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妻当关夫莫敌-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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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没呢!」聂紫芊嗤之以鼻的哼了一声,旋即想了想,又好声好气的同他商量。「我武功虽不如你,但我有脑子,可以帮你出主意埃」
「没得商量!」燕墨阳冷冷睨着她。「你给我回去!」
「我偏不!」聂紫芊决定跟他拗上了。
燕墨阳眸光一凝,蓦地掉转马头,他虽然没空押她回堡,但他相信,凭她的马上功夫,是追不上他的。
谁知跑了没几步,身后就传来一阵号啕哭声,他不敢置信地收住缰绳。
「你又在干什么?」眸中蕴着明显的火气,他咬牙切齿地问。
「不做什么。」大大的眼睛眨啊眨,聂紫芊硬是好本事的挤出几滴眼泪。「我只是想着这儿荒郊野岭的,天又快黑了,说不定我会被大野狼吃掉,没你的事,我自个儿在这伤心罢了,你不用管我。」
「你!」燕墨阳顿时气结,虽然知道她在作戏,但就是无法狠下心来将她弃之不顾。
再说,她说的事也很有可能发生,万一她不小心真有什么闪失,那他肯定会追悔莫及。
「你一定要跟着去?」
「是。」聂紫芊毫不犹豫地答应着。
燕墨阳的脸色难看到极点,抿唇盯着聂紫芊看了好半天,终于暗自叹了口气,微微点头。
「好吧!」
话音刚落,聂紫芊立刻就不哭了,三两下跑到燕墨阳身边。「多个人多份力,我保证乖乖的跟在你身边,保证不会成为你的累赘……」
燕墨阳不再说话,抖起马缰就往前跑。
就见一望无际的荒滩上,聂紫芊得意洋洋骑在马上,笑嘻嘻追在燕墨阳身后,但前头的燕墨阳却恼火的抽着马鞭,脸上的表情如同天上的乌云。
「喂——等等我,我的马没你快,你慢一点碍…」她的声音不时在漠野中响起,挥着马鞭在后面大叫。
想想还真是不甘心,明明是她帮他一起救人,他不感激也就算了,怎么搞得她像在求爷爷告奶奶似的求他带着走?
这的确让她生气,而更让她生气的,则是她自己。
可恶啊,对他恶劣的态度,她不在乎也就算了,心里竟然还乐滋滋的,这是怎么回事嘛!
两人就这么跑了整整一天,像同她呕气般,燕墨阳一直没同她说话,问他十句答不上三句,还不时用那双鹰样的眼眸皱眉看她,仿佛她是个超级大麻烦似的。
不过……到了第二天傍晚,当看到前方终于出现一座类似庙宇的废墟时,燕墨阳蓦地勒住马缰,脸上的表情也跟着凝重。
「怎么了?到了?」聂紫芊连忙催马凑上去。
燕墨阳瞥她一眼。「你在外面等我。」
「嗄?」聂紫芊愣住了,想了想瞪大眼睛气鼓鼓地问。「为什么?」又强调性地补上一句。「我也是来救人的!」
「别跟我讨价还价!」燕墨阳突然用鞭把托起她的下颚。「照我说的做!」
她怔愣地看着眼前这张不容置疑的脸,再看看他身上的黑色劲装,聂紫芊忽然发现,大概是为了避人耳目,他这次出来,既没戴面具也没穿隐渊堡的服装,只不过他不管穿什么,都遮掩不了身上那股浑然天成的迫人气势。
「好……吧。」
聂紫芊吞了口唾沫,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继而转着眼珠子开始盘算,待会儿等他进去后,她也要马上跟上,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要不然魔罗天教的教主怎会把封天圣女掳到这种荒芜地方。
燕墨阳眼中闪过一道光芒。「里面是迷宫,你要是敢偷偷跟进去,迷路死在里面我可不管!」
聂紫芊的脸色顿时僵住,瞪着他的脸仔细看半天,见他一脸认真不像在开玩笑的样子,这才泄气地死了心。
「我不进去就是了。」
眼角瞥了聂紫芊一眼,燕墨阳策马前行,到那座庙宇正门前。
虽然经历了几百年的风吹雨打,这座占地宽广的祭天神庙仍旧保持着当年的格局,透过正门望进去,殿堂、僧房、天井、院落都清晰可辨,庙宇正中更是有一座高耸如云的古旧塔楼,黑漆漆的塔身给人一种沉重的压迫感。
聂紫芊也跟了上来,好奇地探头向里张望。「好像不是很复杂的样子,一点也不像迷宫嘛。」她喃喃自语,不知念给谁听。
「是那座塔。」说这话的同时,燕墨阳死死盯住那座塔楼,眼中散发出深敛的光芒。
就这座看上去破破烂烂、外面都长草的塔楼会是座迷宫?
