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入射雕-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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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毫无障碍。他察辨箭声，已知西首有条小路并无敌人，当下一跷一拐的领先冲出。岂知这小路近数年来种满青竹，其实已无路可通。柯镇恶幼时熟识此路，数十年不来，却不知小路已成竹林，只走出七八步便竹丛挡道，无法通行。张枫见状剑气连挥，竹杆纷纷飞开，众人随后跟来。张枫等人行出十余丈，竹林已尽，前面现出小路，耳听得箭声渐远。再走一会，已至大路，电光乱闪，霹雳连响，大雨倾盆而下，只一阵急雨，雾气转瞬间给冲得干干净净，虽然仍是乌云满天，但人影已隐约可辨。众人都道：“好了，好了，大雾可散啦。”
　待张枫等人回到嘉兴城内，黄蓉妙选珍肴，精心烹饪，让洪七公、周伯通等人吃了个酣畅淋漓。当日众人便在江南六怪安排的客店中休息。临进屋前，张枫还把早已写好的‘易经锻骨篇’秘籍交给了程瑶迦，并嘱咐她好生修炼，程瑶迦也红着脸收了下来。次晨张枫醒来，出了厢房与黄蓉、秦南琴、傻姑会和在一起，四人发现其他人都已不知去向，只在洪七公屋内的桌面上抹着四个油腻的大字：“我们去也”，也不知是用鸡腿还是猪蹄写的。张枫四人见状吃罢早饭，也启程向终南山行去。因此行没什么要紧的事，张枫四人便一路上游山玩水，迤逦向西北而行，不一日四人渡过黄河，来到陕西。眼见终南山已在不远，此时大金国和蒙古交战正酣，黄河以北，到处可见金国的逃兵。
　这日张枫四人正行间，忽听得前方马谛声响，北边驰来四匹马，马上都是金国武士。当先一人手持长矛，矛头上挑著个两三岁大的婴孩，哈哈大笑的奔来。那婴儿尚未死绝，兀自发出微弱哭声。四名蒙古武士见了张枫等人，微感诧异，但这样几个汉人少年少女到处皆是，自也毫不在意。一人叫道：“让路，让路。”说著挺矛向张枫等人刺去。
　傻姑见状‘哼’了一声，也不用张枫三人出手，只见她抓住矛头一扯，将那武士拉下马来，顺手反矛横扫，那武士直飞出丈许之外，脑骨碎裂而死。这些日子已来，张枫已把‘易经锻骨篇’传给了傻姑，傻姑天资不错人又勤奋，更兼张枫就在身旁随时可以指点她，傻姑的武功可以说是一日千里，此时收拾几个金兵，实在是不算什么。馀下三个金兵见傻姑如此神勇，发一声喊，一齐转马逃回，只听拍的一声，那婴儿摔在路上。傻姑喝道：“想跑？！”说着运转轻功‘瞬息千里’追了上去，一人一矛转眼便杀光了三个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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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一章　莫愁

　张枫上前把地上的婴孩抱了起来，见是个汉人孩子，肥肥白白的甚是可爱，长矛刺在肚中一时不得就死，可也已不能医活，小嘴中啊啊啊的似乎还在叫著“妈妈”。黄蓉、秦南琴二女伤痛之馀，悲悯之心转盛，看著这个半死不活的孩子，流下泪来，张枫眼见这个婴孩痛苦难当，只得硬下心肠轻轻一掌将他击死了，待傻姑回来后四人用蒙古武士的长矛在地下掘个坑，将婴孩掩埋了。张枫叹道：“宁为太平狗，莫作离乱人！唉！蓉儿、琴儿，我们走吧！”说着上前拉着黄蓉、秦南琴二女和傻姑一起上马继续往终南山而去。
　这一天张枫四人到了樊川，这已是终南山的所在，汉初开国大将樊哙曾食邑於此，因而得名。沿途冈峦回绕，松柏森映，水田蔬圃连绵其间，宛然有江南景色。
