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王妃-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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酋长让这个女人住进营帐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她不甘心就这样被酋长抛弃,即使一直以来,酋长对她只是一种需要的发泄,但是,她就是不甘心,不服气,凭什么眼前的这个女人就如此特别,特别得让酋长如痴如狂!她一定要赢,赢得酋长的青睐,只是,她需要时间,好好的计划、部署!
杨娃娃坚定地说,“你这话错了,酋长的阏氏,是霓可!”
听闻这斩钉截铁的话,霓可愣住了,不晓得她想干什么、为什么这么说,是探试,还是真心,是阴谋,还是有意成全?
她知道这句话的分量,知道霓可肯定会心动的,要让她点头答应,还需要更猛烈的刺激,“霓可,难道你这么不自信?说实话,到现在为止,我还不是酋长的女人,我和他只是躺在同一张床上睡觉而已。你想想,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身体,没有任何反应,没有任何兴趣,他会娶这个女人吗?很明显,不会!我告诉你,男人对女人感兴趣,首先是对女人的身体感兴趣,然后才是其他方面的!”
说到这里,她心虚了:那个混蛋,就是对她的身体非常感兴趣!
看见霓可瞠目结舌的呆愣表情,她心里窃喜,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谎,“我不是匈奴人,我的家乡在南方,某些方面可能跟你们匈奴的女子有点不一样。酋长只是觉得我这样的异族女子比较新鲜,一段时间以后,就会腻味的。我想,酋长最终是会选择生活习惯比较相近的匈奴女子。如果你想成为酋长的阏氏,你就必须帮我!”
“帮你?我怎么帮你?”霓可妩媚的杏眼蓦地睁大,熠熠闪光,突然想到了什么,落寞地垂下眼睑,眸色暗淡无光,“酋长已经派人盯住我了,恐怕我帮不了你!”
杨娃娃胸有成竹地说,“我知道,不过,我相信你可以的!酋长出征后,只要你把我交给你的某个东西,送到我的同伴手里,你就是帮了我一个大忙,而且,你的愿望就更进一步了!”
她站起身,凑近霓可的耳旁,压低声音,唧唧咕咕地说了一些话!
※※
关于“阏氏”的资料及猜想
《陈丞相世家》有所谓“高帝用陈平奇计,使单于阏氏,围以得解”,《集解》引苏林注解“阏氏”曰:“如汉皇后。”
《匈奴列传》有所谓“单于有太子名冒顿。后有所爱阏氏,生少子,而单于欲废冒顿而立少子”云云。师古《汉书注》曰:“阏氏,匈奴皇后号也。”《索隐》亦曰:“(阏氏,)匈奴皇后号也。”并引习凿齿与燕王书曰:“匈奴名妻曰‘阏支’,言其可爱如胭脂也。”但《匈奴列传》下文又有所谓东胡“欲得单于一阏氏”,而冒顿亦有所谓“‘奈何与人邻国爱一女子乎?’遂取所爱阏氏予东胡”。看来则匈奴单于固不止有一个阏氏。于是王先谦引沈钦韩曰:“按此传,是匈奴妻妾并称阏氏。大抵胡俗,乌孙左夫人、右夫人;元亦有第二皇后、第三皇后。匈奴正妻则称‘大阏氏’。”
按:以上旧说影响久远,实则并不准确。近年林干《匈奴史》则曰:“匈奴人称妻、妾为‘阏氏’,称母亲曰‘母阏氏’。”又说:“匈奴人许多都是过着一夫多妻的生活,特别是统治阶级的上层人物无不妻妾成群。”并指出有人“说‘大阏氏’是匈奴单于的‘正妻’也是不对的。”
专家指出,匈奴头领本来多妻,称阏氏曰“嫔妃”、曰“姬妾”均无不可,惟定其为“如汉皇后”则未免过于严肃、过于尊贵了。因为中国古代的“皇后”是“统率后宫”、“母仪天下”,皇后与其他妃嫔的差别是非常悬殊的。
匈奴族已经消失,没有本族文史资料流传下来,只有汉族史籍稍见记载,但大多也是揣测,不可尽信。目前,网上对于“阏氏”大体三种解释:一是匈奴大单于的正妻,相当于皇后;二是匈奴统治阶层、贵族首领的妻妾,都称为阏氏;三是匈奴人(包括普通百姓)的妻妾,意思相当于“妻子”。
单于一词是“广大”的意思,个人揣测是匈奴发展到部落联盟阶段时产生的称谓,统一匈奴后,匈奴首领称为“大单于”。而“阏氏”一词,个人觉得古已有之,并且做了一个大胆的推测:匈奴发展到部落联盟的阶段之前,各个部落中,酋长、部落贵族(参与部落政务者)的妻、妾,一律称为“阏氏”;匈奴统一、建立草原帝国之后,匈奴的统治阶级、贵族阶级的妻、妾仍然统称为“阏氏”,大单于正妻尊称为“大阏氏”,其他妾室称为“阏氏”,或以名字称之,或赐予封号。
风起云涌(1)?
