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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娜娜-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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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一件丑闻张扬到公众中去,只要人们按照礼仪行事,宗教是会宽恕他们很多过错的。
  “总之,”杜·荣古瓦太太又说,“你应当阻止这位冒险家的婚姻。”
  矮老头子脸上露出异常惊讶的神色。
  “你错了,达盖内先生是一位有很大长处的青年……我很了解他的想法,他希望人家忘掉他青年时代的错误。你尽可放心,爱丝泰勒会引导他走上正路的。”
  “嘿!爱丝泰勒!”尚特罗夫人轻蔑地说道,“我觉得这个小姑娘意志薄弱,她是无能为力的!”
  韦诺先生听了这种意见,莞尔一笑。他不想对新娘子的事多作解释。他闭上眼睛,似乎对此事毫无兴趣,他又走到他的角落里,消失在许多裙子后面。于贡太太虽然有些疲劳,心不在焉,却也听见了几句。德·舒阿尔侯爵向她打招呼,她带着宽容的神态以下结论的口气对他说道:
  “这两位太太也太苛求了。大家的生活太苦了……对吗,我的朋友?一个人想得到别人的宽容,就应该宽容别人。”
  侯爵尴尬了一阵,生怕于贡太太的话是指桑骂槐。但是他看见善良的老太太露出了忧郁的笑容,便恢复了常态,对她说道:
  “不,有些错误是不能宽容的……社会就因为迁就错误,才在走向深渊。”
  舞会进行得正热闹。又开始跳一轮四对舞,客厅的地板在微微颤动,这座古老的住宅在这欢乐的震撼下似乎要塌陷了。在一片模糊、攒动的人头中,不时看到一张女人的面孔,她随着舞曲旋转,目光炯炯有神,嘴唇微微张开,水晶吊灯照亮了她白皙的皮肤。杜·荣古瓦夫人说,真是丧失了理智,在一座勉强容纳两百人的屋子里,却请来五百客人,简直发疯了。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到卡鲁塞广场上去举行订婚仪式呢?尚特罗夫人说,这是受新风俗的影响,从前这样的隆重仪式,只有家里人参加,可是现在呢,一些不相干的人都要来,一条街上的人都可以随便来,不挤成这样子,似乎晚会就显得冷冷清清。现在的人总是摆阔气,把巴黎的社会渣滓都请到家里来,来的人如此混杂,日后家风败坏,不是很自然的事吗?这些太太埋怨道,她们认识的客人不超过五十人。那么多人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呢?一些年轻姑娘穿得袒胸露肩。一个女人在她的发髻上插了一把金匕首,身着一件镶黑珠子的上衣,颇像一件锁子甲。大家微笑着瞧着另一个女人,她大胆得出奇,裙子紧紧裹在身上,样子很古怪。冬末的豪华服装都在这里展现了。出席者有的是声色犬马圈子里的人物,凡是女主人有一面之交的人都被邀请来了,大家聚集一堂,有大名鼎鼎之士,也有声名狼藉之徒,他们的共同兴趣就是尽情享乐。屋子里越来越热,在挤满人的客厅中间,四对舞的舞步既有节奏又对称。
  “伯爵夫人真漂亮!”站在花园门口的拉法卢瓦兹说道,“她仿佛比她的女儿小十岁……对了,富卡蒙,旺德夫尔打过赌,说她没有屁股,你说呢。”
  这种下流的话使在场的男人们大为反感。富卡蒙只回答道:
  “还是去问你的表哥吧,亲爱的,他正好来了。”
  “哟!我有一个好主意,”拉法卢瓦兹叫道,“我用十个金路易打赌,她有屁股。”
  福什利果然来了。他是这里的常客,他怕各道门口人挤,便从饭厅绕个圈子进来。初冬时候,他又被罗丝勾引上了,他同时与那个女演员和伯爵夫人相好,搞得疲乏不堪,不知道甩掉哪一个为好。萨比娜能满足他的虚荣心,罗丝则更讨他的欢心。何况罗丝真情爱他,对他像妻子对待丈夫那样温柔,这使米尼翁大伤脑筋。
  “你听着,向你打听一个情况,”拉法卢瓦兹一边紧紧抓住表哥的胳膊,一边说,“你看见那个穿白绸衣服的太太了吗?”
