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全书-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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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马说,“没有,你呢?”
阿媚说,“咱俩也攒了一些钱,不如开个小店,做正经生意。”
小马说,“你能嫁给我吗?”
阿媚说,“当然能了,总要嫁人的。”
晚上他们照例Zuo爱,似乎有了爱情的力量,很缠绵很激|情的溶合在了一起,高潮如陨石撞击了地球,有一点震荡,有一点眩目。
几个民警突然撞门而入,接着肩扛摄像机的记者也冲了进来,小马和阿媚吓了一跳。一位民警抓住小马的头发问,“嫖客?”
小马说,“不是。”
另一位民警问阿媚,“小姐?”
阿媚摇摇头。
有个当官的说既然不是夫妻,带走。
小马说,“我们是。”
然而,还是被带走了。
罪全书(41)
第五十四章 赌徒
1983年,一个头上插着一把水果刀的人曾经走过七条街。
1984年,一个脸上扎着碎玻璃的车祸受害者曾经跑过一个农贸市场。
1990年的大年初一,街头上出现了一个奇怪的人,他的眼眶里嵌有两粒骰子,那是被人砸进去的,有时人的生命力是很顽强的。他先是被送进了医院,回家后卧床半年死掉了。
他给儿子留下的遗言只有两个字:不赌!
儿子叫宝元,当时16岁,后来成为了享誉大江南北的赌王。
母亲含辛茹苦把他拉扯成|人,盖上房子,娶了媳妇。他们一家过的安宁而幸福,他有一个儿子,还有一辆机动三轮车,往返江边和市场,贩卖水产。有一天,几个鱼贩子凑在一起,其中一个人说了一句话:我们玩扑克吧?
这句话改变了宝元的一生。
那是在一个废弃多年的工厂,齿轮上爬满牵牛花,厂房里甚至长出了一棵梧桐树。当时下起大雨,鱼贩子们把机动三轮车扔在江边,纷纷跑进岸边的厂房避雨,其中的一个鱼贩子提议玩扑克,大家说好,那个鱼贩子随手折断梧桐树,每人分得一片树叶,垫在屁股底下,盘腿而坐。
宝元抱着胳膊看,大家动员他一起玩,他笑着说,“不会。”
玩法其实很简单,叫做扎金花,各地也叫“三张牌”“斗鸡”“拖拉机”的,玩法规则类似梭哈。三张一样的牌面最大,其次是同花顺,同花杂牌,杂牌顺子,对子,杂牌。也有235通吃的。如果俩家是一样的牌,就要比牌面最大的一张。三张都一样大的时候,则要比花色,依次是红桃,黑桃,方块,草花。
这种赌博的扑克游戏在全国是很普及的。
宝元看了一会,就学会了。
一个鱼贩子对他说,“老表,玩玩嘛,人多热闹。”
他热血沸腾,搓搓手说,“好。”
他继承了他那个赌徒父亲遗传下来的冒险基因,正如每个人都保持着另一个人以前的模样。
废旧工厂里的蚊子很多,在他身体上叮下了密密麻麻的疙瘩,他用指甲轻轻的掐,整个下午他都享受着这种挺舒服的感觉。待到黄昏,雨停了,收鱼的鱼贩子一哄而散,他点点钱,赢了2000多,这是他第一次赌博。
他站起来,拍拍屁股,一片树叶掉了下来。
从此,宝元的兜里天天都装着一副扑克牌。扎金花也是一种斗智的游戏,如果摸到好牌放声大笑或者摸到臭牌沮丧万分,那么别人会很容易看出来,所以宝元在赌博时是面无表情的,他的喜怒哀乐都躲进了扑克的背面。他在各种地方赌钱,在码头的空地上,在邻居家的床上,在大排档油腻腻的餐桌上,因为经常赢,他开始不满足于几十元的小局,赌友便帮他联络了大的赌局。
从那天开始,他越陷越深,渐渐输光了存折上所有的积蓄。他以为自己手气不好,后来有人提醒,是赌博过程中有人搞鬼,具体是怎样搞的鬼,他百思不得其解。明明知道有人在出千,他也执迷不悟,天天筹集赌资去赌博,外面已经欠下了好几万的债,后来,再也没人敢借钱给他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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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发现了宝元赌博的事情,让他跪在父亲的遗像前。
“你爸咋死的?”
