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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锦裳-第32部分

小说: 锦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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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丫鬟打扮的六公主梳着双丫髻,两缕发丝随风摇而不散,乌黑晶莹似能反射阳光,一张笑颜上带着好奇和惊喜,嘴角始终挂着笑容,四处打量似乎怎样都看不够。
  “你的宝贝琴呢?”程晚清诧异起程晚玉竟然舍得让她的宝贝琴离开自己,“不是说今日一曲定成败么!可别到时候连琴都不见了。”
  六公主眼睛虽四处张望着,耳朵却还留在这仔细听着,听到这里便接话道:“琴我让人先带进去了,等会人多了起来,再来回走动多不方便。京城传闻郡主琴艺无双,今日正好让我开开眼。
  “是开开耳。”程晚玉充满自信。
  “七妹妹,这里真漂亮。”六公主望着浩荡的江面,由衷的感慨着。程晚清纤细的手指在她眼前挥了挥。“六公主,这里美虽美,但因为在京师重地,所以多了几分严肃,少了几分闲适。”
  六公主看程晚清说的头头是道,一双耳朵早就竖起来了,长期生活在深宫中又并不受宠的她,并没有机会见识这名义上属于他皇家的大好河山,她虽不敢奢望,却总觉得是个遗憾。
  程晚清望了那一眼澄澈的眼眸,心中称奇,那双眸子连女孩子看了都受不了,更遑论男人!也不知这单属于她的,已经到了极致的美丽会不会有一天给她带来难以预知的祸患。
  心里抽了自己一巴掌,暗自警告自己不要胡乱乌鸦嘴,继续说道:“北方之山水,苍茫而孤寂。比起南方总少了些灵秀之气。若是在南疆,同样是水,水中有荷,荷下有藕,江水粼粼,小船悠悠,朝露起时,有鸟声嘤鸣,夕阳落下,有清歌回响!儒生倚柳作八股,少女溪边浣轻纱。”
  程晚清一袭话,六公主那澄澈的眼却迷蒙了起来,脑中构想着那样的画面,不知不觉中,已经痴了。
  “七妹,干嘛说得一副好像你去过的样子,从小到大,除了比京城南那么一点点点的通州,你也没去过更远的地方啦。”程晚玉一脸奇怪的望着她。而她这么一转头,正好看到侧对着江面的程晚清后面几个人影逐渐清晰起来。
  “咦,你们看,那些人是谁啊?”曲江之上不知哪里划过来一只小船,除了一个穿着蓑衣的船夫,还有三个年轻的公子。
  为首一人纯黑色锦袍,松柏暗纹,五官轮廓极为深邃,极具个人气质。而他身后的两名看起来更像是他的手下,一人着土黄色长衫,一人着白色长衫,佩剑。
  对于直性子的程晚玉来说,脑子中同时存在的疑问绝不能超过两个,很明显,对这来者不知何人的好奇远远超过了对程晚清所说之话的好奇,所有的注意力,顷刻间被吸引了过去。
  在她们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的同时,船上三人的目光也随之移了过来。着白袍的男子轻笑了一声,“少主,倒也巧了,是那日的三个小姑娘。”
  “哦?”黑衣男子语气平淡,似是随口说着,“既然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想必身份不简单吧。”
  白袍男子眉皱起,而另一边的黄衣男子却说道:“最不简单的那个最简单。”
  “此话何意?”
