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裳-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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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是,她所侧对着,一名身着黑衣,一直温润浅笑男子看到她飞扬笑容瞬间,眸中闪过那丝明亮慑人光芒。
哨声起,那面代表开始红色旗帜落下一瞬间,箭矢破空之声洛如四面八方传来。三支箭,各有先后,却是从三个不同方向将她包围。
洛如无奈,只能脚踏马身,冲天而起,三支箭从空中交错而过之时,再度落回马上。
可这时,比赛却已结束。
程晚清洛如飞起瞬间,同样掠入浮空,马背之上一借力,耳朵微动,一刹那,精准射出,仅仅一箭,射穿不是铃铛,而是贯穿铃铛细线。八根线,八个铃铛,数落地。
寂静些许时间,众朝臣中爆发出一片叫好之声。
“神乎其技。”洛如由衷赞叹。程晚清却伸出了手。洛如一脸赞叹瞬间转为尴尬。
“那个,我大哥那里”说完一溜烟跑了,跑回她大哥身后,一脸抱歉看着程晚清。
程晚清好看眉毛瞬间打结,都这样了,哪还有不明白,这就叫说话不算数!被坑了!这什么人啊!程晚清整个儿崩溃了。
“好,好!”皇上笑很开怀,姚萱和六公主连续失败,还是让作为东道主皇帝陛下觉得很丢脸。而程晚清上去以雷霆之速拿下了比赛,还是绝对弱势情况下。这用神乎其技来形容毫不过分。皇上已经想要怎么奖励这丫头了。
“皇上,奕有一事,不知可否。”玄奕笑容中有许多莫名意味,程晚清一腔怒火发不出来。玄奕挑衅似望了过来。程晚清举弓假意射他!
挑衅意味甚浓。
玄奕笑容甚,转头说道:“皇上,奕与程姑娘之间还有一个约定,今日今时,不知可否让我二人也比试一场。就当是为小妹生辰助兴。”
皇上自然是没什么可反对,何况,他也想知道程晚清深浅,无关其他,只是好奇。
“程姑娘,请了。”玄奕亦是缓步而来,从容不迫,笑容直至眼底深处,却隐藏不掉那包含着惊艳眸光。
“怎么比!”程晚清几乎是咬着牙说,“这一次我赢了,把我东西还给我。”
“一言为定。”玄奕说道。换来程晚清一声轻嗤,“之前已经一言为定过了。”
“那是程姑娘和小妹之间约定,若是小妹也有盒子给你,我自然是没有意见。”程晚清险些被他强词夺理气到吐血。
抢了人家东西是他有理,占着不还还是他有理,出尔反尔是他有理。
“程姑娘,我们之间不如换一种方式。”玄奕走上前将马匹递给程晚清,“你射,我躲,五十箭若是射中一箭,便算你赢,若是都不中”
程晚清懒得听他废话,一跃上马,因为这次不需要蒙着眼睛,所以即刻开弓。
玄奕依然从容,向后闪去。
箭未出,程晚清却停止了动作,跃而下马。正玄奕奇怪之际,却听得她向席间走去,“禀皇上,晚清请命换圆头之箭。”
皇上也是刚刚听闻玄奕所说比赛方式,哪有不准。圆头箭都是现成,都是平日里练兵所用,傷不得人。
五十支箭,箭头之上涂了白粉,玄奕一身黑衣如墨,笑容愈发清隽温润。眼神不知不觉中都柔和了许多。
再次上马,拉弓,此次一气呵成,连续三箭直奔玄奕而去。却被后者轻巧闪过了。程晚清深吸一口气,镇定了心情,说实话这种赶鸭子上架感觉实非她所喜。
但现与虎符相比,所有一切都不那么重要。
“又是三箭。”不中。
“双发双箭。”擦边闪过。
