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堡主睡睡色妻-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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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水用被子将自己裹得紧紧的,娇颜酡红地抬起下巴,美丽高傲的姿态像极了一只不驯的猫儿。
“我又不是你的侍女,为什么要为你更衣?”水水挑衅地道,“你尽可以唤宫女进来伺候你啊,反正你们这些皇亲贵族是打出生起便被人服侍惯了的,连穿衣服这等小事也要人帮忙,搞不好连吃饭还要人家喂呢!”
凤天麟面上含笑地斜睨了她一眼,魅瞳中却瞬时闪过一抹阴沉的乌云。
“你说对了,我是凡事都要人伺候,连吃饭都要女人喂。。。。。。”凤天麟把褪下的白绸中衣甩到珊瑚屏架上,蓦地转过身来面对君昭阳,“不过我从十五岁起,便不曾让人为我更过衣,看过我的身子。”
水水看清了他的身子,禁不住低低一声惊呼,用手掩住口,面上迅速失了血色。
他的身子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雄健壮硕,宽阔的肩,结实的胸膛,毫无赘肉的削瘦腰身,筋肉纠结的强劲双腿。。。。。。整个人裸身站在她面前时,修长阳刚一如玉石般的雕像。
只是,只是在他胸膛上靠近心房的地方,竟有着数十条或长或短,交错盘节的丑陋伤疤,那些已经结痴的凹凸疤痕,条条都如可怖龙爪,在他胸前张牙舞爪着,破坏了他毫无瑕疵的完美。
水水呆愣愣地望着他胸膛上那盘踞纠错的可怕伤疤,“怎么会这样,怎么会那么多的伤痕。。。。。。”
水水心头漾过一缕缕抽丝般的疼,眼眶中泛起欲泪的酸楚。他身上的伤疤是这样多,这样深,每一道疤痕都靠近心窝。。。。。。他究竟曾经受过怎么样的致命伤害啊?又曾有过如何不堪言说的过往呢?
怪不得他要在枕下放一把剑防身,怪不得他不和人同床共眠。。。。。。只是他是尊贵无比,高高在上的皇上,是先皇最宠爱的皇子,荣华恩宠集于一身。。。。。这样一个光华耀眼的人儿,这世上又有谁敢伤害他?
“二皇子?”她脑中瞬地闪过一抹灵光,脱口道,“是二皇子想要杀你?”
这世上,敢动他的人恐怕也只有当他是傀儡的二皇子了。
凤天麟眼光幽沉,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走到床前,抬起她的脸蛋,将暖热魅惑的气息吹在她脸上。
“水水,你要记住、无情最是帝王家。。。。。。在宫中,没有亲情感情,只有权势斗争,要想活下去,就必须学会保护自己。”他含笑,低幽轻魅地道,“在这宫中,就算是你最贴身的侍女,都有可能在背后捅你一刀,所以你要记住我的话。。。。。。除了你自己,不可以相信任何人!”
水水背脊窜起一股战栗,简直无法想象在这金碧辉煌,极尽人间富贵,掌握天下苍生命运的皇室宫廷之中,到底隐藏着多少黑暗丑陋险恶的斗争阴谋?虽然她应该早已经知道的,但是她还是不敢相信。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水水颤抖着,在凤天麟炙烈的气息缭绕下,心跳渐渐不稳,“既然你不相信任何人,为什么要和我共枕一夜?为什么要把从不让人看的身子给我看?你明知我是一心只想着要杀你报仇的女人啊!”
凤天麟长长久久凝视着她,眼光深邃幽沉得令她颤抖,仿佛他就要这么看进她灵魂里头去了。
“不要问我,你自己想!”凤天麟突然绽开一抹浅浅的笑容,声音低柔,熏人欲醉,“想我为什么和你上床?想我为什么和你共枕一夜?想你为什么不舍得杀我?水水,不要向我要答案,你自己好好想清楚。”
凤天麟起身穿好衣,揭开绣帘,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内苑暖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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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水怔忡望着凤天麟的背影,一颗心愣愣地颤动了起来,他是在暗示。。。。。。他,信任她吗?
