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酒问青天同人)追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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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火莲这才回过神,忙收敛自己的情绪,“没什么,”他拉着小离坐在石头上,发现小离手里握着个青蓝色的洞箫。
方离看得他的神色,拿起手中的箫吹了一段曲子。
箫声绵绵,委婉动听,流畅抒情,那种柔和深韵的音色和节奏似乎正好与身边这汪静波湖水相映成章。
不期,声音忽然断了下来,方离皱了皱眉,低喃道:“这一段,我总是不知道怎么衔接,看来还要再向萧哥哥请教……”
方离的话再次触动了余火莲的心绪,“这个萧哥哥……到底是谁?”
方离听得余火莲的话语很是生硬,心中有些奇怪,道:“是陈世伯的二公子,我家的客人,”她眉眼间全是笑意,又道:“其实萧哥哥和我从小就认识了,一起玩到大的,有时候,我觉得他比我哥哥更疼爱我呢。”
方离一股脑的说完,却没发觉余火莲脸上的神情已经变了又变,“是吗?……”
“萧哥哥这名字真是没有白取,他吹箫一绝,听说,他的箫声曾经引来了山林群鸟合鸣呢。我会吹箫,都是他教的。我手中这只箫,是他这次回京专门带来送给我的。
“萧哥哥还会带兵打仗,他读过好多兵书,统率岳州军务,常常和我爹,和圣上讨论边境战事。
“萧哥哥说,他想要做边关的大将军,想要浴血沙场,安定城邦,让百姓安居乐业。
“他还……
“好了!”余火莲再听不下去,忽然愤愤的站起身,冷冷的道,“听你这么说,他简直优秀得犹如人中龙凤!”
“火莲,你怎么了?”察觉到他神色间的怪异,方离顿了顿,忽而诧异的道,“你……你不会以为我对他……”
本来余火莲不想提到这么敏感的问题上来,但是方离既然都说到了,他心中的火气便再难掩, “难道不是吗?”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想我?”
“那你要我怎么想?我看见你们白日在大街上亲亲我我的抱在一起,我看见你们傍晚在方家的庭院里一个悠悠吹箫一个凝神倾听,简直是郎有情妾有意,我看见……”
“够了!”方离道,“火莲,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啊?那是怎样?……日共嬉戏,夜共笙歌?难道不是青梅竹马,天生一对?”
“不是……”方离双眼含泪。
“我无能!……我不会吹箫引来飞禽闻乐!我没有和你爹讨论过边疆战事!我也没有安定城邦那么远大的抱负!你欣赏的这些,我都没有!!”
“火莲,你在说什么啊……你相信我,我没这个意思……”
“你要我如何相信你?!你满口萧哥哥萧哥哥叫得这么亲密,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你怎么这样……”
“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如果你觉得后悔和我在一起,你尽可以离开去找他!去找你英明神武的萧哥哥!我绝不拦你!!”
“为什么?!”方离听得心中纠痛,终于忍不住泪如泉涌,“我愿意全心全意的相信你,我愿意不问情由不顾礼教的和你深夜约见,你为什么就不愿意全心全意的相信我呢?甚至怀疑我说的话!!……你太让我失望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7 章
几天没见过方离了。
余火莲此时正在御香斋里,杜芙的赏荷轩。
自从杜芙跟着李镜走后,这里就空了下来。喜鹊娘娘总怕杜芙在外面要是受了什么委屈会再回来,就一直没让别的姑娘搬进来住,还吩咐下人时常来打扫。这一回,喜鹊娘娘在余火莲的要求之下,无奈把赏荷轩让给了西夏公主李承颂居住。
那一次吵架不欢而散之后,余火莲再也没有去过湖边,他不知道方离还会不会去,他想应该不会,毕竟他心知,那天他说的那些话,虽说是气话,也实在够让人伤心的。他现在奉圣旨看护西夏公主的安全,再没有心思也没有时间去理会其它,他正在努力的忘记那个湖,忘记夜半之约,忘记方离的眼泪,可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心中的那股恨意,他甚至不确定,他会不会哪一天提枪去杀了那个人……
正想着,余火莲看见远处,御香斋大堂后身,夜色之中,廊桥之上,缓缓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熟悉的,让他恨不得杀了他的人——陈萧。余火莲道:“这小子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怎么到这儿来了……”
陈萧一路东张西望,寻寻觅觅,似是心绪不宁。他在池塘边的小亭子里停了脚步,坐了下来,要了一壶茶。等了会儿,一个丰盈妩媚的身影走来,甩着手中的丝帕热情的和他打招呼。
“哎呀,陈少爷!陈少爷怎么一个人到这儿来了,快去大堂,姑娘们都在那呢!”说着就要伸手去拉陈萧的手臂。
陈萧见她伸手过来,心中有些厌恶的赶紧避了开,定了定神,道:“我不是来找姑娘的,我找的是你,你就是喜鹊娘娘?”
