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匠女-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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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 落定
齐槿瑟缩在奶娘的怀里,双手纂在衣袖里,一双眼睛却死死地盯着东湖湖面,既紧张、又恼恨地等待着时间的流逝。
任氏已经协同林氏两人带着一大群人赶了过来,也立刻把手边懂水性的人全都发派下去了──这下子要找到人,也只是早晚的事。
她希望自己这个耀眼的堂妹死在纠缠不清的水草之中、又畏惧着齐玥的死,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里。
当年齐南阳的事,算事蓄意与意外相伴;但这次,她却是直接站在齐南泽的背后,做了一回推手。
到底是不是真的为了顺从大伯母的安排、还是自己别有私心?
坦白说,齐槿的脑袋里,已经完全想不透了。
“槿姊儿,玥姊儿到底是从哪儿落水的?又隔了多久了?”任氏久不见女儿,紧紧地抱着儿子,双手有些颤抖──不、应该说、是她跟齐南阳两个人都在发抖……
就是再相信孩子,这时也慌张得难以自己。
“我、我……”看着那双盛满担忧的眼眸,齐槿喉头一阵酸涩,眼眶微微发热,一具话也说不出来。
瞧瞧,别人家的娘就是这么担心自家的孩子。唯独自己的父亲整天想着盘算利益,而娘亲却只想着拿她和两个弟弟来给大房做嫁衣、攀关系!齐玥虽然阻碍了大房的路,却真真是个好命的人……
如果她别托生了五房、那该有多好?
“七弟妹、也先别问七娘了。”看着齐槿的反应,林氏摇了摇头。
齐槿平时也相当聪明伶俐,不过看来这次玩过了头,把自个儿也吓坏了。
周围的都是大夫人的人,不到要紧时刻,肯定不会松口……这下子事情有些难办了……
问肯定是问不出东西来了,她到底要不要帮忙呢?
“啊──!你们瞧!”就在林氏挣扎的同时,齐玥的贴身丫环喊了起来。
任氏听了声音,顾不得泪水朦胧了视线,拉着齐南阳,就是大步地走到了岸边,紧紧地盯着湖的另一头……
只见一个水蓝色的人影浮在水面上,静静地顺着起伏的水流,还有急急划过去的丫环婆子们的动作,朝着岸边漂了过来。只是那人影的样子实在是过分得平静,让任氏看着只觉得心脏猛然一缩,耳边骤响轰鸣,抓着齐南阳的手一紧,惹得小男孩也跟着颤栗不安了起来。
“……娘?”小男孩软糯的声音带着不确定、对未之的担忧、还有浓浓的害怕──让任氏瞬间冷静了下来。
大夫说过,阳哥儿的情绪不能起伏过大,这两年就是养得好,但任何的意外都会有碍眼睛的调理;不管玥姐儿出不出事,阳哥儿这头势必得先稳着,否则接下来根本没有办法处理!
此时,齐玥贴身丫环的欢呼声顿响,让任氏心中大石瞬间一落,双手一松,立刻把齐南阳塞了孙妈妈的怀里,抖着嗓子说道,
“阳哥儿……你姊姊找到了,娘先去看看姊姊狼狈不狼狈,你先跟孙妈妈在这儿待一会儿啊?”
齐南阳咬着牙在孙妈妈的怀里勉强地点了点头。
他知道自己的失明,对于眼下的情况是一点忙都帮不上。除了安安份份地待在原地别惹事,也实在干不了什么事……
等等、他似乎,还能做一件事儿?
“孙妈妈……”侧头感觉着周遭人的动静,六岁的齐南阳甜甜地朝孙妈妈出声。
只要他想要,声音还是相当腻人的。
孙妈妈从小看着齐玥姊弟长大,齐玥成熟懂事令人心疼、齐南阳看似调皮却很心热,都是相当惹人怜爱的孩子。瞧着前头已是一片混乱,齐南阳这头任氏一时半会儿顾不来,她便温柔地轻声问道,
“郎君这是想做什么事儿?让孙妈妈替你办去好不好?”