五十已去十。程晚清面色愈加凝重,玄奕笑容愈发真心。而席间洛如一双眼却已经瞪得老大。
一旁陪着宇已经叫了起来,“哎哟我小公主,少主这是要做什么啊!他是来娶公主,不是来娶这丫头。”
洛如茫然摇头,“我也不知道。”
二人说话当口,无数箭光闪烁,可惜,玄奕依旧一身黑衣如墨染,无一处染尘。
程晚清真正紧张起来,这个人太过恐怖了,无论是反应还是速度都到了极致,依她能力,根本奈何他不得。
第六十九章 未落之幕
程晚清手中只剩下后五支。他从容不变。她已经冷汗涟涟。这已经不是程晚清底子问题了。她心中或已清楚,即便是曾经林琬,这里也同样讨不到好。
“你是泥鳅么!你不要动!”程晚清又是两箭。玄奕真没动,一动不动,右手只不过轻轻一抓,便将程晚清箭抓到了手中。
毕竟是女孩子,距离又超过了五十弓,强弩之末罢了。
可他抓住这两只箭时候,程晚清真正动了,一瞪马头,程晚清本人如同离弦之箭,冲着玄奕冲了过来,箭入手,放,却是对准空处,玄奕一闪,正好闪到程晚清身侧,程晚清本应该拿箭手刚刚却是虚晃一招,直接向着玄奕腰间而去。
只一瞬间,香囊入手。程晚清看了他整整一晚上可不是看着玩,她早就判断出她盒子就这香囊之中。
所以出手又又狠。
五十箭已经放空,比赛也已经结束,程晚清虽然输了,却是笑容满面,打开鼓鼓香囊。里面装却是一个盒子。可却不是她盒子,盒子没有封口,一块莹润白玉雕龙玉佩置于其中。
玄奕从怀里掏出她盒子,捏手中转了转,一脸笑意看着她,看她茫然而又复杂表情,终于欢笑出声来,真是太有意思了。
“程姑娘,你可知道你所拿走东西代表着什么?”玄奕笑容愈发温润,眸中闪过晶亮光芒,直视着面前湛青色身影半分未离。
程晚清心情可谓是糟糕透顶,这就像是思考了计划了许久,奋力达成后发现被算计是你自己,而罪魁祸首却还一脸无辜样子,整个儿一个悲剧。
程晚清伸出手。将那装着玉佩盒子还给他道:“我们换。”
“你输了,所以不算我不守承诺,不换。”玄奕黑衣如墨,眸亦沉墨,黑漆漆映着星光,愈发璀璨。
洛如公主疾步上前,有些尴尬想要从程晚清手中拿走玉佩,却被玄奕阻止。
从广场走到宴间,双手抱拳,“奕自南疆而来。携无限诚意欲娶皇朝公主,使两国永结秦晋,也算全了这天下臣民一求太平之心意。然。南疆古老传说,男子之贴身之玉若是落入女子之手,那便是上天为之所择佳偶。天意不可违,自古如此,加之程姑娘来自承恩侯府。那是长公主夫家,按南疆传统和规矩,这也算皇室一员。既皇上本已允诺奕可自择公主以娶之,不知可否将程七姑娘许与奕,全一桩婚事,许一世太平。”
洛如公主嘴巴张开又合上。此事她虽觉不妥,但她比任何人都了解她大哥,想劝他又不知从何劝起。何况就她这段时间对民间盛传故事中得知,这受宠爱八公主可不是什么好相与,那想必其他公主也差不多性子吧。
娶程晚清或是好。
至于程晚清,只觉得被天雷狠狠砸重,眩晕不已。她就想不明白了。自打她重生这程晚清身上,就一直被逼婚之中度过。
先是卢有道。再是四皇子,这又来了一个南疆少主。但话又说回来,卢有道想娶她,那是人品有问题,四皇子想娶她,那是争权有问题。眼前这个呢?莫非是精神有问题。
程晚清看那墨玉般温润人,细细想来,却从未此人身上感受到如此般气质。果然人都是有多面 ,人前人后,相生相熟,总归是不一样。
好像是终于感受到了程晚清目光,玄奕公子终于转过身来,“举起手中盒子,那装有虎符,属于程晚清盒子,嫁给我,这当聘礼送你。”
程晚清泪流满面,“谁要你聘礼啊,这本来就是我,玄奕公子你也太过太过大言不惭了吧。”
“这么说,程姑娘不想嫁给下?”
