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缠不息-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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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世态炎凉啊……
现在,你仍旧在爷爷的羽翼之下,以为这个世界是温暖的,美好的。但是有一天,你一旦失去这个巨大的保护伞,没有人再为你遮风挡雨的时候,你就会发现,这个世界是那么的冰冷,那么的无情。
纤若,我只是,想让你尽快地变得强大而已……
2004年6月6日,晴。
今天,我看到你穿上了白色的婚纱,你穿上婚纱的样子真的很美。我还记得我和你奶奶的婚姻是组织上牵的头。但是我和你奶奶和和美美地过了一辈子。我这辈子只爱过一个女人,那个人就是你奶奶。只可惜,那个时候,你奶奶没有婚纱穿。
我看着你脸上淡淡的笑容,心里只希望你能获得一生的幸福。爷爷不会看错的,莫子谦是个值得托付一生的好男人。你嫁给他,我也算是放心了。
你是个痴情的孩子。现在你的心里也许还想着另一个人,但是我相信你会爱上他的。因为莫子谦身上的魅力几乎没有那个女孩能抵挡,何况,你和他朝夕相处。
纤若,要幸幸福福的。
翻完了那一本厚厚的日记,我已泣不成声。
我一直以来不屑于爷爷的强势和专权,但是我现在我已经彻底失去他了……
门被轻轻地推开,莫子谦沉默地坐在我身边,递给我一张白色的手帕。
我拿它擦了擦眼泪。
我忽然意识到,爷爷果然是对的。
没错,莫子谦的魅力没有那个女孩儿会不动心,只是,爷爷,他的心我哪里抓得住?
律师用严肃地语气宣读了遗产,出了一小部分的遗产分给了余启军之外,爷爷在北京的这栋老宅以及在庐山的别墅,再加上几十幅珍贵的字画,几十件堪称珍品的古董都归到了我的名下。
“您现在名下的财产粗略的估价为五千六百万。”
律师阖上文件的时候,我淡淡地开口,“等等,李律师,有件事还需要您帮忙。”
“什么事?”
“爷爷户头里的存款,我想以无记名的方式捐给红十字会。”
“什么?”他似乎吃了一惊,“白小姐,您考虑清楚了?”
我轻轻地点头,“考虑清楚了,请为我拟合同吧。”
这些身外之物本来就不属于我,现在我就更不需要留着它们了。况且,至于那些古董字画,我就留着权当做一个念想吧。
离婚
第二十章
离婚
一切回到零点的时候,并不意味着一切都会终结。
回到上海之后,我时常觉得,爷爷还没死,还会用严厉的口吻跟我说话,他还会威严地告诉我身为白家的人应该如何。我有时候恍恍惚惚地打电话到老宅,任凭嘟嘟的声音响在耳边。
这时,我才意识到,爷爷是真的不在了……
在这个世界上,我没有了最爱我的人。
爷爷死了,那就意味着桎梏莫子谦的最后一道枷锁的解除。我想,是时候结束一切了。
这样名存实亡的婚姻也实在没有必要继续下去,趁早结束,对彼此都好。
但是,这段日子以来,我每每想向莫子谦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他都会转移话题。我知道,他不想在这个时候伤害我。但是,我亦不想要同情来维系这份已经走到尽头的婚姻。
那天傍晚,在家里的阳台上,我端着一杯淡淡的茉莉茶递给他,很平静地对他说,“我们离婚吧。”
我没看他的脸,自顾自地道,“既然爷爷已经去世了,那么这段婚姻就没有维系下去的必要了。你累了,我也累了。既然彼此都累了,为什么不早点解脱呢?”
他似乎并没有多少惊讶,而是慢慢地将手里的茶搁在案上,平静得骇人。他的脸上渐渐地浮起了一丝近乎讥讽的笑意,“白纤若,你还是说出来了……”
他顿了顿,忽然猛地拿起案上的茶杯狠狠地掼在地上,站起身怒吼道,“为什么你还是要说出来?”
