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普眼中的世界-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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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普沿着墙边走到敞开的前门。他向里面喊:“有人在家吗?”猫从他腿间冲过,跑到外面。盖普等着。他听见厨房里有人闷哼——类似拍打肉片的奇怪声音。
“嗯,我还活着在呼吸。”劳夫太太朝门口窥望说,她褪色的花浴袍多少拉拢了起来;那杯酒已经处理掉了。
“我看见灯都亮着,以为可能出了事。”盖普嗫嚅道。
“你来太晚了,”劳夫太太说,“两个孩子都死了。我不该让他们玩那颗炸弹的。”她端详盖普没有表情的面孔,搜寻些许笑容,却发现他对这种话题非常缺乏幽默感。“好吧,你要看尸体吗?”她问。她拉扯他短裤的松紧带,企图把他拉近身旁。盖普想起自己没穿内裤,立刻快步追上短裤,不意撞上了劳夫太太。她啪地放开松紧带,漫步走进起居室。她的体味让他很困惑——像香草洒在很深而潮湿的纸袋底部。
劳夫太太把丹肯从腋下捞起,以惊人的气力把他连睡袋搬到凹凸不平的大沙发上;盖普帮她抬劳夫,比较沉重一点。他们把孩子排好,脚抵脚,把睡袋在身体四周塞好,把枕头垫在颈下。盖普关掉电视机,劳夫太太走来走去,把灯关掉,收烟灰缸。他们像一对夫妻,在派对结束后收拾残局。“晚安,好睡,”劳夫太太对忽然暗下来的起居室悄声道。盖普摸索着走向亮着灯的厨房,途中撞到一个脚凳。“你还不能走,”劳夫太太低声对他说,“你得帮我把一个人搞出去。”她挽起他手臂,一个烟灰缸落地;她的浴袍敞开来。盖普弯腰捡烟灰缸,头发掠过她一边的Ru房。“我卧室里有个混混儿,”她告诉盖普,“他不肯走。我弄不走他。”
“混混儿?”盖普道。
“低能的白痴,”劳夫太太说,“他妈的作孽。”
“作孽?”盖普道。
“对啦,拜托把他弄走好不好?”她求盖普。她又去拉他短裤的松紧带,这回她可看清楚了。“老天,你穿得不多,是吧?”她道,“你不冷吗?”她把手放在他裸露的腹部。“好,你不冷,”她耸耸肩道。
盖普避开她。“是什么人?”他问,担心这会牵涉到把劳夫太太的前夫从房子里赶出去。
“来,我带你去看。”她悄声道。她拉他走后面的楼梯,通道极窄,旁边堆积如山的全是脏衣服和大包大包的宠物食品。难怪她会摔下去。
在劳夫太太房间里,盖普立刻看到她上下波动的水床上,躺着一头四脚舒张的黑色拉布拉多犬;狗懒洋洋地翻身侧卧,拍打着尾巴。盖普想道,劳夫太太跟狗交媾,然后没法子把它弄下床。“来,乖狗,”盖普吆喝道,“到外面去。”狗拍打尾巴愈加卖力,还撒了几滴尿。
“不是它。”劳夫太太说,狠狠顶了盖普一下;它跌倒在床上,床陷了下去。大狗凑上来舔他的脸。劳夫太太手指着摆在床脚的安乐椅,不过盖普先在梳妆台的镜子里看见那个年轻人,他刚梳理好细瘦的马尾巴尾端的几缕金发,把发稍拉到肩膀上,拿起劳夫太太的香水瓶对着喷。他的腹部和大腿予人盖普在劳夫太太的身体和体毛上看到的油滑之感,他年轻的###细瘦弯曲,活像小灵犬的背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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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劳夫太太(3)
“嗨,你好吗?”那小子对盖普说。
“很好,谢谢。”盖普道。
“赶他走。”劳夫太太说。
“我不过是想帮她放松,你知道吗?”那小子问盖普,“我劝她尽量不要抗拒现实,你知道吗?”
