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裳-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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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
也不知是不忍,还是眷恋那份感动与真挚亲情,程晚清点头道是。
郑国公府,自然是程晚玉主动请缨陪着去,三人与郑国公夫人同车,郑国公夫人拉着程晚清问长问短,那关爱目光让她时时逃避。
而程晚玉或是为了减弱那种压抑气氛,有一搭没一搭和郑氏聊着,“嫂子,你可还记得,你第一次见七妹时候,我就曾说过你们长得很像,如今看来我多有先见之明啊。”
郑氏微笑着,想起第一次见到程晚清情景。
那样清湛而素色人儿,她一眼便喜欢上了,如今想来,也不得不感叹血脉相连这样神奇力量。
程晚玉看郑氏兀自愣神,便独自嘟囔道:“可是明明是我妹妹,结果倒变成了你妹妹,那我好七妹哪去了呢!”
这一句少女纯真话倒是逗得郑国公夫人和郑氏都笑了起来,气氛陡然轻松许多。
车马很稳,又过了一会儿,郑国公夫人和蔼声音响起,“到家了。”程晚清鼻子发酸,侧头颔首,下了马车。
前一世不是没有来过郑国公府,但却从未像这一次这般仔仔细细地打量过。
古朴红漆大柱,雄浑有力大字,入眼皆不繁华,却处处彰显着非同一般底蕴。
如同记忆中一般,九曲桥后湖心亭,建筑是北方大气雄浑特点,景色却如江南充满着灵气。
程晚清一步一步走很慢。穿过那九曲桥,被郑国公夫人和郑氏一路领着直接去见了郑国公府二小姐。
有关于这个小姐,京中早有传言,可程晚清见了,却不可遏制心口骤缩。
那是怎样女孩?很美,比郑氏还要美上几分,一张脸因病态而显得格外苍白,惹人怜爱。因瘦弱而深陷眼窝,长长睫毛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眸中之泪,含而不落,伸出一只手来,纤长洁白,根根骨节看分明。
她带着温润笑,静静看着这个本应该是亲密,却是时隔十三年才得以再见妹妹。
程晚清坐床边,握住那只手,再忍不住眼泪。很久以前,她也拥有过这样家人。可如今他们全部魂归离恨。
若是可能,若是可能她报了仇之后还得以保全此身,定会替那真正程晚清这孝道。
但愿能有那日。
当夜,程晚清留了郑国公府,自然程晚玉也没有回去。月上中天,夜纯粹而深邃。
程晚清只身站九曲桥上,弯弯曲曲桥面将一湖水劈成两半。月影入水,莹润成一条玉带,分不清何处天上,何处人间。
湖心亭悬挂一匾,题字“洗尘心”。
静谧夜,寂静水,似乎真有涤净尘心能力,剩下唯有安然。
“半湖清月半湖霜,佛前洗心渡离殇。”程晚清念完,忽而又笑,若真有菩提树下一祈愿,那百余冤魂,但问佛祖,是渡?还是不渡?