风起云涌(1)
正是草原最炎酷的时节,最闷热的午时。
熊熊燃烧的太阳喷射出热辣的火舌,炙烤着大地,烘烤着林木花草、飞禽走兽;毒辣的光芒,倾泻而下,笼罩而来,热浪在周围翻滚、肆虐,避无可避,似乎要把人烤干、榨干。一丝风儿也没有,三五参天大树撑出大片的浓荫,树下黑压压的站满了五千骑士。
队列排得整整齐齐,骑士们精神抖擞,昂首挺胸,弓箭齐备,腰挂弯刀,面色冷肃刚毅。汗水,一滴滴的汇聚成细流,沿着脸庞嘀嗒下来,渗入干旱的草地。
禺疆外披青底绣金披风,面向五千骑士、长身而立,霸气凛凛,左手边是杨娃娃、阔天、洛桑三人,右手边是麦圣等几个护卫。他凛目扫向全场,目光炯炯,下颚抽紧,扯搞了嗓门:
“大家都辛苦了!大家顶着这么大的太阳,跟着我狂奔了一个上午,你们心里一定在想,这是要干什么?赶到哪里去?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们,天黑的时候,我们将会到达加斯部落,因为,昨天夜里,上邪率领基也部落六千骑兵攻占了加斯部落,斩杀了我们的兄弟。我们拼命赶路,就是要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把加斯部落夺回来!”
听闻酋长激昂的话语,骑士们立刻兴奋起来,群情激奋,忍不住交头接耳、低声议论,浓荫底下一片活跃。
杨娃娃禁不住心潮澎湃,这一席激动人心的战前宣言,为的是鼓舞士气、凝聚战斗力。这混蛋确实很有一套,深谙统帅手段和心理战术。
“这次我们突袭,一定要夺回加斯部落,斩杀上邪,让基也部落臣服于我们。上邪凶狠骠悍,骁勇善战,统领六千骑兵,他不会束手就擒,与他硬拼我们没有必胜的把握,所以我们要迅雷不及掩耳地扑向他们,打他个措手不及;捉住了上邪,他的六千骑兵就会束手就擒。斩上邪首级者,晋级一级;斩敌首级一颗,赏酒一卮!”
“大家要记住,没有我的命令,加斯部落的民众,不能滥杀一人,都听清楚了吗?”
“都听清楚了!”骑士们齐声回答,响声震天。
“你们都是好样的,是草原上勇猛的雄鹰!现在,整队出发!”
骑士们纷纷上马,调转马头,有序地往东狂奔。此刻,所有骑士的心中,都燃烧着一股激情,奔腾着一种信念。战马四蹄如飞,大地在震动,一股杀气,冲天而起!
酋长禺疆猝不及防地抱起杨娃娃,放在马鞍上,接着一跃上马,双腿一磕,神驹“烈火”仰天一声长嘶,箭一样冲了出去。阔天和麦圣等人立刻跟上,不一会儿,他们便赶上所有骑士,奔腾在最前面。
杨娃娃一身骑装,粉红绸布头帕扎着乌黑直发,足蹬一双轻便马靴,别有一番娇俏、飒爽的风情。此刻,她的心情极度不爽——到达加斯部落之前,一丝一毫的机会都被他扼杀了。滚烫的热气迎面冲来,背后是一个热烘烘的烤炉,她本就没有马背上颠簸的经验,再加上已经狂奔了一个上午,这会儿已经全身散架一般的酸痛不已,真想立马躺下来,舒舒服服地睡大觉。
“如果累了,就靠在我身上眯一会儿!”他的嗓音低沉而有力。
她听出他语气中的嘲讽意味,一个激灵,顿时清醒不少,哼了一声,“我要自己骑马!”