齐南阳缩在孙妈妈的怀里,轻轻地摇了摇头,
“妈妈能不能带我去齐南泽那儿?”
“八郎君那儿?”孙妈妈有些摸不着头绪,又怕问多了会让怀里的小孩儿脾气暴走、只好小心翼翼地确认道。
在孙妈妈再三确认周围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们后,小孩儿点点头,像是打小报告般地轻声说道,
“先别给我娘说,他们现在帮姊姊肯定忙得一团乱,咱们悄悄的过去就成了。”
咱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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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涵青站在花厅旁的厢房里,如同困兽般地来回踱步着。
遴选家主时,做为候选人的几个人,是不允许留在花厅里的。虽然王氏等女眷可以留着听候消息,却无法往外传递消息。而遴选的人都是老太爷那一辈、还有非候选人的平辈,林林总总加起来也是五六十号人,盘算着结果也要不少时间。
更何况当初只想着自家铁板钉钉地能连任,根本没想过要讨论若有了意外,他们需要把谁提上来顶替。刚刚离席前,王氏很明显还在烦齐玥落水的事情……
齐涵璋这糟心窝的家伙!当年得了任氏、现在又来想夺权──
当初在族学里就早该联合宫里的那位把他给弄死的!
否则哪里又会有他的崽子来毁了自己的好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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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廉彻看着元绍华呆呆的样子,不禁有些无奈地走到他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人都走远了,你还看什么?”
刚刚那位小娘子虽然没透露自身太多消息,但前后推论一下,只怕人还真的是他们要找的人的女儿。
元绍华眨了眨深棕色的眼眸,表情赧然,
“你说哪家的小娘子什么不学,偏学大老爷们的招数的?”
周廉彻有些怜悯地看着迟钝的元绍华,
“我相信,你回去问问姨母,肯定能问出个所以然来……”
任家老太夫人可是将军世家,做为嫡女的任氏会上一两招并不稀奇,而做为任氏的孩子,任家要想给予支持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更何况,外人可能不清楚齐家的事情,在皇家却不是什么太大的秘密。
长年有着各方利益纠结的齐家,各房的关系并不稳定,难得在齐涵璋和任氏的调和之下,齐家几个走得近的房头,感情始终维持得相当的好……除却实质的金钱关系,恐怕任氏的族人在这之中的手腕,是贡献不小。
文郡王妃跟任氏是发小,两人气质相仿、想法相近,再加上刚刚的小娘子言谈间所表达的意思,只怕还真有可能就是任氏的女儿齐九娘子。
“问我姨母做什么?”元绍华看着周廉彻,皱起了眉头,“皇叔让咱们两个来做接头,可没让咱们勾搭人家府上的娘子。”
“那你刚才又都做了什么?”周廉彻挑眉,“平常对娘子都不怎么上心的你,为何偏偏要对刚刚的小娘子差别待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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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权力
王氏看着大老太爷垂着冰白须眉,苍老的声音不带一丝颤抖地念出了新任家主的名字时,浑身一软,整个人忍不住摊在了椅子上。
“今天,在经由具有权力举荐家主的两百零六名族人的选择下,老夫在此宣布……齐家门第一百七十九代家主……为竹器一脉之主──齐涵筑!”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不是上上下下都打点得好好的吗?
王氏看着端肃地站大老太爷背后的族人,双眼阴骛地彷佛淬了毒的箭,微微粗喘着气地瞪着他们。
“幸好我让我妹妹拒了湘南王氏的媒人。”文郡王妃身边的一位夫人侧着身子,悄声地说道,“现在看着大夫人的样子,就怕湘南王氏的娘子们,教养一个比一个差了……”
文郡王妃一口茶刚抿在嘴里差点儿就喷了出来,轻轻地一咳,有些不满地说道,
“邹夫人说得是,但这话怎么偏偏跟我这闲散宗室说了、而不是……跟您那总是在朝廷上义正言词的丈夫吹吹枕头风呢?”