眼珠子在塔楼上转了几圈,聂紫芊心里不太相信,又瞅瞅旁边一脸沉思的燕墨阳。「天都快黑了,你怎么还不进去救人啊?」
燕墨阳看她一眼。「宗寒麟要到亥时才会闭关修炼一个时辰,现在进去救人还太早。」
「咦,想不到你对宗寒麟还满了解的,连他练功的时辰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聂紫芊侧过脑袋好奇地瞧着他。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燕墨阳淡淡地说,而后下马靠到一处断墙边假寐。
见燕墨阳又不理自己,聂紫芊心里实在有些懊恼,也无精打采跟着下马,讪讪的坐到他身边。
一天一夜的长途跋涉让她觉得有些疲乏,不知道自己这么死死跟着他来救人到底对不对。
她向来不是死缠烂打的人,这次跟他来的确耍了些赖皮,但他也用不着表现得如此不屑吧,说到底,她还不是在关心他的安危?
这让她不得不正视自己和他的距离,在隐渊堡时他表现得虽然很温柔体贴,但一到外头,他又换上防备的面具,转眼间变成冷漠桀鹜的隐渊堡少堡主。
就像她一样,当她回到正常的生活后,她又是「金牌御赐天下第一神捕」的宝贝妹妹,是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女捕快之一,也会不自觉地戴上面具……瞧着周围的暮色渐浓,聂紫芊想到难过之处,不由得幽幽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燕墨阳忽然睁开眼睛。
聂紫芊张了张嘴,不知该怎么回答。
「时辰差不多,我要进去了。」语毕,燕墨阳起身,想了想又不放心地回头叮嘱。「我最后再说一遍,你在这儿好好待着,不许乱跑,更不许跟进去!」
看着聂紫芊点了头,燕墨阳这才稳步走向那座塔楼。
「喂,等等!」不知想到什么,聂紫芊突然叫了起来。
燕墨阳停住步子。「怎么了?」
「你多久出来?」
燕墨阳想了想。「不会超过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她尖叫。「外面好黑,我还是跟你一起进去吧。」说着就想起身跟上。
燕墨阳脸色一沉,语调阴冷可怕。「不准!」而后头也不回的踏进塔楼。
「喂,等等嘛,我还是跟你一起进去,说不定还能帮你拿拿东西,扶扶人,肯定会派上用场的,喂、喂……等……等……」
声音突然没了,看着燕墨阳颀长的身影被黑暗吞没,聂紫芊意识到自己是没机会跟进去了。她不甘心地慢慢闭上嘴巴,而后蓦地哼出一声。「不要就算了,多少人求我帮忙我都不帮呢!」
她赌气似的闭上眼睛想休息一会儿,可怎么也睡不着,只奸睁开眼,百无聊赖地盯着天上的月亮发呆,一颗心却乱得可以。
自从大哥失踪之后,她就一直处在紧张的状态中,除了以知道「残花」落到魔罗天教手里那天最为紧张外,接下来就数现在了。
天啊,她居然把燕墨阳摆到和大哥同等的位置!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不清楚,大概是在不知不觉间吧。
虽然燕墨阳在她心中占有很特殊的位置,可一旦离开隐渊堡后,她压抑的本性又复发了。
她从来就不是个听话的女人,此时此刻,她又蠢蠢欲动的想要瞅个机会去魔罗天教找大哥,当然,这要等到燕墨阳安全救出爱兰珂之后再说。
她不敢想像燕墨阳要是知道她想离开,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但她更没忘记自己来这儿的目的——找寻大哥!
