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祝同人)蝶梦文才-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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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还是偷偷溜到厨房里握住她的手道了声辛苦,又讨了个吻,作为额外的‘庆生礼’,方觉得圆满。
“伊儿可真是越来越贤惠了。”
杜伊人以前很少亲自下厨,因为身边有杜丰、有含笑,两人合在一处,就把一切庶务全包揽了,所以就算是以前书院要好的时候,也只有偶尔吃到她做的几块糕点。
“那当然,娶到我王晖绝对是你的福气。”
“是是,绝对是我马文才的福气。”
喜气洋洋的马文才忽略了她眉尖的郁气,只注意到她好像更苗条了,原本肉嘟嘟的双颊悄然不见了,便以为她这是长大了。
可做母亲的谢道韫却注意到了,入冬本该丰腴一些才对,她的女儿反倒瘦了,难道是不习惯江州的水土?
“王郎,你抽空请个大夫来给伊儿瞧瞧,可是水土不服,我瞧她最近清减的厉害。”
“嗯,我这就吩咐下去。”
看着丈夫与往昔大相径庭的表现,谢道韫皱了皱了眉,他怎么没立刻去瞧瞧一一?不过,凝之仿佛也清减了些,只是他自食素以来便显得清瘦,她便没留神。
第72章 王凝之番外
听了道韫的话,我一点不觉得奇怪,虽然这些日子我远了些伊儿,明面上为了避嫌,她毕竟订婚了,事实却是看到伊儿病愈后的行事性子,还是后知后觉地猜到了原因:她记起来了。
在她身上发生了太多异事,记起上辈子这样的古怪事件一点没能让我吃惊,只是她之后一直假装没想起来,才让我格外在意。
最近我一直纠结的疑问就是:伊儿上辈子喜欢过我没有?
回忆往事,都是我追着她、逼着她,直到她无路可退,可是如果不喜欢我,又怎会不顾体面赶来王家?如果不在意我,又怎会不顾一切救我性命?如果不心疼我,又怎会耗尽所有功力助我习武?
但是如果喜欢,为何如今又不和我相认?
“郎主,小娘子不在屋里。”
“嗯。”
她不在,我反倒松了一口气,会不会伊儿也如我一般不知道如何面对?我想过要好好问问她,把压在心头十几年的疑惑弄个清楚明白,可是走进她的院子,又摆起了父亲的架子。她的房间清雅之间透着富贵,这也是我看惯了的风格,但因为是她住着,便透着莫名地喜欢。
她喜欢绣花,案头箩筐里的绣花绷子上,正是窗前台子上的那瓶菊花的图案,很像很逼真,右上角的句子长短不一,读起来却格外有律韵,他记忆中有类似的一首,也叫《醉花阴》,也一样透着愁苦,却比不得这首沉重,压在他心头,喘息都重了几分。
薄雾浓云愁永昼,素锦蜀丝绣。案上一枝秋,减却风流,暗香还依旧。
由来辜负君心久,纵是相逢后。把借口抛残,忍泪相瞒,月冷人空瘦。
她总是这样喜欢自己折磨自己,就算真做错了,我也舍不得怪她,一想到她忍泪装欢,自己反倒先酸楚得不行。
穿过回廊来到屋后,她的屋后有个小院儿,比起屋前的花圃,此处更显幽静,只是背阴有些寒凉,伊儿在桂花树下的藤蓝里躺着。听见我的脚步声也不睁眼,我也不戳穿她,不过看着她渐渐长开的面容,想着她就是伊儿,她都记起来了,只要我开口,她一定会留在我身边,既使终身不嫁,既使心里还有马文才。一时间这个念头就像蔓草一样疯长,事实上我真的差点吻上她的唇,可最终我控制住了自己,她终究是我的亲生女儿,是我宠溺疼惜着长大的女儿。
在她额头吻了一记,她也‘醒’了过来,亲昵地将头搁到我的腿上道:“阿爹,秋天又要过去了。”
“是啊,年光易逝,阿爹又老了一岁。”
比起同龄人,我算是年轻的,可是看向伊儿年少稚嫩的外表,怎么也无法不介意。
“阿爹一点都不老,去街上溜达一圈儿,肯定会有姑娘示爱的。”
“如果伊儿不是阿爹的女儿,会喜欢阿爹吗?”