“别听他的,”劳夫太太说,“他会把你活活烦死。”
“所有的人都太紧张,”那小子对盖普说;他转动椅子,往后一靠,双脚架在水床上;狗舔他修长的脚趾头。劳夫太太把他的腿从床上踢下来。“懂我的意思了吧?”那小子对盖普说。
“她要你离开。”盖普道。
“你是她丈夫?”那小子问。
“没错,”劳夫太太说,“你不快滚,他就把你的小瘦###摘掉。”
“你最好走,”盖普对他说,“我来帮你找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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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子闭上眼睛,一副沉思的模样。“他最会卖弄那套狗屎,”劳夫太太告诉盖普,“这小子唯一做得好的,就是闭他那双该死的眼睛。”
“你衣服在哪儿?”盖普问那小子。他看这小鬼大约十七八岁,进大学或当兵的年龄。那小子继续做他的梦,盖普轻摇他的肩膀。
“别碰我,老兄。”那小子道,眼睛仍然闭着。他声音里有种愚昧的威胁,盖普缩回手,回望劳夫太太。她耸耸肩膀。
“他也这么对我说,”她道。盖普注意到,劳夫太太耸肩和微笑,都是发乎本能,非常诚恳。盖普一把抓起那小子的马尾巴,横过他喉咙,绕过他脖子;他用手臂勒住那小子的脑袋,勒得非常紧。那小子睁开眼睛。
“去拿你的衣服,好不好?”盖普说。
“别碰我。”那小子重复道。
“我正在碰你。”盖普道。
“好啦,好啦!”那小子道。盖普放他起身,他比盖普高几英寸,但起码轻个十磅。他去找衣服,但劳夫太太已经挖出那件莫名其妙,有一大堆绣花的紫色土耳其长袍。那小子像穿盔甲一般钻进去。
“很荣幸跟你打炮,”他对劳夫太太说,“不过你该多学习放松。”劳夫太太的笑声刺耳,狗停止了摇尾巴。
“你该从头开始,”她对那小子说,“重新学习每一件事。”她伸长四肢,躺在水床上的拉布拉多身旁,狗侧过头,偎在她肚皮上。“别这样,比尔!”她暴戾地斥道。
“她真的很不能放松。”那小子告诉盖普。
“你对放松人家知道个屁。”劳夫太太说。
盖普领着那小子走出卧室,穿过机关重重的后楼梯,穿过厨房,来到敞开的大门口。
“你知道,是她叫我来的,”那小子解释道,“都是她的主意。”
“她也叫你离开。”盖普道。
“你知道,你就像她一样不放松。”那小子道。
“孩子知道你们搞什么鬼吗?”盖普问他,“你们上楼的时候,他们已经睡了吗?”
“别担心孩子,”那小子道,“孩子最美,老兄。他们知道的比成年人以为他们知道的多。孩子是完美的人类,只要大人不介入。孩子没问题的。孩子永远不会有问题的。”
“你有孩子吗?”盖普不由得嘟哝。盖普对这年轻人很有耐性,但一提到孩子,他就耐性全失,他最容不得别人教训他。“再见,”盖普对那小子说,“不要回来。”他轻轻一推,把他推到门外。
“别推我!”那小子吼道,但盖普往下一蹲,便躲过他的拳头,然后拦腰一抱;他觉得这小子体重只有七十五磅,充其量八十磅,但实际上当然重得多。他把这小子双臂扣在背后,一手托起他身躯,把他送到人行道上。这小子不再挣扎后,盖普才放开他。
“你知道要去哪儿吗?”盖普问他,“要给你指路吗?”那小子深呼吸,摸摸肋骨。“不准怂恿你的朋友到这儿来打鬼主意,”盖普道,“连电话都不准打。”
“我连她名字都不知道,老兄。”那小子哀鸣道。
“也不准再叫我‘老兄’。”盖普道。
11劳夫太太(4)
“好啦,老兄。”那小子道。盖普觉得喉咙里涌起一股愉悦的干燥感,他知道这是他想揍人的前兆,但他克制了这股冲动。
“请你离开。”盖普道。
一条街以外,那小子喊道:“再见,老兄!”盖普知道自己很快就可以追上去;接下来可能上演的喜剧令他跃跃欲试,但要是那小子不怕,可就叫人大失所望了,盖普也没有伤害他的意愿。他挥挥手,那小子竖起中指,走开了,可笑的袍子拖在地上——一个早期的基督徒迷失在郊区。
当心狮子,盖普想道,他祝福这孩子能臻于完美。他知道,再过几年,丹肯就是他的年纪;盖普只希望跟丹肯沟通会容易点。
回到屋里,劳夫太太在哭。盖普听见她在跟狗说话。“喔,比尔,”她啜泣道,“真抱歉我虐待你,比尔。你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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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盖普从楼梯口喊道,“你的朋友走了,我也要走了。”
“无胆鼠辈!”劳夫太太吼道,“你怎么可以这样丢下我?”她的哭声变响亮;盖普想到,狗很快就会开始嗥叫了。
“我能做什么?”盖普朝着楼梯喊。
“你起码可以留下来,陪我说说话!”劳夫太太叫道,“你这个假道学的无胆鼠辈,真叫作孽!”