一种温柔而痛楚的感觉卷上心来,有一股细细的喜悦混进了庞大的悲哀与无奈里,禁不住这样五味杂陈的复杂滋味,她低低啜泣起来,豆大的泪珠一颗颗滑落面颊。
这是一个勾心的陷阱。。。。。。他把自己敞开在她面前,故意要博她的心,要让她不能继续恨下去吗?。。。。。。
而她的心,是这般岌岌可危地在爱恨交织之间淌着血。。。。。。她没把握,没把握能守住自己的心与他对峙到最后。
只怕这是一盘他早已布好局的棋,而毫无胜算的她,面对的会是一场连她自己也无力收拾的残局。
风华亭。
水水坐在宣华池畔,手中捧着一坛烧酒,将采下来的荷花混着玫瑰和蔷薇花瓣,用绢袋盛悬于坛中,再用荷叶瓣上的露水倒入了烧酒之中。
“水水姑娘,你忙了一天啦,连午膳也没用,要不要先回内殿去歇着呢?”两个随身服侍的宫女替她扇风遮阳,担忧地说道,“这日头这般大,当心晒坏了你的身子呢!”
水水恍若不听不闻,只是将酒坛放在一旁,拿起小铲子掘着池边的软泥。
一阵佩玉的明铛声在午后寂静的宣华园中响了起来,两个宫女回头望去,只见一个丰姿绰约,妖妖娆娆的华服丽人缓步走了过来。
“婢女见过宠姬夫人。”两个宫女极恭敬地屈膝行札,而水水连头也没回,只是继续掘着泥,映在池中的绝色容颜却闪过一抹厌烦神色。
宠姬盯着水水纤柔轻盈的背影,对两个宫女道:“我有话想单独对水水姑娘说,你们退下吧!”
两个宫女脸上浮现犹豫神色,为难道:“可是皇上要我们一步不离地侍候水水姑娘,万一被皇上知道我们没有善尽职守的话,只怕奴婢们就要吃不完兜着走了。”
宠姬掩唇娇笑起来:“瞧你们防得这么紧,难不成你们是怕我伤害了水水姑娘?她可是皇上的新宠爱妾,是皇上的心肝宝贝,我哪有那个胆子去伤害她啊?我不过是有些体己话儿要跟水水姑娘说罢了,你们瞎操心个什么劲呢?”
“可是。。。。。。”两个宫女还在犹豫不决,实是担心万一水水有个损伤,只怕她们两人拿命也赔不起,她们跟在凤天麟身边这么多年,从未见他如此在乎过一个女人。
光是看他昨夜和水水同床共寝一夜,便可以知道水水在他心中的分量了。
宠姬见两个宫女不肯退下,蓦然沉下脸来:“怎么?莫非我宠姬夫人现在连两个宫女也命令不动了吗?虽然你们两人是在凤凰殿当值的,但倘若本夫人想向皇上讨两个凤凰殿的宫女来咱家身边侍候着,只怕也不是什么难事。”
两个宫女骇了一大跳,只怕宠姬夫人真会向皇上开口调她们二人到她身边侍候。宠姬夫人对宫女是出了名的严格苛刻,稍不顺心便又打又骂的,要真被调去她身边当差,恐怕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两人互视一眼,只好无奈地躬身道:“那婢女们就先退下了。”
两个宫女退下之后,宠姬狠狠盯着水水无动于衷、不理不睬的背影,阴笑道:“唷,水水姑娘好大的架子,知道本夫人来了,不行礼也不回头,想来是皇上没好好教你宫中的规矩礼仪。水水姑娘啊,可别说本夫人没有提醒你,你身为皇上的爱妾,这么不知礼节进退可是会丢皇上的脸呢!”
水水把酒坛端到掘好的泥坑之中,就坛俯望自己娇灿绝媚的明丽容颜,她蘸酒舒颊,闲闲道:“我要知什么礼节进退呢?我只要侍候得皇上开心就行了,凡事自有皇上替我担待着!”
