。
袁青和不说话,表情纠结。
姚菁得到反驳,却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总隐隐的感觉有些奇怪,正常情况下,做为安东月这个角色,是不应该向袁青和这个角色发表看法的。有一个形容不上来的东西,在驱使他们两个人做出了异常的反应。仿佛明知道黑暗中有一个物体,却无论如何都看不见模样。
☆、第七章 第2卷
最后,姚菁说:好吧,咱们走吧,打车把你送回家,改天再一起吃饭。
车停在楼下,姚菁抢先付了车费,帮安东月将行李拎到电梯门口。电梯门打开,姚菁说:我们不上去了,你早点休息吧。
安东月回头看一眼袁青和,他始终站在姚菁的后方,他的表情显示出,姚菁说的话代表他的想法。
安东月说:好。
房间里黑暗寂静,是那种任何一个夜幕降临所带来的标准黑暗,却感觉这黑暗从离开那天沉淀至今,仿佛有了形状重量。阳光的味道,灰尘的味道,潮湿的味道,各种味道混合游荡在空气中,还有一些尚未灭绝的淡淡香气。阳台前面的一块儿地板上有些白光,不知被外面的灯光还是月光照亮。
没开灯,顺着亮光走过去,凭记忆躲闪黑暗中的障碍物。推开窗,空气清新凛冽,扑鼻而来。两种空气交界处,似乎形成了风。退入沙发,手脚胡乱安置,不去观察自己的样子,心里知晓此时的坐姿不堪入目。只有躺下才显得规矩。可是她不敢,她觉得一旦躺下就会被这黑暗吞没。需要保留一丝清醒,死死盯着地板上那片仅有的光,依靠强大的伪装,来拒绝呼啸而来的温柔伤。
犹豫了好久,最终没有打开电视。因为害怕电视里的节目过于伤感,和害怕电视里的节目过于欢快。起身去厨房,开火烧少许清水。依靠已经适应的光线,依次撕开方便面包装、调味料袋,认真而专注。冰箱里有鸡蛋,拿出两个在手里,突然就楞在了原地,最终作罢。冰箱门一关,又需要一个短暂适应。
房间里很快嘈杂起来,凭听觉判断始终稍晚一步,动作有些慌乱,方便面被拉出包装袋的瞬间,听到碎粒掉落在地的声音。面饼坠入水中,屋内骤然安静,才承认那嘈杂并未来自厨房之外。手机是否趁着嘈杂响过?伸手一摸,安静地躺在牛仔裤兜里。苦笑。一直以来都活的精细明了。有的时候,真的好讨厌。
想起还没有给母亲发信息,掏出手机,解开键盘锁之前稍有迟疑,仍然对解锁后的屏幕画面抱有一丝希望,认为或许刚才水沸腾的声音遮住了手机的响声,与之相随的,是同等分量的失望。这失望出现之后才叫失望,前身是恐惧。她知道那丝希望实在太渺茫,最终得到的只有失望。越来越讨厌自己,在做任何事之前都要给自己制造出矛盾。毅然抛弃那丝本不该萌生的希望,恐惧随之灰飞烟灭,解锁,看着空空的手机屏幕,她的脸孔清晰地感觉到,那份挡不住的失落一闪而过。
信息内容极其简单:妈,我已到住处,放心吧!
回信马上过来:好的,吃点东西早点休息,照顾好自己。
将粉包和菜包齐腰撕开,然后翻转一百八十度,她知道要全部放进去不会保留,粉包和菜包一下子就空了。身边有人说,长相粗犷、体型壮硕的男人,口味重,吃东西偏咸。安东月一个条件也不具备,却吃大量盐。如果说这些条件是吃咸的后果,主要指前两个,第三个不参与,否则这将是科学界一个里程碑式的胜利或灾难。或者说是承担大量盐分所具备的相应体质,安东月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能坚持多久。
以往大多数情况是用降温十分钟的开水泡。今天不同,家里没有开水,如果想泡面必须先烧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