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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历史同人)[南宋]锦绣山河-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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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我今天贸然说了这许多,你会不会嫌我烦?”

    他转过头,看着赵瑗,依旧一如既往地英挺锐气,眼中却有着惊涛骇浪在翻涌。

    赵瑗心里沉沉的,鼻尖也有些泛酸。

    她摇摇头,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怎么会?”

    可她今天肯定是吃错药了,笑起来特别像哭。

    戍我边关,卫我河山。

    长河饮马,黄沙为葬。

    种家世世代代葬身在西夏与北宋的交界之处,每一个男孩生下来,都是短促而沉默的六个字:死战,力竭,身陨。仁宗年间军费贪污惊人,他们的性命,就是抵御西夏的厚盾缨枪。

    直到狄青当了枢密院副使,西军才稍稍好过一些。

    所以,现今赵构阵前换将,种家悲愤,也是必然。

    “我很难受,却不知该如何去做。论资历、论能力、论……种家的人,要么年纪太小,要么已经战死。况且兵。权是官家的,康王……”

    种沂话头一刹,重重地叹了口气,“我又说出这些话了。早年因为胡乱说话,被祖父叫过去打了好几回军棍。可我……”

    他微微侧头,眼中隐隐带着几分祈求:“请您当我今天什么也不曾说过。”

    赵瑗缓慢却坚定地点了点头,而后又摇摇头。

    种沂脸色微微一变。

    “对外,我只当你今天‘什么也不曾说过’。可我实际上,却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赵瑗努力让自己笑得不那么像哭,“你这是在信任我么,十三郎?”

    种沂松了口气:“自然是信任你的。”

    “可你我统共才认识了三个月。”

    “帝姬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种沂微微一笑,目光渐渐柔和起来,“就像祖父一样。”

    唔……

    对一个极其崇拜祖父的少年来说,这是极高的赞誉了。

    赵瑗又是一笑,努力想把话题变得轻松一些。可他们没走两步,便又有军士匆匆忙忙地来找种沂。或许是事关机密的缘故,军士是咬着种沂耳朵说的。说完之后,种沂沉默了很久。

    “混帐!”

    平素极富涵养的少年一旦爆发,骂起人来也是相当凶残,“他们当自己是谁?一群吃饱了撑着的文官!退守黄河,亏他们想得出来!一会儿说金兵势大不可轻易得罪,一会儿又说金兵弱得不堪一击当亟取之——当真是一群纸上谈兵的混帐!”

    “不,简直连纸上谈兵都不如!”少年气得涨红了脸,“宗老将军就这么纵容着?李相公没有二话?康王不懂,他们身在枢密院难道也不懂?鸿翎急使呢?我要见他!”

    军士又低声说了两句什么。

    种沂急急向赵瑗解释了片刻,见赵瑗神色如常,冲他微微点头,才心急火燎地跟着军士离开。

    没过多久,赵瑗就从别的将领口中听说了鸿翎急使的来意。

    枢密院那帮光拿钱不干活的老头子,居然打算让宋军南撤黄河留。守!

    据说李纲据理力争,却依旧抵不过那些老头子“们”。自从韩琦狄青去世之后枢密院一代不如一代,这回竟然下发了这种无可救药的签文,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

    虽然赵瑗很不想承认,但依旧不得不感慨一句“书生误国”。

    无论是宗泽、吴玠还是种沂,甚至是赵瑗自己,谁都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撤军。

    好不容易才扳回了半局,现在撤军,岂不是天大的荒唐!

    但眼下康王赵构才是天下兵马大元帅,无论西军还是京营,通通都要归赵构节制管辖。赵构和枢密院说要撤军,那基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看来她还是高估赵构了。

    那家伙不但像赵佶一样忌惮将领,还喜欢学童贯一再贻误军机!

    赵瑗最终还是去找了鸿翎急使。

    她也没跟对方废话,当先一句便是:“我是康王殿下亲妹,柔福帝姬。”

    鸿翎急使丝毫没有感到意外,直接从腰间取出一封加盖了赵构私印的信件,递给赵瑗,并劝说道:“帝姬还是早些回南边罢。这处兵荒马乱的,始终不美。”

    赵瑗将信件从头到尾扫了一遍,通篇都是赵构对她这个妹子的担忧和嘘寒问暖。不可否认赵构是个心疼妹子的好哥哥,但同样不能否认,在用兵上赵构就是个专拖后腿的战五渣!

    好吧,她不能强求一个没上过战场的王爷有多厉害,这不现实。

    但至少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拖后腿,对不对?

    赵瑗略略思考了片刻,询问鸿翎急使:“依你之见,金人厉害么?”

    鸿翎急使一副后怕的模样:“当日某随康王殿下前往金营,充作人质……”

    “够了,不必再说。”赵瑗摇摇头,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平稳一些:“我会让你亲眼看看,你口中无比强大的金兵,究竟弱得多么不堪一击。”

    鸿翎急使一脸菜色:“帝姬莫要捉弄某。”

    赵瑗瞥了他一眼:“我只会让你亲眼看看,金人究竟有多么‘强大’,仅此而已。”

    鸿翎急使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直翻白眼。

    赵瑗没有和他废话太多,而是去找种沂,征得同意之后,给宗弼和他的亲兵们分别带了两句话。

    首先她对宗弼说,他的亲兵们都死了。

    紧接着她又对宗弼的亲兵们说,宗弼已经死了。

    金营的天,彻底翻了。

 第16章 赵构来访

    听说过“囚徒困境”吗?