“病死的。”
“放屁,放屁,是赌博,出老千被抓,人家把两颗骰子砸到他眼眶子里,知道用什么砸进去的吗?”
“不知道。”
“用板凳!”
宝元没了赌本,但是他每天照样去赌局,去了就在旁边呆呆的看人家赌。
1997年2月19日,宝元在街上捡到了一个打火机,从此他的命运发生了转折。打火机是铜质的,经过抛光打磨,光可鉴人。他灵机一动,想到自己可以利用光线反射看清楚底牌。也就是说,把打火机放在一个合适的位置,在发牌的时候,牌从打火机上面发出去,这样他只需要低头看一下打火机,就可以知道每一家发到的是什么牌。
当时,高科技出千还没出现,像“透视扑克”“感温变点扑克”“遇水变点扑克”“ 扑克扫描分析仪”都是2000年之后流行起来的。当时老千主要是靠手法和简单的道具进行作弊,看牌的方式多种多样,有的把一副墨镜随便放在桌子上,有的利用桌边的烟灰缸,有的把一盒红色的包装精美的香烟随便地丢在自己手边,或者用玻璃杯泡一杯茶,那杯茶泡浓了也可以达到光线反射的效果,发牌时掌握好角度,都能够看到牌底。魔术中出现的背面认牌,一般是在掌中夹一枚图钉实现的。
这个想法简直让宝元欣喜若狂,他自己实验了几次,认为确实可行,就把房子悄悄给卖掉了。
他的兜里有一个打火机,他的内心里有一团火焰在燃烧,通过这个打火机,他窥视到了赌博中最不可思议的黑暗一幕。
那是在一家茶楼的包间里,几个老板玩的挺大,底钱100,封顶1000,一场下来输赢都是十几万。宝元去的时候,已经玩的热火朝天了,赌友和他打个招呼,他就加入了赌局
他点燃一根烟,把打火机随便往面前的桌上一放,轮到他发牌的时候,牌从打火机上面发出去,他借助打火机的反光能看到场上所有玩家的底牌,慢慢赢了不少钱。他玩的很谨慎,天快亮的时候,他摸到了三张K。
一把定输赢的时候到了,宝元想,就这一把,捞回了钱再也不赌了。
他脸色苍白,心里紧张而又激动,以至于拿牌的手都有点哆嗦。桌上的钱已经堆成了小山,其他人跟了几轮就放弃了,只剩下一个穿西装的男人,一千一千的往上押,宝元心里清楚,对方的底牌是两张A和一张红桃6。
穿西装的男人问宝元,“你还有多少钱?”
宝元回答,“4万多吧。”
穿西装的男人拿出4叠钱说,“一千一千的太慢了,咱把钱都押上,怎么样?”
宝元明白对方是想把他吓退,他把所有的钱都扔到桌上,说,“行,开牌吧。”
穿西装的男人把自己的牌慢慢的拿起来,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把牌往台面上一丢,说,“自己看吧。”
宝元目瞪口呆,直到多年以后他还记得对方的牌:三张A!
他明明看到了对方的底牌是两张A和一张6,他不明白怎么就变成了三张A。
那个冬天对他来说可真冷,冷的他终生难忘。 电子书 分享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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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元家的大门上被人用红色的油漆喷上了醒目的大字“快还钱”,然而他身上只剩下了8块钱,他买了一瓶白酒,一包花生米,喝一口酒,冷的发抖,他就躺在被窝里继续喝,想想家没了,母亲回到乡下被迫和姑姑住在一起,老婆带着儿子去了岳父家。外面鞭炮齐鸣,家家户户都喜气洋洋,宝元禁不住悲从心来,放声大哭。
宝元去岳父家找老婆,儿子开门,喊了声爸爸,老婆狠狠掐了孩子一下,一边打孩子一边咬牙切齿的说,“不许喊他爸爸,他不是你爸爸,你没爸爸,你爸爸死了!”
