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娱乐城的覆灭-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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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众人一起商量下一步怎样办。杨如剑建议直接把录像带送交省委明书记,可刘菁说明书记出国了,还得些时日才回来。肖胜利提议把录像带交给省纪委书记或者其它省委领导。刘菁不同意。她说:“现在,这个事情远不是我们想像的那么简单了,对方既然连我爸都敢下毒手,对我们肯定会不择手段了!我们把录像带交出去后,很难保证倪忠农不会利用权力进行干扰甚至派人销毁证据,并且杀我们灭口!而且,倪忠农是副省长,一般比倪忠农级别低的人就是接了,也不好及时处理,除非交给明书记本人!”
杨如剑和袁玲都赞同她的意见。
刘菁又说:“或者直接交给中央也行!我爸爸原先定好的方案就是直接送进中南海!我爷爷有个老战友!肖老将军!曾经做过国家领导,我们把音像带送交给他,再请他直接交中纪委或中央领导!我倾向这一方案!不用等明书记回来了!”
“好,我同意!”杨如剑说,“直接告到中央,比直接找省委书记还管用!同时我们正好到北京,摆脱倪卫兵的追杀!”
“如果这样,那最好我们明天动身!明天下午有到北京的航班,晚八时有火车。肖胜利明早就去买票,坐什么都行!”刘菁说。
袁玲要肖胜利到外面药店去买纱布镊子等物,给杨如剑的伤口清洗了,并上了药。她曾学过几天护理。大家分头到外面购了必用的内衣、内裤,直到半夜,总算安顿下来。
第二天,出去买票的肖胜利手里拿着一张纸神色慌张叫道:“不得了啦,赶快转移!这里不能住了!”
大家围了上去看,原来是一张通辑令,通缉令称:原新世纪影视公司经理杨如剑因涉嫌私藏枪支、绑架他人,被警方通缉。通缉令上还有杨如剑的相片、年龄,身高,相貌特征,连杨如剑曾习武的特点也写上了。
“这是明的!还有暗的!路上,我们拍戏时认识的一个在黑团伙混的朋友打我电话,说他们老大接到倪卫兵的通知了,要他们在火车站、飞机场、酒店、电脑音像制作小店、邮局、娱乐场所四处搜查如剑和我们一行,发现踪迹,立刻报倪卫兵!那朋友要我小心些!”肖胜利又说。
“有意思!我成了红道、黑道同时追杀的人了!”如剑笑道。
“倪卫兵太嚣张了!这乐都市警察、黑社会他都能控制!”袁玲恨恨道。
“咱们干脆把录像带送到电视台算了!干脆到省公安厅报案吧,免得我们一起背黑锅!”严丽焦急地跌足嚷道。
“大家都不要紧张,更不要慌张!”刘菁沉稳道,“这是他们引蛇出洞的计策!我们不能上当!不要轻易露面!”
“是的!他们明里通缉我,就是要我露面去澄清!我们不能上当!我们别无选择了,只有把录像带送到北京,这才既能让他们落网,又能保证我们的安全!”
“是的,现在形势很严峻!明里通缉杨如剑,暗里要黑社会到处找我们下落!除了设法去北京外,其它办法都不要试,只会给我们带来生命危险!”刘菁说。
“可是,明里暗里都在找我们,怎么去啊!说不定这家宾馆都已经注意我们了!”严丽沮丧道。
杨如剑皱眉想了想,道:“我有个办法,化妆!我们赶紧退房,撤出去躲到偏僻处化妆!然后,再以化妆后的身份到另一宾馆住下,寻机北上!因为与我这个通缉犯在一起,所以都要化妆!”
“好啊!”袁玲高兴道,“真的是好主意,我以前躲倪卫兵时就常化妆!”
杨如剑又提议暂时躲在五维路一个破旧的公园里。那里一无游乐场,二无湖水假山,一般只有老人在那里晨练。他要刘菁和严丽戴上袁玲包里的假发,稍稍化个妆,去商场购一些假发服装一类供化妆用的道具,再到到那个公园里会合。刘菁们从杨如剑屋里跑出时,将他的银行卡、上万元现金都带了出来的。
不一会,几人赶到那个旧公园会合了,严丽和刘菁也买来男女化妆所用的假发套,假胡子,以及服装。
“我在加拿大的哥哥正往回赶!打了好几次电话问我在哪里,要我回去参加父母丧事!”刘菁眼圈又红了。
“你怎告诉他的?”肖胜利问。
“我告诉哥哥,我告诉他我正在调查父母被害真相,怕被人杀人灭口,不便露面。父母后事就拜托他和亲戚们!哥哥要我好好保重!”