　黄蓉这时忍不住道：“枫哥哥，这地方倒有点像咱们桃花岛。”张枫笑道：“蓉儿，待我们俗事皆了，便一起隐居桃花岛。”四人说笑着一路上冈，中午时分到了冈顶的一座庙宇。张枫四人见庙门横额写著“普光寺”三个大字，当下将马匹拴在庙外松树上，进庙讨斋饭吃。庙中有七八名僧人，见张枫四人打扮华丽，神色间极是热情，当下便拿了四份素面、七八个馒头给张枫等人吃，张枫笑着拿出几片金叶子说是捐的香火钱，那几个僧人见了金叶子更是殷勤的把张枫四人送出了庙门。
　张枫四人坐在松下石凳上吃面，一转头，忽见松後有一块石碑，长草遮掩，露出“长春”二字。张枫心中一动，走过去拂草看时，碑上刻的却是长春子丘处机的一首诗，诗云：
　“天苍苍兮临下土，胡为不救万灵苦？万灵日夜相凌迟，饮气吞声死无语。仰天大叫天不应，一物细琐枉劳形。安得大千复混沌，免教造物生精灵。”
　傻姑道：“师父，这碑上写著些甚麽？”张枫笑着道：“那是丘道长做的诗。他见世人多灾多难，感到十分难过。”当下将诗中含义解释了一遍，道：“丘道长武功虽不是绝顶高手，这一番爱护万民的心肠实是教人钦佩。”张枫说着忽听身後有人说道：“喂！你们能给我点吃的吗？”听语气似乎甚是清脆。张枫等人抬起头来，只见一个少女走到张枫身前抬起一只白玉般的纤手径自伸向石桌上的馒头。那少女披著一袭轻纱般的白衣，犹似身在烟中雾里，看来约莫十六七岁年纪，除了一头黑发之外，全身雪白，面容秀美绝俗，只是肌肤间少了一层血色，显得苍白异常。只见她周身犹如笼罩著一层轻烟薄雾，似真似幻，实非尘世中人。
　张枫见状起身笑着道：“正所谓相逢即是有缘，姑娘请随意！”张枫脸上不露异色，心下却甚是震惊。“看她的装扮和年纪难道是古墓派的李莫愁吗？！这可真是巧了！”前世张枫就颇为同情李莫愁，从她曾不顾男女之嫌为当时还素不相识的陆展元疗伤，又救了被仇家追杀的洪凌波就可以看出李莫愁早先却是心性善良之人。至于不肯留守古墓的事，在张枫看来也只是人之常情罢了。人类本就是群居动物，生来便有七情六欲、便有好奇之心，更何况一个青春期的少女了。可惜李莫愁遇人不淑，在她忍痛放弃了绝世武功、放弃了掌门之位、放弃了授业恩师、放弃了从小照顾自己的婆婆之后好不容易换得了自由，本想与陆展元共浴爱河，哪儿知陆展元早已移情别恋，她自己却被陆展元狠心抛弃。结果李莫愁受不了失恋的打击，自此性情大变，一时想不开之下，好好的一个少女竟然偏执成了女魔头。
　“不知姑娘尊姓大名？可是全真教弟子吗？”张枫想罢向正在吃东西的白衣少女问道。“我叫李莫愁！我才不是那些老道士的弟子呢！而且师父说重阳宫的都不是好人！”李莫愁嗔道。张枫听了心道：“果然是她！”，“莫愁？好名字！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师父呢？”张枫问道。李莫愁娇喝道：“哼！终南山又不是全真教的！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呢！我从小就和师父住在这里，我趁着师父闭关的机会偷偷溜出来的！”李莫愁说到最后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黄蓉听她这么说，想起自己也曾背着黄药师偷偷溜出桃花岛，心中顿觉有趣，当下插嘴道：“莫愁妹妹，你为什么要偷偷溜出来呢？是不是你惹你师父生气了，然后你师父凶你了？”李莫愁听得黄蓉这么问，郁闷的道：“我师父从来不会生气的！她告诉我外面的坏人太多，从来不让我出来。我长这么大，只偷偷溜出来过三、四次，还从来没下过终南山呢！”黄蓉、秦南琴、傻姑三人听罢甚是吃惊，秦南琴好奇的道：“莫愁妹妹，那你们平时住在终南山哪里呀？”李莫愁此时已经填饱了肚子，听得秦南琴的问话，当即答道：“就在山西边的树林里，有一座大坟墓，我平日就住在古墓里面！不过你们不能去，特别是他！”李莫愁边说着边用手指了指张枫。张枫见状笑了笑，装傻问道：“为什么？莫非我长得不像好人吗？”李莫愁听张枫说得有趣，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只是师父从我小时候就告诉我古墓不许外边的人进入，而且进来的要是男人进了就要杀了，因为天下男人就没一个好人，都是负心薄幸之辈。”