水水缓缓侧过头来,笑睨着宠姬夫人气得又青又白的粉脸儿,凉凉道:“不过水水倒是想不明白,宠姬夫人你身为二皇子最宠爱的妃子,不待在二皇子身边侍候着,反而一天到晚跑凤凰殿要人行和回头,莫非这就是宠姬夫人所说的规矩礼节吗?宠姬夫人你自个儿不避讳些不打紧,可别连累了皇上,害他惹来暧昧之祸啊。”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仗着皇上宠爱便这般无法无天。”宠姬夫人咬牙,突地冷笑道,“不过究竟是谁会连累皇上,害他惹来杀身之祸呢?瑶水水,不要以为你躲在凤凰殿中,有了皇上的庇护就可以高枕无忧。。。。。。你当真以为没人知晓你的身份吗!”
水水阳心中一凛,却依然神色不变,笑意盈盈地睨着宠姬,道:“哦?水水会有什么身份?又怎么会害皇上惹来杀身之祸呢?宠姬夫人这话可真令水水不明白了。”
宠姬夫人冷冷笑道:“好啊,你倒是把凤天麟那套做戏的本领给学全了,不过这招在本夫人面前耍是没用的。你大概不知道,为什么皇上会迫于二皇子的命令?为什么皇上会那么听话的派人围剿了挚天堡?!而你瑶水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谁!你是。。。。。。挚傲天的妻子,挚天堡的女主! 宠姬望向水水那灿若火荷的绝艳面庞,得意笑道:“这么巧,偏和你同名同姓呢!你说要是二皇子知道了这件事,是不是会为凤天麟惹来杀身之祸?你还是想想清楚赶快离开皇宫,不但可以保住自己的性命,也免得连累到皇上。”
水水定定凝望着她,突然绽开一抹飘忽而恶意的笑容:“你不过是想逼我离开凤天麟吧?可惜你用错法子了,因为我不在乎自己的命,更不在乎他的命。”
水水悠悠闲闲地用捆起的软泥封住酒坛口,漫不经心地道:“你好像忘了一件事,倘若我真是君挚傲天的女人,凤天麟便是我的杀夫仇人,你以为我会在乎他的死活吗?今天是他留我在凤凰殿,我若是钦命要犯,那窝藏犯人的他也是死路一条。。。。。。”
水水侧头望向宠姬,娇柔至极却又邪恶至极地笑道:“你尽可以去向二皇子告密啊,我是不在乎和凤天麟同归于尽的;我只怕你比我还在乎凤天麟的死活,只怕你有胆子说却没胆子做!”
宠姬倒抽了一口冷气,满腔怒火哽在喉头却又发泄不得,只能恨恨道:“你你。。。。。。你真是蛇蝎心肠,我不曾见过像你这般狠的女人。亏得凤天麟对你这么好,为你担了生死大罪,你不回报他也就算了,还想着要和他同归于尽?”
水水仰头大笑,白玉般的面庞映着烈阳光焰,有一种火辣的、恣意的美:“这倒是做贼的喊捉贼了,是谁跑来威胁我说要揭穿我的身份啊?倘若我真的和凤天麟同归于尽了,也必然是拜你所赐,倒是要感谢你成全了我为夫报仇哪!”
宠姬又怒又恨,向来在宫中呼风唤雨的她几曾受过这般奚落?眼见逼不走水水,逞口舌之利却又斗不过她;这一口怨气卡在胸口,着实憋得狠了:“你当真以为凤天麟是真心对你吗?你可知我和凤天麟是什么关系?”
水水把酒坛埋在泥坑中,一层一层地覆上泥,像密封着无人可以闻问的红颜心事般,将这坛酒埋得好深好深。
“我不在乎他是否真心对我,更不在乎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她懒懒地道,“你若要争凤天麟的心,该在他身上多下工夫才是,跑来和我争和我斗又有什么用呢?他那么多女人,你又争得完斗得完吗?何苦这般为难你自己呢!”
听到这话,宠姬心中一酸,眼眶儿红了,泪水不知不觉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