“对啊,”喜鹊有些诧异的看了看他。她见过的人多了,心中明白这眼生的小子必是从外地刚到京城来的,定是得闻御香斋的鼎鼎大名而来此寻乐,却实在想不到他除了来喝花酒还能干什么,便疑惑的问道,“陈少爷你……”
陈萧见她脸上夸张的笑颜终于渐渐收敛,心中才算安稳,他从怀里抽出一封信,压低声音道:“这封信,家父给你的。”
“令尊?”喜鹊心中一惊,她边拆信边抬眼仔细端详着陈萧,忽然觉得他确实有些面熟,眼角眉间,长的很像一位故人。
喜鹊娘娘这边拆信看信的功夫,陈萧立在一旁却很不安生,一会双拳紧握,一会抬手搔头,挣扎了好一阵子,他终于忍不住问道:
“你,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上面写的什么?”
喜鹊听了,诧异又好笑的道:“这可怪了!少爷你既然想知道这信里的内容,为什么不事先打开看看?”
“这信又不是给我的,我怎好打开来看,再说……我怎么……”陈萧犹豫着顿了顿,心道:爹要我避人耳目,偷偷把信送到御香斋的喜鹊娘娘手里,不可遗失,不可私自拆开阅读,否则军法处置。爹那个脾气,言出必行,我怎么敢……
喜鹊奇怪的看了看他,心下琢磨了一阵,忽而朗声笑道:“咳!没什么,只是钱务的事,我几年前找令尊借过钱财,待会我叫人拿银票给你,你回头带给令尊就是了!”
陈萧正在窘迫之际,听她这么一说,一时间如释重负,脸上立刻现了笑颜,道:“原来是钱的事……我还以为是……”他不好意思说下去,心道:送信的事,爹要我连对娘都不能提起。我还以为是爹没料理完的风流韵事,唉,看来我又跟爹白吵了一架!
陈萧从喜鹊娘娘那拿了一叠银票揣在了怀里,临出门,喜鹊娘娘又问起他最近住在哪,有没有什么需要她照顾和帮忙的地方,陈萧心中惊讶这老鸨还真热情,嘴上笑答谢过。他刚转出御香斋前的街口,就发现前方路口暗影之下,一个身着夜行衣的人疾行而过。他立刻来了兴趣,提剑悄悄跟了上去。
陈萧追着黑衣人,从御香斋到了城西的一家赌坊。那人翻墙而过,进了一间屋子,点了烛火,似是很熟悉的样子。陈萧尚在思虑,只见那人又迈出了房门,扔出来一些杂碎的血布条,只是此时,他已经除去了脸上的黑色布罩,露出了刚毅的面容。
陈萧一见,心下大惊
——是方旭!
方旭怎么在这里?血布条……他干什么去了?还受伤了?
陈萧伏在墙头想着,正要前去问个究竟,忽然被人从身后一把拽了下来。
“谁?!……”陈萧正待喝问,却被那人死死掩了口,发不出声音。那人大力的抓着他,一路拖着他迅速穿过了两个路口,才找了个残破的房垣,粗鲁的把他扔在了地上。
“你是谁?!”陈萧从地上站起,大喝一声。他被这突如其来的抓捕又硬生生拖了一路弄的满腹疑问。定睛一看,只见眼前这人一身白衣劲装,脸上附着一块黑色面具,双眼透着森冷的光芒。
余火莲笑道:“送你上西天的!”