  黄衣男子依旧万年不变的僵尸脸,“少主,那个着淡青色春衫的姑娘最不简单,对我南疆之毒了解之深极为恐怖,甚至让人怀疑是不是曾长住南疆,可据我调查,她不过是通州程家,也就是被当做替罪羊扔到牢里的那家的庶女,还从小没了娘,嫡母和嫡姐都有有点傻,父亲也没精明到哪去,偏这个丫头聪明的烦人,总是直接间接的给我们惹麻烦。自打出生到现在十三年,除了通州就来过京城,简单的像是透明的水,一眼见底。”
  黑衣男子淡淡笑着,白袍男子却狠命的笑着,“你又焦躁了。”万年不变的僵尸脸有那么一瞬间的尴尬,他这个人有个毛病,对于解释不通的事情往往会钻入牛角尖,而且进去了就出不来,出不来就自己和自己较劲,变得无比焦躁。
  或许是为了缓解尴尬,那黄衣男子轻咳了一声,“至于那个红的,虽然看起来有点像那个最烦人的林琬,但智商不够,而且又是真正的娇小姐,没吃过苦,只不过地位高,所以罩着之前那位。”
  白袍男子知道他的脾气,没有在之前的话题上多做停留,故作认真的问道:“那剩下的那个是丫头咯!”
  “你才是丫头!”黄衣男子的尴尬还没消散干净,依旧面无表情的焦躁,“那个最简单的最不简单!那是皇家的公主,排行第六,没有传闻,没有故事,除了身份什么都没有!”
  那被称为少主的黑衣男子,自然对自己两个属下极为了解,对于黄衣的暴躁情绪,也不做理睬,直接问道:“那我们的东西在谁手上?”
  黄衣男子即刻回答:“本是按照计划被长公主买了去,后来长公主给了她的女儿,也就是那个红的,已经被带了过来,随着琴一起被放入了亭中。那个绿的似乎有所怀疑,但还没有看出问题所在。”
  黄衣男子用红的绿的形容程晚玉和程晚清,又让白袍子的那位笑了起来,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说道:“那花上的机关再给她三年她也看不出来,怕就怕安宪和韩锋在身侧,否则太子今日必死无疑。”
  白袍男子说完,黄衣男子欲言又止。可想了一想,还是问出口来,“少主,那个太子,从来也没说过今日会来啊。”
  黑衣男子只是轻笑,可眼神之中所包含的睿智和自信,却是他整个人最独特的魅力所在。
  
  第六十一章:龙须针

  左右也就这么大个京城,数来数去也不过这么些个人。发生过什么事情,在有心人那里总归是记得住的。
  程晚玉与梁亦博的亲事虽然告吹,但至少双方的意思曾经那样明确。长公主所代表的承恩侯府一支连带郑国公府都有从中立改为太子一脉的迹象。
  若是这种时候,太子再不表示些什么,那就真的枉为与四皇子较量多年的强劲对手了。
  今日之盛事,是太子结交与试探众人的绝佳机会,他又怎么可能不到!
  “这三个人恐怕不简单,等一会儿三姐你带六公主离他们远一些,万万不能让他们近身。”程晚玉不明所以的点头,六公主不谙世事的无所谓着。
  再度向那个方向望了一眼,程晚清心中满满的疑惑,为首那男子,虽从未见过,可当眼神相撞时,明明感受不到丝毫敌意,但心中沉甸甸的感觉却总是有增无减。
  “好了好了,走我们去拿我的花。”程晚玉一手拽一个,向亭子里走去。
  时间逐渐推移到晌午,人也越来越多起来。一切似乎与计划的一样,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来参加诗词会的人不可谓不多,因之前的名单只是初列,还有许多名不见经传的学子或是想着一朝登天的男子也都跑来凑热闹。这种时候贵人多,指不定自己表现好了入了贵人的眼,就能少奋斗个十年呢。
  渐渐的,无数贵妇携小姐而至,这一方的芙蓉亭,莺莺燕燕济济一堂,少女的娇笑声时而传来,弥散在这一方天空。
  “长公主,太子驾到。”有人匆匆来报,长公主却在怔了一下后随即恍然,掸了掸衣衫,出门相迎,因长公主毕竟是太子的姑姑,所以太子此行显得极为谦逊,以子侄辈的姿态倒是赢得了众妇人的一致好感。
