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青天同人)谁与江湖-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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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那么平静吗?
吴三果然站在琼塔镇的城墙之上,望着远方广阔的沙漠,陷入了沉思。
城墙上不只他一个人,离开不远处,还有一个窈窕的身影,一身雪白的衣衫迎着清晨的微风飘扬,却是月光族的大祭司阿月。
阿月看着远处的天空,脸上却没有了以往观天象时的专注和自信,她的心似乎正被什么事烦恼着。
展昭没想到阿月也站在城墙上,不知道这两个人是约好了一起来到此地,还是不过巧合?他静静地站在城墙下观察片刻,还是决定上去。
看到展昭走过来,阿月面上有一丝惊慌,又努力恢复了平静。吴三却是神色不变,似乎无论发生什么事,对他来说都不过是人生的必然。他此时已完全没有了客栈掌柜的谦卑神态,而是像一个饱经风霜的老人,因为经历过太多,反而有了种平平淡淡的悠闲和自信。
展昭说道:“吴掌柜看到了什么?”
“灾难、血腥,人世除了这两样,还能有什么呢?”吴三并不回头,淡淡地说道。
展昭站到他身边,也望着黄沙无际的远方,说道:“可惜偏偏就是人自己造成了这些灾难和血腥。”
吴三沉默不语,神情变换,最后还是平静地说道:“有些血是不得不流,虽然使这血流出的人本身并非情愿,可是……人生岂不是也有太多无可奈何的事?”
“所谓的无可奈何,不过是脱罪的借口,还是人自己做出了错误的选择,很多的悲剧本来可以避免,如果不是那么一意执著的话。”展昭慢慢说道。
吴三回头看他一眼,突然笑道:“展大侠年纪轻轻,却有大胸怀大志向,令人佩服。”
展昭淡淡一笑,说道:“吴掌柜刻意隐藏身份多年,心机深沉,也一定是有大企图了?”
吴三转头不答,良久才说道:“谁没有一生之中最大的愿望呢?就像你展大侠,可以为义为侠而毫无反顾永不后悔一样,老朽不才,却也有个倾尽毕生心血的大愿望等待实现。”
一旁的阿月突然插口说道:“展大哥是为了别人而做事,明知不可为而必为,不知道你是为了谁呢?”
吴三的脸上如风吹河面,瞬间起了一阵波澜,似乎再难保持平静。无论他怎样沉着,只要阿月轻轻的一句话,就可以打乱他久经风霜的冷酷的心。
过了很久,他才慢慢说道:“我是为了谁而做?不久的将来你就会知道。”他这话似乎是对阿月说的,也似乎是对展昭说的,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试图平复自己愧疚的心。
阿月冷冷说道:“沙暴已经过去了,我也该离开了。你是为了谁而做,又做了什么事,都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吴三的眼中闪过深切的痛苦,嘴上却还是平静地说道:“可惜沙暴还没有过去,就像人的灾难永远也不会结束一样。”
展昭看看晴空一碧的天空,扭头问道:“吴掌柜说沙暴还未过去是什么意思?”
“看那太阳。”吴三伸手指向东方。
在天空与大漠的交际处,正有一轮朝阳升起,阳光灿烂而温暖,预示着一个绝好的艳阳天。
吴三却正是指着这轮朝阳,继续说道:“看那朝阳,光芒如血,染红了整个沙漠,也染红了天地万物,正是大凶兆之象。前日的沙暴不过是一次小小的预警,还有更大的沙暴随后就到。到那时候,也许没有人能躲得过这血光灭顶之灾。”
展昭仔细看那轮朝阳,却并未看出什么异样,想起那夜与阿月站在城墙之上,阿月也曾经说过月晕血色不详。他心中一动,转头去看阿月,看她怎么说。
阿月也在望着朝阳,异常用心地观察,面上渐渐露出惊慌,对吴三说道:“你怎么看出来的?琼塔镇从来只有一次大沙暴,怎么会有接连两次?”
