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见草-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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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阿碧,你不该迁怒于白石学长的……”
“不是迁怒,我……”
真由美像是非常了解地把袋子重新塞到远藤碧的怀里,笑着说“不一定非得今天去呀,等你想好该怎么道歉该说些什么,再还也不迟啊~”
“……嗯。”
听着好友的建议,远藤碧迟疑着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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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远藤碧和小林真由美是约好了一同放学回家的,但是今天却有些不同。远藤碧要去医院挂水,真由美借机说她有事要留下,遂各自行动了。
真由美仍然去了网球社。其实之前她和远藤碧也不是每天都会和其他花痴一样,在铁网前观战。更何况四天宝寺的网球场没有所谓的铁网,当然内部的训练场地也不是外人可以随便进入的。
但是真由美自有她的方法,不过她现在开始后悔自己每次硬拉着远藤碧的做法了。原本只是为了饱一己之私的眼福,现在看远藤碧的状态,非常不对劲。为了证实她自己的想法,她决定和对方的亲友团通一下气。
于是她找到了忍足谦也。
白石藏之介看到真由美后,自然是要向她询问远藤碧那天回去之后的情况。在她道出‘发烧了,不过快好了,今天来上课了’之类的回答后,她没有得到预想中白石会出现的表情。
那就是既没有流露出十分关切的神情,也没有做出任何评价。倒是看上去总和白石形影不离的谦也问了句‘那她怎么还没有把外套还回来’。
找了个理由把白石支开了,真由美觉得她下一步的沟通还存在着较大的难度。
“你到底会不会察言观色啊,氛围!氛围!”
“哈?”
“大阪的浪速之星也不过如此~”
“我们可是要打进全国四强的队伍,你要是再泼冷水的话,我拒绝和你沟通。”
“唉,怎么办?你能不能套出点提示给我。”
“你能跑过我我就帮你。”
“你这不是为难人吗?!大不了明年情人节的时候送你一份义理巧克力。”
“那也行。你不觉得你那个朋友太奇怪了么?说实话,我本来以为她有点喜欢白石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啊……唉,那白石学长有没有什么反应?”
“……没有。”
听到这样的回答,真由美有点泄气,一度喃喃自语,“也是,早就听说很多女生向他告白,但都没有一个成功的。”
“你想知道这其中的原因么?”
“为什么?”
“因为白石其实很不擅长应付主动搭讪的女生。”
不知是不是谦也的刻意,末了还补充了一句,尽管带了点讽刺的意味,“不过从这点上来看,远藤碧倒不是这种类型。”
“嗯,阿碧太内敛了。我觉得也有可能是我多想了……”
“就是呀,这种事情还是要顺其自然,我们毕竟不是当事人。”
于是明明觉察出白石和远藤碧之间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的俩人,在陷入沉默后同时叹了口气。
由于网球队在为打进全国大赛做最后的努力,进入6月份以来,训练的时间明显加长了。真由美在和大家打过招呼后,打算先行一步。这才踏出网球场,转了个弯就在某棵大树下看到了一个有点单薄的身影。
“阿碧!”
在看清树下的人影后,真由美跑了过去。
“你怎么没回家?”
“嗯,我挂完点滴后想了想,还是今天把外套还了。”
真由美没在多问什么,默契地陪她一同在树下等着网球队的训练结束。
“阿碧,你还记得么?当初我们就是在这棵树下碰到那群人的呢~”
“……嗯。”
远藤碧这时忽然想起十年后的白石。
相亲结束后的她,为了逃避母亲的唠叨而选择去公园绕远路打发时间。她也是在某颗树下,看到帮小女孩捡风筝的陌生男子,男子的面容很温和。或许是被他的善举触动,又或许就是单纯地看中外貌。
那时她也只是一记而过。根本没有多想什么。
后来莫名她就被送来了十年前,她觉得那时上帝对她的恩赐,仅仅是因为让她重新来过,她觉得恋爱方面的缺失可以就此弥补。她没有想过在高中就能碰到让自己心动的人,因为那样的话,根本就是早恋不是么。尽管这种情况很常见,不过她也现在才意识到,这跟年龄根本没有关系。对了就是对了,就像自己倒头来也还不是,说不出口的一厢情愿。
「可能我这种人……根本就是不适合恋爱的。」
「现在,稍微能够理解逼迫自己相亲的母亲的心情了……」
远藤碧开始后悔了。她认为自己如果没有魂穿到十年前,那个公园里出现的男子,肯定很快就会烟消云散。而现在,从她从树下摔下看到了他,再到看到他种满一整个天台的冬附子,她都在想,如果能为自己种下一整个花园的月见草会是怎样。
——光是想到这点,她又怎能不心动。
她被国中暗恋的男生纠缠,他替她接了电话回绝。
「如果对我没有一点点的感觉,就不要这么好心。」
——这是她怀抱希望的开端。
她淋了水,没有怪小金,顶多有点生气罢了。但是她远藤碧怎么就那么在意白石藏之介的看法,她一言不发,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样的自己,一定被他讨厌了……」
「或许他也根本没有在意,那又为什么要把外套披到自己身上……」
「说到底……我重新回到这个十年前是为了什么?」
“阿碧,他们训练结束了。”
好友真由美在看到拐角处走来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后,用胳膊肘顶了下远藤碧。
“要不阿碧,我帮你去还吧……”
“没事。”
于是在远藤碧说完这句话后,真由美眼睁睁地看着她走向了那群人。她祈祷似的在树下闭目双手合十,再待她睁开眼后,发现自己身后多了一大群人。
“喂,你们都在干什么啊?”