程晚清一翻白眼,自有别样风姿,“权当你是废话!”
玄奕啧啧两声,“这可如何是好,对程姑娘下非娶不可呢!”修竹手转了转手中盒子,“买一赠一,划算很。”
面对他,也不知是第几次,程晚清几欲吐血。
“这恐怕由不得玄奕公子了。”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道低沉坚决,似是有杀伐之气,一道自闲适,透骨神采飞扬。两道声音同时不同地,却似珠玉相撞,击中这郎朗夜空,带着令人无法忽视力量。
蜀王,寿王!
“父皇,儿臣去年便禀奏意欲纳程七姑娘为侧妃,但其父获罪下狱,罪臣之女连做皇子侧妃资格都没有,又岂能代替公主出嫁,这传出去天下人恐怕会嗤笑我皇朝倨傲,对两国之交无甚好处,恐非良策。”
玄奕听闻程晚清之父获罪下狱时,一直带着温润笑容脸色终于起了变化,他倒是忘记了,前段时间刚从天牢里出来是这丫头生父,这放南疆并不能影响什么,可这里毕竟是京城。
事情好像变得困难了。
虽是南疆臣民公认唯一继承者,但这里到底不是他一言堂。玄奕随手抛了抛手中盒子,带着温润笑容面庞转向程晚清,“奕心意已经言明,这京城之中尚且需要停留一段时间,皇上如何决断且先不急,奕还有时间。”
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可四皇子目光却定格了那盒子之上,程晚清陡然一惊,她前世曾说定然会用此盒装她珍惜东西,等到嫁给他那日,她会亲手打开这个盒子交予他,也正是因为如此,四皇子始终不知盒子开法。
但以他性格,绝不会放任这东西别人手中。程晚清有些犹豫,不知是否要提醒一下玄奕。毕竟盒子他那里比四皇子那里让她放心。
林琬和四皇子终决裂之事连安西王都不知道,若是四皇子拿到虎符,定然可以说服安宪,到时候局势一边倒向四皇子,任程晚清有天大能耐,也无力回天了。
果然,如同程晚清所料那般,“玄奕公子是否可将手中盒子借彦羲一观,若是没错,这应该是故人之物。”
“蜀王自重,如今它属于我,至于现,且先存放玄奕公子那里,就不劳蜀王爷费心了。”程晚清面对四皇子之时,就如同面对皇帝一样,冷着一张脸,面对这一个罪魁祸首,一个刽子手,程晚清实无法做到和颜悦色。
四皇子被这么一堵,眸中有怒过闪过,程晚清面对他怒容,却只有扯出一丝冷笑。偏得她站得位置蹊跷,黑漆漆除了正对她二人,其他人也看不到她表情,否则如此不敬之事,看承恩侯府面子上就算不问罪,责罚也是少不了。
“皇兄,今日乃是普天同庆之日,其他事宜且先缓缓吧。”寿王适时说话,依旧闲适,举杯相对,潇洒翩然。
端午夜这一插曲,便这么轻巧带过,但实际过没过,却是众人心中皆有所然。
晚宴继续,欢声继续,唯有程晚清,该要东西没要回来,莫名其妙卷入一场漩涡,不知可否全身而退。
凄惨是,因为之前一直盯着玄奕,她饭也没吃成,如今想着无论怎样,事情今夜也不会有个结果,便想回桌大吃一顿,好歹是宫宴,来一次不能对不起自己胃。
可只走了一半,连桌子腿都没碰到,便被人捂住嘴,带走了。程晚清被他铁一般臂膀箍住,根本动弹不得,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定然是非同一般人,否则来往丫头不会一个个目不斜视,用毫无表情脸昭示着她们什么都没看到。
终于到了没有灯光,没有人角落,那人放开了程晚清,她回首就想一拳过去,却因为看清楚面前人脸,拳头悬了半空。
“是你啊!”
“狠毒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