“难为你了!让你不能参加刘叔和阿姨的丧事!”杨如剑叹道。刘菁眼圈又红了。
然后杨如剑要众人都关了手机,免得发生意外,也免得连累亲戚朋友!然后大家化起妆来。杨如剑戴上长披发,上唇戴上假鬓胡,又戴上一付金丝树脂眼镜,换上刘菁给他定身买来的长棉袄,像海外归来的艺术家。肖胜利瘦高个,就干脆化装成花花公子。刘菁换上金黄的烫发假发套。严丽也换了烫发假发套。袁玲是短发,就戴了长发套。
化了妆,众人分批到附近一个小照相馆去照相。照完相又回到公园。两小时后,肖胜利去取了大家的相片,又拿着相片到街上去找人做假身份证,其余人则在公园里郊游野餐式地玩扑克牌。
到黄昏时,肖胜利兴高采烈地拿着身份证回来了。大家对着身份证一看,都笑了,照片上的人简直都不是自己了。名字也被肖胜利改得一塌糊涂。杨如剑叫刘军,严丽叫李蓓,刘菁叫刘小花,袁玲叫魏娟,他自己叫王法。
杨如剑问做过酒店公关小姐的严丽,哪个酒店可能检查松些,严丽说东亚大酒店。于是,一行人赶往那里。
因为化了妆,又有假身份证,所以,十分顺利地住了进去。杨如剑和肖胜利一个套间。刘菁、袁玲、严丽三人一个套间。
住下来后,几个人又开了个小会,决定:肖胜利、刘菁两人带着录像带上北京,杨如剑留在酒店养伤。严丽和袁玲都陪着杨如剑留在酒店。于是,就在酒店订了第二天晚的火车票。因是假身份证,而飞机检查严格,他们就不敢坐飞机。也不敢坐汽车,因为城市各个出口都有公安检查站。只有坐火车一条路。
十五、暗渡陈仓
第二天晚,刘菁和肖胜利悄悄出发,直奔火车站。杨如剑腿不方便,没有送他们。自然也不要袁玲、严丽是两个女孩送。
两个小时后,刘菁和肖胜利回来了。
“见鬼!火车站检查非常严格。便衣和警察从站内到站外站满了,公安局副局长赵芬芳亲自坐镇。凡进站的乘客都检查身份证、行李。进站后,还有便衣在候车大厅里抽检。同时,倪卫兵的人也在里面转悠。据乘客说,一是在抓你杨如剑!二是例行安全检查!说前不久搜出个包里藏弹炸的人!我怕万一搜出录像带,就前功尽弃了,所以,决定先回来再说!”刘菁道。
“干脆在这里休息几天算了!”肖胜利道,“世外桃源,我们又化了妆!他们一时查不到,你正好在这里养伤!”
“也好!”杨如剑点头道,跟着正色对众人道,“倪卫兵这几天是狗急跳墙,我们要避其锋芒。过些天,他们以为我们走了,放松了,咱们再走!”
“好啊,那时杨如剑的伤也好了,咱们都一起到北京玩去!”严丽高兴道。
于是,众人隐名埋姓住下。杨如剑一面养伤,一面静待时机。
杨如剑又给公司一位副总打了个电话,说自己蒙冤,被通辑,只好先亡命天涯,等洗清了冤情再回来,让他给员工解释一下!并让他帮忙代管理好公司。那位副总是他的心腹,答应了,又嘱他保重。
酒店里憋久了,难免闷。杨如剑就要大家在室内多组织些活动,比如打麻将、斗地主,到健身房打乒乓球。这天,几人正在一起打麻将,打到深夜,杨如剑忽然发现刘菁半天都不在了。就问众人。袁玲说二小时前见她在隔壁的。就到隔壁找,结果没见着人。杨如剑大惊,要众人在酒店内和四周去找。找了半天,杨如剑爬上酒店顶层天台,却看见刘菁在天台上默默地跪着,面前几柱香搁在小砖上。
杨如剑轻轻走过去,只见刘菁泪流满面,对着香道:“爸爸!妈妈!女儿不孝!既没有见您们最后一面,也不能为您们报仇!还不能送您们最后一程!连拜祭您们都没有灵位,还得偷偷摸摸啊!女儿真的不孝!”