作孽是什么意思?盖普边想边爬上楼去。
“你大概以为我经常做这种事。”劳夫太太不修边幅地躺在水床上。她坐起身,系紧了浴袍,比尔的大脑袋搁在她腿上。
盖普确实这么想,不过他摇摇头。
“我可不是从羞辱自己当中找乐子的那种人,你知道。”劳夫太太说,“看老天分上,坐下。”她把盖普拉到摇晃的床上。“这该死的东西水不够了,”她解释道,“我老公一直得给它加水,它会漏水。”
“抱歉。”盖普道。现在他是婚姻顾问。
“我希望你永远不要遗弃你妻子,”劳夫太太对盖普说。她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腿上;狗舔他的手指。“男人做这种事最可恶。”劳夫太太说。“他竟然告诉我说,他对我感兴趣都是假装的,‘这么多年来!’他说。然后他说,几乎所有其他女人,不分老少,在他眼里都比我高明。说这种话真不是人,是吧?”劳夫太太问盖普。
“没错,不是人。”盖普同意道。
“请相信我,他离开我以前,我从来没跟人乱搞过。”劳夫太太告诉他。
“我相信你。”盖普道。
“这对女人的自信是很大的打击。”劳夫太太说,“我为什么不自己找点乐子?”
“应该的。”盖普道。
“可是我真不高明!”劳夫太太坦承,她用手捂住眼睛,在水床上摇晃。狗试图舔她的脸,但盖普把它推开;狗以为盖普要跟它玩耍,向前一扑,躺在劳夫太太大腿上。盖普一记打中狗鼻——出手太重——那可怜的畜生哀嚎着躲开。“不准你伤害比尔!”劳夫太太大声道。
“我只是想帮助你。”盖普说。
“你伤害比尔帮不了我,”劳夫太太说,“耶稣,每个人都疯了吗?”
盖普仰天倒在水床上,紧闭双眼;床摇晃得像一片小海洋,他不禁呻吟出声。“我不知道该怎么帮助你,”他坦承相告,“我对你面临的困难很抱歉,但我真的没什么可做的,不是吗?如果你想告诉我什么,尽管说吧!”他道,眼睛仍紧紧闭着。“但你的心情别人帮不上忙。”
“说这种话真能给人家打气,”劳夫太太道。比尔在盖普的头发上呼吸。有谁在试图舔他的耳朵。盖普很好奇:是劳夫太太还是比尔?然后他觉得她的手在内裤里握住他的###。他冷静地想着:如果我真的不要她这么做,我干嘛仰天躺下。
“请不要那么做。”他道。她当然发现他没兴趣,于是放开了他。她躺在他身旁,然后又翻过身,背对着他。比尔试图硬挤到他们中间,床猛烈地摇晃,但劳夫太太用力在它肉厚的肋骨上顶了一下,狗咳嗽着弃床而就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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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劳夫太太(5)
“可怜的比尔,我对不起你。”劳夫太太说,她轻声啜泣。比尔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