　张枫听罢苦笑着摇了摇头，心道：“你那个丫鬟师父因为自己的主子阴差阳错的没和王重阳在一起，就认为天下男人都是负心汉，其实她自己一辈子都没亲自尝试过，又哪里懂得爱恨情仇并不是那么容易分清楚。”张枫想着见李莫愁与黄蓉、秦南琴、傻姑三人在一旁聊的正欢，她於人情世故一窍不通，宛若深山野人一般，此时听得江湖上的一些趣事，只觉事事新鲜，不住的向三女问这问那，话语间闹了不少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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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二章　侠名

　时间飞逝，转眼已近黄昏。夕阳洒在李莫愁身上，更增几分几分仙气，“啊！已经这么晚了，蓉儿姐姐，琴儿姐姐，我要走了！再不回去，让师父发现了，她会罚我的！”李莫愁惊觉时间不早了，忙跳起来说道。只是言语之间颇为不舍，她自幼没有玩伴，师父练功练得灭情绝性，师妹小龙女年纪太小，而照顾她的孙婆婆又自居下人，所以女孩家的心事却是无从吐露。这日偶遇四个与她年纪相仿的人，虽知相聚半日，但几人谈的甚是投机，又因分别之后恐怕没有再行相见之日，是以颇为恋恋不舍。
　只见李莫愁走出几步，忽然转身对张枫喊道：“谢谢你给我东西吃！虽然师父说外面的男人都是坏人，但我觉得你还挺不错的！我们有缘再会吧！”说罢不待张枫反应，就转身飞奔而去，消失于山间密林之中。张枫依稀看到李莫愁红着脸的样子，也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夕阳所致。正所谓哪个少女不怀春？李莫愁自小生活在古墓之中，从未见过男人，这时见到张枫长得貌若潘安、面如宋玉，举手投足之间更是透着一股侠气，她心中又怎能一点涟漪都没有呢。
　张枫见李莫愁就这么离开，不由得摇头苦笑，说道：“蓉儿、琴儿，天马上就要黑了，我们快走吧！”黄蓉笑着打趣道：“枫哥哥，我看莫愁妹妹是看上你了！我们要不要去找她呀？”秦南琴和傻姑听了，也笑嘻嘻的看着张枫，“蓉儿，你可真顽皮！她只不过是自幼没见过外人，所以对我有些好奇罢了。”张枫无奈的说道。
　张枫四人玩闹着一路上山，行了小半个时辰，已至金莲阁，再上去道路险峻，蹑乱石，冒悬崖，屈曲而上，过日月岩时天渐昏暗，到得抱子岩时新月已从天边出现。那抱子岩生得甚是奇怪，就如一个妇人抱著孩子一般。张枫等人又走了一阵，只见迎面一块大岩石当道，形状阴森可怖，自空凭临，宛似一个老妪弯腰俯视。张枫四人歇了片刻，忽听岩後一声道：“啊！张公子、蓉儿妹妹、琴儿妹妹、傻姑，你们可来了！”张枫等人凝神看去，只见程瑶迦快步从岩石后走了出来。“瑶迦姐姐，你怎么在这？我们真有缘呀！”黄蓉上前招呼道。程瑶迦低声道：“师父师伯们知道你们要来，所以每日都叫人在此等候。”其实马钰他们又怎么可能让人守在半山腰呢？他们只是派人守在重阳宫宫门前，至于程瑶迦自己却是想早日见到张枫是以才每日守在此地，不过此中原由以她的性子却是说不出口的，此时听了黄蓉的话只得随口敷衍。
　黄蓉、秦南琴二女都是聪慧之辈，见到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