“你……”
陈萧尚在惊讶之时,只见寒光一闪,一只银枪已朝他咽喉处刺来。他赶紧疾步后退,右手迅速拔剑格开了枪头。余火莲借着前行之势,又踏脚欲朝他心口处踹去,陈萧暗暗一惊,连忙一个侧身闪避躲开了攻击。几招过后,两人额上皆是薄汗微露,手中兵器撞击不断发出阵阵鸣响。这时,陈萧借着近身之机,忽然一手探出扯掉了余火莲的面具,霎时大惊:“我见过你!你是……”
余火莲本来没想真杀了他,遂留了几分力量,此时却不料陈萧武功不弱,又惊见自己已露了面貌,便再不留情。余火莲伸手去抓陈萧的肩胛骨,埋身一转,将他双手反剪身后,陈萧闪避不及,剑已脱手。余火莲再一使力,便已将他面朝下轰然压倒在了地上。
“说!”余火莲一手制住他手肘,一手持剑架在他的脖颈上,恨声斥道:“你去御香斋干什么?!去城西赌坊又有何目的?!”
陈萧镇静的道:“我在街上见过你!那时你穿着捕快的衣服,你是开封府的捕快?!”
余火莲听了心中一惊,冷笑道:“你记性还真不赖!不过有时候,好记性也会带来杀身之祸!如今你认得我,那你就更活不了了!”
陈萧却并未被他的话吓住,又道:“你我无怨无仇,你为何要杀我?!至少给我个理由!”
余火莲“哼”笑一声,“我要杀你,也不需要和你商量,你只管受着就是了!”
不料,余火莲话音刚落,惊见前方月光笼罩之下,一个黑色玄影飘然而来,竟犹似鬼魅般,他看着,心中忽然一阵怦怦直跳。只听来人沉声喝道:
“住手!”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8 章
爹?!——爹怎么来了?
余火莲听到那声震耳断喝,又抬头望着渐渐走近的展颢,心中诧异,只顾呆呆的看着,一时间竟忘了现下的事。被压在地上的陈萧,也听到了声音,想看来人是谁,却碍于余火莲剑锋抵在咽喉无法抬起头来。
“我叫你住手,没听见吗?!”
一声不可抗拒的喝斥,立时把余火莲从沉思中惊醒,他迟疑着道:“可是,他……”
展颢走近,冷冷的逼视着余火莲,森然缓声道:“你若敢伤他,我一定亲手杀了你!”
为什么要这样说呢?……
余火莲心中猛的一沉,想着虽然爹对自己说话从来不曾温情,但也不至于用性命相威胁……这个人,到底是谁?
“还不放手?!”见自己几次三番催促之下,擒着陈萧的余火莲竟浑然不动,手中的剑依旧紧握,展颢眉头紧皱,心头窜起怒火,他大袖一挥,一股劲风便直扑向余火莲,令他连人带剑向后飞去,撞在了身后的断墙上。
陈萧感到背上的压力撤去,便立即从地上站了起来,哪知,刚立起身,却被展颢在颈间一点,当即又昏了过去。展颢俯下身,在他嘴里塞了一粒药丸,又向旁侧吩咐道:“钱富,把他送到御香斋去。”
“是。”钱富拱手应声,走过来扛起瘫倒在地上的陈萧,转身渐渐消失在夜幕之中。
余火莲扶着墙站起来,“爹……他到底是谁?”
“他……”
未等展颢回答,余火莲又继续道:“他发现了方旭的行踪,起了疑心,怎么能就这样放了他?!”
展颢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缓缓转身道:“他是陈方的儿子。”
陈方?!就是那个为了爹能逃出牢狱而甘心受了深深一剑险些丧命的陈方将军?!
余火莲心中顿时明白了些,陈方的儿子,爹自然不会伤害,可是……
“可是……他还看见了我的脸……”
“这个不必担心,”展颢从容的道,“我给他服了药,半日之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