    当两个囚徒被分开关押时,他们的每一个举动,都是一场豪赌。

    而眼下的情形,就是一个金国版的囚徒困境。

    宗弼的那些亲兵,有一半相信宗弼真的死了,另一半则是死都不相信。

    宗弼自己铁青着脸,质问宋军,是不是打算和金国彻底撕破脸。

    赵瑗又请人给宗弼带了三句话:

    “若你试图联络麾下大军,我们会很高兴,因为我们可以顺势将金人相互联络的方式摸得透透的。记住,在这里,你只有一个人,而我们有五万宋军。”

    “若你还指望着上京会来人——相信我,你绝对见不到上京的使者。”

    “我们永远不会相信你‘心灰意冷’。一旦你开始装疯卖傻或是绝食等死,那么你立刻会死。”

    据说宗弼听完这三句话,脸色立刻就变了。

    不是气得发白,也不是怒得通红,而是惨败的灰。

    因为这三句话,已经将他所有可能脱困的方式,一个不留地掐断。

    “帝姬以为,他会乖乖等死么?”鸿翎急使看赵瑗的眼神已经有了一点敬畏。

    赵瑗答道:“他不会等死,但他越是想脱困,就越是痛苦。”

    “那您……”

    “金国四皇子完颜宗弼、大名鼎鼎的金兀术,其实也并不十分强大,您说呢?”

    鸿翎急使被她一句话噎翻了眼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根本不是完颜宗弼愚笨无能,而是眼前这位帝姬太过妖孽。

    也幸亏,她只是个帝姬。

    鸿翎急使决定闭嘴,然后默默地给赵构写起了回信。

    没过多久,另一头又传来了消息,宗弼的亲兵们自杀了大半,还有一小半试图突出重围回去报信,又死了不少。剩下几个不是折了胳膊就是断了腿,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种沂差人来问赵瑗,这几个人,是杀掉,还是留着?

    赵瑗毫不犹豫地说留着。

    鸿翎急使在一旁连连跳脚:“这几个人,留下了是祸害!”

    “我何尝不知道那是几枚定时炸弹?”赵瑗颇有些无奈,“但就算是定时炸弹,也还能拆出几个定时器呢。将他们的腿打折,分开关押,好吃好喝地伺候几天,我留着有用。”

    鸿翎急使目瞪口呆。

    虽然他听不懂什么叫“定时炸弹”,但最后一句“腿打折”却听得明明白白。

    “觉得我很残忍?”赵瑗看着他笑。

    鸿翎急使咽了口唾沫。

    “作为妇人,我的确太过歹毒了些。”赵瑗无谓地耸耸肩,“但谁在乎呢?就算死后要去刀山火海滚上一轮,那也是死后的事情。”

    谁在乎呢?

    一个又一个战死沙场的汉家儿郎们在乎,被夺去口粮踟蹰在茫茫荒原上的汴梁难民们在乎……

    那她不妨当个心狠手辣的祸国妖孽。

    赵瑗安置好那几个特殊的“囚徒”之后,窝在褥子里稍稍眯了一会儿。鸿翎急使一刻不停地在外头写信,种沂来来去去好几回,都是怔怔看了她片刻就走。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觉得自己跟不上赵瑗了。打折腿?分开关押?还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她想做什么?

    少年很挫败。

    似乎每一次在赵瑗面前,他都有这种跟不上的感觉。

    越远越追,越追越远。

    少年抱着长枪去了演武场,将祖父传授的枪法演练了一遍又一遍。他想不透自己是怎么了,只一遍又一遍地想着赵瑗淡淡的笑,还有她那副永远沉静从容的样子。

    深宫里教导出来的帝姬们,都是这个样子么?

    柔福……帝姬……

    “郎君。”有家将在叫他。

    种沂停止了演练,汗水已经浸湿了里衣。

    “枢密院的调令下来了,您擢了陕西路副都总管、眉州防御使。”

    种沂猛然一惊:“眉州?!……”

    他们疯了吗?

    “吴玠吴大人呢?”

    “说是擢了汴州团练副使。”家将小心翼翼地答道。

    这回河北路大捷,从康王到底下的士兵无不精神振奋,连带着领兵的种沂和吴玠也连连破格拔擢。可……他们疯了吗?

    都总管、防御使、团练使,官阶其实是一致的。比起两人原先的身份,这种拔擢,绝对算得上是青云直上。

    但是……

    陕西路,是与西夏接壤的地方,从来都是种家西军的主战场。

    眉州,地处成都府路,与吐蕃诸部遥遥相对,再往南就是大理。

    汴州,其实就是王庭所在的汴梁。

    这三个位置,都异常凶险。但是很明显,两人都在黄河以北打了胜仗,但种沂被调去防御西夏、吐蕃、大理,吴玠专攻一点:镇守京畿。

    看出什么来了吗?

    种沂的战线拉得太长了!

    这种要命的时候被调去同时镇守西北、西南边关,那些老头子究竟在想什么?!

    “恐怕要调的不是我,是整个种家。”种沂微微皱眉,“这回北上渡河,种家只派了我一个人过来……大约康王的意思是,种家守好边关就行,旁的不用去管。”

    “郎君?”

    种沂笑了一下:“毕竟是祖父、叔祖生前夙愿。我不做,总会有种家儿郎要去做的。”

    他收起长枪,预备去接印鉴兵符,忽然又有人匆匆来报:“康王殿下来了。”

    “什么?”种沂一惊。

    “康王殿下亲自来了。”

    ——————————————————

    赵瑗睡饱了。

    营帐里燃着袅袅的香,两位乖巧的女婢一左一右地侍奉在床前。案几旁,一位略显瘦削颀长的青年正在低头写着些什么,砚台边搁着一卷诏书——就是当初她伪造的那封太上皇血诏。

    “九哥?”赵瑗一惊。

    竟是康王赵构。

    赵构淡淡地“唔”了一声:“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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