吴三叹口气,说道:“天意难测,有一次大沙暴,就可能会有两次,谁能讲出个道理来呢?也许是人间不平之气太浓太重,贯彻天地自然,才产生了异象吧。”
展昭笑道:“吴掌柜真是危言耸听。”
吴三认真地说道:“展大侠不信?如果没有邪恶纵横人间,又何来包大人与展大侠等人应运而出?自来天地正邪相存,没有邪又何来正?”
展昭摇摇头,说道:“展某不过尽力而为,可当不起吴掌柜这番言辞。”
阿月突然说道:“也许他说的是对的,确实还有一次更大的沙暴即将来临。”她收回望向天边的目光,牢牢地盯在吴三的脸上,一字一字地说道:“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如此精通天象之术?甚至比我还要精深?”
吴三面上的痛苦之色更浓,却紧紧闭上嘴,打定了主意不做回答。
突然一个声音在众人背后说道:“他一直隐瞒,只不过是因为他实在没脸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作者有话要说: 如无意外,每日下午13:00和晚19:00各更新一章,谢谢阅读!
☆、第十九章 揭开身份
阿月猛地回头,却见暗夜一步一步走过来。展昭和吴三也缓缓转过身,以他们的功力,早已听出背后来人,只是没有点破而已。
“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阿月看到暗夜很吃惊,又问道:“你知道吴掌柜的真实身份?”
“他?”暗夜面色阴郁,不停地冷笑,说道:“他是我们月光族的叛徒,二十年前,为了功名利禄,妄图将我们月光族出卖给大宋官府。”
阿月立刻转头看看吴三,又看看暗夜,问道:“月光族的叛徒?你怎么知道的?如果他出卖了月光族,那为何隐姓埋名还守在这里?”
暗夜说道:“我也是才知道不久,所以急着赶回来通知你。其实我早就怀疑他了,苦于一直找不到证据。这次我终于找到了有力的证据,可见皇天不负苦心人,无论他隐藏得多么深,最后还是露出破绽。他不是别人,正是多年前一场大变故之后,叛族而去的前任大祭司疾风,那个六槐是他的儿子。他们父子乔装改扮,在此隐居多年,瞒过了许多人,想来还是不死心,意图对我月光族不利。”
阿月恍然,难怪吴三观天之术如此精湛,甚至比她更高一筹,原来他就是月光族的前任大祭司疾风,可是……她心里还有个不解之谜,却不愿说出口,暗想道:“可是,为什么他的左手会有六指呢?”
暗夜继续说道:“如果不是暗杀之夜,他为了救你,显露武功,就不会有人戳穿他的真实身份。”
展昭目光如电,看在暗夜的面上,说道:“展某还有些疑问,请族长解释。那夜西夏杀手暗袭,想来族长也中了剧毒,却不静养疗伤,何以连夜不辞而别?不知族长去了哪里?族长口口声声说,有人是见到吴掌柜出手,才看破了他的身份,想来此人必定是在那夜现场,却不知这位明眼人是哪位?族长又是收集了哪些证据,证实了吴掌柜就是月光族的旧人,甚至是叛徒?”
暗夜瞪着展昭,目中深有恨意,冷冷说道:“我自有我的法子,凭什么告诉你?”