  若说太子此人,十八岁的年纪,却已显得十分老成,身着碎竹叶的雨过天青色锦衫,腰间束锦带,却无多余点缀,芝兰玉树的往那一站,贵而不奢,雅致谦逊,似乎真有股子未来明君的派头。
  程晚清眼神有些飘忽,上一世说来也巧,因先遇到了四皇子,之后的日子里,无论是在京城还是在南疆,她都从未得见过太子其人。
  说起来,这还真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个她上一世设计了无数次的男子,不知哪里而来的羞愧,程晚清后退几步,与迎上去的程晚玉和六公主保持了距离。
  “你个丫头,父皇跟我讲你偷偷跑来玩,我还不信,没想得你真的在这儿,这么贪玩回去也不怕挨训。”
  与别的皇子皇女不同,太子对这个六妹妹是十分喜爱的,或是珍惜那份来之不易的纯真,太子总会在必要时给这个妹妹以特殊的保护。
  或是天命,六公主虽然并不受宠,却总得贵人相助,无论是长公主,还是太子,具是如此。
  本是女子聚集之地的左芙蓉亭,此刻却因为太子的到来而愈加热闹。
  而与这热闹格格不入的却唯程晚清一人而已。可有时候天不遂人愿,越想避开的时候往往越避不开。
  太子目光若有若无的扫了过来,对长公主说道:“这位就是府上的七小姐吧,听闻了无数次,今日总算得见,果真是兰花儿般的人儿,难怪以寿王叔那样的个性,也会成日里挂在嘴边儿。”
  寿王把她挂在嘴边!程晚清了个神晕!
  果真,这一句话说完,芙蓉亭内的气氛陡变,明明是春天的日头,好像瞬间结了寒霜,寿王爷何许人也,那是但说出名字便会让京城少女尖叫的存在,太子这是故意给她拉仇恨呢吧!
  一瞬间,程晚清刚刚还满满的愧疚没了个一干二净。
  气氛突然有些尴尬,却只有太子一直笑眯眯的毫不尴尬,程晚清心里给了他无数个白眼,正想说什么之际,却听得一个明媚的声音突然响起。
  “晚玉妹妹不是得了一个可爱得不得了的花,还不拿出来给大家开开眼界。”
  京城白家嫡小姐白芷突然出声道。
  六公主看有人给程晚清解围,投过去感激的一眼。程晚玉多伶俐的人儿,赶忙将那一团小花拿了过来。
  太子凑过去看了看道:“这形状,倒也新鲜。”
  “是啊是啊,长这么大我还从未见过椭圆形的花。”那个叫白芷的小姐不知何时也凑了过来。
  程晚清忽然全身一凛,椭圆形!
  几乎只是一刹那,陡然生变。
  那可爱的椭圆形的小花突然从中间炸开,无数银针飞出,寒光闪烁,残忍而直接的射向正对着它的太子。
  “哎呦呦,看我们神一样的运气,这太子真猴急,我们担心的安宪和韩锋都还没到呢,他就自己往上扑。”
  不远处的白袍男子笑道。
  可那笑声与银针几乎同时而起,之后的瞬间,陡然转停。一只如玉手捏着一方再平常不过的手帕,泛着羊脂般的莹润光泽,湛青色的长裙转瞬而至,那方手帕像是带着魔力一样将那射过来的银针尽数包裹起来。
  “啊,七妹你受伤了。”程晚玉看到程晚清胸前溢出的红色血液,将湛清色的外衣染红。
  程晚清暗自恼怒,每当危险来临的时候,她总是记不得她现在的身子不是林琬而是程晚清,意识跟上了,身体的速度却离曾经的自己差了不止一个档次,这在南疆用烂了的戏码若是曾经的林琬,绝不会漏掉哪怕一根。
  可现在呢,至少有七根针扎在了自己的胸前。
  不是程晚清逞英雄非要救太子,是她清楚的知道,这东西的作用,不是用来刺杀,而是用来固定!
  龙须针带毒,会随血液流经全身,若是中针者走动或是疾跑,很快便会毒发身亡,而若是中毒者一动不动,及时将针拔出,辅以解毒之药外敷内服,很快便会无大碍。
  但南疆也有一种说法,“龙须针在前,阎王殿在后。”龙须一出,又怎会没有后招,可若是这针刺错了人,想必有些事就要从长计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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