真由美在心中翻了个白眼,小声地问道。
“别吵!”
“诶呀,小白石和小碧两人看上去怎么那么配呢~怎么办,人家好嫉妒~”
“又搞外遇?你想死么!”
“前辈,人好多挤死了啦……”
“为什么你们都要藏树下?树上多好啊~”
于是众人一致望向树上的小金,怨念地齐声道——“闭嘴!”
(而作者始终没有吐槽过他们的四天宝寺正选队员中的三人,身影早就远远地消失在夕阳的光辉中了。←作者二次乱入)
“我说……他们沟通没问题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个纯情的孩子,折腾shi我了,白石少年请赶快发挥你的腹黑属性吧……都和网王里最黑的两人——不二和幸村并称为『植物组』了,其实我真的很想知道幸村种的是啥
于是这章又名《小林真由美的忧郁》。
以下为其中一个YY版本(阿碧和白石少年的对话)——
“外套还你。”
“嗯。”
“洗过了。”
“好。”
“也晒干了。”
“你烧退了么?”
“真由美告诉……你们的?”
“是啊。”
“我没怪小金。还有那天……很对不起。”
“小金他不会介意的。”
“我不是在向他道歉……”
“啊~其实散下来会更好~”
于是远藤碧一直低着的头抬起,不解而又疑惑望着白石。
“我是说你的长发。”
洋溢着笑意的面容,在远藤碧的眼中,无限温柔。
☆、Chapter09。雨下檐
一群人挤在一棵树下,看着前方不远处的白石和远藤二人。
两人大概交谈了那么几句,已是傍晚时分的校园天色有那么点昏暗。四天宝寺的正选队员们和小林真由美,距离他们太远,看不清他们俩具体脸上的表情。
“我说,他们沟通没问题吧?”
“撒~谁知道呢~”
一群人仿佛比当事人要纠结的多。而交谈完毕,和白石肩并着肩走向大树的远藤碧,在心中想着“那句把长发散下来会更好”只是普通的安慰吧。
“你们怎么都没回去?”
经过大树旁的白石,自然是发现了这占地面积庞大的一群人。被揭穿了的众人尴尬地立在原地,动作花式多样。
“我们在等部长一起回去!”
真由美高喊了一句口号。
白石有点略显疑惑,但很快缓和,“那大家就一起回去吧。”
于是这群人再次浩浩荡荡地朝着校门走去。这不是什么稀奇事,但其中夹杂了两个女生,从外面的眼光看去,这两个少女只是凑巧混迹其中罢了。
——万绿丛中一点红。
——总习惯把那抹红作为众星捧月,其实换个角度来看,只是突兀。
——那种缺失,叫做青春。
独自在回去的路上,尽管真由美对着远藤碧说道“太好了,阿碧你终于和白石学长成功地交谈了”。但是远藤碧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兴奋,她不怕好友觉察出她喜欢了谁,只是现在,这份喜欢的心情,在她的心中还是摇摇欲坠。
……
……
临睡前,远藤碧坐在床上,对着前两天挂着外套的地方发呆。
那是四天宝寺正选网球队员的队服。
那件外套是白石的。
一盆水,浇熄了原本升温的情愫。一场发烧,清醒了她泛起波澜的头脑。
她不由地抱紧了怀里的玩偶,想起了傍晚时分的场景。白石就站在她的面前,他的声音他的面容就这样潜入她的心中。虽然会冒出‘原来他比自己要高上不少‘这样的感慨,但是那种抑制不住的心情,却又像一块石头静静地沉入海底。
人随着年纪的增长,会越发地现实。尽管她现在还是一个15岁少女的样子,偶尔还会冒出天真的幻想,但会立马被不可磨灭的岁月痕迹压垮。
她还记得记忆里无邪的笑容,此刻她对着镜子,镜子里依旧是张年轻的面容,但是心境已难以重拾。
她很希望自己也能够像真由美那样,即使到了25岁,也依旧元气十足。
熄了灯,她在黑暗中祈祷,在梦里的自己能够像个元气少女一般,坦诚对着让自己心动的人,对他说上一句,“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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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似乎还和以前一样,快进入到7月的天气,越来越阳光明媚。
远藤碧不再让自己想些多余的事情,她努力享受着再次在高中课堂中学习的机会。另外,她有意无意地开始寻找那些看似荒唐的、能够回到原本的世界里方法。
还记得一开始,她来到这个十年前。她非常希望在重新来过的路上,活出一个不一样的轨迹,来弥补日后的缺失。但是现在,她明白自己已经不一样了。
那就是喜欢上一个人的心情。
就算她再回到属于自己原本的时空,她也会带着这样的心情,继续生活下去。
有了面对生活的勇气,就能幸福地生活下去。解开想法的死结,只是一瞬。即使这个死结并没有解开,也能够幸福地永远欺骗着自己。
……
……
放学后,她们不再去网球社了。其实原来,所去的次数也不算多。远藤碧一直凭着直觉认为,这是拜真由美所赐,大抵是这样的原因,才会让她也在那些人的记忆中占下一席之地。
而她也没有想过,自己在他们眼中会是怎样的存在。
她决定周末的时候,去一趟新建成的游乐园。那个游乐园,正是自己十年后魂穿的地点。
她对着放学路上,滔滔不绝讲述班级趣事和各类杂谈的真由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