他没有回答,更加狂肆地驾马驰骋。
她无可奈何,由他了!不得不承认,他是睿智而深具气魄的部落领袖,他是霸道而温柔的草原男人,他是冰山也是火焰,他是炸弹,炸响在心湖,她强硬的五脏六腑,无法承受他的爆炸力,现在已是焦头烂额、狼狈不堪。如果没有阿城、没有那份温暖的爱情,她想她一定早就沦陷于他那种霸道似的温柔当中了,既而为他心动,为他倾倒……但是,她不应该在草原、在战国末期,她应该在21世纪,她一定要回到21世纪,所以,无论如何,她必须逃离!
距离加斯部落两百里的时候,禺疆下令停下来休整,就地休息。骑士们卸下挂在战马上的牛羊熟肉和奶酒,席地而坐,豪气地撕咬着、猛灌酒水,茹毛饮血一般,有说有笑,气氛活跃。一会儿,吃喝完毕,仰天一躺,呼呼大睡,登时,四野静悄悄的,只有鼻音呼吸、磨牙打鼾的声音。
凉风吹拂,晴美的夕阳没入荒凉的长草,赤红色的云霞染红了西天,草原的黄昏,自有一种悲凉、壮阔的美丽。
杨娃娃吃得很少,一天的颠簸,脾胃翻腾得天翻地覆。她坐在柔软的草地上,抱着膝盖,凝眸瞭望,看着夕阳一点一滴地被夜幕吞没,深紫色的暮霭吞噬了最后一缕霞光。
阔天走过来,坐在她的旁边,脸面的肤色比较之前黝黑几许,“公主……近来清瘦不少,是不是他对公主不好?”
禺疆命人看守着四个护卫,一人一个毡帐,彻夜不休,毫不松懈。阔天想尽办法逃脱出来,终究没能成功,也打听不出其余三人的毡帐,以及公主的情况。
“没有不好……”她安慰道,娇颜上点染了些许的苦涩,“这几天,他有没有为难你们?要不是因为我,你们也不会被囚禁在寒漠部落……”
阔天着急地说,“公主不要这么说,这一切,谁也无法预料!让公主陷身于寒漠部落,都是我们保护不力……”
他当然看得出来,酋长带着公主征战,只怕是担心她在他不在的时候逃跑;更加看得出来,酋长的“担心”,以及这一路上对公主的爱护,是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用心与用情。酋长不是等闲之辈,公主想要离开草原,恐怕是难上加难。然而,公主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她的脸色有点冷,淡淡道,“不关你们的事!阔天,你放心,我一定会带着你们离开的!”
闻言,阔天英挺的眉目舒展开来,朗声道,“公主是说……公主渴了吧,喝点水吧!”
她也听到脚步声了,斜过眼角的余光,瞥见禺疆朝这边走过来,于是接过他递过来的水袋,朝着他悄悄地猛眨眼睛,接着仰起脖子喝水。
阔天跃身起来,径自走开,扫了一眼快步走来的禺疆,下巴不由自主地轻轻一抽,俊逸的眼睛中扫过一轮欣喜、自信的光色,在浓浓的暮霭中却显得异常的深沉、肃冷。
禺疆坐下来,锐利地盯着她,“你们在说什么?”
“你真的想知道?”杨娃娃盘着双腿,坐直了身子,冷冷地看着他,嘲笑道,“我在问他,那个混蛋把他们关在哪里,有没有为难他们。”
“哪个混蛋?”他皱眉道,略一沉思,随即恍然大悟,板起面孔,“你骂我是混蛋?”
杨娃娃抿嘴而笑,斜抬着脸庞,有恃无恐地看着他:气死你!气死你!气死你!
“只有你敢骂我!”禺疆开怀低笑,毫不在意似的,爽朗而低沉的笑声流荡于微凉的暮风中,飘得很远很远……
莫不是他有受虐狂?她察觉