“小妹自己跑到这来,可是喜欢这清净?”郑世勋缓步而来,这湖心亭正是他爱地方。
程晚清摇头,“不,我不喜欢这样清净。”
郑世勋讶然,刚刚她念那两句,声虽小,可寂静之夜中却如斯清晰。他本感慨她之文华,却未曾想过下一刻她便否决了自己刚刚流露出所有情绪。
“若真有佛,若能祈一愿,晚清只求现世安稳,岁月静好。那才是真正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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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章是有点小灰,但也就这么过去了。此文主基调是阳光而有爱滴,码完这一章竟然已经过了零点,就不定时了,早点传上来给大家看~~~╭╮~~继续求订阅哈~~~
第六十五章十 虎符被夺
程晚清终于回了承恩侯府,虽然郑国公夫人极度不舍,但亦深知程晚清所说理。加上她承诺会经常来看他们,郑国公夫人便没再勉强。
蜀王与太子之争,总归会有一个结果,郑国公夫人心中,只待大局一定,她便将程晚清真实身份昭告天下,还她该有荣耀和地位。
程远盛被承恩侯府保释了出来,但却削了官位,因皇帝下令不得离京,所以连着高氏和程晚盈又住回了承恩侯府。
值得一提是,南疆少主玄奕入京,并有和亲打算一事火速传遍京城。众人纷纷猜测哪个公主会被嫁到那遥远南疆去。
程晚清闻言却愣了半晌,回想起那黑衣深眸,略带笑意男子来。竟然是他,南疆传说,玄奕。
酒楼中男装程晚清走了神。林安之还时候,就曾预言,三年之内,南疆必然会内乱,而到时大可能便是会以和亲方式来谋求两国和平。
而当时他所看好人,便是玄奕。
如今预言成真,做出预言人却已不。
“咦?这是什么,要这么护着。”程晚清因想出神,手不知不觉间放到了腰间随身携带虎符之上。
虽然她用精密盒子装了,放到香囊中,除了她,这世上恐怕没几个人能够打开那盒子。但所惜之物被夺,她如何不怒。
何况,虎符意义又岂是如表面那般简单,那是绝不能离手东西。
白袍男子本是开玩笑,可看她震惊中带着惊慌,却眯起了双眼。手紧了紧,笑道:“小姑娘,这东西归我了。”说罢也不走门。直接从二楼窗户一跃而下。
程晚清震怒不已,紧随其后,但毕竟身手相差太远,不一会儿便被远远甩开。
待她正要再追,承恩侯府侍卫却匆匆而来,“七小姐,长公主要您速速回府,有要事。”
虽有不甘,但程晚清了解长公主性子,如此急迫。恐怕真是大事。咬了咬唇,料想他们没能耐解开那盒子,便随侍卫先回了承恩侯府。
如她所料。果真是大事。六公主生母静嫔,于昨夜子时薨了。六公主哭几经晕厥,现已卧床不起。
随着长公主与程晚玉一同进宫探望六公主,得知她从昨夜一直哭到现,每次哭晕醒来便又继续哭。
宫中一切依然井井有条。不过是死了一个不受宠主子,还不至于生出什么悲伤肃穆气氛来。
除了静嫔两个贴身丫头和六公主,似乎也没有人再为她流过一滴泪,惶惶深宫,人心麻木,人间牢笼亦不外如是。
虽已有了心理准备。但是见到六公主那一刹那,程晚清还是狠狠震惊了一把,只不过一夜时间。此时六公主看起来绝对不会比她还躺郑国公府二姐姐好到哪里去。
眼窝深陷,泛黑,面上还有未干泪痕,即便是睡梦中,小小身体也时不时抽动一下。如同受伤了小鹿。
长公主看着她,很是心疼。叹了口气,也不知是不是自言自语,“可怜孩子,偏得这种时候死了母亲。”这话程晚清耳中炸开,随即问道:“长公主意思是,静嫔之死有内情。”
半晌没得到回答,程晚清默然道:“可是因为和亲之事。”程晚玉闻此言反驳道:“怎么可能,不是说皇上许那个南疆什么少主众公主中任择一人么!这种时候设计六公主难不成就不用嫁过去了?”
程晚清摇了摇头,她也是如此认为,刚刚才会对长公主所说之话有所疑问。
长公主摇了摇头,“话虽如此, 可南疆少主毕竟恐怕连我们皇朝有几个公主都不知道,让他自己选择,还不是皇上百官说哪个好就是哪个!”