说完,捂上嘴,悲切又压抑地放声大哭开来。
杨如剑的眼眶湿润了,也涌起深深的内疚。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些呢?为什么不多安慰一下刘菁呢?为什么不在房间里带着众人为刘菁父母举行个小型的追掉仪式呢?想必刘菁偷偷地一个人这样拜祭了多次吧!他他想上前,又怕打搅她,只在后默默地看着。
哭了一会,刘菁又含泪对着发出缕缕轻烟的香火道:“爸爸!妈妈!您们安息吧!女儿一定会为您们报仇的!到时候,女儿会用倪家父子的灭亡的消息来拜祭您们的!您们也不要担心我!我很好的!”
说到这里,她忽然又放声大哭,赶紧用手悟住嘴,将哭泣声盖住,但压抑的悲不自胜的哭泣声仍然伤悲地传向夜空,如同里暗洞里奔涌的河流的吟咏。
“爸!妈!我其实好怕啊!要是有你们在,女儿心中还会有力量,会坚强!现在女儿真的好怕啊!昨天,女儿做了梦,发现自已忽然变成汪洋大海里一只被风浪淹没的小船!爸、妈!女儿真的好害怕!您们知不知道,他们是多么残忍,红道、黑道一起逼得我们东躲西藏!呜呜……爸爸!妈妈!您们九泉之下要有灵的话,就给女儿力量吧!女儿表面上很坚强,心里真的好怕,好孤独!”她捂着嘴,边哭泣,边呢喃。然后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
杨如剑的泪水涌了出来。他恨恨地举起拳头照自已的脑袋砸去。心里恨恨地骂道:“杨如剑啊!杨如剑!你还是个男人吗?你怎这粗心啊!不要说她是你曾经的女友,就哪怕是一个一同战斗的普通女孩,一个失去亲人的普通女孩,你也不该让她这样难受,这样伤心!不应该要她有这种孤独害怕的感受啊!”
他含着泪,默默地走上前,与刘菁并排跪下。
刘菁隐约感到身边有人,吓了一跳,看见是他,拼命止住哭,揩揩眼泪,仍沉浸在伤悲中,默然不语。
杨如剑对着那几支快烧完的香默默拜了几拜,含泪道:“刘叔!阿姨!您们在九泉之下安息吧!您们的大仇,一定会报的!菁菁很勇敢!很坚强!虽然我们现在困难,但我们有把握胜利!到时候,我们会用好消息来祭奠叔叔和阿姨的!至于菁菁!您们放心好了!无论她待我怎样,我永远都会是她最亲的人,永远都会保护她,呵护她!”
刘菁又抽泣开来。
“菁菁!对不起!我太粗心了!”杨如剑轻声对刘菁说。
刘菁没有应声,只轻轻啜泣。
“你放心好了!刘叔和阿姨会保佑我们的!我们会成功的!”杨如剑道。
沉默了一会,杨如剑鼓足勇气道:“菁菁!当你孤独害怕时,就让我来做你的坚实的后盾吧!让我们象从前那样!让我来保护你!安慰你!如果你是风雨中一只坚强又柔弱的花,我就做你身边一棵大树,为你遮风挡雨!好吗?现在,你真的需要我在你身边!”
说完,他勇敢地伸出手,抓紧了刘菁的手。
刘菁的手没有抽开。那双手是冰冷的、颤抖的,充满着对温暖的渴望。杨如剑心里涌起一阵热流,他一下将刘菁揽入怀中。刘菁没有反抗,偎在他怀里,默默流泪,默默地闭上眼,好象一株可怜的、风暴中的小草忽然被小屋呵护住一样,又好象漂泊多年的女孩偎依在久别的恋人温暖的怀抱里。她难受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