地上的瓷渣子碎了一地,我看着他狂怒的表情有些吃惊,他为什么这么生气?
“为什么?你为什么还是要说出来?”他抓住我的肩,急切地道,语气里含着一种我看不懂的哀痛。
“莫子谦,一切该结束了,不是么?”我眼里有掩饰不住的疲惫。他对我的背叛也好,他曾经对我的甜蜜也好,我都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他像是失却了所有的力气一般,慢慢地坐回椅子上,慢慢地道,“如果我不同意呢?”
“你应该知道,夫妻如果分居两年,婚姻关系会自动解除的。”我平静地道,“两年而已,我等得起。”
他慢慢地站起身,缓缓地往前走了几步。
我听到他的声音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我不会让你等他两年的。”
他走了。
第二天,律师就送来了离婚协议书。
“白小姐,你看看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如果没有,就签字吧。”西装笔挺的律师道。
我大略看了一眼,“没有问题。”
莫子谦还真是大方,竟然送了我环宇5%的股份,这笔钱折合人民币可是几亿资产呢……
律师递过来一只签字笔,“那么请您签字吧。”
我接过笔,对着签字栏,心里却升起了一阵锐痛,握着笔的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莫子谦,莫子谦,莫子谦,莫子谦……
我的脑海里不知道为什么开始不断地回放着我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他穿着西装的样子,他穿着睡衣的样子,他对我吼的样子,他微笑的样子,他大笑的样子……
我好不舍,好不舍……
可是,就算我如何不舍又能如何,他终究不是我的……
“白小姐?”律师见我神色不对,忍不住道,“您若是不同意离婚,可以和莫先生再协商一下的,不必这么快做决定。”
我摇了摇头,迅速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我签好了。”我站起身,迅速地上楼。
那天,我呆在属于我和莫子谦的卧房里,贪婪地呼吸着枕被上他残存的气息。我知道,莫子谦或许永远也不会不现在我的生命里了……
门铃声响起,我打开门,是雪瞳。
“纤若,怎么,你不欢迎我进去吗?”
我忙侧身让她进去。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你的住址是我那个呆头表哥告诉我的。”雪瞳有些黯然,今天忽然接到纤若的电话才知道她不但瞒着她结婚了,而且瞒着她离婚了。
“纤若……”雪瞳一改以往嬉皮的语调,难得认真起来,“你还好吧?”
我微微一笑,“你看我像不好的样子吗?”
雪瞳看着我,“表面上看是挺好,心里……”怕是千疮百孔了……
我晃了晃脑袋,好像晃一晃所有的伤心事都会晃没了似的,“好了,雪瞳,帮我收拾东西吧。”
“你准备搬去哪里?教师宿舍?”
“那我还能去哪里?”我转头微微地笑了笑,“总不能露宿街头吧?”
就算是有钱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合适的房子啊……
“教师宿舍又小又潮湿,你还不如搬到我的公寓里和我一起住呢。这样我还可以收你房租,加一笔收入。”
“我看啊,你是想要家里多个老妈子,帮你收拾屋子吧。”
雪瞳向我吐吐舌头,“被你看出来了……”
在收拾屋子的时候,在抽屉里,我看到了当年他送我的结婚戒指。这些年,我从没有戴过它。我将盒子打开,小心翼翼地拿起它。它依旧是亮闪闪的,那一圈细细的砖石还璀璨如昔。只是现在已经物是人非了。
我将它慢慢地套在左手的无名指上。不松不紧,刚刚好。
我忽然想到,当年莫子谦怎么知道我手指的尺寸?
我看着那颗钻戒,忽然有些后悔,为什么之前的两年不戴呢?他送我的结婚戒指,我为什么不戴呢?