程晚清恍然,却摇头,依前世她所听说过玄奕,可不是会随意被左右想法人!若是抱着如此打算,怕是要落空了。
因六公主状态太不好,长公主禀了皇上,将她接到了承恩侯府小住,离开那触目伤怀环境,再加上程晚玉和程晚清陪伴,或许会恢复一些。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程晚玉都陪着六公主,而六公主也逐渐从悲痛中恢复过来,只是话少了,静了许多。
至于程晚清,遍寻玄奕,虎符之事虽不是他亲自所为,但以白袍男子个性,那东西后肯定会交到玄奕手中。若是别人,程晚清还有所把握,可玄奕此人聪明可是南疆闻名,而且这盒子本就是从南疆所得,只要想到隔着一层盒子就是虎符,程晚清便日日不得安眠。
可惜,即便她日日寻找,也始终没能再得见一面。
时间便这样匆匆而逝,端午节如约而至。历年这一天皇上都会宴请百官,举国同庆。而今年,因南疆少主存,端午聚会显然又多了些别意味。
长公主,程晚玉自然都要进宫,六公主就不必说了。而以程晚清身份,这种聚会自是参加不得,可当她听闻玄奕也会露面时候,便顾不得那么许多了。
“什么,你想进宫?”长公主有些惊诧。
“是。”
程晚清回答坚决。长公主加错愕。若是换了其他十三岁姑娘,长公主或是还以为是想凑个热闹,可程晚清,长公主了解她个性,若无必要,她定然不会提出如此要求。
“带你去,不是不可以,但是我需要真实理由。”长公主不喜欢模棱两可感觉。所有事情,一定要做到心中有数才好。
可这实话,她却不能说。
“我只能说,我要见一个人,不得不见,非见不可。我不会惹事。我保证。”
虽然还有疑虑,但长公主还是同意了,因为是程晚清,她从未让她失望过。也因为,即使她不同意,以程晚清坚决,若是去求郑国公夫人,结果也一样。
是夜,华灯初上,曲江之上,数只龙舟整装待发,岸边无数百姓齐声喝彩。烟火升空,绽开一曲璀璨盛世华章。
每年此夜,取消夜禁,举国同欢。
程晚清坐轿子中,却没有一丝一毫兴奋,这么久她苦寻玄奕,以后者性格不可能不知道。很明显他是示威,若是今夜无法取回虎符,再想要一次这样机会,就难了。
“七妹,你想什么,一天天心不焉。”六公主虽然身体已经恢复,情绪也有所好转,但总归不同以往那般活泼,如今夜这般热闹反衬给她却是深刻孤独。
她很少说话,程晚玉本就憋闷,程晚清又心不焉,她自个儿欢不起来,也只好闷闷坐那里不言不语。
不用看,也听得到外面熙熙攘攘人群,长公主观察了程晚清一路,看着她严肃表情,不由得也紧张起来,“清儿,如果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告诉我,你现身份不同,不需要事事都靠自己。”
程晚清长睫微颤,却是没有应答。
车内气氛就此归于沉默,长公主看她不愿说,便也没有逼着问。毕竟就算是她闯了什么祸出来,郑国公也会想一切办法保她。现担忧未免杞人忧天了些。
很,马车停了宫门前,而出乎程晚清意料是,六公主这一路虽然安静,但至少没有表露什么情绪,而就下了马车那一刹那,面对那浩然宫殿,她神情那一瞬转为冷然。或者说是冰冷!
“走吧,等一下小心说话,小心行事。宫里人多,眼线也多,莫被人抓了把柄。”长公主提醒道。
程晚清程晚玉道是,六公主也微微颔首,可那嘴角勾起那一抹嘲讽笑容,程晚清却看得真切,心中颇觉惊讶,以往她所认识六公主好像渐行渐远,自打静嫔去世,六公主变化用天翻地覆来形容也毫不为过,只不过或是因为她如今静默,或是因为这毕竟是一段难熬时间,那种变化竟被人忽略了。
这些想法只程晚清脑中一闪而逝,今夜,还有重要事情等着她。
“玄奕公子,巧了。”长公主突然开口,程晚清蓦然抬头。
或是那双眸月色星光映衬下太过明亮,玄奕目光扫来,与她目光相接。
“确实巧了,长公主,六公主,郡主,还有程七姑娘。”玄奕挨个说了一遍,目光却停了程晚清身上,微笑却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