有些人就是墙头草,什么事情都还没有尘埃落定,就一付自以为是、胸有成足地在那儿品头论足。就像玉器一脉并不如同表面凋零般地没有能耐、而青铜一脉也不会因为没有家主之位而全然失势一样。
文郡王妃的话让邹夫人的脸色一僵,有些尴尬地扭着手,低生辩解道,
“只、只是觉得这王氏作为前主母,态度也未免太不端正了点儿……”
“打住!”文郡王妃不耐烦地挥手打断了邹夫人的话,“什么前主母不前主母的?妳当谁都跟你们家一样么?”说着,她就像是没有看见身边几位夫人的表情的模样,冷冷地对邹夫人说道,“没有作准的事情,就别无的放矢。到时候要是齐家哪位被惹着了,可千万别沾上了‘搬弄口舌’这条罪了!”
齐家在怎么内哄,也不会让外人白白占了便宜。
王氏这回做的是不对,但上头可有几位老太爷坐镇着,影响力甚远,就怕邹夫人今天一席话传了出去──明天朝廷上就看不到那位喋喋不休的邹御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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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初春,但那风要是吹起来,还是如同刀子般的让人生疼。
齐玥才刚被人“捞”上来,就被从头到脚剥个干净、又套上暖好干爽的衣服、再被包裹在厚厚的大氅里……而这样做下来应该是要热得发汗的,她却有些尴尬地打了一个小小的喷嚏。
任氏紧紧地首在一旁,一面盯着大夫切脉,乍听到那小小的声响,又连忙心疼地穿过帘子,搂着齐玥迭声地问着。
“娘,我真的没事!”齐玥皱了皱红通通的琼鼻,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跪在床的里侧的素娟正一杓杓地喂着她喝姜汤,闻言不禁不满地叨念说道,
“您要是真的没事,就别打喷嚏啊!”
守在素娟身后的几个丫环看着严肃的素娟、满脸怪罪的任氏、以及尴尬地缩在氅衣里的娘子,都有些忍俊不住。
娘子待人极好,却对自己的事不怎么注意,也难怪素娟姐姐总是着急。
刘大夫是自己人,此刻撵着胡须、慢慢地切脉,由着齐玥娘俩说了一阵,这才沉声说了齐玥的病情、连续开几张方子,交给任氏过目,
“九娘子身体因为之前大病一场,好不容易将养了一阵、这次却因为在水里待了太久,恐怕是有不少寒气入体,脉搏有些虚弱,得好好在床上多养几天了!”
齐玥听了一口姜汤差点卡在喉咙里吞不下去!
“没那么严重吧!”一双慑慑的凤眼个着连子紧盯着刘大夫,在接收到不只一道斥责的视线后,又低了气焰、弱弱地说道,“才在水里待了一会儿,也不需要养那个久吧……”
这根本是变相禁足!
她功课哪里有办法落下那么久?
齐涵璋还不得扒了她的皮?
“妳爹那里娘会去说的!”任氏不赞同地看着闺女,柔声说道,“反正妳三伯当了家主,大房那里蹦跶不了什么。功课虽然要紧,落下个几天也不是太严重的事儿。”
“阳哥儿呢?”齐玥撇撇嘴,眼看一时半会儿谋得不到好处,只好转移话题,“这宝贝儿怎地不见了?”
齐南阳黏自己黏得要死,这时候没有出现在自己身边,闹着要一起睡觉……实在很不对劲。
“这么一说,娘倒是连孙妈妈的人也都没看到很久了。”任氏蹙着眉,疑惑地说道,“妳刚被救上岸的时候,孙妈妈有让翠玉跟娘说她要替阳哥儿办事……至是这都两个时辰了,怎么人还没影子?”
“玉梅,妳去看看!”齐玥拥着大氅,拨了拨怀里的暖炉,沉着眼对贴身丫环说道,“这家伙虽然身边有人跟着,但今天外人太多了,妳找着了就让他赶紧回来日月阁待着!”
玉梅应了一声,行过礼便立刻往外走去。
一丝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