现在……
我慢慢地将那枚戒指摘下,放回盒子里,慢慢地盖上盖子。
在离开房间的时候,我回过身在此看了一眼搁在桌上的那个小小的戒指盒。
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强求也没用。
就这样,我搬到了雪瞳的家里。
我看了看窗外阴沉沉的天,明天一定会是个好天……
“纤若,你先收拾收拾我还要去上班呢。”
“好。”我应道。
只是没想到到了下午的时候,就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昏昏沉沉。我自以为身体好,也没大注意。只是到了傍晚的时候就感觉越发难受起来,浑身无力,而且喉咙冒火。
我喝了杯水,躺在床上,想着睡一会儿就好了。
在梦里,爷爷的躺在医院的床上的样子,莫子谦的背影,不断地交织出现,我伸手想抓住什么,却还是虚空。
迷蒙之间听到电话响了,探手抓过电话,看了看是个陌生的号码,也没大在意顺手接起,“喂……”
电话那边的声音似乎有一丝停顿,“我是元唯。”
我迷迷糊糊地也没大听清,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唔。”
半晌之后,我才意识到是谁打电话过来,然而喉间一阵干痒,咳了一阵之后才道,“元唯?”
他似乎有些担心,“你生病了?吃了药没有,现在在哪里?”他一连串问了几个问题,连珠代炮似的,看得出来他是真的着急。
我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便报了雪瞳家的地址。
我挂了电话之后,没过多久就听到一阵激烈的敲门声,一声比一声激烈。我强撑着从床上起来,打开门一阵昏眩,一双手扶住了我,我虚弱地靠在他的肩头。宽厚的带着一丝粗茧的手抚上我的额头,然后是一声低呼,“天啊,这么烫!”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我被打横抱起。
“子谦……”
我脑子里昏昏的,只是在想,子谦的手什么时候长了粗茧了?我还记得我以前很嫉妒他那双比女人还白嫩的手,并以此讥讽他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
我烧得昏昏沉沉的,完全失去了意识,迷蒙中自己吐了好几回,一股酸味弥漫在空气中。
等我醒来的时候,看到雪白的花板,洁白的床单。护士端着药盘走了进来,递给我几片药和一杯水,“哎哟,你终于醒了?”
“我怎么了?”我问。
“你昏迷了整整一天了。”
我接过水和药,“是谁把我送过来的?”
护士的脸红了红,“是个高高帅帅的男的,哎,你可真有福气,男朋友对你可真好。他把你抱来的时候,着急的样子,好像世界末日了似的。”
我吃了药之后,慢慢地抿着手中温热的茶。
“纤若,我买了你喜欢的薏米粥。”一声温润的男声响起,我回头,脸上的笑意慢慢地从脸上退却,“元唯?”
他的脸上含着微微的笑意,“你醒了?自己发烧了都不知道,你还是像以前一样迷迷糊糊的。”
我道,“谢谢你了。”
元唯旋着盖子的手顿了顿,“纤若,咱们之间用得着这么客气吗?”
我像吞了只苍蝇一般不做声了。
他坐在了我身边,用勺子舀了一口薏米粥送到我嘴边,“我喂你。”
我摇了摇头,“我自己来吧。”
他固执地举着,脸上依然是温和的微笑,“我的手都酸了,你怎么忍心?”
没办法,我只得将那口薏米粥吃了下去。
他像是小猫偷了鱼吃一般抿着嘴笑了,那双黑眸里带着旧时的顽皮笑意,闪着夺目的光泽。
就这样一口一口,我慢慢地将那一整碗薏米粥都吃了下去。
吃完之后,他将碗搁在案头,手轻轻地触了一下我的额头,“嗯,好像已经退烧了,昨天你可吓死我了,都烧到四十度了!”
蓦然间想到元唯打给我的那个电话,“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
他微微地笑道,“只要有心什么事不知道,打电话给你原本只想问你好不好,没想到你却病了。”
就在我和元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的时候,雪瞳的声音从门外响起,“纤若!”
一阵旋风似的,雪瞳卷到了我的跟前,伸手摸了摸我的脸颊又摸了摸我的额头,知道我没事之后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