不过……应该过了一个时辰了吧,燕墨阳怎么还没出来?看着天上时隐时现的月亮,聂紫芊忖度着,心下惴惴不安。思忖片刻后她站起身,决定进塔楼看一眼。
此时已是午夜时分,月光依稀落下,仿佛一张大网。聂紫芊就着风吹杂草的动静蹑足前行,不一会儿就来到塔楼前。她探头向里望去,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只听得一阵又一阵细微的声响。
那是什么声音?聂紫芊奇怪地咬起嘴唇,正在考虑要不要摸黑进去时,手却忽然摸到藏在袖口里的火摺子。
聂紫芊心中一喜,兴高采烈的点亮火摺,眼前的景象却令她大吃一惊。
几十丈见方的塔楼内部是一个巨大的水池,池水浓稠,不但泛着幽绿的光泽,还汩汩冒着气泡,几道青石彻成的甬道成放射状从脚下散出,分别通向池子周围五扇不同的石雕拱门。
幸亏刚才没有冒冒失失的踩进塔里,要不然这么凉的夜晚掉进水里可不是闹着玩的,而且这池子瞧着古怪,定是另有玄机,聂紫芊不禁暗自庆幸。
但另外一个问题又横在眼前,那就是要不要进去找燕墨阳?想进去,可这五扇石头门瞧上去都一个模样,她又该往哪扇门走呢?
聂紫芊正在犹豫,楼上隐隐传来一阵轻微响动。
像是有人在走动!
她连忙吹灭火摺子,将自己隐在黑暗中,只稍稍侧过脸蛋,小心翼翼望向塔楼深处。
不一会儿,从右首第二扇石门中转出一个人,一身黑色劲装,手臂中托着个女子,若不是她早先进来适应黑暗的环境,她几乎认不出他是燕墨阳。
「你怎么现在才下来?我担心死了!」聂紫芊迎了过去,压低嗓子叫道。
燕墨阳抬头望见她,吃了一惊。「紫芊!你怎么进来了!」他说着,提气纵身一跳,蜻蜓点水般在方砖上轻跃几下,整个人稳稳站到聂紫芊跟前。
盯着躺在他臂弯中尚处于昏迷状态的女子,聂紫芊紧张兮兮地追问。「她怎么了?」
「她?」燕墨阳瞟了眼怀中的爱兰珂。「这几天大概受惊过度,见到我的时候有些失常,所以我点了她的睡穴。时辰不早,我们快走!」
聂紫芊没再说话,跟在燕墨阳身后迅速离开塔楼,不多时,两匹骏马在沉沉夜色下飞也似的向前奔出。
两人跑没多久,大约只有一盏茶的工夫,身后就隐约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宗寒麟追来了!」燕墨阳眉心一皱,勒住了马缰。
「怎么可能!」聂紫芊吃了一惊。「他怎么知道我们往哪里跑?」
「是传地辨声的功夫。」
「那我们该怎么办?」聂紫芊心中着急。
虽说燕墨阳武功不俗,但宗寒麟既然号称塞外第一高手,又能让燕北漠谈之色变,想必功夫极其了得,更何况他们还带着封天圣女。
燕墨阳略一沉吟,看着天色辨识了下方向,迅速做出决定。
「我留在这儿对付宗寒麟,你带着爱兰珂往南跑,快的话两个时辰就到,上次我跟你说过的那座白石山丘就在那儿,你们躲在山丘南面的洞里等我,要是天亮我还没到……」他顿了顿声。「你就带着爱兰珂先回隐渊堡。」
「不要!」一颗心霎时揪紧,她忍不住惊呼。「我要留下来帮你!」
「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照我说的做!」燕墨阳将爱兰珂交到她手里,不容置疑地哼声。
「可是……」聂紫芊仍在犹疑。
燕墨阳目光一凝,催促道:「快走!否则我还要分神照顾你们!」
知道他说的是实情,聂紫芊咬了咬唇,终于抱紧爱兰珂,一夹马肚,头也不回地向南奔去。她不敢回头,生怕望见他后,又会不顾理智的改变主意。
刺骨的寒风在耳边呼啸,夜幕下的荒野充满死亡的气息,身前的爱兰珂一动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