  拉法卢瓦兹自从继承了那笔遗产后,便变得傲慢而放肆,经常故意奚落福什利,因为他从外省初来巴黎时,受尽福什利的嘲弄,现在他想报复一下,以解心中宿怨。
  “是的,就是那个衣服上镶着花边的太太。”
  新闻记者踮起脚尖张望,还弄不清他的话的含义。
  “她是伯爵夫人。”福什利终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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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她,我的好表哥……我曾经用十个金路易与人家打赌,赌她究竟有没有屁股?”
  说完,他哈哈大笑,心里很高兴,终于教训了福什利这家伙,福什利以前问过他,伯爵夫人是不是不与任何人睡觉,把他问得目瞪口呆。可是这一次,福什利丝毫不感到惊讶,只是眼睛盯着他看。
  “滚开吧,你这蠢货!”福什利耸耸肩膀,终于说道。
  随后,福什利同在场的几位先生一一握手,这时拉法卢瓦兹显得很狼狈,他不再觉得自己说过的话有风趣味道了。大家闲聊起来。自从那次赛马以后,银行家斯泰内和富卡蒙也加入了维里埃大街的那一伙。娜娜的病渐渐好了,伯爵每天晚上都要来向她问长问短。福什利在听别人谈话时,好像忧心忡忡。今天早上他同罗丝发生了口角,罗丝直截了当地承认自己把那封信寄出去了;是的,他可以到他的那个上流社会的夫人家里去了,他会受到很好的接待。他迟疑了很长时间,最后,还是鼓足勇气来了。但是拉法卢瓦兹同他开了一个愚蠢的玩笑,使他心里忐忑不安,尽管他表面上好像若无其事。
  “你怎么啦?”菲利普问他道,“你好像不舒服嘛。”
  “我吗,一点没有不舒服……我因为有事,所以来迟了。”
  然后,他带着一种勇气冷静地说道,这种勇气往往被人忽视,却能化解生活中的常见悲剧:
  “我还没有向男女主人问候呢……一个人应该懂礼貌嘛。”
  他甚至对着拉法卢瓦兹,大胆同他开玩笑:
  “笨蛋,你说对吧?”
  说完,他就从人群中挤出去。听差不再撕破嗓门通报客人的姓名了。不过,伯爵和伯爵夫人被刚进来的几个妇女拉住,站在门口同她们交谈。福什利终于走到她们那里,几位先生仍然站在花园的石阶上,个个伸长脑袋,想看看他们见面时的这一幕情景。娜娜大概搬弄了是非。
  “伯爵没有看见他,”乔治悄悄说道,“注意!他转身了……
  看到了。“
  乐队又奏起了《金发爱神》中的华尔兹乐曲。福什利首先向伯爵夫人行了礼,她满面笑容,神态显得平静而快乐。接着,他一动不动地在伯爵身后呆了一阵子,静静地等待着。这天晚上,伯爵保持高傲庄重的神态,高昂着头,显出一副高官显贵的派头。当他低下眼睛瞧着新闻记者时,摆出一副更加庄严的神态。两个男人互相瞧了一阵子。福什利首先伸出手来,随后缪法也伸出手来。他们的手握在一起了,萨比娜伯爵夫人在他俩面前嫣然一笑,睫毛低垂着,那支华尔兹舞曲继续奏出嘲讽、放荡的旋律。
  “他们自动和解啦。”斯泰内说道。
  “他们的手粘在一起了吗?”富卡蒙问道,他见他们握手时间那么长,觉得挺奇怪。
  福什利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了一件往事,这使他苍白的面颊上泛起了红晕。他仿佛又看见了那间道具仓库,那暗绿色的光线,杂乱无章的道具上都积满了灰尘;缪法站在那里,手里拿着蛋杯,满腹疑虑。可是,此时此刻,缪法不再疑虑了,他的尊严的最后一个角落也崩溃了。福什利松了口气,不再惧怕了,他见伯爵夫人那样爽朗快乐,真想大笑一阵。
  这个场面在他看来很滑稽。
  “啊!这次她真的来了!”拉法卢瓦兹嚷道,凡是他觉得逗趣的话,就会脱口而出,“娜娜在那儿,你们看见她了吗?”