我知道这样的问话已经越礼了,可是我无法控制自己不去弄个清楚,所幸身旁并无其他人,视线锁住她的双眸,不想错过任何情绪,答案我很满意,她说‘当然喜欢,阿爹的眉眼含笑、风流多情,没有女子不喜欢’,不过更加令我释怀的是她的神情,眼底一闪而逝的欢喜无需言语来形容。
和伊儿走到这个份儿上,其实许不许来世都已经无所谓了,这一世是伊儿负了我,可我当初也没有坚持,像所有经历过情伤的人一样娶妻生子,安稳一世,相比较,我到底没有马文才那份冒天下之大不韪的魄力。
作者有话要说:
《醉花阴》
薄雾浓云愁永昼,素锦蜀丝绣。案上一枝秋,减却风流,暗香还依旧。
由来辜负君心久,彼此相逢后。把借口抛残,忍泪相瞒,月冷人空瘦。
第73章 前世兄妹
自那之后,彼此默契地不再提起,安安稳稳地过着今生,伊儿虽没有放下愧疚,却知道他默许了她去爱别人,就算明知道欠了他的,暂时也不用还了。
记忆里曾经承诺过若能再他一面,必定告诉他自己是喜欢他的,可如今细想,当年的王凝之于她而言相当于一个不是备胎的备胎。之所以这样说,因为他不是她愿意就能嫁的,可他却总是在她伤心失望的时候守候在身边,温暖她冷掉的心,与其说喜欢,还不如说是感动、愧疚多些。
一直觉得古代的生活再忙也是有限,节奏其实是很慢的,但马文才可不这么认同,遇上一个不管正事的上司,他压力很大,想要忙里偷个闲却是不易。这不刚忙完重阳节的传统仪式,时间一晃接近年关,他又被各处往来的帖子淹没,军营府衙两头跑,忙得可谓脚不沾地。没等歇一歇,就听到岳母生产的消息,赶紧过去帮忙,想必这小公子一生出来,各处的贺礼又该到了,这年节里真是没时间休息了。
果然,王凝之命中没有别的女儿,这回谢氏又生了一位小公子,当然生了男孩乃是喜事,家乡的贺礼还来不及送达,江州当地的士人土豪们先登门贺喜了。洗三那日,因着天气冷,并未抱到室外去,只有相熟的几位夫人在跟前,其余人只得在戏楼里吃酒看歌舞。
那酒正是入秋时伊儿大量采购的葡萄酿制的,以前她不敢暴露太多,这离开父母近三年,很多事情都有了借口和说法。不过也正是她的‘勤劳’令家中的年礼别具特色,此时的葡萄酒仍是个稀罕物,而她家则‘奢侈’到不只有葡萄酒,还使用‘夜光杯’。
这‘夜光杯’并非传统意义上的那种,而是工匠们根据杜家‘仙逝’的女儿留下的手札研发出来的薄胎瓷,薄似蝉翼,轻若浮云,莹如夜光,比之白瓷的皎洁清新多出一番灵动飘逸。谢道韫不是俗气的人,却也有喜爱俗物的时候,这套杯子送来的时候,难得她露出爱不释手的神情,最终这套杯子成了把玩件,没有沾染酒气。说起来她这个丈夫也没有什么不好,除了气度行事不像个风流名士,这爱好什么的倒也还风雅,例如酷爱书法、侍弄茶花,还有一个喜好便是收集各种茶具,家中的玉茗阁里收着各种款式花色的茶器,她不免也跟着沾染了些喜爱。这套茶具对着灯光时晶莹剔透,比之白玉杯还更甚一筹,当得‘夜光’两字,于是就有了‘夜光杯’这个叫法。
“难得先生喜欢,文才叫人多制一些。”
王凝之当时气结,这马文才对着他叫‘岳父’,对着道韫却叫‘先生’,这是故意的故意的还是故意的……
不过后来,这茶具的确是送了不少过来,否则也不会拿来待客了,一时间贵族中引发了一股薄胎瓷热潮,顺流而下直到建康不说,更是逆流而上去到蜀地。
这些都是后话,王凝之却是多年之后再一次见到杜家大哥,当年他对自己照顾良多,自己却在伊儿去后再未联系过他。
“多年不见,凝之也不见老,这是服了仙丹?”