阿月急道:“哥,展大哥为人公正无私,又身担公务,他的疑问也正是我的疑问,还请大哥说明清楚。”
暗夜怒叫道:“小妹,别忘了你的身份,不帮着大哥,反站在外人一边说话。”呛啷一声,他拔出腰间所佩弯刀,对着吴三喝道:“疾风,我今日就以族长的身份,替月光族铲除你这个叛徒。”
阿月上前拦住,劝道:“哥,有话好好说清楚,不可以冒失伤人。”
暗夜将阿月用力推开,挥起弯刀,对着吴三当头就砍。
展昭站前一步,手中的巨阙也不出鞘,略抬抬手,就已将他的弯刀挡开,说道:“族长,此事还有许多未明之处,有待进一步彻查。”他说着,回头瞅了吴三一眼,奇怪他何以如泥塑木胎,毫不反抗,就似甘愿受死一般。
暗夜大怒,厉声喝道:“这是我月光族之事,你管不着。”
展昭沉声说道:“天下的事就是展昭的事,有我在此,决不允许你滥动私刑。”
暗夜自知武功与展昭差得太远,阿月又不帮手,只得收回弯刀,狠狠瞪一眼展昭,再瞪一眼吴三,转身跳下城墙而去。阿月呼唤不及,只能看着他恨恨离去。
等暗夜的身影看不见了,阿月这才转头看着吴三,问道:“你真的就是疾风大祭司?”
还在她年纪幼小之时,疾风就已叛族而去。此后,对于疾风其人其事,所有的族人都讳莫如深,绝口不提。
在修习族里传下的观天之术时,阿月读过疾风整理记下的众多笔记心得,深知他本是一绝顶聪明之人,何以会突然叛族而去?她曾经在家族的藏物中,偶然翻出一张标有大祭司疾风的画像,画上的男人还很年轻,五官英俊,与眼前这位身材臃肿面目平庸的吴掌柜毫无半点相似之处,定是他为了隐藏身份,刻意改变了形貌。只有在他脱去吴掌柜的伪装时,才由凌厉的眼神中,透露出当年的一点风采。
她还记得在疾风留下的笔记中,夹藏着数张江南小景的水墨图。画图保存完整,可见收藏之人甚是珍惜。疾风精心收藏这些江南小图,阿月一直不解是何用意。月光族在大漠之中已传三代,虽然先祖是由中原江南之地迁居而来,早年也曾有人试图返乡,可到了她阿月这一代,族人早已视大漠荒地为唯一的家乡,没人再提及江南故地了。
吴三听了阿月的问话,嘴角抽搐,半晌,才仰天长叹一声,说道:“惭愧,我原来是叫做疾风。”他说自己原来是疾风,意思是说现在已经不是了吗?难道他真的想忘怀一切,只想做个客栈掌柜?如果他真能安于平淡,却又何必频频出面,最终还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阿月心中有很多话要说,却是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展昭也有很多话想问,可顾虑重重,也不便问出口。
三个人沉默无语,站在城墙之上,望着朝阳冉冉升高,看那光芒照遍大漠黄沙。
过了很久。吴三才说道:“天象异变,将有大灾到来,还是早早告知镇民做准备吧。”
阿月此时已完全信任他的观天之术,说道:“还请疾风大祭司协助安排。”
吴三看着她慈爱地笑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力帮你。”他又别有深意地扭头看看展昭,说道:“已经死过不少人了,不能再流血了,希望一切恩怨能很快了结。”
吴三果然说到做到,整日跟在阿月身边,指导月光族帮助琼塔镇防御沙暴。
琼塔镇的镇民听说将有更大的沙暴到来,顿时惊惧失措,可看这月光族毫不畏难,依然尽心尽力地出力相帮,这才略放下心来,都说月光族就是上天派下来救助琼塔镇的活神仙,尊敬崇拜之心更甚从前。
跟着吴三一路安排下来,阿月对他也是越来越敬服,知道他的观天之术确实比自己强了太多,于是虚心请教,将之前的不明之处仔细询问。同时,她心里更是奇怪万分,看那吴三对月光族的一片深厚情义,恨不得将全身的本事立刻都传给她才好,根本就不似叛族之人,何以族人会给他定下叛族之罪?又何以他安之泰然,从始自终,都没有过一个字的辩解?
展昭又像从前那样,静静地坐在桌旁,一边慢慢饮酒,一边看这吴三和月光族之人进进出出。他表面轻松,心里却一直戒备,虽然相信吴三必会给自己一个交代,但还是不得不防范发生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