  “住嘴!笨蛋!”菲利普低声说。
  “我不是对你们说过吗!那支华尔兹乐曲就是为她而演奏的,她当然来了!……怎么!
  你们没有看见!她把我表哥、我表嫂和伯爵夫人的丈夫都搂在怀里,还把他们称为她的小猫儿,这样家人团聚的场面,真令我作呕。“
  爱丝泰勒走过来了。福什利向她说了几句恭维话。她穿着一件粉红色裙子,身子直挺挺的,像个沉默寡言的孩子,用惊讶的目光瞅着福什利,同时瞧她的父母亲。达盖内也同新闻记者热情握手。他们聚集在一起,脸上堆满微笑,韦诺先生悄悄走到他们后面,用愉快的目光看着他们,对他们充满虔诚而温情的爱,为他们终于互相信任而高兴,认为这就为实现天意铺平了道路。
  在华尔兹舞曲声中,人们继续欢乐地跳着。越来越高的欢乐气氛像上涨的潮水冲击着这座古老的公馆。乐队里的短笛奏出颤音,小提琴像在低声叹息;在热亚娜丝绒帷幔下,金碧辉煌的彩绘和水晶吊灯散发出腾腾热气,宛如阳光中的灰尘。成群的客人照映在镜子里,像多了几倍,他们说话的声音越来越高,仿佛人数还在不断增加。在客厅四周,一对对男女搂着腰肢,在坐着观看的面带笑容的妇女前面旋转着,把地板震动得更厉害了。在花园里,威尼斯彩灯发出红红的灯光,犹如远处一场大火的反光,照亮了在小路尽头呼吸新鲜空气的散步者的身影。墙壁在震动,灯光似红云,仿佛最后一场大火在公馆的每个角落熊熊燃烧着,古老家族的荣誉在大火中被烧得噼噼啪啪作响。四月的一个晚上,福什利在这里听到水晶玻璃摔破的声音,这种破碎声越来越厉害,简直达到疯狂的程度,进而发展到举行今天的欢庆会。现在裂缝变大,裂缝遍及整个公馆,预示它即将倒塌。那些住在郊区的酒鬼,是因为他们嗜酒成性,把大笔钱财挥霍殆尽,弄得一贫如洗,连面包也吃不上,被他们糟蹋的家庭才最后完蛋的。而在这里,则是华尔兹舞曲敲响了这个古老家族的丧钟,把积聚起来的财富付之一炬。大家没有见到的娜娜把她柔软的四肢伸展在舞会的上空,使他们腐烂解体,她身上的香味飘逸在热空气中,随着音乐的放荡的旋律,像酵素一样渗透到他们的肌体中。
  在教堂举行婚礼的那天晚上,缪法伯爵进了他妻子的卧室,他已经两年没有跨进这间房间了。伯爵夫人起初很惊讶,向后退了一下。但是她仍然微笑着,这种如痴如醉的微笑一直挂在她的脸上。伯爵觉得尴尬,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于是,伯爵夫人教训了他几句。不过,他们两人谁也不敢把话说得明白。这种互相谅解是出于宗教上的考虑,他们认为彼此心照不宣,各人保持自己的自由为好。到了要上床睡觉时,伯爵夫人还犹豫不决,便谈到卖房地产的事情。伯爵先开口,他说要把博尔德庄园卖掉,伯爵夫人马上欣然同意了。他们都迫切需要钱,卖的钱两人平分。这件事使他们终于和解了。缪法本来心里很内疚,现在感到真正轻松了。
  就在这一天,约摸下午两点钟,娜娜正在睡觉,佐爱竟冒昧地敲她卧室的门。窗帘垂落着,一股暖风吹进凉爽、静悄悄的卧室,室内的光线若明若暗。娜娜现在已能起床了,身体还有点虚弱。她睁开眼睛,问道:
  “是谁?”
  佐爱正要回答,达盖内强行进来了,他报了自己的姓名。娜娜立刻把身子支在枕头上,接着把女仆打发走,并说道:
  “怎么,原来是你!今天是你结婚的日子!……你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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