“哈哈,子清也是风采依旧啊!岭南家中一切可好?”
杜子清蓄了一副美髯,王凝之看着很是羡慕,这些年他随着年纪增长,同龄人无不是一副长髯,唯他因为伊儿不喜欢,一直还坚持将下巴上收拾得干干净净,只留着上唇一点短须,一如当年,不过也因此看着更显年轻一些,用现代的话来讲,他算得上中年美大叔一枚。
“一切都还顺遂,家中添了不少小人儿,父亲更愿意陪母亲在家含饴弄孙。”
“子乔怎么样?应该也是做父亲的人吧?”
意外地见杜子清叹气,一脸的心疼和无奈,难道子乔出了什么意外,记得他身体不太好,全家都很紧张他。王凝之对那个孩子是很喜欢的,天真直率、单纯可爱,他可是当年第一个站出来支持他追求伊儿的杜家人。
“子乔他……出家了,如今法号叫了缘。”
“为何如此?老夫人愿意?”
“子乔自小身子就弱,被家里宠出了脾气,知道伊儿从小吃斋念佛其实是替他以后,就一定要自己亲自持戒,后来竟干脆住到寺里去修行,天长日久再不肯回尘世了。”
“你也莫伤心了,想必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伊儿也很好,改日叫你见见就知道了,性子不如以前柔顺,不过这样不易吃亏。”
“说得有理,我可是听说文才被制得死死的,那‘约法三章’早就传开了。”
王凝之主动开口,杜子清也是松了口气,一直以来杜家都是想探望一下伊儿的,只是怕王家多心。
王凝之说话算数,带伊儿去梅岭赏春便巧遇了杜子清,不过女眷并不会一直跟外男相处,所以只是见了个礼就避开了。但伊儿却是激动地难以平静,杜伊人的十七年人生真的很短暂,但如果她真的是杜伊人,她应该是很开心的,尽管家中并不怎么宠她,甚至有点忽略,可那是在广州,现代时她就是在广州出生长大的,看着那里从闭塞到通商、从贫穷到富足,她的心里叫一个暖意融融。
看到杜子清须髯遮住小半张脸,她也惊觉岁月无情,梦里那个清俊秀美的杜家公子转眼已经是中年人了。杜子清眼中的伊儿却也是陌生中透着熟悉,尽管相貌不同,气韵上却有九分相似,喉头一荡,一声‘小妹’唤了出来,让本还有点陌生感的伊儿鼻头一酸,两行清泪夺眶而出。
“莫哭,这种天气,哭完了脸上会痛。”
杜子清上前用帕子替她拭泪,虽然不再是一家人,可小妹似乎是记得他的,那这份情意是不会断的。父亲的意思是怕马家和王家结亲后与杜家淡了情份甚至断了往来,所以虽然这些年不曾探视伊儿,今年听说他们订婚的消息,无论如何让他走一趟,正巧碰上王凝之有喜事,也不显得突兀,如今看来,再顺利没有了。
“为什么叫我‘小妹’?为什么我见到你会想哭?”
“大概前世我们是兄妹。”
杜子清没提她和小妹很像的话,这‘前世是兄妹’的说法更显亲近,转瞬间就拉近了距离,也冲淡了伤感。
“伊儿,这是岭南杜家的子清大哥。”
“原来是杜家的大哥哥,难怪伊儿觉得亲切,每年给伊儿送好吃的。”
“你呀,就记得吃。”
伊儿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王凝之也默契地不提,宠溺地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提醒道:“子清虽年长你许多,但文才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