三岁的儿子用含泪的眼睛看着宝元。
多少年来他总在梦里看到儿子那无助的委屈的眼神,总是被噩梦惊醒,然后就是彻夜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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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千王之王
从此,宝元所有的故事皆在异地。
瑞州老官桥下有个卖凉皮的,他在那卖了5年了。有一天,他的凉皮店快打烊的时候,一个凶狠狠的人走了进来,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开过门,他被洗劫一空。
那个抢劫的人正是宝元。
假设他的面前有一条河流,他会跳下去。他想过自杀,站在桥上的时候又胆怯了,他看着河流,云彩映在水面上,有鱼游过,船上的人在撒网,有些鱼是网不住的,因为它们属于天空。宝元在桥下吃了一碗凉皮,吃饱后抢劫了卖凉皮的老头,开始了四海漂泊的生涯。
他做过铜厂保安,做过餐馆学徒。
有一天,宝元在车站闲逛,路边围着一群人,挤进去看到是一个瘸腿老人在玩扑克,老头拿三张牌,其中两张是红桃,一张是黑桃A,他将三张牌扔在地上,押中黑桃A者赢,下大赢大,下小赢小,由于他的动作很慢,即使是小孩子都可以看清楚他将黑桃A扔在什么位置,一会,他就输了不少钱,有点急了,嘟囔着说,“今天遇到的各位都是高人啊,在玩最后一把就收摊。”老头依旧慢悠悠的将三张牌扔在地上,观众都看到黑桃A在中间的位置,一些心动者纷纷下注,宝元也押上了10块钱,老头将中间的那张牌翻开,却不是黑桃A,很多人就输了。
这是一个广为流传的街头骗局,也不是魔术,只不过是运用老千手法,使人产生错觉。
宝元每天都去车站,一来二去就和老头混熟了。老头自称是北方人,说话却是南方口音,闯荡江湖十多年了。有一次,宝元刚发了工资,请老头喝酒,在一家牛肉面馆里,老头表演了几个扑克戏法给宝元看。
老头拿出一副扑克,把最上面一张牌掀开给宝元看,那是一张草花7。他连续发了四家的牌,让宝元猜猜看草花7在哪家。宝元就把第一张牌掀开说:“容易,就是在这里嘛。”结果不是,宝元把所有牌都掀起来看,见鬼了,根本没有花7。老头嘿嘿笑着说,“花7还在上面,没发。”说完就把那花7翻给宝元看。宝元说,“不算,再发一次,我好好盯着。”他说,“别说你盯着,就是一千个人都盯着看也是这么回事,谁也看不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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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哗哗地洗牌,洗完之后,发了四家,宝元翻开自己的牌,眼睛一亮,是三张K,老头翻开自己的牌,洋洋得意的一笑,竟然是三张A。
老头把一张A丢在桌上,让宝元随便补发一张牌,他将那张牌翻开,居然还是一张A。
宝元以为自己遇到了神仙,就央求老头教他,老头说,“不能白教,得给学费。”宝元就把自己的工资拿了出来。那天,老头教给他如何洗牌,编辑牌,还有偷牌,换牌。老千偷牌时可以将牌弹到袖子里,大都是在袖子里放个纸壳,作为滑道,也有的是把袖子用米水给熨烫过,方便扑克的进出。宝元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自己当初是怎么输的了。
宝元问老头,“你这么厉害,干嘛不去赌呢。”
老头说,“伢子啊,可别这么说,这些都是三脚猫的东西,要知道人外有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